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洛櫻滔滔不絕的感慨,項天樂深皺起眉,說:「沒想到你不僅愛好地理,對歷史也有研究。」這傢伙的重點永遠在女人身上,而不是在女人說的事身上。
洛櫻看著路邊頹敗的神跡,感慨之興意猶未盡,但心裡也生出了對項天樂的警戒。
適者生存,以她這樣特殊的身份,如果不對周圍的人警戒,很可能要被無情的歷史給淘汰掉。
她把臉從項天樂肩膀上移開,從側後方望住了項天樂。
項天樂見洛櫻半天不說話,側目一瞥,正好對上洛櫻那兩道很不友好的目光,微微一詫,乾笑說:「怎麼了?我怎麼感覺你要崩我啊?」
洛櫻露出一絲溫和的微笑,說:「你沒招我我崩你幹嘛。」
嘴上雖這麼說,但她真做了要崩項天樂的準備。待項天樂回過頭繼續開車後,她悄聲摘下銀弩,隔著一段距離冷對向項天樂腰穴。
她決定兵走險招,說出一些大秘密,看項天樂的反映,如果項天樂反映不對,她就毫不猶豫的殺了這個人。
做好決定後,洛櫻平靜的問項天樂:「我姐肯定和你說過很多霸元國的壞話吧。」
項天樂沒覺察到洛櫻的變化,說:「應該不算壞話,她就給我講了講霸元國侵略他們麥隆國的歷史。聽說那個國家很霸道、很殘忍。」
洛櫻別有意味的說:「嗯,但在某些方面,我很欣賞霸元國。」
項天樂點頭說:「瞭解。」
洛櫻聽得曼眸一驚、弩弓一顫,問:「你瞭解?」
項天樂笑說:「嘿嘿,你比較暴力,和霸元國臭味相投。」
洛櫻聽得虛驚一笑,心想這回答還真是小流氓的風格。
她拍了項天樂一巴掌,說:「這和暴力不暴力的沒關係。我欣賞他們,是因為他們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東西。他們民族有一種很血性的尊嚴,一種神墮大陸上其他民族沒有的血性尊嚴。」
項天樂接話說:「不就是喜歡動拳頭麼,說的那麼好聽幹嘛。你和他們一樣,野蠻一族。」
洛櫻聽笑了,說:「動拳頭有什麼不好?在這片大陸,解決問題的最終手段就是動拳頭,你要想靠麥隆國那樣的以德服人,就等著被滅吧。」
項天樂說:「我的意思不是要提倡麥隆那種純粹的以德服人,而是覺得德武兼施才是正道。你欣賞的那個什麼霸元國,為了自己的利益就去屠滅別的國家,純粹靠武力,太殘忍、太不人道了。」
洛櫻說:「沒看出來你還挺善良,不過我告訴你,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殘酷和真實。你只知道霸元國侵略麥隆國,但你知道麼,七百年前,大陸上其他國家也聯合在一起打過霸元國。」
「哦?」項天樂聽得一怔,說:「我記得傑茜卡和我說,人魔大戰前的神墮大陸很和平啊?六個大國各居一方,人們生活的都很安逸。」
洛櫻不屑的哼一聲,說:「那些都是騙人的,很多歷史真相都被御魔聯盟給掩蓋了。」
她握緊弩,謹慎的盯著項天樂,開始講述真正的大秘密:
「七百年前,霸元族在這個世界還是以一種『蠻族』的姿態存在的。這裡這個蠻族不是你想像的那種野蠻的野人,只是他們不會用魔法。那時大陸上其他國家都已經發展到了相當高度的魔法文明。他們覺得霸元國以及其他一些蠻族的存在對世界發展是一個阻礙,就聯合起來發動了一次大規模的屠蠻戰爭。那場戰爭比霸元國侵略麥隆要慘烈的多,當時所有的蠻族都臣服了,就只有霸元沒被打敗。」
項天樂覺得洛櫻說的很邪乎,不信說:「是不是真的啊?別是你編的吧?」
洛櫻說:「我編這些騙你玩有意思嗎?」
項天樂琢磨一下說:「這倒是,編這個騙我你又拿不著錢,你應該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洛櫻說:「你別以為麥隆人是大陸上最委屈的民族,其實真正被誤解的是霸元人。我告訴你一個真正的霸元民族是什麼樣的,那族人身上有著一種很不屈的血性,性格出奇的堅韌、勇敢而無畏。他們有自己的生存原則:絕不允許別人侵犯他們的利益,也從不向任何勢力背躬屈膝,即使在八面受敵最不利的情況下,他們也從不膽怯,始終在逆境中拚搏,最終做到了王者必勝。」
洛櫻把霸元越誇越好,項天樂則越聽越彆扭,他早就先入為主的認同了傑茜卡的說法,而且也不喜歡野蠻的民族,反擊說:「拜金女,我聽說你和霸元一個藩屬國王室關係密切。我知道,吃人家的飯就得替人家說話,但你這話說的是不是太拍馬屁了?」
受到項天樂的言語相譏洛櫻沒有生氣,因為她知道這才是這小流氓該說的話。
在這種很敏感的問題上項天樂沒有表現出任何的虛假,洛櫻開始真正的相信項天樂。
她把弩掛回腰際,略感欣慰的趴到了項天樂背上,說:「我這不是拍馬屁,是實事求是。誠然,霸元國有很多不值得稱道的地方,比如殘暴、野蠻、眼裡只有他們自己的利益等等,但我想說的是,他們民族絕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惡劣和無知。什麼事情都要從兩方面來看,他們霸元族也有自己的智慧和優秀品質,就是我上面說的那些,我欣賞的就是那些。如果你從逆境中求過生,你就能明白那些品質是多麼的可貴。」
項天樂同意洛櫻話說:「你這話說的我同意,事情要從兩面看。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善,也沒有絕對的惡。」
洛櫻見項天樂和她挺投機,談興大起,說:「你知道第一次人魔大戰時為神墮大陸做出最大貢獻的是那個國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