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動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我是一縷怨恨
    第一百六十章我是一縷怨恨

    雪神宮一處房間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飛鳶陰沉著個臉,瞪視著眼前這兩個跟秦辰長得八成像的青年。帝嗔和那影鳩卻都是閉目思考著自己的問題個,根本沒有回應飛鳶的問話。

    飛鳶一呆,臉色更是難看了,不過他也是無可奈何,說到底,與他有交情的是秦辰,至於這影鳩和帝嗔,現在沒了秦辰,那可就是從來沒打過交道的人了。

    敲開了門,柯木兒端了個銀色的盤子進來了,盤子上放著一隻儲物手鐲。柯木兒看了看帝嗔,又看了看飛鳶,一時間猶豫了,他不知道應該給帝嗔還是影鳩。

    這儲物手鐲裡存放的,是秦辰的遺物。

    「給他吧。」帝嗔開了口,他掃了一眼肩上的九離鉤:「我已經有兩件法寶了,這些東西你收著吧。」影鳩看了帝嗔一眼,把手鐲扣在了右腕上。

    沉吟了會,影鳩突然把手鐲裡所有的東西都取了出來,推到了飛鳶面前。

    「什麼意思?」飛鳶緊蹙著眉頭問道。

    影鳩一掌平伸,一件由一大一小兩塊六角金片組成的法寶憑空出現在他掌心上。法寶只有人頭大小,大金片上嵌著一張睡銀色的圓形鏡片,而小金片上則刻畫了一個莫名的圓形字符。

    「這是你的離離梭。」影鳩淡淡的說道。飛鳶一呆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這件離離梭已經被重新煉製過了,影鳩是要用那些材料靈丹來跟飛鳶交換。

    「不行!」飛鳶斷然說道:「離離梭關係到我師門的……」

    「我陪你一起去。」影鳩淡淡的打斷道,他抬眼看了看帝嗔:「你呢?」

    沉吟了片刻,帝嗔說道:「一起吧。」帝嗔的神色有些黯然,雖然化生出來的時間不長,他卻是時刻跟秦辰在一起的,特別是那種莫名的心靈聯繫,更是讓他跟秦辰已然有了一種更高於血緣的羈絆。

    「你那是什麼臉色?」影鳩突然開口譏笑,他挑開遮住眼睛的一縷頭髮。「秦辰……那傢伙……」

    「那傢伙……」帝嗔一皺眉,似乎有些氣惱,隨即卻是面色狂喜:「你的意思是……」

    「我從來沒說過他死了。」影鳩的口氣很淡然,可是他嘴角微微的翹起卻是暴露了他的心情。

    迎著三人疑惑的眼神,影鳩說道:「我並不大明白為什麼會這樣,我突然就化生出來了,然後,秦辰那傢伙,似乎……怎麼說,因為某種原因,所以把神識潛伏在了我體內……」

    「也許我能回答你的疑惑。」金光一閃,那金甲仙人出現在了房間中。一股壓抑在飛鳶與柯木兒心中油然而生,這是更高層的力量對於底層力量自然而然的威壓。帝嗔與影鳩卻是毫無所覺,可以說,這兩個化身更多的是傾向於散仙那類人物,雖然不是真正的仙,卻已經具備了這種層次的根本。

    帝嗔說道:「我更有興趣知曉你跟天一門是什麼關係。」

    「哦?」仙人面上的金光面具動了動,似乎是在笑。「你怎麼認為我跟天一門有關?」

    「渡劫的時候,是受不得外力干擾的,那是在挑戰天地自然的威儀,是會被反噬的,後果嚴重!可是當你看到秦辰使出燃木手的時候,你卻不管不顧的撲了過來。」帝嗔斜了他一眼:「你說我該不該做出一些猜想?」

    「那你認為我跟天一門是什麼關係呢?」仙人饒有興致的問道。

    帝嗔皺起了眉頭,似乎是在猶豫什麼。那影鳩卻突然開了口:「這燃木手是天一門天字輩最有才華的弟子天成子所創的。天一門的前輩知曉這功法的恐怕不多,近幾輩來說,飛昇仙界,還有了羅天上仙修為的,還能是誰呢?」

    「天成子!」帝嗔斷然道,他目光灼灼的盯視著金甲仙人,口中緩緩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飛昇不到兩百年,是怎麼修練到羅天上仙修為的,不過,我可以肯定,如果你不行,天一門其他的弟子肯定也不行!」

    「很有趣的猜測。」金甲仙人點點頭,他瞟了一眼飛鳶和柯木兒,兩人哪還不明白,告罪一聲,便退出了房間,隨即也把附近的看守門人都遣走了。既然要談一些比較私密的話題,金甲仙人自然會步下隔音法陣,只是雪神宮該有的態度還是要擺出來的。

    等兩人離開了,金甲仙人沉默了一會,抬手把面上的金甲取了下來,現出一張清俊的面容。

    「果然是你!」在天一門,歷代天一門的入門弟子都留有畫像,像天成子這樣的人物,畫像都是擺在接近中間的地方,秦辰自然是見過,和秦辰心神相通的兩人自然也是知曉的,一見到這仙人的面容,立時就認了出來。

    金甲仙人,羅天上仙,天一門有史以來天賦最為卓絕的天成子!

    「跟我說說吧,那小鬼,是九淵的弟子麼?」剛問完,天成子就一拍自己的腦門,呵呵笑道:「哎呀,怎麼可能,九淵自己恐怕都還沒有這份修為。」

    「你說的也對,也不對。」帝嗔晃了晃腦袋,嘴角不知覺泛起了一絲笑意。

    天成子疑惑的問道:「什麼意思?」

    「秦辰,是你的徒孫!」帝嗔先肯定了這一點,隨即又道:「不過他不是九淵的弟子,您,可不止一個弟子。」

    「這……怎麼可能……」天成子皺起了眉頭,隨即搖頭苦笑,歎道:「無稽啊無稽,還真是無稽啊!」

    「無稽之談麼?」帝嗔譏笑道:「天一門有史以來唯一的一個叛徒,您的孽徒,卻造就了天一門唯一一個修行不足兩百年,卻有著不下二劫散仙修為的弟子!」

    天成子淡淡的瞥了帝嗔一眼,說道:「無稽子是我逐出師門的,卻並不代表他就會怨恨天一門。」

    「我簡單的這麼說吧。」帝嗔低笑著,那神色彷彿是要說這個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秦辰,您可愛的弟子無稽子大人奪舍的目標,讓你的弟子徹底的從這個時間上消失了。秦辰修習了天一門的功法,不可否認!所以他還是把自己當作了天一門的一員,他回到了天一門,然後……」

    帝嗔的笑聲越來越大,在這房間中迴盪,透著濃濃的淒涼與怨憤。

    「您最優秀的弟子,九淵……他親手毀去了秦辰的肉身,看得清楚明白吧?我,秦辰,影鳩,都只是一縷魂靈修成的!這肉,這血,全他媽是假的!全***是我們為人讓自己看起來更像個人!」

    「這不可能!」天成子斷然道,他毫不相讓的迎上帝嗔近乎瘋狂的眼神:「不可能!」無故殺傷同門,在天一門,是要處以極刑的,這,九淵知道,誰都知道。

    「嘿嘿……嘿嘿嘿……」帝嗔眼角抽搐的,神色間滿是瘋狂,他一字一頓的說道:「您知道麼?我是一縷怨恨!一縷怨恨化生成靈!還記得您傳下的紫白心燈麼?就是那東西,秦辰是在哪裡被毀去肉身的!我,我是在哪裡完成魂靈化生的!」

    「在那裡,我們經受了百年的煉體之苦,才有了今天的成就的。」最後一句,帝嗔說的極慢,也極輕,卻仿如一顆驚雷砸在了天成子心間。

    這句話裡,含著秦辰,帝嗔兩人百年的怨氣!

    「我們現在要討論的不是這個問題。」影鳩淡淡的打斷道,他瞥了一眼怒視著他的帝嗔,說道:「我現在比較關心的是,為什麼離離梭會突然跳出來?」

    天成子也不愧是天成子,稍一閉眼,已然收拾了心情,只是那份疑惑,驚怒,已經深深埋進了他的心裡,非得回天一門探尋一番,才能消除。

    「天劫對於修真者來說,是一次危機,也是一次機遇,對妖獸,仙獸也是如此,所以當時那朱雀鳥才會把劫雷煉化,它是要藉著這股凝練的天地之力,幫助自己脫去桎梏,修進更高的境界。」天成子頓了頓,繼續說道:「而對法寶來說,也是如此!」

    「神器成靈?」帝嗔撇了撇嘴:「這個我倒是聽說過。」

    「不錯,手機閱讀請登陸世間傳說,神器又可能在一定的機遇下誕生器靈。」天成子笑道:「這種說法是錯誤的,事實上,凡是存在悠久,資質優越的法寶都有可能產生器靈!」

    「你的意思是,當劫雷落下的時候,離離梭裡的器靈感知到這是一次巨大的機遇,所以自己跳了出來?」帝嗔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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