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讓楚新月撥通了老李的電話,然後讓她把電話放在我耳旁:「老李嗎?我是謝東秦。3你給我準備一輛跑車,停到醫院的停車場,然後你上來病房,把鑰匙給我。」
「別問那麼多了,半個小時之內。你別給我弄個什麼吉利美人豹啊,要真的跑車,雷諾、法拉利、保時捷都可以。沒錢你先從公司帳戶裡提。」
「嗯,半個小時,現在還有二十五分鐘,你快點。好,就這樣了。」
楚新月收起電話後,一臉不解地望著我:「你讓李先生準備跑車幹嘛?」
還能幹嘛,當然是準備跑路了,只是這話不能明言。我只好說:「先讓他放在那,到時我們出院時不就可以開著回家了,不用再麻煩。」
楚新月皺著眉頭看著我:「你出院還遠著呢,到時那車不定都放發霉了。」
雖然看上去楚新月還有些疑惑,不過終於還算是把她對付過去了。現在最要緊的是要把身上的繃帶給弄下來,要不然就算車到了,總不能讓我全身綁著上車吧。
我看見旁邊床頭櫃上有一把水果刀,剛伸手準備去拿,只聽楚新月「啊」地叫了一聲,把我嚇了一跳,急忙道:「怎麼了?」
楚新月看著我一手撐著床沿,一手去拿東西的樣子,驚詫道:「你能動了?」
我點點頭道:「是啊。我不是讓你去叫醫生幫我解開繃帶嘛。誰知道那護士來了後,檢查都沒檢查就跑了。」
楚新月像看個怪物一樣看著我:「可醫生說至少要一年時間你才能稍微能動一下,最好的情況也要十個月。」
我冷笑一聲,拿起水果刀正準備劃破繃帶,楚新月一把按住我的手:「還是先讓醫生看看吧,我可不太放心啊。om」
要是你半個小時前那樣說的話,我肯定會毫不遲疑地答應,可是現在,我已經做好打算,要逃院了,要是醫生來了,那就跑不了了。
我拍拍她的手臂:「你去把門關上,我有事和你說。」楚新月點點頭去了。我飛快地把手上和上半身的繃帶全給割下來,扔在床底。
楚新月關門回來一看,一臉驚駭地叫道:「謝大哥,你怎麼了?」
我抓起櫃上的衛生紙,抽出幾張,往身上一抹,把原來塗在身上的藥膏抹掉,露出裡面的皮膚:「你看,已經沒事了。」
楚新月走到床邊,用手輕輕觸了觸:「咦?好像真的沒事了。怎麼會那麼快呢?」
我哈哈一笑:「你要相信醫學奇跡。」說著,用刀準備割破剩下的繃帶。她一看,我要解開下半的繃帶,立時轉過頭去:「我還是讓護士過來吧。」說著就要往門口走去。
「別。我自己能搞定,不要麻煩人家了。」這穿衣服難,解衣服還不容易嗎?我三下五除二就把所有的繃帶全都解開了。
楚新月站在門口背對著我:「櫃子下面有一套衣服,是醫院給病人準備的,你快先把衣服給穿上吧。」
我已經用床單把全身的藥膏都給擦乾淨了,像以往一樣,全身都沒留下一點兒痕跡。我從她說的櫃子下找到一套病人穿的衣服,穿上後,才發現沒有內褲。也不管那麼多了,掛空檔還涼爽呢。|您的一次輕輕點擊,溫暖我整個碼字人生。登錄一起看,正版文學|
這醫院的衣服是藍白豎條的,而監獄的衣服是藍白橫條的,看起來,這住院和坐牢也差不了多少。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忙朝左手看了一眼,見海天鎮魂還在上面,鬆了口氣。om我還真怕是誰打它主意,而把我手指給切了,然後做成剮刑的樣子,混淆視聽。就像明明是仇殺,非要做成入室搶劫的樣子。
「換好了。」我叫了一聲。楚新月忙轉過身子來,眼裡滿是喜色。
我一把將她拉過來,抱在懷裡:「要不現在身上還有一股難聞的藥味,我都迫不及待要和你去圓房了呢。」楚新月臉一紅,低下頭,伏在我懷裡,雙手圍著我。
就這樣沉默了一會兒,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你們找到我的時候,報案了嗎?」
楚新月抬起頭,疑惑地看著我:「當然報了呀。昨天公安局刑警隊的還跟我們做了筆錄,說是今天還要來看你呢。現在已經七點二十分了,一般他們都會在八點之前到的。」
完了。那換藥的是八點,時間現在還滿充裕,但這局子兄弟不知什麼時候來,倒是個變數,老李怎麼還不到啊。要是老李在警察來之前到的話還好,要是之後來,我現在這個樣子怎麼解釋。還有之前小高也出了事,我又被人剮了,在刑警隊眼裡,只怕是要兩案並一來處理了。這麻煩事還真是一樁跟一樁。
正在我想著,門外「梆梆」響起兩聲響門聲:「楚小姐在嗎?我們是公安局的,來看謝先生來了。」
楚新月剛想答話,被我一把按住小嘴,拉到牆邊,當即立斷,暗使穿牆術,刷地到了另一間病房。
她一臉驚愕地叫道:「這裡是哪裡?我們怎麼到這裡來了?」
洩特!給她這一叫非得把隔壁房的局子兄弟引過來不可。我掃了一眼病床,上面躺著一個半死不活的糟老頭子。看來這醫院一層全是重症病房。
我也來不及理會楚新月一臉的驚詫,拉著她跑到另一面牆邊蹲下,隨時準備開溜。
果然不出我所料,只聽「嚘」地一聲,房門打開,從病床下看到兩隻穿著深藍色褲子的腿邁了進來。
也不管是不是大蓋帽,先跑了再說,我心想念動,轉眼穿過了牆。
靠!之前沒來得及打聽,我病房離樓邊有幾間房。這一穿倒好了,直接穿出樓外去了。兩個人一時沒了支撐,猛地往下墜去。
我死死地摟住已經發出超出人類極限分貝尖叫的楚新月妹妹,要死也要死一塊兒。可惜我這人命大,而且連帶跟著我的女人也命大。
我發現住的地方離地面足有七層高,下面一片水泥地面,現在正好沒有人也沒有車停在那裡。草!賭一把吧。在接近地面的一剎那,我飛快地念出本來要花幾秒鐘的土行術,刷地一下,我和楚新月穿過地面,從距離大樓二十米遠的草坪上出來。
生死一線,差點把老婆給摔壞了。終於讓我轉危為安,我不由得地鬆開手,躺在草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楚新月早已嚇得面無人色,此刻也不知該是歡喜還是繼續驚恐,兩隻大眼睛無力地看著我,似乎在等著我解釋這一切。
不向她坦白是不行的了,可惜現在沒有時間。我只得拍拍她玉背:「我會跟你解釋的,放心,我絕對不是壞人。」當然,我也談不上是什麼好人。
楚新月無助地看著我,流露出一種彷彿姑娘我認命了,管你什麼人,跟定你了的眼神。
雖然出來得很急,幸好她手機放在衣帶裡,不像別的女孩喜歡背著個大包,什麼鏡子、梳子、褲帶子,手巾、毛巾、衛生巾都往裡扔。我急忙拿過電話,撥通了老李的號碼:「你到醫院了嗎?」
「快到門口了,什麼事?」老李一副慢悠悠的聲調。
「你開的是什麼車?」我著急地問道,早知道應該讓曹克去辦這事了。
「SLK200KPASSION08。」
好嘛。給他的三個都沒選,挑了個奔馳的。不過已經很好了,半個小時之內能拿到現車,說出去只所別人也不信。
「你不要進醫院了,就停在門口。我和新月去找你。」我這裡離門口不到十米,他要開進去的話,要是遇上警察那更麻煩。
「咦?你不是全身是傷剛醒過來嗎?怎麼出來了?」老李有點驚訝地問道。
事還真多,這些人怎麼好奇心這麼強。「你別管那麼多了,照我說的辦。」說完,我不待他答覆,把手機還給了楚新月,拉著她朝門口走去。
剛到門口,正好趕上老李以一個十分牛X的甩尾停車引來大街上眾多MM驚羨的目光。只見他打開車門走下來,竟然學得歌手謝幕的樣子,躬身答禮,惹來一陣掌聲。
這小子什麼時候也跟曹克、小高學得一樣了?真是近墨者黑,本來還是挺沉穩的一個人。
我見一下子引起那麼多人注意,這時候可不方便出去。於是和楚新月站在離門口不遠的一棵大榕樹下等了一會兒。
等人漸漸散去了,我們才裝作一副神態自若的樣子,走到車前,接過老李的鑰匙坐進車裡。車上只有兩個位置,只好委屈他打的回公司了。
跑車的敞篷沒有打開,外面看不見裡面,裡面卻能清楚地看清外面的一舉一動。正打我準備發動車子時,突然看到從醫院大門裡走出兩個人來。
我心下一跳,怎麼樣也想不到這兩個人會在一起,又仔細確認了一會兒,真的是他們。
一個是披著件黑色風衣的康斯坦丁,另一個竟然是穿著一身白色護士裝的柳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