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放學後,只有哈傑,貝莎和衛魯回到了昭緣憩夢古董店。本鎮的學生,只有中午才在學校食堂去吃飯,早上和晚上是回家來吃的。
當薩爾將軍發現斯裡沒有一起回來,禁不住問到:「斯裡呢?是不是又和女孩約會去了?」
「是!」
「是!」
哈傑和貝莎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回答。薩爾將軍看了一眼沒有回答的衛魯,衛魯馬上說:「不是約會!是在做苦力!」
「啊?」薩爾將軍有些吃驚,有誰能讓一向討厭勞動的斯裡去做苦力呢?於是,他低低地說:「這個聰明的孩子除了上戰場和談情說愛之外,好像是不善於做苦力的。」
哈傑和貝莎偷偷地笑了。
看到這樣,薩爾將軍更有些納悶了,又問到:「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做苦力也是為了談情說愛!」哈傑順著薩爾將軍的話又說:`
「學校新從孤兒院轉來一名學生,半工半讀,在食堂打工,斯裡去幫忙了。」
「原來是這樣!他在幫我們去找要找的人了!在找雅妮薩爾方面,他比你們努力!」薩爾將軍故意在說著褒貶不分的話。這是他說話的水平。果然不出所料,哈傑和衛魯已經習以為常了,貝莎大叫了起來:
「不公平!風流也叫工作嗎?」
「那叫男兒本色!不要亂說我的兄弟!」哈傑反駁著,在與貝莎吵架前,他們幾個男的始終站在統一戰線上,連現在的斯裡不在身邊也不忘了這一點。
「孩子們,別吵了,我們說一下,你們對於我們要完成的任務,有什麼看法!」薩爾將軍的話是很有威力的。大家一下子就靜了下來。
「我想回去一趟,把我們的亞特蘭提斯之星帶來!它的魔幻力那麼強,而且又有一部分在雅妮薩爾的體內,這樣如果是誰,她們之間自然會有反映的,很快就會一目瞭然。」哈傑提著建議。薩爾將軍問到:「有具體要試的目標嗎?」
「有!美拉娜斯!」哈傑望著薩爾將軍說。
「理由呢?」
「她有靈氣,還有——」哈傑忽然有一種很難說出口的感覺。他自己把下半句沒有說出的話,又嚥回到肚子裡:「我難道是愛上美拉娜斯了嗎?美拉娜斯的樣子,多少次在夜裡都想成是雅妮薩爾的化身,是自己對於雅妮薩爾的思念,轉化在她的身上呢?還是她本身就是雅妮薩爾的化身暗中傳遞給自己的生理信號?」
薩爾將軍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哈傑後,又把頭轉向衛魯,他暗自尋思:「哈傑是當事人,斯裡的心又不在這方面上,衛魯是他們之中唯一一個置身女孩之外的人,或許站在事外會看的更清楚些。」
果然衛魯的回答很精闢:
「美拉娜斯不叫靈氣,叫妖氣!」
哈傑和貝莎同時看向衛魯。但是表情是不一樣的。貝莎是笑嘻嘻的,哈傑有些陰冷。衛魯站起來又坐下,嘴裡咕囔著:「我說錯了嗎?這就是我的感覺啊!」
「哈傑,你正在走向戀愛中,這種戀愛是建立在對雅妮薩爾的幻覺和現實之間。我同意衛魯的說法,她不是!」薩爾將軍看到低下頭的哈傑後又說:
「亞特蘭提斯之星不是唯一能辯出我們要找的人。況且它對我們和鄰國的重要性,我們都是知道的,萬一發生意外怎麼辦?所以,我們是不能把它帶出來的,而我們要*我們的眼睛和心靈上的感覺。我們要找的人就在我們的身邊不遠處,那天我感覺到了一團陽光像我們店裡移來,出去後,就什麼也看不到了,我覺得那個人一定是我們要找的人!」
「是男還是女啊!」薩爾將軍剛說完,衛魯就急急地在問,然後看到大家都在望他,忙說:「我是替哈傑在問!」
「——」薩爾將軍還沒等去說,外面有人在輕輕地說:「吃飯了!」
他們三人向餐廳走去。哈傑看到飯就想到了中午食堂裡的一幕:
中午的食堂好像與往日不一樣。今天的人在端飯盒方面大部分集中在一個窗口,其他幾個窗口有些冷淡。每天都是斯裡或是衛魯幫哈傑把飯一起端來,今天的哈傑看到食堂這種怪異現象,就自己主動去排在後面看個究竟,「這個窗口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魅力!」他自言自語地說。
沒用多久就輪到他了,只見那個新來的銀髮女孩素素,戴著帽子,正忙碌著為大家傳遞飯盒。她的頭髮完全隱藏在帽子裡,哈傑這才有機會看清楚了她的臉。
那張臉說不上漂亮,但是他不得不承認是一張很精緻的臉,輪廓分明卻又秀氣。體態神韻間的氣質是那樣的與眾不同,是讓人看了一眼還想再看一眼的那種,可是又說不清楚美在什麼地方。「或許她有一股來自於心靈裡的東西吧!」哈傑正想著的時候,素素的飯盒已是遞了過來,當她抬頭看向哈傑的時候,嘴裡「啊」了一聲,手裡的飯盒一下子跌落下去,哈傑急中生智,右手輕輕地伸出,暗自用力,那將要跌落下去的飯盒自動回到了他的手中,這一切是在一轉眼之中完成的。
「她好像看到我嚇了一跳一樣,我有這麼嚇人嗎?」哈傑問身後的斯裡和衛魯。斯裡沒說話,衛魯說:「是好看的嚇人!」聽到這句話的人都笑了起來。哈傑繼續想著中午的事。
與此同時,在學校的食堂裡,素素正在一個水池裡洗著餐具,邊洗邊想著剛才哈傑想的問題。「他太像段乙了,可是又比段乙的表情豐富。他的神態中是同樣的陰冷中透著熱切,難道他就是段乙的前生?難道他可以和段乙合成一個前生後世完整的人嗎?那將是一個完美的結合體!」她不由地想到了段乙說過的話。「可是,既然注定我是他前生的愛人,為什麼見了我沒反應呢?或許是我弄錯了,他不是段乙的前生,也或許是段乙弄錯了,我不是他注定的愛人——好矛盾啊!」素素一會在想著段乙,一會在想著哈傑。
正在這時,斯裡走了過來:
「美麗的灰姑娘,地擦完了,我可以幫你干其他的活嗎?」
「真的不用你幫忙!」素素感激地望了斯裡一眼,斯裡的額頭上滲著細密的汗。他看著素素在望他,就拉過一把椅子,坐下說:「既然這樣,我就坐在你身邊陪你就行!你趕我走也沒有用,腿是長在我的身上的。」
「你——」素素沒再說什麼,低下了頭。繼續去幹她的活,心想:「斯裡真是個熱心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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