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兩天的準備,我們終於攜著簡單的行囊出發前往寒冰島。
在這兩天準備的時間裡,我把得自夢幻寶塔的玉蕭使用方法、功能,全告知了黎柔,並把我學自高科技空間的吹奏方法、手指彈奏法全教給了黎柔,讓她受益匪淺、誇張的直說非我不嫁,搞得我渾身不自在。
其中除了與黎無心他們見面外,我每天必會挪出空檔時間前往寶街走一走、轉一轉,看看寶街居民有什麼需要,然後再依照寶街居民的所需列出清單交給黎無心處理。
不過每當我遞出一張清單給黎無心時,我身上的紫金龍血就會少了一顆,因為我不希望欠黎無心人情,所以不管清單裡的內容是否值有一個紫金龍血的價值,我都同樣會給他一顆紫金龍血。
雖然黎無心剛開始堅持不收,但在我絲毫不肯妥協的堅持之下,黎無心還是勉為其難的開出條件,那就是除了讓他以每顆兩百萬枚金幣的高價收購一顆紫金龍血外,還有另一項選擇就是免費供應我資金。
經過自己反覆思考後,我決定以每顆兩百萬枚金幣的高價讓他收購,畢竟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以物換錢總比向人伸手拿錢來得好,心理也比較踏實些。
除了這些瑣事外,我還把復原魔法教給了紫嫣,並把自己所學的一些急救方式教予她,讓她每每總是情不自禁的猛比大拇指稱讚我。
把思緒拉回現實,此時我們才以氣息飛行沿著海面飛行不到二十分鐘,後方突然遙遙跟著為數不少的人物前來。
這時,在前帶路的黎無心突然轉過頭來向大家使了一個眼神,示意大家往最近的一個海島降下,我這才快速往他眼神所指的那個海島飛去。
降落到海島後,眾人迅速把身軀迎向遙跟在我們身後的那些人,等他們的身軀飄落在地後,黎無心不慌不忙、沉穩有禮的向前問好道:「在下是寶物派黎無心,不知各位跟在我等身後有何要事?」
此刻,一位長得粗壯黝黑,目光銳利的大個男子冷冰冰的開口道:「我知道你是寶物派黎無心,不過我們要找的人不是你,我們要找的是煉丹派寒士傑,所以除了煉丹派人員外,其他不相干的人全退到一旁去,要不然休怪大爺錯手殺了你們。」
寒士傑含笑往前走了幾步道:「各位英雄實在面生得緊,寒士傑確信沒有見過各位英雄,不知有何事尋找在下?」
那位長得粗壯黝黑的大個子不屑的上下瞄了寒士傑幾眼,森冷地道:「文謅謅的廢話那麼多幹嘛!我問你,是不是你在火焰島上殺了召喚派的左方?」
不等寒士傑接口回答,我故意用小拇指挖挖自己的鼻孔,正眼也不瞧他們,悠哉的道:「你說的可是有著青鱗獸的左方那老鬼,如果是的話,我可以告訴你,左方那老鬼是我殺的,怎麼,想報仇是不是?」
大個子冷哼道:「小子你很大膽嘛!」
我不耐煩的揮舞著右手道:「你難道就不會說點新鮮的,除了這些發酸、發臭、發霉的屁話外,能不能換句別的。例如:『帥哥你是我的偶像,請在我的內褲上簽名!』,或者是『大爺!我欣賞你,如果不嫌棄的話,我願意把女兒下嫁於你!』這些好聽的話來。」
這時候,大個子身邊一位頭髮灰白的黑衣老人忍不住開口道:「聽你如此狂言狂語,我確信左方就是你殺的。」
我呵呵笑道:「不錯、不錯,大個子你可要跟這位老人家學習、學習,什麼叫拍馬屁、什麼叫奉承話,老人家不愧是比我們多活了幾十年,人情世故就是看得比我們透徹,想讓人不尊敬也不行。」
黑衣老人聞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一定沒想到自己的接口,反倒被我數落得如此淒慘,當下就要拔刀向我揮來。
見他準備拔刀相向,我連忙開口大喝道:「等等!」
黑衣老人聞言竟也停止準備揮刀向前的身軀,滿臉不解的看著我。
我故意露出一副哀怨可憐的表情道:「老人家年紀大了脾氣還這麼暴躁,要死也不用那麼著急,至少也學學左方老鬼一樣,先報出自己的來歷姓名,這樣人家才知殺了誰嘛!」
黑衣老人氣得渾身顫抖道:「好、很好!我是召喚派的右長老升禮慟,你所殺的左方就是我的師弟。」
「呵!生理痛?!」我忍不住的笑問道:「那你順不順?有沒有每個月來那麼一次?」
升禮慟酷厲道:「小子盡說讓人聽不懂的話,閒話少說,準備拿命來償。」
聞言,我依舊嘻皮笑臉地道:「何必那麼著急,好歹也讓我知道你身後的那些人是誰,叫他們別害羞、自我介紹一下嘛!」
黝黑大個子冷聲道:「我是召喚派執行使,本大爺的名字你還不配知道。」
一位賊頭賊臉的年輕人接口道:「我是召喚派左巡察使。」
「我是召喚派右巡察使。」一位中年人說。
隨後,又有人陸續報出他們來歷,不過全是召喚派什麼使、什麼使之類的,全是一系列召喚派的人。
聽完他們全數報出自己的來歷後,我才滿意的說道:「對嘛!這樣才像話,不然我怎麼知道自己殺了誰,而你們的家人如何向我尋仇。」
眾人聽完全是一臉怒沖沖的看著我,升禮慟更是咬著牙根冷然的說道:「廢話少說,報出你的來歷。」
我哈哈大笑道:「我的來歷說出來可會嚇死你們,不說也罷,你們只要知道我叫武東風就可以了。」頓了頓,我依舊笑嘻嘻地續說道:「我說生理痛老頭啊,其實你找我尋仇並不是很合理的事,你們又不是左方的一等親人,我看大家就算了吧!何必為了一個死人和我過不去呢?」
升禮慟冷冷的道:「武東風,你未免想得太單純了吧!我等雖然不是左方的親人,可是我與左方之間的感情卻比親手足還親,要我不為他報仇做不到。」
我收起一臉的嘻笑,輕聲道:「我可以體會你的想法,縱然是我,我也會這麼做,不過我卻會選擇獨立為自個兒兄弟復仇,因為我不希望自己固執的復仇計畫,拖累了他人。
「我相信你一定能明白我這種想法,畢竟誰都不希望自己的兄弟、手足在自己的廳頭立起祭祀的牌位,讓更多的家庭因我們家破人亡,而我們自己卻苟延殘喘、鬱鬱終生,這都是可以避免的,你說是嗎?」
升禮慟沉鬱笑道:「武東風,你是一個可敬的敵人,雖然你年紀不大,可是卻看破很多人終生無法體會的生與死,不過人活在世上不就是這樣嗎?不是今日我殺了你,就是明日別人殺了我,誰也無法避免這種因果循環。」
我凝視著升禮慟那張佈滿皺紋的臉孔,歎氣道:「也罷,那就讓我們倆決一生死,讓你為死去的兄弟盡心意吧!」
黝黑大個子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並道:「武東風你倒是打得好主意,我們這是率眾向你尋仇,升老無須跟你單打獨鬥,而且我管你跟煉丹派、寶物派是什麼關係,等你死後,他們再來為你報仇,現在除了你之外,其他的人都閃到一邊,否則殺無赦。」
我不理會那個大個子,轉向升禮慟問道:「生理痛老頭是否也贊同這位大個子的觀點?」
升禮慟默然的點點頭,不發任何言語。
黎無心冷冷地道:「世間上就是有你們這些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下流人士,你們以為我黎無心會袖手旁觀嗎?哼!以十三對一,虧你們還說得出來。」
寒士傑溫和笑道:「無心兄說得有理,對於如此不要臉的人想當然也要算上寒士傑一份,畢竟左方是寒……」
我伸手阻止寒士傑繼續說下去,滿臉微笑道:「生理痛老頭,我原本還滿欣賞你的,可是沒想到你竟然會老糊塗的去贊同那個大個子所言,可惜呀——可惜!」
說完,我轉首看向那個大個子道:「大個子你好樣的,今天我如果不殺了你的話,我武東風三個字讓你倒過來寫。」
最後一個字還在我的舌尖上打轉,我已猶如流星般躍向那位大個子,並在躍向大個子的同時,喚出了許久未見的銀色長刀,往大個子身上揮手一劈。
由於我竄出的動作實在太過快速、突然,所以當大個子瞭解到我的攻擊對象是他時,已毫無招架之力的被我瞬間砍飛了頭顱,鮮血更是不斷地從平整的頸項切口中溢出。
此時的我不斷地揮舞著銀色長刀,心中一片空白,只是拚命將心念提高至最高點。
因為我知道要應付這些由後天轉入先天的成名高手,無疑是以卵擊石,但我卻不得不奮力一試,只因此時的我正身處敵陣之中。
但我也並不是毫無計畫的貿然衝向他們,我當然知道這空間的人很少接觸到這種面對面的衝殺,所以如此近距離的貼身砍殺完全讓他們伸展不開手腳、空有一身高明武藝。
再加上面對面攻擊是我最拿手的,所以我才會選擇主動衝向前。
我的推測果真沒錯,當我砍飛了大個子的頭顱後,這群人果然慌了手腳,瞬間又被我砍死了六個人之多。
不過接下來可沒那麼輕鬆了,因為剩餘的六位包含那位升禮慟都已經逃過一劫的飄飛到上空,與我拉開了距離。
而這些人的身軀才一往四面八方飄飛,頓時被早已飄飛而上的寒士傑、寒雨、黎無心、黎柔、紫嫣給一人對付一個的打了起來,只留下那位升禮慟。
我默然飛向一臉哀愁的升禮慟,說道:「很可悲是不是?剛才還活蹦亂跳的一群人,現在卻變成殘缺不全的死屍,可悲、真的很可悲!」
升禮慟忿然大笑道:「好一句可悲呀!這句可悲竟包含了我眾多兄弟的生命,哈—哈—哈—哈——」
就在升禮慟充滿哀戚的狂聲大笑時,一旁傳來了兩道臨死前的慘叫!
我凝視著升禮慟那張充滿皺紋的臉孔,輕歎道:「是的,一句可悲道盡了太多的生命,而現在卻又多了兩條。」
「條」字猶在我的舌尖打轉,瞬間又傳來一道瀕臨死亡的慘叫聲。
「你不動手嗎?」我輕聲地問。
升禮慟哀戚一笑道:「我要目送他們最後一程。」
「我等你。」說完,我閉住雙眼,任由自己的心念發揮到最高點,並把心念鎖在升禮慟的身上。
等到耳邊又傳來兩道瀕臨死亡的慘叫聲後,我才緩緩睜開眼睛道:「應該全都送走了吧?」
「殺!」
一道狠酷、森冷的聲音從升禮慟口中發出。
隨著殺聲一起,升禮慟的雙手已一勾一推,就像在推動磨盤一般,接著一股漫天的氣勁猶如狂風暴雨般地向我迎面而來。
由於我的心念持續鎖著他不放,所以在他雙手一勾一推的同時,我也瞬間在雙手凝聚了大量內息,憑空畫了一個大圓推了出去。
「轟」的一聲巨響!
我推出去的圓形內息準確無疑的撞上迎面而來的氣勁,頓時現場轟起莫大的爆炸聲響。
而升禮慟也在爆炸聲響起的同時,身軀快如流星般的撲向我,並且一掌斜擊我的腰腹,另一掌攻向我的胸部。
他的掌勁雖然帶起了尖銳的破空聲,不過我卻一點都不緊張,只因我的心念已指向他兩掌中央的真空地帶,所以我也毫不猶豫的往該部位打出一道內息。
「砰!」的一聲肉體重擊聲。
升禮慟原本迫近在前的身軀頓時被我打得飛竄而去,從他口中還噴出了一股漫天血霧。
不過他倒是挺堅強的,只是伸手抹了抹嘴角,瞬時欺身向我發出無數道的黑色掌勁,排山倒海般地向我湧來。
由於我以為打出去的內息已經重擊了他,因此鎖緊在他身上的心念也跟著鬆懈了下來,沒想到他沒有如我預料般的身負重傷,甚至還能發出如此強勁且龐大的掌勁。
這個始料未及的意外讓我頓時手忙腳亂地岔了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黑色掌勁以奔雷之勢向我湧來。
在來不及防備、反擊的情形下,我只好喚出了肌盔甲,企圖以自己的身體擋下那無人可承受的一擊,並盡量以胸口迎向這些黑色掌勁,讓毛毛可以幫我吸收這些勁道。
排山倒海般的黑色掌勁結實的撞上我的身軀,當場發出如雷響般的狂烈爆破聲。
「轟隆」的氣爆聲不斷!
被擊中的我更是猶如風中殘燭般,飛舞著身軀,被這些勁道打得是氣血翻騰、毫無還手之力。
幸好有毛毛吸收了大部分的勁道,否則這時的我可能已經一命嗚呼了。
黑色掌勁打在身上後,我並沒有迅速的做出反擊,只是把淺金黃色視界中具有鎖定及放大兩個功能的黑色框形圖形鎖定升禮慟。並把原本呈半月狀順著手腕關節連接到手肘處的四道利刃往外弓張,變成四把聳立在手側的巨大彎刀,渾身上下更是散發出一股足以讓人打從心底生懼的殺氣來。
這時,我從淺金黃色的視界中望著一臉驚訝的升禮慟,冷冽地道:「你剛才在我大意的情形下還殺不死我,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升禮慟發出淒厲的笑聲道:「沒想到我們尋仇的對象竟然就是傳承者。也罷,能夠死在傳承者手中也算是無憾了。」
話一說完,他的身軀突然一漲,一股龐然的氣勢陡然爆出,隨著他兩手不斷揮舞翻動,一道道黑色掌勁也向我湧來,形成一股黑色的狂風氣旋。
而我早已在雙手凝聚了龐大的內息,悠然揮出。
只見打出去的內息化作一道七彩顏色的光芒,以螺旋狀的方式卷在一起,形成一道螺旋波形的七彩光芒,無聲無息地快速往前飛去。
當我的螺旋七彩光芒和一道道黑色掌勁一經接觸,沒有發出劇烈的爆炸聲響,取而代之的是,形成狂風氣旋的黑色掌勁瞬間被我的螺旋七彩光芒給吸收殆盡,直奔升禮慟的身軀。
「轟」的一聲巨響!
升禮慟的身軀已被我的螺旋七彩光芒打得爆裂開來。
沒有任何哀號,有的只是隨風飄舞的漫天血霧、殘缺不全的屍塊。
而自己也被這種驚人的結果給嚇了一跳!
當初自己只是想製造一個與父親他們共創的小型吸之口來吸收他發出來的掌勁、內息,萬萬沒想到內息是成功吸收了,後續反應卻造成這種驚人的結果——屍骨無存。
生與死就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判定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解除了身上的肌盔甲,緩緩的飄身下地。
來到地面後,我環眼看了看那幾具無頭屍體,儘管早已看慣了這種場面,但我也不禁捫心自問,這樣的殘暴廝殺到底是為了什麼?只因毫無意義的尋仇嗎?這樣的尋仇值得用這麼多人的生命來換取嗎?
在這之後,又有多少家庭因這場尋仇而增添倚門而立的孤兒寡母?
唉——搖頭甩開這股讓人煩悶的思緒後,我對著同樣飄身下地的眾人問道:「各位沒事吧?」
面對我的詢問,眾人只是一味的搖搖頭,從他們臉上的表情看來,他們似乎對我心存懼意。
我不由問道:「你們為何怕我?」
簡單的一個問題卻問得眾人無言以對,不,應該說是他們不敢回答。
這時候我不由鎖定單一對象,對著黎柔問道:「黎大小姐為何怕我?」
如果是在平時,黎柔一定會不甘示弱地反駁說:「誰怕你了,我只是懶得理你……」這類不服輸的話來。
可是此時的黎柔非但一句話也沒說,甚至還刻意避開我注視她的目光,不敢看我。
面對這種反應,我露出無所謂的一笑,對著紫嫣說道:「紫嫣你還要跟我走嗎?」
紫嫣毫不考慮的對我欣然一笑、點了點頭。
我同樣回她一笑,說道:「那我們走吧!」
說完,正待我準備向上飄飛時,耳邊突然傳來黎無心的聲音道:「小兄弟請等等。」
我停止正待上飛的身軀,轉首對著黎無心道:「有事嗎?」
黎無心一臉複雜的望著我道:「無心有事想請教小兄弟。」
「請說。」
「小兄弟為何不留這些人一個全屍?為何手段非得如此凶殘不可?」
我喃喃自語的輕道了句「凶殘」後,搖頭說道:「這個問題深奧到連我自己都無法回答你,自我開始殺人以來,對方的下場就是死無全屍,不過我卻不認為自己的手段很——凶殘。
「畢竟你們不瞭解我的真正來處,所以你們不知道這種讓你們覺得殘忍的殺人手法卻是一種最安全、最快速的殺人方法,言盡於此,要怎麼想隨便你們。」
黎無心一臉不認同的表情道:「無心雖然尊敬小兄弟傳承者的身份,可是對於小兄弟的凶殘手法實在不能苟同,無心實在無法昧著自己的良心與小兄弟同行前往寒冰島,抱歉!」
我微笑點頭的轉首看向寒士傑,想看他作何表態。
接觸到我的眼神,寒士傑並沒有直接回答,只見他沉默半晌後,才說道:「士傑同樣不能認同小兄弟的凶殘手法,請恕士傑同樣無法做出違心之舉,與小兄弟前往寒冰島。」
黎無心接口說道:「無心在此祝小兄弟順利尋找到霜之心,無心告辭了。」說完,他搖身向我一揖,拉著似乎不願離去的黎柔飄飛遠去。
寒士傑同樣對我一揖,拉著寒雨與黎無心從反方向離去。
看著他們飄飛離去的身影,我對著身旁的紫嫣道:「紫嫣,如果你師父沒有交代你必須跟著我的話,你是不是會跟他們一樣選擇離我而去?」
紫嫣搖了搖頭,比出一連串的手勢,大略意思是說:「我感覺得到你殺人時心裡所隱藏的那份不得已,所以我不會怕你。」
我苦笑道:「你知道嗎?我並非麻木不仁,每當我殺人的時候,我的心都在泣血,因為世間上不知又要因為我而增添多少倚門而泣的孤兒寡母,可是我若不殺了他們,他們又會放過我嗎?這樣的因果實在悲哀呀!」我痛苦地搖著頭。
紫嫣拉了拉我的衣袖,比出要我開心一點的手勢。
對她笑了笑,我轉開這個令人傷感的話題,說道:「紫嫣,你身上有錢嗎?」
紫嫣點了點頭,伸手比出一個二的手勢。
「兩萬枚金幣?」我猜測的問。
紫嫣搖了搖頭,重新比出一個「二」的手勢後,然後又緊握拳頭連續頓點了兩次。
「兩百枚金幣啊?」
紫嫣笑笑的點點頭。
我續問道:「那你知道寒冰島在什麼地方嗎?」
雖然紫嫣比出來的手勢極為緩慢,可是有些手勢我卻有看沒有懂,所以我不禁靈機一動,向她提議道:「紫嫣,我有一種方法可以讓我們利用心靈溝通,不過這種心靈溝通有個很大的缺點,那就是彼此只要站在百步範圍之內就可以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什麼,甚至還可以探知對方隱藏在心裡的事。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就用此方式作為我們暫時溝通的方法,等你與你師父相聚後,我再幫你解除,如何?」
紫嫣聽後毫不考慮的點點頭。
「你不考慮一下?」
看她一臉慎重的點點頭後,我不再多說的牽起紫嫣的手,在心裡默念著複製魔法的咒語。
咒語才一默念完畢,頓時感覺到有股力量瞬間從自己的頭頂上竄出。緊接著就看見一道白光竄入紫嫣的腦袋瓜。
被那道白光竄入腦袋的紫嫣,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片刻過後,我才嘗試用心靈對著紫嫣傳輸道:(紫嫣,你接收得到我的訊息嗎?)
話才一問完,我的心靈隨即傳來一道非常輕柔動聽的女子聲音道:(可以呀!好神奇喔!)
我同樣以心靈對她傳輸道:(沒想到你外表看起來冷冰冰的,聲音倒是溫柔得很。)
紫嫣臉一紅,滿是微笑的向我心靈傳輸道:(雖然聲音不是由自己嘴巴說出,可是能在心靈上聽到自己的聲音我已經很滿足了,謝謝你。)
我笑說道:「不客氣,我也是為了彼此方便溝通,要不然有些時候你的手勢我實在看不懂。」
(這是當然的,畢竟你我才短短接觸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有看不懂的手勢是免不了的,不過依照我們接觸的時間來講,你算是很厲害了。)
接獲到她的心靈傳輸,我微笑的轉口問道:「我剛剛問你的話你還沒有回答我呢!你知道寒冰島在什麼地方嗎?」
(我沒有去過,但是我聽我師父講過,所以大略知道在什麼地方。如果我推算沒錯的話,從這裡到寒冰島必須耗費兩天的時間,再加上前往寒冰島的路途上有很多地方被限制不能使用氣息飛行,所以我們必須多耗費一些時間輾轉繞過這些被限制的地方。)
我點了點頭,說道:「那從現在開始就由你帶路,不過我們先找個城鎮買一些御寒衣物及食物好嗎?」
紫嫣點了點頭,向我傳輸道:(前面有一個小島是小型商船的補給地,名字叫做『繁榮島』,島嶼雖小卻應有盡有,不如我們就近去那裡購買如何?)
我笑著回答道:「到哪裡購買都沒關係,不過有一點我們必須先溝通一下,由於只有我聽得見你的聲音,而我非必要時都會像現在一樣的開口回答,所以當我們身旁有第三者的時候,還煩你視情形的比出一些手勢來,以免到時候我被當成自言自語的瘋子看待。」
紫嫣聞言一邊比著手勢,一邊向我心靈傳輸道:(這點我曉得,是不是像這樣?)
「聰明。」我微笑續說道:「那我們走吧!你帶路。」
紫嫣點了點頭,緩緩的飄飛上空。
我再望了那些冰冷的屍體一眼後,隨著飄飛上空的動作拋下了悲哀的心緒,緊跟在紫嫣的身後。
太陽生生不息的高掛在天空一角,以略帶熱情的目光,偷瞄著整個大地。
此時,我與紫嫣漫步走在繁榮島的大馬路中央,看似悠閒的漫遊著。
說也奇怪!只要我與紫嫣走過之處,都會引起路人或是店家對我們的注視。
剛開始我還覺得有些不習慣,不禁上下審視著自己的衣服穿著,最後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麼奇特、突兀之處,久而久之也不甚在意,就讓他們看他們的,我們逛我們的。
直到我們買足了一些御寒衣物、乾糧後,紫嫣身上的兩百枚金幣也僅剩下十來枚左右。
而這時我的肚子卻嫌錢剩太多,嘰哩咕嚕的叫了起來。
聽及我肚子不爭氣的嘰哩咕嚕聲,紫嫣不禁邊比著手勢,邊向我心靈傳輸道,(我肚子也有些餓了,我們去前面那攤賣麵食的小攤子吃東西好嗎?)
我尷尬笑道:「不好意思,盡花你的錢。」
紫嫣聞言笑了笑,強拉著我的衣袖走向那賣麵食的小吃攤。
來到小吃攤前,我並不急著向小販叫面,禮貌的先向小販詢問一碗麵多少枚金幣後,才叫了兩碗最便宜的麵食。
小販煮麵的速度實在相當快,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已煮好了兩碗熱騰騰的麵食,並端出一盤看起來類似我們高科技空間韓國泡菜的小菜來,聲明這盤小菜是他個人招待的,不用算錢。
我原本是想詢問小販招待之因,不過想了想可能是這家麵食攤的待客之道都如此,於是向小販輕聲道謝後,不再遲疑的與紫嫣吃起身前熱騰騰的麵食。
用完餐,紫嫣付了兩碗麵食的錢給小販後,我再次向小販道謝,這才與紫嫣離開。
可是當我們走了沒有幾步距離,就聽到後面響起一番激烈的爭吵,轉頭一看,只見三四個彪形大漢正圍著那個小販拳打腳踢。
看到這種情形,我連忙走了過去,輕輕的隔開了這些壯漢的蠻橫拳腳,溫和的道:「各位有話好說,何必如此動手動腳的呢?」
其中一位較為年長的彪形大漢道:「你不來我們還要找你呢!我問你,你剛才真的只付他兩枚金幣嗎?」
我雖然對他的問題感到納悶,還是溫言回答道:「是的,一碗麵一枚金幣的價格,我們點了兩碗當然只付兩枚金幣,另外那盤小菜則是老闆自行招待的,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那位彪形大漢回答道:「你們沒有問題,可他就要倒楣了,兄弟們——打。」
「等等。」我伸手格開了這些準備出手的壯漢手腳,善言道:「別如此,大家有話好講,如果可以的話,請讓我瞭解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好嗎?」
彪形大漢對著那位雙手抱頭的小販道:「你自己告訴他們,省得讓人覺得我們在欺負你。」
小販哭喪著臉道:「大爺,事情是這樣的,小的攤販是向他們承租的,每天必須向他們繳三枚金幣的租金,可是小的今天才做大爺兩個人的生意,小的並不是故意拖欠租金不給啊。」
彪形大漢怒喝道:「是這樣的嗎?你今天真的只做他們兩個人的生意嗎?要不要我找來負責下注簽賭的小陳問問,看你今天到底簽注了多少?」
說完,大漢奮力拍了小販一個響頭道:「媽的,你簡直是混帳到極點,每天有錢可以簽賭,卻沒有錢可以繳納租金,甚至還把你老婆辛苦縫衣賺來的錢也拿去賭,你算什麼男人。」
小販義正詞嚴反駁道:「我的家務事你管不著,今天的租金我會想辦法給你,你晚點再來收。」說完,他不屑的朝我瞪眼道:「哼——算我林海倒楣,遇到了空有外表的假有錢人,真是白浪費了我一盤小菜。」
我笑問道:「原來你送我們小菜的用意,是想讓我們給你賞錢啊?」
「沒錯,可我沒想到會遇上兩個吝嗇鬼,媽的,倒楣透了。」
言畢,小販滿臉不耐地轉首對著大漢道:「你們在這裡等我一下,租金我現在就去籌給你,省得你們在這裡跟我嘰嘰歪歪、吵的我連生意也不用做了。」說完,不等大漢反應,他已轉身離開。
看著小販離去的背影,我不禁對著大漢問道:「你不怕他跑了?而且依照他這種好賭成性的個性來講,有人願意把錢借給他嗎?」
大漢冷然地笑了幾聲道:「誰敢借錢給他啊!他除了回去向他老婆伸手拿錢外,還有何辦法。」
頓了一會兒,大漢揮手示意其他的人先離去,然後再對著我道:「兄弟想知道我為何會如此對待他嗎?如果想的話就跟我來。」然後,他毫不遲疑的朝著小販離去時的方向走去。
我向紫嫣點了點頭後,便邁步跟在這位大漢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