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十二都天—沖天怨氣
和幾個相熟的打了招呼,至於其餘人等,秦辰就不願意用熱臉貼他們的冷屁股了,沒看他們瞪著秦辰的目光滿是懷疑和戒備。從言東萊受傷開始,他們就不待見秦辰了,秦辰也就不待見他們了。
「這地方,我們逛過兩次還是三次了?」秦辰嘻嘻笑道,算上在四角月台的閣樓裡中了幻術那次,這地方,一眾修真還真是逛過三次了。
「受了傷還是那麼喜歡嚼舌頭。」無量琊笑罵道,他取了一顆水墨色的丹藥餵進秦辰口中,一掌抵在秦辰後心,真元力緩緩輸入,幫秦辰療傷。秦辰也閉了口,訕訕的對幾人笑笑,合了眼簾,元嬰調動體內殘存的真元力,配合無量琊吸收藥力。
白衣與飛鳶相視一笑,秦辰這娃就是死鴨子嘴硬,也就是這樣強硬的姿態治得了他。
飛鳶面色一正,問道:「那白袍老頭呢?」原來他也不過比秦辰早到一小會,還沒來得及跟白衣幾人敘話。
白衣皺著眉頭,憂心忡忡的說道:「打了一會,誰也奈何不了誰,不知怎得,突然就走了。」
「這倒是古怪。」幾人也都是皺眉,天游不禁想起秦辰方才說的,這些巫師要拿自己這些人祭旗什麼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光!」一道血色天幕驟然出現,把一眾修真都圍了進去,緊接著一聲疾過一聲,一聲重過一聲的鼓聲「通通」響了起來。一道道血色的迷霧瀰漫開來,這天蔽地。腳下的青石地板不知何時竟從縫隙間泊泊流出殷紅的粘稠血液,原本坦蕩飄渺的祭壇彷彿剎那間就成阿鼻地獄,血腥味沖天而起,瀰漫的殺氣,死氣,屍氣更是濃重的彷彿一塊巨石壓在眾人的心頭。
「這,這是怎麼回事?」恐慌一時填滿了諸人的心頭,眾人趕緊懸浮起身形,都不想沾染那些莫名的血液。幾個修真壓抑不住的顫抖,呼喊著把自己所有的法寶沒頭沒腦的砸了出去,只砸得血花四濺,紅波蕩漾,卻絲毫出不得這血色天幕。一時間,更大的恐慌蔓延開了!
「該死!」秦辰低罵一聲,口鼻俱都是滲出血來。
「你怎麼樣?」天游一手放出辛金環護住秦辰,一手掐著清心咒不斷揮灑向那些慌亂的修真,大聲喊道:「這是敵人的詭計,大家莫慌了陣腳!」這會,其他幾個修為高深,經驗豐富的高手也都反應過來,嘴擅音攻的波波扯開金色鼓布,一曲清心音奏罷,眾人才算是安靜下來。只是那股驚恐無力的感覺始終像烏雲一般縈繞在眾人心頭,沉沉的。
有了辛金環的防護,秦辰才算能輕鬆的呼喘口氣,那鼓聲,殺氣,死氣,屍氣都有強烈的蠱惑作用,讓人不自覺地變得狂暴,不安,秦辰修真日短,養氣功夫本就一般,仗著自己是靈魂巫師,對心神靈魂的研究日益精進,平日裡還看不出來。這一會,身受重傷,渾身真元力不過剩下三成,就再也禁不住了,體內真元力被蠱惑的一陣翻湧,心神激盪,聲勢又重了兩分。
哲琴掐了個清心訣,穩守靈台清明,他手一指,插在髮髻上的靈光劍簪就飛了起來,繞著秦辰的馬尾辮打了個圈,就把秦辰的馬尾挽了起來,紮了個道髻插了上去。靈光劍簪有清心明性的作用,一插上去,秦辰立刻就輕鬆許多,緊鎖的眉頭也疏鬆開了。
「這……」天遊子皺眉欲言,哲琴笑著道:「四師叔祖,事急從權!弟子又不是因為有這靈光劍簪才是首座弟子的。」
秦辰不知道,天一門共有兩件「靈光劍簪」,一件瑩白和潤,是首座弟子的標誌。另一件漆黑如墨,上綴有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寶石,又稱:「七寶靈光簪」,是掌門的標誌。
「啊——」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聲尖叫,那音調高的可以可以震破玻璃杯了。秦辰只覺得耳朵受到了極大摧殘,轉頭一看,卻見地上那泊泊流出的血液不知何時竟堆積起來,慢慢的形成了一個個血液組成的軍士,身上甲冑鮮明,面容都是刀割斧削一般,猙獰非常。
「是伏倫星的那些軍魂!」天游沉聲道。
那些軍魂數目巨大,把一眾修真重重包圍了起來。這些血魂軍士也不攻擊,只是將包圍圈逐漸壓縮,一眾修真不得已,只好背靠背聚在一起。
「拿著。」秦辰摸出了兩顆魂靈珠,塞到飛鳶和泰戈手上,看兩人疑惑的樣子,秦辰解釋道:「不論怎麼樣的形態,他們是魂靈就是魂靈,攝去了魂靈,那些血液自然也就沒用了。」
兩人會意的點點頭,各自一閃身閃到隊伍兩邊,揮手放出一道青光攉住一個血魂軍士,瞬息間就從它身上拉出一溜白光,扯進了魂靈珠中去了。失了魂靈,組成血甲身體的血液立時就崩散開了。沒做停歇,兩人又是一道青光放出,繼續收攝魂靈。不管怎麼說,少一個也少一分威脅。
白衣靠近秦辰,傳音問道:「你別逞強了,把剩下一個魂靈珠給我吧,我也會用。」秦辰卻只是搖搖頭,伏下身來,用手指在地上沾了一點血液,捻了捻,又放在鼻下嗅了嗅,真元力配合神識探入其中,分析著它的成分。
「唬——」彷彿是被飛鳶泰戈兩人的行為激怒,又像是得到了指示,血魂軍士驟然暴動起來,嘶嚎著向一眾修真撲了過來,後面的被前面的擋了去路,紛紛跳將起來,揮舞著同樣是血液構成的各種冰刃劈了下來。
「水鏡天瀾!」忽然,有四名修真各踏前一步,掐著印訣放出了四件樣式一模一樣的鏡狀法寶,這四件鏡狀法寶迅速升了起來,懸浮在眾人頭頂,水漾的波光一閃,眾人就被圍在了一個水壁圍成的正三角護罩把眾人護在其中。
最讓秦辰驚奇的不是這個三角體的護罩,而是那四名修真,他們居然是長得一般無二,四胞胎啊!
「這是水鏡派的弟子。」白衣傳音給秦辰介紹道:「水鏡派與天一門一向交好,這四人是水鏡派年輕一代最為優秀的四胞胎兄弟,傳聞他們能夠心神互感,法寶都是一模一樣,配合極為默契,最擅合擊之術。」
一眾血魂軍士的攻擊都被這三角護罩擋了下來,護罩裡的修真們也沒閒著,飛鳶泰戈自然是繼續揮灑魂靈珠的青光,攝取軍魂,其他人也都是經驗豐富之輩,各自掐著自家的法門,放出真雷,天雷,紫霄神雷,雖然不像魂靈珠那麼乾淨利落,三兩個真雷擊中還是能消滅一隻軍魂的。
只是,這樣一來,眾人難免有疲憊的時候,那「水鏡天瀾」的護罩也不是可以始終保持這般強度的。
「他們到底要幹什麼?」秦辰皺著眉頭想,以他們的實力完全可以跟這三十餘修真正面對抗,卻為何如此麻煩呢?
白衣心細,他一面扔著真雷,一面觀察那些軍魂,還真讓他發現了些不同,只是對魂靈的事,他終究也就是一知半解,他趕緊招呼秦辰來看。秦辰定睛看去,只見一名血魂軍士被數道真雷擊中,頓時化作一道白煙消散了,那些組成它身體甲冑的血液頓時崩潰了,卻露出一道似有似無的黑氣。這黑氣一晃,就要衝天而起,卻似乎被什麼力量束縛住了,一點一點的被拉進地下的血水中去,消失不見了。
「是怨氣!」秦辰心中一驚,這些軍魂都是軍人的魂魄,煞氣極重,不得自行超生,只能靠別人幫忙超度。而這會被強行掠了來,又煉製成這般模樣,再次體驗了被殺死的感覺,一身無邊煞氣立刻就化作了沖天怨氣。
這些怨氣本該沖天而起,或凝練成魔怪,也就是心魔,或消散在這茫茫宇宙中,此時卻是被這祭壇所吸了去,這些巫師收集怨氣又是做什麼?
秦辰不覺倒吸了口涼氣,他記得,在巫門茫茫萬年中曾經出現過好些個魔巫。魔巫並不是巫門的分系,而是對於一些行為有異,為了得到力量不惜屠戮生靈,殺孽無邊的巫師的稱呼。
記得,曾有一位魔巫大拿,為了煉製巫器「帝恨」,生生虐殺了無數凡人,聚斂起無邊的怨氣,引來了紅蓮業火才將這件巫器鑄成,不過,他本人也在業火燒得灰飛煙滅。
這位魔巫大拿手機閱讀請登陸,叫帝辛,又稱殷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