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
在武井夕庵的陪伴下坐在安土城第三層房間裡的信長正聚精會神地看著新近繪製完成的日本地圖。而由前門進來雙手俯伏在地的正是木蘭丸。
「什麼事啊?阿蘭!」信長頭也不回地問道:「你是來告訴我佐久間信盛的兒子甚九郎來了嗎?放心吧!關於佐久間的事情我早就原諒他了。」
「不!不是佐久間先生的事情。」
「不是佐久間的事?」
信長訝異地回過了頭。因為對大阪作戰不力而被流放的佐久間信盛擾說已經在紀州的熊野病故。為此其子甚九郎特地請示信長原諒他們父子以往的過錯並答應讓他回到安土來。心性善良的蘭丸也曾經為了這件事情而苦苦哀求信長網開一面。
「如果不是佐久間的事那麼會是什麼事呢?」
「戍守大門的衛土捕獲了一名一直在門前徘徊斬男子自稱是賣斗笠的商人。經過盤問之後他供稱是木曾義昌的家臣並請我轉交這封信給你。」
「木曾義昌的家臣好吧!把信拿過來。」
信長由蘭丸手中接過那封折成小片、並以膠糊密封住的信函然後把它丟在夕庵面前說:「你看看信上的刻印有沒有錯。」
「遵命!」夕庵很快地站了起來在書架上拿出一本記載諸侯印刻的書籍仔細比對信函上的印記。「沒錯的確是義昌的印記。」
「如果真是義昌寫來的信那麼我就不必看了。義昌是虎田信玄的女婿目前正駐守在木曾路上是我們攻打武田勢的最大阻力。」
「我知道!但是你看雖然這封信只有一行字但是他卻寫得非常用心。」
「信上寫了什麼?」
「他希望你和送信者談談。」
「你是說那個賣斗笠的人嗎?蘭丸!」
「是的。」
「他的年紀多大?」
「大約在三十二、三歲左右。此人的左右手相當粗壯很可能是個神箭手同時似乎對槍和馬也很有興趣。」
聽到這裡信長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夕庵、阿蘭!看來情勢又有了改變嘍!如今連信玄的女婿也在飽經戰亂之後開始相信唯有在我信長的統治之下才能獲得和平的事實了。」
「那麼你準備接見這名密使嗎?」
「不不用見他了。你去轉告他就說我希望義昌能以他的弟弟作為人質。」
「義昌的弟弟?」
「你這麼告訴他他自然就明白了。」
望著蘭丸一臉迷惑的模樣信長突然大聲地笑了。
「看來對方明白了阿蘭卻是一點也不明白呢!」
「是啊!雖然對方答應做內應但是你根本沒跟他談過話他怎麼會明白呢?」
「如果你這麼想的話那麼不妨直接去問他吧!我相信對方一定也會這麼回答的。好吧!假設我是信玄的女婿而且對武田家的當家主勝賴已經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
「問題的關鍵在於勝賴老是喜歡打些毫無意義的仗在其周圍的北條、德川、織田勢、任何一家的武力都勝過勝賴但是他卻渾然不覺。如果我們不具有侵略的野心那麼或許可以維持和平。然而勝賴為了比美父親的功業而不斷地動戰爭。殊不知沒有把握的仗只是徒然浪費人力、財力罷了。這種無謂的犧牲只會招致家臣的不滿最終必是走向滅亡之路。我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因此願意自動向右大將投降獻出木曾路協助貴方攻打武田勢。」
當信長說完之後不待蘭丸有所反應武井夕庵已經用力地拍了一下膝蓋高聲叫道:「這麼說來現在正是攻打武田最好的時機嘍?」
「所以我才要義昌交出他的弟弟作為人質使他不得不盡全力協助我們哪!」
「原來如此時勢果然完全改變不!這都是大人你所創造的時機啊!」
信長笑而不答轉頭地蘭丸說:「阿蘭跟你打個賭如果我說的和那個賣斗笠的人所說的話不同那麼我就把我最心愛的大刀送給你不過如果完全一樣的話那麼你就得立刻去把伊賀者奉行加籐平左叫來。」
「好!」
蘭丸依然圓睜著雙眼默默地想著剛才信長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