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身 第七集 第七集 滅青城(二)天下第一流
    我從畢文盛來找我一直說到和文雪依分別,只聽得除曹克外三人目瞪口呆。3高洋欲待發問,被我揮手壓了下去:「等我說完。」

    接著我又把發生在上海畫展的事說了一遍,這回輪到楚新月和曹克不知所措了。

    我依舊沒有給機會他們發問,把在立有太極伏魔陣的小區裡發生的事說了一遍。這回好了,這四個傢伙都像是聽到天外奇談一樣,快崩潰的感覺。

    我歎了口氣,要是再不讓他們問的話,只怕憋都憋死了。

    「有什麼問題,你們先問吧。」

    「老大,你是不是好萊塢電影看多了?得了臆症?」曹克說著把手往我額頭上伸了過來。

    「滾一邊去!」我一把掃開他手喝道。

    餘下幾人頓時噤若寒蟬,連楚新月和舒羽也不敢出聲。

    「我知道你們一時接受不了,但我還是接著把剩下的故事說完吧。」我苦笑著搖頭道。接著我把在北京、南極、以及日本三原山和夢境、地獄、奈何城發生的事一轱轆全倒了出來。

    「全部的事情就是這樣。這也是為什麼帶著你們來成都的原因。」我見他們一個個被嚇著不輕,有些後悔把事情全部告訴他們。但如果不說清楚的話,只怕到以後誤會更大。

    但我還是有所保留。每個人都說能接受不一樣的人,但事實上呢?當人們發現你是不死之身的時候,人們的表現並非如此!

    有些人會羨慕、會妒忌、會仇視、會怨恨,人性的貪婪和無知在此刻將會表露無遺。我不想無端引起他們的猜測,或者恐慌。

    「我相信這些都是真的。」高洋畢竟是異人榜上有名的人物,見過世面,比其它三人都要鎮定得多,不過也是一頭冷汗。「只是引路者至今未與你正面為敵,關係曖昧,是否是因為你的原故?」

    「應該不會。以他現在的勢力,真要想把我毀了,那不就是三下五除二,不費吹灰之力。他著實用不著這麼大費周章。」我納悶道。

    「那他為了什麼?」高洋不解道:「他先是派文雪依幫你破解了核爆炸事件之迷,又讓小高中招逼你就範,將神獸刑天收服。至於方素琴和班琴兩人臨死前都提到引路者的名字,可見事情都與他有關。但他們二人話未說完便即斃命,事情的真相一時無法突破。現在又出來個治世會,到底是引路者組建的,還是引路者與治世會為敵?完全不清楚。真是亂得可以。」

    我苦笑搖搖頭,是啊,這幾個月事情一件接一件,根本就不容有時間進行思考。現在看上去發生的事情,有些有聯繫,有些毫無聯繫,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引路者。只是日本松島家的事又怎麼解釋呢?看上去與引路者並沒有多大的聯繫啊。

    「剛才……剛才我聽謝大哥說,柳素真正的名字是叫柳葉兒?」楚新月看著我疑問道。

    我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謝大哥已經知道我上回所患的黑死病,其實是她用黑魔法造成的。她的目的是不讓我看到一些事情。3」楚新月想了想,繼續道:「我雖然看不見,但卻聽了她和一個女人的對話。」

    又是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會是誰呢?

    「柳素和那女人交談中並沒有提到姓名,但她們的對話,我還記得一些。」楚新月微皺眉頭道:「柳素說『現在還不是時機,等有機會我一定會把東西交給宗主』,那女人回了句『你記得答應宗主的話』,後面的記不太清了。」

    「宗主?」這算是個什麼稱呼?要是教主、教皇的話,還能推測出幾分。宗主?怎麼聽上去像是古裝武俠劇裡的門派老大稱呼。難道她一邊和宗教裁判所合作,一邊又幫別人打工?雙面女間諜?那她在老李家樓梯間那句「我恨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是對我還有餘情嗎?想不明白,這個女人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深不可測。

    「對了,謝老大。你想過愛希尼亞的下落沒有?」曹克突然問道。

    是啊,我從地獄回來後,就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聽說老李說,在發現我的同時,身邊還有一具被剝了皮的女屍,會不會就是愛希尼亞呢?

    「那具女屍絕對不是愛希尼亞公主。」高洋像是看透了我所想的一樣:「以愛希尼亞的本事,我想不會那麼簡單就被康斯坦丁『卡嚓』了。」

    對!我也不相信她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那她到底去哪裡了呢?她與康斯坦丁到底是什麼關係呢?兩人是合作夥伴?

    「還有達娜格丹,以謝老大對她的描述,我不相信她會是一個拿著刑天就去引路者那交差的主,只怕她還會再生事端。」高洋沉聲道。

    「達娜格丹,柳葉兒,松島郁子,愛希尼亞,想不到謝大哥倒是個多情種子呢。」舒羽突然說出這麼一句。

    我見楚新月臉色馬上變得有些不自然,不由得氣憤地瞪了舒羽一眼,她也好像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似的,吐了吐舌頭。

    「放心吧,新月。」我一把抓起楚新月的手道:「愛,我就愛你一個,不會愛別人。要是人見人愛的話,那叫種馬,我絕不種馬。」這話說出來,我自己都噁心。

    楚新月聽到我這話,臉上一紅,甜甜一笑,靠在我肩上。

    舒羽伸手刮刮臉道:「真不害臊。」

    得,怎麼幾個月沒見,這乖孩子性格變得更曹氏雙姝差不多了。要說近墨者黑,近朱者赤,這高洋雖然是小偷,但畢竟人家是神偷級別的啊。朱不敢奢望,至少不是墨吧。

    我心想著看了高洋一眼,他急忙擺擺手道:「不是我教的,我沒那本事,都她自己網上學的。」

    呵!真是網絡的時代。這網上好人壞人良莠不分,人總是學壞容易學好難。這好男人不好找,地痞流氓不一大把抓嘛,成天上網能學得了好嘛。

    我瞪了舒羽一眼道:「少上網,對你沒好處。」

    「怎麼沒好處了?你不上網嗎?」舒羽嘟著嘴問道。

    「我當然上。」我不由得心虛道。

    「你上網都幹什麼?」舒羽一招得手,接連攻來。

    「我……斗地主。3」我本來想編個謊話就算了,但是人要為人師表,做家長的更不能信口雌黃。

    「哼!我還以為你幹什麼大事呢,原來是在打撲克。我告訴你吧,我上網是為了看書。」舒羽指著我鼻子道。

    「看書?在哪個網站看呢?起點嗎?」曹克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

    「沒呢。我在17K上看呢。」舒羽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道。

    「17K很不錯啊,你喜歡看哪本書?」曹克趕緊問道。

    得,越扯越遠了,再說下去,高洋只怕連馬子都丟了。我連忙打斷道:「打住!說回正題。你們說康斯坦丁到底會不會再來找我們?引路者呢?還有治世會。」

    「這三方面的勢力都不可小覷。如果我們假定治世會是屬於引路者一方面的話,那麼就只還剩下兩方面的勢力。」高洋分析道:「現在還不知道柳葉兒那裡是什麼後台,光是康斯坦丁的宗教裁判所就夠我們喝一壺的了。」

    高洋見我們聚精會神地聽著,輕咳一聲,挺直了身子:「還有班家和密黨裡的梵卓族。謝老大既然殺了班琴,那麼班家勢必會視你為大敵。格布爾雖然不是你殺的,但也因你而死,那身密黨領袖的梵卓族吸血鬼必定會引領密黨成員對你發動圍剿。」

    我越聽越驚,經高洋一分析,對手算是弄明白了,但也離死不遠了。姥姥的,都是些什麼人啊。要我一個人還好說,現在不但拖家帶口,還帶著一票沒水平的,怎麼跟那些人打。

    「我相信他們不會那麼快找上門來。」高洋想了想道:「這幾拔勢力大部分根據地都在國外,等消息到手了。又要分析,又要調研,又要論證,最後還要策劃,等他們這一流程走完了,大半年都過去了。」

    嗯,說得有幾分道理。倒是看不出啊,這個成天偷名畫的大盜,竟然分析起來頭頭是道。舒羽也算沒找錯人,真是讓我老懷有慰啊。

    「不是還有班家嗎?他們可是中國人啊。」曹克提醒道。

    「班家的根據地在河南,出了河南算個毛。」高洋冷冷地道。

    那倒也是。這些勢力裡就數班家最垃圾,我一個人就能把他們給滅了,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我本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殺他全家不留一人的精神,在事情還不清楚的情況下,先不去招惹他們。

    「對了!你之前說過要傳授我法術的。嘿嘿,不知現在是否還算數呢?」曹克看著我笑嘻嘻地道。

    靠,都什麼時候了還念著這個。我正想喝斥他,突然心念一動,他們一堆小白,要是教會幾招法術防身,到時候有事,也能省我不少力氣。

    要教就全教,教一個兩個頂什麼事,於是我說道:「你去把曹氏雙姝,老李,小高都叫過來,我有事交待。」

    曹克應了一聲,走了出去。

    我摟著楚新月的小蠻腰,懶洋洋地道:「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啊?」

    「我們?」舒羽愣道。

    「是啊,除了你們還有誰啊。」我哈哈一笑道:「是不是準備和爺爺一起辦喜酒啊?祖孫倆一起辦酒,倒也是一件奇事。」我不知不覺搬出了長輩的樣子。

    「呸!誰答應嫁給他了。」舒羽紅著臉啐了一聲。

    高洋苦著臉看著我,那意思就是說,看看吧,你交給我的,這小妮子可不好對付著呢。

    「那你喜歡他嗎?」楚新月微笑著問道。

    「我……我……」舒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來。我帶你去房裡談,別告訴他們。」楚新月站起身子一把拉著她就往外走。

    等她倆出了門,高洋歎了口氣道:「要真能娶她,也算是上輩子的福氣了。」

    「咦?你不是很煩她嗎?」我奇怪道。

    「煩到說不上。不過和她在一起很開心。」高洋低著頭道:「你知道我是一個孤兒,從小就沒人疼,沒人管。自從跟了師父學會了這門手藝,我錢多了,見的女人也多了。但大多數都是捧場做戲,她們也沒一個付出真心的。嘿!我在她們眼中不過是一個有錢的主兒罷了。明天我要是死了,她們也不會掉一丁點兒眼淚,只需要物色下一個獵物,繼續花另一個人的錢就好了。」

    說著,高洋突然激動起來:「小羽是唯一一個真正關心我的人。自從我跟她在一起後,我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我知道,我是愛她的,但我卻不知道她心裡的想法。謝老大,你一定要成全我們。」說完,竟然跪了下去。

    我連忙一把將他扶起。他突然說出這一番話來,讓我有些措手不急。想不到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可以讓一對陌生人,感情發展到如此地步。愛情真是一個讓人猜不透的東西。

    想想我自己,想想楚新月,不也一樣嗎?

    我拍拍他肩膀,笑道:「你放心吧。她是我孫女兒,這事情我做主了。」

    高洋聽到我這話,感動得都快要哭了,哪裡還有異人榜高手的風範。

    過了一會兒,曹克帶著曹倚紅、曹偎綠、小高、老李走了進來。大家坐下後,又等了一陣,楚新月方拉著眼眶泛紅的舒羽回來。

    我疑問地看著新月,她笑著朝我點點頭,低聲道:「你真想一起辦嗎?」

    我心裡一樂,得,這事成了。不過心裡倒是一寒,剛我說一起辦只是隨口說的。我可沒打算娶個女人來管著。

    「謝老大讓我們過來,有什麼事嗎?」老李問道。

    「為了祖國的繁榮昌盛,為了提早實現四個現代化,為了改善人民群眾的生活水平,為了社會的和諧發展,我打算傳授你們道術。」我一本正經地道。

    「……」眾人一片沉默過後,小高終於提出了一個有建設性的問題:「啥是道術?」

    「看過殭屍電影沒?總該看過《我和殭屍有個約會》吧?裡面馬小玲會的就是道術。」曹克一副專家模樣。

    「啪!」我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那是連續劇,有藝術誇張,真正的道術哪有那麼華麗。」

    「能穿牆不?」高洋突然問道。

    「能啊,基本功。」我隨口答道。

    「嘿嘿!穿牆好,穿牆好。」高洋奸笑道。

    洩特!小偷會法術,誰也擋不住。可是話已出口,總不能自食其信吧。我狠狠地瞪了還在那得意地笑的高洋一眼。

    「能飛嗎?」曹倚紅仰著頭問道。

    「電影看多了!不能!」姥姥的,要能飛的話,還用五行遁術幹嘛。

    「那能幹什麼呢?」曹偎綠嘟著嘴問道:「又不能飛,一點兒都不好玩。」

    「那是讓你們逃命時用的。」我快被她氣死了。

    「好啦好啦!謝大哥,別生氣啦。」曹倚紅嘻嘻一笑道:「那我們算是你門下弟子了喲?我們這個門派叫什麼名字呢?」

    呃,這倒沒想過。以前也曾收過幾個弟子,不過那都是幾百年前的陳年老事了,那時也沒開山立派。

    「我看就叫天下第一流好了。」曹偎綠拍著手道:「我們公司不是叫天下第一咨詢嘛……就取前面四個字。嘻嘻,天下第一流。從今天起,我們都是天下第一流的弟子嘍。」

    「對!這個名字好,我看就叫天下第一流行了。」小高唯恐天下不亂地附和道。

    得,這名字一放到江湖上,不讓人把大牙給笑掉了才怪。我正想說他們兩句,楚新月拉拉我手,道:「就聽她們的吧,難得她們今天那麼高興。」言外之意是我剛在前台那罵了曹倚紅一頓。

    唉!好吧,前世欠了你們的。

    其餘人見我也不再反對,於是紛紛點頭贊成。

    終於統一了意見。第二天,我讓高洋和老李取出一些錢,先在成都附近買下了一棟有十六間房的大別墅,老住在酒店裡也不是個辦法。

    接著讓曹氏雙姝和小高去置辦了一些家俱,把別墅裝修了一遍。一個月後,所有人都搬進了別墅裡。

    高洋在這期間通過一些見不得光的關係,幫我們重新弄到了戶口本和身份證,當然上面寫的都不是我們原來的名字。

    高洋和舒羽原來打算搬進去後就結婚,我覺得還是等事情都解決完了再說。

    老李的老婆王雅陪著兒子李越也留在別墅裡,為了以防萬一,那幼兒園就先不上了。

    我在別墅周圍布下了一個大陣,可以擋住十級地震十二級裂度,一般的攻擊根本進不來。又在距離別墅五十米開外的地方,再布了一重有預警作用的陣法。

    又過了三個月,出乎我意料之外,他們當中學習法術最快的是最不想學卻被我逼著不得不學的楚新月。在其它人還在練習「撞牆」的時候,她已經可以熟練地使用地行術了。

    這一天,像往常一樣,大家聚集在別墅的大廳裡,各自練習著法術。

    「我怎麼還不能穿過去呀?頭都不知道長了幾個大包了。」高洋摸著腦袋一臉的沮喪。

    「嘻嘻!學著點吧,心要純淨,要專一,你看新月姐姐怎麼一下就學會了?就是你老想著靠它去偷東西,所以才練不成吧。」曹偎綠看著高洋笑道。

    我正想上去說兩句,突然口袋中的鈴鐺劇烈地震盪起來,發出一陣刺耳的鈴聲。我心下大震,餘人也是停下手腳,愕然地看著我。

    「有客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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