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凡的護衛下,我們被送回了驛館。想起來還真氣人,最討厭的還是那個叫做什麼賴麻衣的騙子,哼,說什麼仙子我福運齊天,無論遇到任何事都能逢凶化吉——可是剛才我卻是凶險兼備,差一點就要到陰間稱霸去了。天下間的相士果然全是騙子。
不過還好,本小姐的命相還被他蒙對了一點,那就是我的福運果真不是一般人就能有的。不然我怎麼會每一次遇險,能量就能多恢復幾分?從幾日前的遇到那個什麼鬼王開始,到今天的遇上那個什麼「骨杖公」,都是這樣。照此下去,我的能量遲早會完全恢復過來。
毛造謙的那些低於零下三十度的極陰寒氣進入我的體內後,再度漸漸被外星那顆能量中心吸收。直到回到驛館後,那個能量中心才完全將剩餘在我身體內的寒氣吸完。這次它傳回更多的能量,用這些能量,我不但修復了我以前隨時會斷的心脈,還將上次諸葛紹給我輸入內力時打亂的其他筋脈修復了過來。
最令我興奮的是,在修復好各處筋脈之後,我竟然還恢復到了最好時一成的能量。難怪別人那麼怕「骨杖公」的那一招「幻陰大法」,原來那真的很厲害,否則怎麼能讓我恢復那麼多的能量。現在我的面色也紅潤了,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走路也有勁了……(作者:請問大姐在為哪種藥做廣告,這麼有效,我也要買。趙某人:關你什麼事,走開!)這個不是因禍得福是什麼?
由於我當時寒氣還沒有被吸完,還有洪都他們幾人的禁制都沒有人會解開,所以我們五人都是被用轎子抬回驛館去的。
本以為周沉芳會先我們而回去的,可是回到驛館後,才知她竟然還沒有回來。會不會是趙昀將她軟禁在宮內,想硬要逼她做妃子呢?
想到這裡,我不禁苦笑起來,我怎麼會想到這方面去啊。可是,現在已是下午時分,她也該回來了啊。
算了,她不回來,我就自己找到事做,先解開洪都幾人的禁制再說。楊秋凝他們是被那幾個邪派的修真者使用某些能量來封住他們的手腳,使他們不能活動。難怪諸葛紹不會解,原來如此。
是能量就好辦了,我只需將那些能量破開就可以了。所以不一會兒,他們幾個又生龍活虎起來,一反剛才被禁制時的頹態。
正當洪都他們吵鬧不休的時候,忽然聽聞有人道:「周沉芳小姐回來了,周小姐受傷了。」
不是吧?周沉芳也被人襲擊?我得去看看。
進到周沉芳的房內後,只見她正躺在床上,呆呆地看著她床上的蚊帳頂,整個人好像傻了一般,從表面上倒看不出有什麼傷。怎麼回事,會是什麼事讓她這樣一個宋朝時的「藝術家」變成這樣呢?
在她床邊還站著幾個人,除了她的護衛吳三刀之外,還有那個拿著長笛的青年孫翔,以及她的四個樂師。
我問吳三刀道:「出了什麼事?」
吳三刀答道:「小姐受傷了。」
我差點打他一頓,現在誰不知道周沉芳受傷了,他還在多說廢話。我也真是笨,怎麼會一來就來問這個低智商的傢伙呢。我轉過問孫翔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孫翔看起來好像十分悲慼,整個人好像累得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算了,看他連說話的力氣也欠奉,還是不問他了。
我又問旁邊的樂師道:「到底沉芳發生了什麼事?」
那些樂師中一個中年樂師道:「小姐好像輸給某種歌藝了。」
我要發怒了,怎麼周沉芳的人一個兩個都是那麼多廢話,我道:「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
那樂師沒想到像我這樣的人都會發飆,不禁愣住了。不過還好他醒得快,否則早就被我一拳打過去了。本小姐能量已經恢復一成,一成能量打一般的「武林高手」都已綽綽有餘了,更何況這些手只有拿樂器之力的樂師呢。
那樂師道:「今日中午,沉芳小姐與皇上商討完壽辰大典事宜之後,就辭去了皇上的挽留,準備回驛館休息。誰知在回來的半路上,事情就發生了。
「在大街之上,沉芳小姐坐著今晨的車出宮。離開皇城之後,進到臨安市集之內。本來小姐想徑直回驛館見趙小姐,只是,在市集的大街上忽然被一陣絲竹之聲攔住了。那些樂聲倒還可入人之耳,可當沉芳小姐聽到這些樂聲時,立即叫人停住了車子。她也從車內站到了車台上,想來必是想看樂聲是從何處傳來。
「可是,她愈聽那樂聲,臉上表情變得愈古怪,最後竟然流下淚來。我們知道有古怪,立即命衛士將車子圍起來,以應不測。可是,那樂聲依舊,我們卻沒有發現在街口有任何人演奏。樂聲接近尾聲,沉芳小姐的表情愈來愈古怪。最後,竟然變得癡呆起來。
「樂聲終是快結束,我們猜測,樂聲結束後,必定有人來襲擊小姐。所以我們都加強了警戒。果然,當樂聲停下來後,立即有人攻擊。只可惜我們都估計失誤,以為那些人會直接攻擊小姐,卻沒想到別人攻擊的是馬匹。當時,有一根針不知從何方向,奇快無比地飛刺進到了車架的馬的大腿上,那馬受痛,立即飛馳起來。而小姐此時正在車架的車台上,在猝不及防下,小姐就摔下了車子。然後小姐就變成這樣了。」
聽完之後我再不理他,逕直走到周沉芳床邊,拿起她右手,將自己的能量輸入,看她有何處受傷。她從馬車上摔下來,其傷可輕可重。
現在我這一成的能量還不能使用神覺一察看,所以只能以直接輸入能量的方式察看了。我用能量在她身上遊走一遍後,發現她倒沒有什麼重傷,只是在摔下馬車時,右手擦破點皮,還只斷了一根肋骨而已。這些小毛病對我來說都是小意思。
我用能量將她斷掉的肋骨接上,並用我自己獨有的方法促使斷處的骨質加速生長。而那些擦破了的外皮,更加容易解決,我先將其中的淤血散出,然後讓皮層的生長速度加快,包保她在一天之內,就像沒發生過這件事情一樣。
當我為周沉芳施法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長聲叫道:「皇上駕到!」我早知道他會來,哼,不理他。
下定決心之後,我繼續為周沉芳療傷。對周沉芳比較難處理的就是她那根斷去的肋骨,讓骨頭再生要花一點時間,而且她肋骨斷時,血還流到了她腹內,處理那些淤血也比較困難。
在給周沉芳療傷之時,我幾乎將周圍的一切都忘記了。當我將我的手收回來時,才鬆了一口氣。我將她體內的淤血從毛孔排出,而她的斷開的肋骨上的骨頭也重新生長,完好如初。她右手的上皮當然也全長了上去。
為周沉芳治療,我幾乎又將我的能量耗去七七八八。我怎麼這麼倒霉啊。
我接過楊秋凝遞來的手巾擦去臉上的漢水。
這時一個人聲在旁邊道:「沒想到趙小姐對歧黃之術還如此精通。朕真是佩服之極。」
我一聽聲音就知道是趙昀,他竟然能呆半天之久,我估計現在應已是晚上了。我轉臉望去,只見趙昀帶著幾個大臣坐在旁邊看著我們。
我道:「原來皇上來了,請恕趙歆有失遠迎之罪。」我當然不會給他跪下,我是什麼人,他又是什麼人。
趙昀道:「無妨,無妨,不知者不罪。趙小姐方才全心在為周小姐治療,自然不必理會朕。只是到底會是誰,竟然敢在都城之內同時對你們二人行刺?」
我道:「何止在都城,在我們來的路上就已被襲擊過了。難道朱公子沒有向皇上稟報麼?我們在來的路上,曾被一人襲擊,我就被他擄走過。幸好趙歆福大命大,安全脫險。」
趙昀怒道:「竟然有此事,小姐請放心,朕必家著朱卿家和臨安府尹為你們徹查此事。務必要將奸人盡數尋出嚴懲!」趙昀好像動了真怒了,呵呵,也難怪,在他的地頭將他的客人傷成這樣,任是誰都會覺得沒有面子的。照他發怒的樣子看來,這幾事件事應該都與他無關。
我道:「多謝皇上關心。不過皇上國事重要,這麼晚了,我與沉芳都要休息,請皇上回宮休息吧。」
趙昀聽了一呆,沒想到我突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旁邊的大臣見我如此無禮,待要發怒,但卻被趙昀攔下了。最後趙昀道:「既是如此,那朕就先行回宮了。朕留個御醫此給小姐差遣,朕明日再來看你們。起駕回宮。」
說著帶著眾大臣離開了驛館。
現在周沉芳仍是呆呆在躺在床上,好像失了魂了一般。她身上的傷已好得差不多了,但是,現在仍如此,必定是與她聽過的那個樂曲有關。
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樂曲呢?我又怎麼樣將周沉芳的「魂」招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