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相信我的實力,有十成的把握取得國師之位,但是,不到最後,誰又能知道結果會是怎麼樣的呢?所以,我對自己的疑問,只用「也許吧」這三個字來回答。
此時,賈涉又在台上道:「下面,由本官來給大家介紹今日國師選試的評判。根據上任國師張天師的推薦以及皇上的欽點,我們選出了六位評判。請看主要比試台的上面這幾位。第一位,我們托張天師之福,請到了被公認為天下武功第一高人的軒轅文茫軒轅先生。」
台下要參選國師之人,包括我在內,均大吃了一驚。軒轅文茫,不就是諸葛紹的師父麼,我倒要看看他長的是什麼樣子,是不是有三頭六臂。
我看到台上的最左端,坐著一個年約六旬的男子,鬚髮皆白。他身著灰色袍子,面色紅潤,倒是像一般的普通的六旬老翁,不似什麼高手。或許,這才是武學中「返璞歸真」的境界吧。如果他看上去雙目中現出精光,那才是尋常「高手」呢。現在他看上去表情自然,樣子和藹近人,這才是高手的樣。只是,在我心中,總有一些奇怪的感覺。
對了,好像軒轅文軾也在臨安呢,不知兩兄弟見了面會怎麼樣呢。
我再看旁邊,哈哈,下面幾個評審倒全是認識的人呢。他們分別是少林武當的無心大師,淨虛老雜毛。還有天師派的那個老太婆及官府的代表李宗勉。
******
李楓在楊秋凝旁邊小聲問道:「大師姐,怎麼不見皇上來呢,這個大會不正是為他篩選國師的麼?怎麼他反而不來做評判呢?」
楊秋凝道:「這我可不知道了,興許他太忙了吧。」
周沉芳聽到她們的對話,於是給她們回答道:「皇上麼?皇上最後必定會來的,因為參加國師之選的人裡有姐姐在台上呢,他不來看才是怪事。」
李楓奇道:「咦,周小姐你怎麼知道皇上來不是為他自己選國師之事,而是因為有大師伯在上面?」
周沉芳並沒有直接回答她,只微笑地答道:「走著瞧吧。」
******
不知道他們怎麼樣決定國師人選的,如果是按實力來選的話,我肯定能選上。只是,現在他們又突然冒出幾個評判來,如果最後結果是評判決定的話,真是對我十分不利。因為台上有一半的評判都對我有不好的印象。別的就不說了,光說天師派的那個老太婆,她是肯定不贊成我來任國師的。再下來的淨虛老雜毛也是,他好像天生和我有仇一樣,他會選我才是怪事。最後是賈涉,他是賈似道的老爹,我對他的期望不高。
此時我聽台上賈涉道:「其他幾位也是德高望重之人,他們分別是少林派的無心大師,武當的淨虛真人,以及天師派現在的掌門人馮夢星馮掌門。當然,受皇上錯愛,本官和李宗勉大人也要來湊個數,作陪襯,輔助幾位高人。」
馮夢星?張清慎的那個老太婆師父?和她認識那麼久的,現在才知道她的名字呢。
賈涉繼續道:「好了,閒話休提了,下面本官就來宣佈選國師的相關事宜吧。大家都知道,選國師是張天師閉關之前的提議,所以,一切試題全部由張天師來出,也由天師派保管。雖然天師閉關之後,曾有人想來搶試題,但是天師派也拼盡全力,終可保試題無恙,最終得到皇上的褒獎。」
咦,他說的是史彌遠的那一次吧,對了,我差點忘記史彌遠的存在了。他上次與張天師激鬥,肯定受了重傷,難怪昨晚連趙昀壽慶大典他都不出席,而且今天的國師換選也沒有見到他。
賈涉仍在台上道:「試題分別放在三個錦囊之內,現在正放在馮掌門面前,我們這便打開第一個錦囊。」說完走到馮夢星面前,取下她桌前的第一個錦囊。
在他拆錦囊之時,我發現許多來參選國師之人開始緊張起來。唉,就這麼一個區區大宋的國師,有什麼好緊張的。不過也不能怪他們,他們在這世間欲求甚多,不像我一般,選上或選不上都無所謂。
賈涉將錦囊拆開,從裡面取出一張紙來,看了一下,然後道:「張天師法力真是厲害無比,原來他早就估算到今日來參選國師有三千多人了。天師在錦囊中言道,由於參選人甚多,故而必須將大部分較差者淘汰掉。」
廢話,三千多人,要是真的一對一的比的話,可能要比好幾個月呢,怎麼可能一天之內決定出來。張天師有什麼辦法呢。
只聽賈涉繼續道:「故而,這第一場算是資格比試,無須具體報名,只有通過第一場,方能有資格參加正式比試。這個資格比試的方法是:暗室!」
暗室?什麼意思?這就是張天師的第一道試題麼?
台下來參選國師之人已經不耐煩了,他們有的人吼叫道:「喂,別給我們打啞迷,爽快點說出來。」「是啊,不要把我們當成讀書人,我們沒這個閒功夫。」「快點,我們又不是來考狀元的。」……
不一會兒,台下便吵成了亂哄哄的一片。
唉,這都耐不住,這幫人也算是修真者麼?
賈涉輕咳一聲道:「所謂暗室,其實便是我們大校場邊的那幾十個兵器室,每間可容納百人。等一下你們自己選一間進入,待滿百人後,門外的官兵便會將室門關起。從門口關起的時候開始,給你們一柱香的時間,讓你們自己解決室內的其他九十九名參選者,注意,所謂解決,便是將對方打昏或打死,做到最後暗室之內只剩下一個人!」
當他說完最後那句話時,我嚇了一跳。這個,真是張天師出的試題麼?這麼殘忍的比試方法,竟然是張天師想出來的法子,肯定不是!但是,事已至此,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賈涉繼續道:「所以,你們在這裡可要想清楚了,一個人要對付一百人,而且還隨時有失手被殺的危險。如果覺得自己沒這個能力,還是請回吧。」
他這麼一說,所有的人都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果然有些本是想來湊熱鬧的人陸陸續續地悄悄退出了校場。但到最後,竟然還有兩千多個不自量力的人還在死撐著。
賈涉再次提醒他們道:「本官在此最後一次提醒你們,最後結果只能是三十六人,如果不想死的話請現在退出。」
他的這一次警告,再次嚇退了幾百人,但是,最後的參選者的數量仍是保持在兩千以上。唉,這大概就是權位的魅力吧。權位的魅力竟然能吸引這麼多本應是清心寡慾的修真者。現在我才真正並誠心誠意地佩服起張天師來,他身居高位這麼多年,最後竟然還能破空悟道飛仙而去。這樣的人我想不佩服都不行呢。
賈涉最後道:「好,既是大家都還不想走,本官也不再勸,反正生死之事由你們自己決定,最後要說的是,你們每一間裡面剩下的最後那一個人出來時,將門牌取下,以作分組比試之用。好了,閒話本官也不再多言,這校場旁邊共有四十間兵器室,我們只選取其中的三十六間。現在人數已少於三千,故而,每一間可能已不必用到百人,七八十人便可以了。現在本官宣佈,我大宋國國師換選,現在開始。請選擇一間你們想去的兵器室吧。記住你們只有一柱香的時間,並不一定要將人殺死,將人全部打昏也算通過。至於武器和方法由你們自已在兵器室裡決定選用。如果在規定時間內還未成功,該兵器室裡所有之人均作失敗論。開始!!」
開始了呢,好,挽起袖子,準備打人!
伸了一個懶腰之後,我選了最近的一間兵器室,走了進去。走到門口時,我發現門口一塊木牌上寫著「二十六」三個數字。
也許很多人以為我是一個弱女子,所以他們見了我進去之後,也蜂擁而至,搶著進入到我來的這一間。
哈,這裡的兵器還真多呢,刀,槍,劍,戟,箭,錘,鞭……十八般兵器樣樣俱全。
那幫人衝入兵器室後,有很多人搶到兵器架面前去拿兵器。當然有一些人自備了兵器,有些甚至根本就不用兵器,空著手,好像那樣更自信呢。
我甚至還見到有一些人冷笑著自言自語道:「哼,一柱香?太長了吧,我一定能在半柱香的時間解決所有的人。」有些自大的人甚至大聲笑道:「哈哈,本座只要一刻鐘,就必定能將你們全部消滅掉……」當然,他那個「掉」字剛剛說完,就給一個人打得暈過去了,那個人當然就是我啦。
眾人見了都大吃了一驚,一齊盯到了我的身上。有的甚至已經開始害怕起來,想逃出去,只是也在這個時候,兵器室的大門處傳來「轟」的一聲巨響——所有的人都知道,這是外面的官兵將大門關上了。
由於沒有燈燭,頓時間,兵器室內一片漆黑。
呵呵,遊戲開始了呢。如果我不蒙面紗,並且兵器室內亮著燈的話,所有的人一定都會看見,我臉上的笑容很奸詐很奸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