很快的,楊辰跟隨爺爺學習笛子已經有一個月了,過了國慶節,楊辰總共學會了三首曲子,《讓我們蕩起雙槳》、《小小少年》、《小白楊》。楊辰覺得自己挺笨,可爺爺說已經不錯了,重要的是學會自己去理解曲譜,感受音樂的真正內涵。
在這期間,誰也不知道楊辰跟楊逢明學笛子的事情,起碼楊辰沒說出去,學會了曲子,雖然有些小得意、小激動,但也沒表露出來。都快三十來歲的人了,顯啥顯呢?
仲秋的午後很是乾爽,在江南的水鄉一代,這樣的天氣非常之難得。
今天下午爺爺去鎮上煙草公司談事情去了,所以例行的音樂課暫停一天,楊辰一到下午就主動找三個夥伴玩了。
藍藍三個一直有問楊辰下午兩小時做什麼,可楊辰左閃又避的,就忽悠過去了,之後他們也不問了。
這個時候,天氣雖然涼下來了,可蒼蠅沒死光,楊傑不知道哪裡捉來了只蒼蠅,在另外三孩子面前牛氣了番。
「小傑真噁心,我媽媽說蒼蠅是最髒的東西。」藍藍皺皺小鼻子說。
楊小亮點點頭,說:「小傑,你把蒼蠅放了吧,反正它要被凍死了。」
楊傑不屑地切了聲,說:「蒼蠅叮過的菜不照樣可以吃下去嗎,又不會死人的。這蒼蠅飛了可快了,你們肯定沒抓住過吧!哈哈!」
楊辰覺得是不是以前三人對楊傑的「打壓」過頭了點,什麼遊戲都是他最後一名,造成了他這種「不擇手段」想要得到第一名的情況,連抓只凍僵的蒼蠅都能得意老半天的樣子。
「好了小傑,你很厲害就是了,放了他吧。」楊辰覺得不能讓楊傑再「沉淪」下去。
楊傑搖著頭說:「我還沒玩夠呢,而且蒼蠅是害蟲。」說著就蹲下了身子,開始小心翼翼地處理起了蒼蠅。
藍藍立刻把頭別開,嬌嗔著說:「小傑真髒,以後不跟你玩了!」
而楊辰與楊小亮則覺得沒什麼,雖然是有點噁心。
只見楊傑把蒼蠅的翅膀都給用手指甲掐了下來,那水平一看就知道是練過的,雖然斷根,卻沒傷到肉。
蒼蠅沒了翅膀,只好在地上爬了,一步一步的,說不出怪異。
「呀!蒼蠅這樣還怎麼回家呢?它都不會飛。」小丫頭突然又竄了回來,擠開了楊小亮撲在地上看蒼蠅爬。
女人果然從小就是嬗變的,楊辰額頭一滴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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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溫度轉冷了不少,吃過晚飯。四個小屁孩跑到了村辦公房外頭的大場地,那裡堆滿了稻草,一蓬蓬的,很適合捉迷藏。
用稻草長短來了個抓鬮,楊小亮抓到最長,成了抓人的,很無奈地靠在了草垛上,開始數數,要到一百才能轉身。
楊辰三人歡笑一聲,立刻跑開了。
之所以選擇草垛的大場地,就是這裡被劃分了非常複雜,就算快要被發現了,也可以偷偷地換個位置,只要你能在換的過程中不被抓的人看到就成。
楊辰躲進了一堆牆角落的稻草裡,他覺得捉迷藏體驗的就這個過程,如果躲了誰也找不到,那不但找的人鬱悶,自己躲著也累。所以隨便選了個角落就蹲下了。
可沒想到,剛一坐下,從外頭就急匆匆鑽進一個嬌小的人影,竟是楊藍藍?
「啊……辰辰,你也在這裡?」楊藍藍有點興奮,也不打算跑出去了,時間已經不夠,所以靠著楊辰就蹲了下來。
兩個小孩子窩在草堆裡,就這麼兩雙眼睛你看我我看你地對視著,楊辰覺得藍藍的眼睛那麼清澈,藍藍覺得楊辰水最好看的男孩子。好一會兒,就都一起笑了。
「辰辰,你說小亮能找到我們嗎?」藍藍小聲問。
「應該可以吧,如果這裡都抓不到,那他也太笨了。」
因為都小聲說話,兩人頭靠了非常近,楊辰可以張口就吸到藍藍的發間清香,每說一個字所散發的蘭香。心裡暗暗有些小罪惡感,乖乖,小丫頭長大肯定是個大美人,肥水不流外人田,這麼「剽悍」的小妞哥哥我可要近水樓台先得月啦。
想著這些小心思,楊辰不自覺地深深吸了口藍藍的體香,喃喃了句「真香」。
楊藍藍卻是聽了清楚,抬頭咯咯輕笑了聲,「辰辰,你覺得我香嗎?」
「嗯,香噴噴的。」
「好聞嗎?」
「真好聞!」楊辰也不臉紅,畢竟快三十的人了,這麼點真心話還是敢說的。
藍藍很高興地說:「那我以後就天天給你聞!」
「真的?」楊辰覺得小丫頭太可愛了,「那你可別說出去,不然大人肯定會說我們的!」
藍藍鼓了鼓嘴,「我爸爸晚上經常在媽媽身上聞來聞去的,我跟你怎麼就不能聞呢?」
「呃……這個……」楊辰背後流冷汗了,看來小丫頭晚上的見聞很豐富啊,「那是因為家平叔和周阿姨是夫妻啊,夫妻間和情人間是可以做這種親密事情的。」
小丫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辰辰,我們做夫妻和情人吧!這樣大人就不會說我們了!」
看著楊藍藍純真的模樣,楊辰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些暖流緩緩淌過,這是第一個女生,第一次向自己的表白嗎?她還那樣幼小,她還那樣天真……
「傻丫頭,結婚談戀愛是要等長大以後的,小孩子不能結婚談戀愛。」楊辰愛憐地摸摸楊藍藍的羊角辮說。
楊藍藍顯然有些失望地「哦」了聲,轉而又嘻嘻笑著問:「辰辰,那你長大會跟我結婚嗎?」
「會,只要你願意……」楊辰微笑著道,心裡說:小丫頭,我怎麼會不肯呢?
「我一定願意的,辰辰對我最好了!」小丫頭開心地拍了拍手。
楊辰發現,不知不覺,純真爛漫的楊藍藍在自己心裡已經有了非常重要的份量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蓬稻草被人從外面掀開……
「哈哈!辰辰藍藍!你們被我抓住了吧!」楊小亮得意地笑。
無奈地走出草垛,楊藍藍有些不樂意,心想要是剛才不拍手就好了。
「小亮,找到小傑了嗎?」楊辰笑著問,他心情現在特別好。
楊小亮很是不爽快地說:「沒呢!真怪了,他每次都藏在很笨的地方呀,這次怎麼找不到了。」
「那我們一起找找吧。」
三人正打算分散找楊傑,卻突然聽到辦公房那裡傳來楊傑的喊聲,「辰辰、小亮、藍藍!你們快過來!」這聲音,說不出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