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妥當之後,林繁、凰鳶和路西法三人便一同動身前救凰依依。
一路上,三個人一句話也沒說,每個人都是滿腹心事的樣子,尤其是凰鳶,幾乎一直是眉頭緊鎖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平時的她。
「姐姐……」也許是不想讓自己胡思亂想,林繁忍不住開口和凰鳶搭話:「姐姐你,好像有心事?你……你不要太擔心,我們一定會救出依依的。」
凰鳶聽到這話,轉頭衝著林繁輕輕一笑,神情中帶著一股說不出的落寞。
「小子,」凰鳶轉眼看著前方說道:「我給你講個故事你聽嗎?」
「故事?」林繁微微一楞,接著說道:「好,好吧,姐姐你說,我聽。」
「從前……」凰鳶的思緒彷彿飄到了天外,「鳳凰國有一對雀帝鳥小姐妹,在她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在對抗外敵的入侵中雙亡了,兩姐妹相依為命,過著淒苦的日子……」
「那個時候,鳳凰國中的主宰是鳳凰帝君,那個時候的鳳凰國,等級體系劃分的非常清楚。身份地位都和血緣有著無比緊密的關係,血統越接近上古神獸朱雀,就會越受人羨慕和尊敬,反之亦然……」
「雀帝鳥的血脈與朱雀並不是很相近,再加上兩個人沒有父母的保護,處處遭人欺侮,受盡了白眼與歧視!」
凰鳶說到這裡,語氣中微微帶上了一絲顫抖:「為了提高實力,改變自己的命運。兩姐妹以年幼的身軀承擔起了本不應該由她們承擔的一切。為了一點點修行的境界,兩姐妹一次次在生死邊緣面對那些兇猛的『昧獸』!」
「昧獸?」
「哦!」看到林繁疑惑地樣子,凰鳶輕輕一笑:「『昧獸』是指那些出生就不具備靈智,而且也無法修出靈智的妖獸。是因為血脈傳承失誤造成的。這些昧獸會在出生的時刻被拋棄,放逐。如果能活下來,日後就會成為具有靈智的妖獸練功地對象!殺死昧獸,取出內丹為己用,這在星辰境是很常見的事情……」
林繁無語。嘴巴張的大大的,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
「很殘忍吧?」凰鳶淒苦的一笑:「這就是星辰境妖獸的生存法則,如果不適應,就要被淘汰!沒有任何的憐憫,同情,是弱者地表現!」
「那個時候,姐姐的實力比妹妹強很多……」凰鳶繼續說道:「每次狩獵,姐姐都會盡自己所能保護好妹妹。以至於每一次狩獵歸來,姐姐全身都是傷痕。妹妹,卻安然無恙……」
「後來,兩姐妹慢慢的長大了,並且相繼化為了人形,還成為了鳳凰國數一數二的美女。人們不再歧視她們。人們稱呼她們為『天雀花』,這是鳳凰國,對天才妖獸的稱呼。可是,只有兩姐妹才知道。她們跟天才一點關係沒有,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們努力得來地……」
「兩姐妹原本發誓,今生今世永遠相守在一起,永遠不分開。而且。也永遠都不要嫁人!可是,有些事情,真的是自己無所左右的……」
凰鳶輕歎一聲。繼續說道:「當時的鳳凰國,一直處於鳳凰神地庇護之下。鳳凰國所有的妖獸全部以他為信仰,就連那對小姐妹也不例外,她們無數次在心底發誓,為了鳳凰神,願意奉獻出自己的一切,哪怕是生命!」
「可是……」凰鳶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神魔鬼妖,不過只是實力的區別!神未必就聖潔,魔也未必卑鄙!神祇不過是掩藏在正義與神聖之下地卑鄙面孔而已!當這層掩飾被撕碎的時候,擁有力量並且不受約束的神,是世上最可怕最黑暗地生物!」
「鳳凰神一次顯聖之時,偶然見到了這對姐妹,他便降下旨意,要這對姐妹作為神使前往鳳凰神宮,侍奉鳳凰神左右!」
林繁看著凰鳶漸漸激動起來的神情,一直默然不語,他幾乎可以猜到,接下來的結局肯定是一場悲劇……
「兩姐妹帶著萬分的驚喜,在眾人的羨慕眼神中前往了鳳凰神宮。可是她們卻沒想到,這是她們萬劫不復的開始!」
「剛開始,鳳凰神對她們很好。不僅指點她們的修煉,而且還將自己的許多法寶和靈藥賜給她們。一段時間裡,兩姐妹覺得此生再無遺憾了……」
「
某一天開始,鳳凰神竟然提出了讓兩姐妹侍寢的要求姐妹很猶豫,但是考慮到向偉大的神獻身,不正是一件神聖無比的事情嗎?而且,神的旨意,怎麼能違抗呢?於是就……」
凰鳶輕輕的咬了咬嘴唇,接著說道:「從那之後,兩姐妹就淪為了鳳凰神的玩物。每日每夜,每一天,都像工具一樣,不停的滿足鳳凰神那聖潔外表下的荒淫慾望!可是不僅如此,他竟然還,還將兩姐妹作為與其他神明交好的玩物!一次次的強迫她們陪同前來鳳凰神宮的神明做那種……丟人的事!」
林繁聽到這裡楞住了,他的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這就是神?世人所謂的神?他們,他們竟然是這樣的東西?這和那些,那些卑鄙無恥奸詐陰險的人有什麼區別?!
「兩姐妹原本已經認命,可是老天卻還嫌她們受的苦不夠!有一次,鳳凰神宮來了一位特殊的神明,他長的很英俊,而且,與其他的神明不同。」
「這一次侍寢的正是妹妹,可是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神明在床邊打坐了一夜,默念了整晚的咒文,那些咒文,妹妹到現在還記得很清楚……」凰鳶輕輕的抬起頭,雙眼中似乎蒙上了一層水霧。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凰鳶輕輕的念出了一段佛家經言,臉上帶著迷惘的神色……林繁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他知道這個神是誰了。
功德池中,護法天龍,敖。
「那個神明離開的時候,冷笑著告訴鳳凰神,以後這個女子,任何人,包括鳳凰神自己在內,都不許再碰!」
「鳳凰神怕他!」凰鳶臉上帶著一絲欣慰:「鳳凰神雖然笑著答應了,但是心裡卻帶著怒火,從那之後,妹妹解脫了。姐姐卻越發的淪落進了無邊的苦海之中。」
「從那之後,這個神明每過一段時間,就會來鳳凰神宮,依然是整夜的默念那些奇異的咒文……而那個女子,就那麼默默的坐在一旁聽著。她當時多麼希望,這樣的日子,能永遠的過下去。」
「後來終於有一天,那個神明提出了讓這個女子侍寢……」說到這裡凰鳶輕輕一頓,臉上竟然浮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雖然已經久經人事,可那個女子當晚……一如初夜般激動與羞澀。第二天,那個神明沒有離開鳳凰神宮,而是留了下來,在那裡呆了整整一個月。」
「這一個月,是那個女子最開心和快樂的日子。甚至,再次見到自己的姐姐時,她都忽略了去安慰姐姐心中的苦悶……」
「一個月後,這個女子察覺到自己有了身孕,她欣喜若狂!迫不及待的將這個消息告訴了那個神明,只是,他看起來卻並沒有多麼高興……不過,這個女子不在乎,她還能奢望什麼呢?為自己所愛的人養育骨肉,難道還不夠幸福嗎?」
「就在當天晚上,這個神明離開了鳳凰神宮。那一晚,整個太虛風雲變色,電閃雷鳴,彷彿整個世界都要崩塌一樣……沒過多久,這個女子收到了消息,太虛神魔大戰,這個神明被崑崙境迎修仙人斬殺,徹底隕落。」
說到這裡,凰鳶終於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如同斷線一般順著秀麗的臉龐潸然而下:「幸福來的如此之快,去的也同樣突然。得到消息的那一日,這個女子如同瘋了一般,呆坐在自己的房間裡,流著眼淚,不停的念誦著那斷咒文,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感覺到他曾經存在的痕跡!也只有這樣,才能感覺到他並沒有離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