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重逢
我們按原路退出,途中雖有一些衛士,可是都被我們無聲無息地消滅掉了。但大部分敵人都靠我來解決,因為這武器實在不能用,一開槍非驚來更多的衛士不可。
不久,我們上到了廣場的小門旁,有幾個衛士正在不遠處守著趙歆的飛行器。趙歆先忍不住,朝那些人射擊了。我也無奈,助她殺敵,令我自己驚奇的是,每槍必中。我不想信自己第一次玩槍就能玩得這麼好,這大概仍是阿紹元帥的實力吧。
這槍戰雖驚動了格裡,但當他追來時,我們已上了飛行器。
飛行器起飛後,趙歆說:「可惜我的飛船沒有武器裝備,要不然我一不定要炸平這城堡才罷休。現在首要任務是去救人,喂,你是美及星人的大敵,不會沒有一點敵人的情報吧,至少,你應該知道宮殿在哪兒吧。「
我怎麼敢不知道,況且我還要找阿凡呢。我拿出路線圖,發現我們偏左太多,我便說:「先向右,再朝北方。」她依我所說,改變了方向。
這時,趙歆說:「不好,格裡追來了。」我回頭一看,果然不錯,格裡正率著十多艘飛行器,銜尾而來。可是這位小姐的飛行技術好像不錯,格裡他們始終追不上,開炮也打不著。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當我們飛過一座高山時,格裡及他的飛行器突然掉頭而走,我們向前一看,只見一座大城堡矗立眼前,富麗堂皇之極,難道格裡是被它嚇退了?
我們以為安全了,鬆了一口氣,就在這時,飛行器下的一片樹林中忽然有千萬條光線朝們射來,我們躲避不及,被射了個正著。
飛行器下墜,我見前面有條河,忙說:「快飛往河中。」趙歆用盡全力,才勉強變了方向,墜向河中,我說:「打開艙蓋,我們跳出去!」
艙蓋大開,驟風吹入,我抓起趙歆後領,正要下跳,忽然記起路線圖仍在艙位上,我轉身要拿,驟風刮過,小盒被吹起,吹向遠方,我見已拿不到,只好跳出。
我和趙歆都落入了河裡,那飛船也不知落到什麼地方去了,我浮起時,手中不還抓著她的後領。她吐了兩口水,見到被我這樣抓著,就來氣了,說:「你,你,竟敢這樣無禮!」我趕緊鬆開手說:「對不起,對不起。」誰我知手一放,她只會在水面亂拍,並急說:」你……我……不會……」而後是一陣咳嗽,她一定又喝水了。
我無可奈何,只好游去,拖住她胳膊,說:「真拿你沒辦法。」上岸後,她一面吐水,一面喘氣。我站起來,發現身上的水都流了下來,心想:「這衣服可真不錯。」但當我想到路線圖丟失時,不禁歎了一口氣。
趙歆見了說:「沒死掉已經算不錯,你還歎什麼氣?」我說:「只可惜我那路……」我正要說下去,誰知這時許多人正向我們圍來——是格裡!
格裡一步步朝我們走近,且邊走邊說:「我就知道你們躲不過鄭凡大帝的護殿神炮,嘿嘿,你們既要找大帝陛下,我就成全你們。給我提住綁好,眼睛蒙上!」我本想反抗,但一聽他要帶我去找阿凡,我只任由他們綁了。趙歆見我不動,她也不動了。
我們被蒙上眼睛,押上飛行器。之後聽到的都是隆隆聲,過了一會兒,飛行器停下來。我們仍坐在飛行器中又等了許久,格裡才來說:「下來吧,大帝陛下答應見你們了。」我們被一推一拉帶走。由於眼睛被蒙,所以根本沒看見宮殿是什麼樣。
又走了一段路,最後格裡說:「停下吧。」我感覺到了,周圍的人的呼吸聲。我的心怦怦地跳了起來,因為,我快要見到阿凡了。這時格裡說:「大帝陛下說朱紹元帥也是一方之主,不必下跪,取下布條。」
我心跳得更厲害了,我眼睛一亮時,眼前的景像我忍不住一聲驚呼:「啊!」同時我也清楚地聽到有另外三個聲音與我一同呼出,其中一聲來自趙歆。而我眼前所見的正是那個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阿凡!與以前不同的是,他現在身上穿的衣服華貴無比。
我再看旁邊,那是個美艷無比的女孩,衣飾華麗,而且她右手正握著阿凡左手,是緊緊地握著!
這時阿凡站起來大聲說:「你們都退下,全退下,一個不准留下!」我這才向四周看去,只見那些人都穿著一致,倒真有點像戲中的臣子們,他們聽到呼聲立即全部退下,格裡也不例外。只有他旁邊的那個女子沒走。阿凡見她沒走,對她說:「你,你也先下去吧。」語聲非常溫柔。那女子說:「是,不過我有個請求,陛下,那女子是我朋友……」這正合阿凡心意,他忙說:「好,你帶她去吧。」
那女子輕盈走下,解開趙歆手上的繩索。趙歆說:「賢真!」那女孩子卻沒等她說完,便拉著她從一側走開了。
五出戲
等她們走後阿凡才站起來向我走來,還大聲說:「我還以為什麼朱紹元帥只是與你同名而已呢,誰知果然是你。你不是說不想玩嗎?怎麼還來?」
我大聲說:「你還說,我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才趕來,沒想到你竟當了什麼狗屎大帝,好得不能再好了,哼!是朋友的快跟我回去。」阿凡一聽怔住了,他一面解開我手上的繩索,一面說:「這麼快?我的事業才有一點成就……」我沒等他說完,立即大吼:「哈,才有『一點』成就!這『一點』二字真***用得好!」
阿凡說:「沒那麼誇張吧,我來這個虛擬世界兩年了。而且這裡一切的一切都是我拼老命掙來的,我怎麼忍心……」我更氣了,說:「你不忍心離開那個女孩子才對。哼,你真的不要命了,記住,這是虛擬世界,這兒一切都是假的,女人也一樣!」
他聽了愕在那兒,無話可說,我又說:「當你產生留戀這個世界的心理時,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那儀器發出了警報,我不來你可就死定了。」
我忽然又想到什麼,又說:「你是在想:『永遠留下也沒什麼吧』。可是,我問你,你能永遠嗎?你知不知道,你我現在只是腦電波而已。你腦電波一離體,身軀立即死亡。而你又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感覺都由肉身接收產生,肉身一爛,你有腦電波也沒有用。」
我不知怎麼竟能說出這麼多大道理來,這不像平常的我,難道這又是電腦的提示?但不管如何,我已說得阿凡汗水涔涔了。最後他呼了一口氣才下定決心,說:「好吧,我們回去,不過,我還想見她一面。」他這一提,我倒也再想趙歆一面,但我素知阿凡十分心軟,他一見到那女孩流淚,哪還回得成?我堅決地說:「不行!」他見我這樣,也不再說了。
這時,一個聲音傳來,說:「你們真的決定回去了?」我說:「是的!」那聲音又說:「你們走了,這裡的財富、金錢、權力、名譽、地位、妻子、朋友都將會化為烏有,你們再想想。」那聲音好像是對阿凡說的,阿凡也好像非常痛苦。不過,最後還是說:「我回去。」
他剛說完,眼前一切真的化為虛無,我們身後出現了一個二人大的洞口。正當我和阿凡舉步要入洞時,身後傳來一聲尖叫。我們轉頭一看,只見原來變成虛無的宮殿又變了回來。那兒,格裡正追逐著李賢真,旁邊趙歆正頭破血流倒在地上。
我們兩人都大吃一驚,不禁齊步上前。但這時有一個意識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我回頭一看,更是吃驚,只見那洞口縮小了許多。我又記起一句話:「回來只有一次機會!」
我忙大聲喊道「是假的,全是假的!」他聽了一怔,停住了,只癡癡地看著。
李賢真已逃至牆角,舉起匕首朝著格裡說:「你……你別過來。」格裡哈哈大笑說:「我的王妃小姐,那是小孩玩的東西,對我沒用處。」他一面說,一面一步步走上前。
我不忍心看到阿凡的表情,但我必須幫助他,我知道再等一會兒,阿凡一定會忍不住衝出去。所以格裡往前走時,我也拉阿凡往後退。這裡只聽李賢真大叫一聲:「陛下,來生再見。」立即倒轉匕首,朝自己的喉管刺去……
阿凡痛叫一聲道:「賢真!」待要衝出,我只拚命地拉他,幸好拉住了。那景象也漸漸消失,我順便也看了趙歆最後一眼,只見她臉上還帶著一絲甜甜的微笑……
幻像全部消失後,我本以為就此結束,誰知又有一幅景象出現在我們眼前。幸子及其他「朱紹元帥」的部下們都向我跪下,乞求我別走。別人還罷了,幸子淚垂滿面的樣子尤令我感到她可憐。因為她的文靜,她的溫柔,趙歆永遠也比不上。我覺得我的腳步都要移動了,但我最後還是控制住了自己。
最後,我拉小胡一齊向那洞口走去……
六大白
我第一個睜開眼,然後是阿凡,無意間我看見電腦屏幕上「B、D」的陰影已經退去。
我們身上的東西自動除去後,我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阿凡臉上有些悲傷,但他說:「我在虛擬世界裡的兩年,好像是過了一生一世一樣。我現在可算是又投胎轉世了。」
我罵他道:「你還敢說,弄得我差點也回不來了。」說著,我打開了車門。
阿凡又說:「記得我去虛擬世界前說的最後一句話嗎?我說人生就是一個遊戲,在遊戲裡,無論你我,都得花一輩子的時間來玩。所以,現在,我們將一切重新開始,不但要玩,而且還要玩好。」
我說:「你沒喪失生活的勇氣就好。不過你忘得了那個女孩子嗎?」阿凡聽了,向著車外邁出腳步,長歎一聲說:「我永遠也忘不了她,永遠,永遠。你呢?你身邊那個女郎,她真比我的王妃還美。」
我聽了,伸伸舌頭說:「你是說那個女妖精嗎?我若跟她在一起,我準是死定。」我也下了車。
這時我們聽到了車廂另一半傳出聲音:「你說誰是女妖精!?」而後在不遠的車上走下兩個人:趙歆!李賢真!
……
我早該想到,早該想到:PLAYERA、C!電腦屏幕上還有PLAERA、C!
我差點嚇暈過去,但我知道阿凡一定會高興得昏頭轉向,因為我看見李賢真正滿臉淚水,朝他走去,阿凡也向她伸出雙手……
我也看見了趙歆正朝我走來,我嚇得拔腿就跑,但她只說了一句話就把我拉住了:「朱紹,有阿凡在,就算你逃到天邊,我也能把你揪住,你信不信?」
我信,我當然相信,想不相信都不行,要不然我早溜遠了。
***
七尾聲
1
「遊戲結束。PLAYER:『B,D』安全退出;兩分鐘後,PLAYER『A,C』也安全退出。四人都得到啟迪。經多次驗證,成功率在座95%至97%間,利大於弊,遊戲機可大量生產。」
2
此事之後不久,我和阿凡有一次偶爾間又聊起了那「虛擬世界」裡的事。
關於後面的事,阿凡也問過李賢真,她說,她們出來之前的後面那一段,她們和我們的遭遇大同小異,不同的是,我已被格裡殺死,而阿凡則正被追殺。
我這才恍然,原來,那遊戲機是這樣騙人的。
[小竹細語: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下午再發一篇。小竹在此祝大家情人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