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七天的正常行走,我們終於來到距離畢卡拉領地不遠的一座平原上。
望著平原盡頭那座橫阻在前的丘陵,我腦海中不由思考著先是在此休息,還是先越過丘陵再作休息。
正當猶豫之際,不曉得為什麼,我的心突然湧現一股悸動,一股讓我打從心底不安的悸動,而且感覺越來越強烈!
我停止了腳步,高舉右手握拳示意身後的部隊停止前進。
伸手招來巴特,小聲地道:「巴特,你帶著紅白旗小心潛往那座山丘探探。」
巴特解下肩上的布包,伸手掏出布包裡從未發揮功能的紅白旗,小心翼翼的潛往山丘。
巴特離開後,我對著散佈在四周的六十六人小組打了一個歸隊的手勢,並轉身對著昆達將軍道:「將軍,倘若待會兒有狀況發生,請以保護她們為主,千萬不可派兵殺敵。」
接著我氣一凝,渾身散發出一股強烈的霸氣意念,以著不容許反駁的口吻對著五位女仕們道:「待會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准擅自離開昆達將軍所布下的防護網,若有誰違背我的命令,請別怪我翻臉無情!」說完,不等她們反應,我直接轉過身軀,拿出了巴特布包中的另一雙紅白旗,視線緊盯著小心潛上山丘的巴特身影。
不一會兒功夫,巴特已小心翼翼的從山丘上潛了下來,聰明的他找了一塊大石作為掩蔽,然後揮舞著紅白旗示意。
看著他揮舞的旗語,我一段落一段落的解讀,『有—敵—人—暗—伏』。
解讀出完整訊息!我迅速揮出,『確—定—人—數—和—帝—國—後—歸—回』。
我揮出的旗號一完,緊接著就看見巴特再次小心翼翼地潛上山丘。
過了一會兒他已按照原路線潛了回來。
當巴特的身形來到我前方一公尺之處,我已迫不及待的迎向前問道:「巴特,人數大約多少?哪個帝國的軍隊?」
只見巴特滿臉憂色地道:「老大,大約二、三萬人數,至於是那個帝國的則看不出來,因為他們全穿著黑色盔甲,沒有豎立帝國搶am,不過單從他們井然有序、蓄勢待發的口袋包圍隊形中,就可以明顯看出對方絕對是一批訓練精良的士兵。」
這時昆達將軍與羅莎她們全來到我身旁,當然巴特的話語他們也全聽得一清二楚,所以我把視線轉向她們,對著她們問道:「你們可知道哪個帝國是穿著黑色盔甲的嗎?」
她們你看我、我看你的,最後默契十足的對我搖搖頭。
昆達將軍則是擔憂地問道:「城主,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我低頭沈思了一會兒,最後斬釘截鐵道地道:「一個字『等』!」
「等!」眾人異口同聲地問。
「是的、等!我倒想看看他們多有耐性,訓練有多精良。」說完,我直接向身後的部隊大喝道:「部隊休息!」
眾人雖然滿是疑問,不過聽我說得這麼肯定,只好保持著警戒、魚貫的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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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很快的我們已經等了快兩個小時的時間!
正當我發覺眾人逐漸感到不耐煩時,山丘的另一邊已傳來了『咚咚』的戰鼓聲!
隨著這道戰鼓聲響起,不需我下令,隨時警戒備戰的眾人已自動的站了起來。
看著逐漸從山丘上冒出的『黑甲軍』,我站起身子、隨手拍拍屁股上的雜草灰塵,調侃道:「真是一群不要臉的傢伙,偷襲不成還敢這麼大方的敲鼓示戰,真不曉得他們的指揮官在想什麼。」
嘴裡雖然說得輕鬆,可還是對著身後的昆達將軍道:「將軍,備戰!」
其實我這句話是多餘的,因為當昆達將軍一看見『黑甲軍』出現時,早已指揮著部隊分佈成一攻一守兩個陣式。
攻的陣式如一個牛角形,突出的兩翼就像兩把利刃,明顯可看出是配合我的三角形攻擊隊形而設的。
而守的陣式則是由三個小隊組成的,每隊約一千人左右,分作三個包圍網的把羅莎她們五個人團團包圍在陣式中央。
此時,看著像可樂氣泡般不斷從山丘上冒出的『黑甲軍』,看他們井然有序、不見一絲混亂的從容佈置著陣勢,就知道這批人絕對不好對付,所以我轉過身子,對著散佈在我後方的六十六人小組令道:「三角型攻擊隊形!」
我的喝令聲一完,六十六人小組已在第一時間組成了三角形攻擊隊形,更是自動的喚起自身所屬的『肌盔甲』謢體。
隨著眼前五彩繽紛的魔法元素消失,每個人身上都覆蓋著屬於自身魔法元素色澤的肌盔甲,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殺氣騰騰的戰士氣勢。
眼看眾人已完成備戰狀態、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我緩慢的轉過身軀,望向部署完成一個『山』字型的黑甲軍。
這時對方的指揮官大概是不耐久候了吧,只見他們才一完成攻擊模式,就迫不及待的喊殺前進。
一百公尺、九十公尺……
直到快接近我們五十公尺處,我才從懷裡拿出預備送給畢卡拉帝王的三顆手榴彈。
我把拿出來的手榴彈迅速分給巴特與爾利一人一顆,並一一幫他們握緊手榴彈上充當引信的跳板後,再一次的提醒道:「在我還沒有喊丟的時候,你們的手無論如何也不可離開這個板手,還有,待會丟的時候記得要往人多的地方丟,巴特丟右邊、爾利則是丟左邊明白嗎?」看他們瞭解的點頭後,我邊拉開自己手榴彈上的插銷,邊對著他們道:「好了,你們現在也把這個東西拉開。」
他們隨著我的動作,輕鬆拉開了手榴彈上的保險針。
這時眼看對方的黑甲軍已接近前方三十公尺處,我對身後的巴特他們大喝道:「丟!」我雙腳加速助跑,使勁扭腰甩臂的往中間丟擲出去。
巴特他們也在我丟出的同時,一左一右的丟出自己手中的手榴彈。
『轟』,『轟』,『轟』!
雷聲般的爆炸聲震耳欲聾,隨即伴隨著一塊塊血若模糊、殘缺不全的屍塊飛濺而出!
原本井然有序的隊形也全被這股突來的爆炸給驚亂了陣腳。
就在爆炸聲響起時,我幻起了紅色長刀,使勁把紅色長刀往前一揮的喊了一聲,「殺!」
隨著我的『殺』聲一起,六十六人小組已毫不猶豫的越過我的身形,剽悍的撲進了敵方。
我合著六十六人組的攻擊隊型衝殺過去,身後的昆達將軍也同時帶著自己所布下的牛角形攻擊陣式跟隨在我後方,配合著三角形攻擊隊形奮勇殺向敵人。
那些原本就被手榴彈給爆得亂了陣腳的黑甲軍,瞬間被如猛虎出閘般的六十六人小組給衝殺得更為混亂!
「殺啊、殺啊!」我方士兵不斷揮舞著手上的兵刃,每次揮擊就如同收割秋天的稻子般俐落、豐收。
一聲聲刀劍相撞之音迸發而響,鮮血不斷飛濺而出,敵軍染著鮮紅血色的屍體如同一朵朵血色花朵,在土黃色的山丘上美麗綻放著。
六十六人小組手中的大刀不斷閃著寒光,在快速的起落間俐落的灑落一束束鮮紅的血柱。
可憐這些被手榴彈給爆碎手腳的黑甲軍,只能被六十六人小組踩在腳下充當踏腳石。
六十六人小組配合著陣勢的運轉,伴隨而至的是一具具殘缺不全的屍體與噴泉似的熱血,我方氣勢凶悍無比,可謂是無懈可擊。
刀刃快速的劈刺如同輕風,吹掃過之處隨即翻起了無數的血浪。
緊跟在六十六人小組身後的我更是瘋狂地揮舞著紅色長刀,或劈或砍或而抖腕就刺。
即便是對方的血濺灑在我的臉上、模糊了我的視野,亦或是對方求生性的舉刀抵擋,這些動作全不能阻擋我的攻擊。
我愈戰愈勇的加快了速度,身隨劍走、劍隨眼走,劍身合一,讓我毫不費力就能直接把緊握在手中的紅色長刀揮入敵兵的咽喉,讓他們溫熱的鮮血伴隨著少了頭顱的身軀噴湧而出,將大蒼茫的大地染成一片酡紅。
一個個敵人不斷向我擁來,無疑是找死般隨即一個個倒下。
那些溫熱的鮮血如飛霧般不斷的飛濺在我身上,早已無法判斷是敵人的血還是我自己的血。
一股強烈的戰鬥意識緊撐著我,雖然受了傷我還是不能停,因為我知道只要稍有停歇,躺在地上的那個人可能就是自己,所以我猶如迷喪心志般不斷地揮舞著紅色長刀向前奮殺。
來一個殺一個,儘管有些叛逃的敵人身穿鎧甲防禦,但我還是能持長刀毫不留情的從鎧甲保護不到的四肢劈刺。
而那些好不容易躲過我們狂刀下的敵兵,還是難逃的被昆達將軍所布下的陣式給斷送了魂體。
終於,這些黑甲軍抵擋不住我們的衝擊,同伴的死亡令他們開始恐懼,在一面倒的劣勢下,更讓原本看似雄武精鍊的他們無法支撐。
眼見前面同伴不斷後退的情況,後方這些人的鬥志簡直降到了最谷底,所以開始有人轉身逃命。
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越來越多人轉身逃命。
到最後,這批黑甲軍竟全部驚慌失措、狼狽逃竄。
看著這些如熱鍋上的馬蟻般東竄西逃的黑甲軍,我對著前方的六十六人小組大喝道:「三、三隊形,絕殺!」
隨著我的話聲一了,原本的三角形攻擊隊形迅速分化成二十二組小三角形攻擊隊形!
二十二個小三角形攻擊隊形,猶如煙火般的飛散開來,趁勝追擊的往四面八方砍殺了出去,再由外往內的收緊、砍殺。
彷彿泥牛入海般,敵兵開始狂奔亂逃,一陣東倒西歪的慘烈死狀當場將大地染成一片血腥的死海。
下完命令的我並沒有停止揮舞紅色長刀,反而更加凶殘的追逐著這些逃竄的敵眾,因為我要讓背後的主使者知道自己找錯了對象,讓他明白找上我們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頃刻間,那些看似精良的黑甲軍已被六十六人小組殺的慌了手腳,逃命的逃命,跪地投降的跪地投降,整個情形只有一個亂字可以形容,之前所看見的那種剽悍精良形象更是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喧嘩的戰場很快的轉為寂靜。放眼望去,方圓數里的丘陵地上已佈滿了屍體,慘烈的氣氛讓原本晴朗天空上的雲氣都變得飄渺陰霾。
原本逃命的黑甲軍大概只剩下二、三十個人還有能力逃竄,其餘的不是因傷重而奄奄一息,就是長眠在這荒草叢生的黃地上。
這時我看戰場上已不具攻擊性,先是對著阻殺逃竄敵眾六十六人小組喝道:「留活口。」這才又轉過身子,對著身後的昆達將軍道:「將軍,麻煩清點一下我方傷亡人數。」
我揮去紅色長刀上的斑斑血跡,如同一個殺神般站在沾滿血跡的草地上,看著原本鋒利的兵器猶如破銅爛鐵般散落一地,與密密麻麻血肉模糊的屍體七橫八豎的躺在地上。
人的生命在戰場上似乎顯得格外低賤!
不知從何開始,自己心中已對戰爭麻木得卻沒有一絲憐憫之情,相反的還有一絲報復的快感。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看著押解敵眾陸續回歸過來的六十六人小組,看他們身上屬於自身魔法顏色的肌盔甲顏色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被鮮血染成的血紅,也不知道那是敵人的血還是他們自己的血,我不禁擔憂地問道:「兄弟們,你們有沒有事?」
眾人擦拭著臉上的血跡,搖頭表示沒事!
最後,刀疤大概是看我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的傷痕吧,關心地反問道:「老大,那你呢?」
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小傷、不礙事!」
這時一直待在身後保持著小三角型攻擊隊形的爾利也明白我傷得不重,不禁開玩笑地對著巨人道:「巨人,老大身上帶傷,看來又有機會讓你表現了。」
巨人搔搔凌亂血膩的頭髮,扯著特有的大嗓門道:「可是老大有那麼多老婆,我還有機會表現嗎?」
眾人全被巨人如此認真的說法給笑開了臉。
爾利受不了巨人大喇喇的說法,拍拍自己的額頭道:「巨人,我真是敗給你了。」
個性單純的巨人聽爾利如此說,竟信以為真的道:「爾利呀,我們又沒有打架你怎麼會說敗給我呢?你是不是殺人殺過頭,腦筋不清楚啊,應該要說黑甲軍敗給我們才對吧!」
「對、對、對,巨人說得對!我們戰勝了,但我們不能以此自侍,因為往後還有許許多多我們無法掌握、預測的戰局在等著我們。」
話畢,我看昆達將軍清點傷亡人數已清點得差不多了,所以再次環視了這充滿腥臭味道的地獄畫面一眼後,伸手向眾人打了一個手勢,要他們把俘虜帶走,而後便引領著六十六人小組與昆達將軍所帶的兵隊會合,回到羅莎她們所滯留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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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一回到羅莎她們所處之地,馬上響起了一陣驚天歡呼聲!
護衛著女仕們這些沒有上場的三千士兵全一臉欽佩的看著我們,並以他們最熱情的歡呼聲來迎接我們的回歸。
而羅莎與莉亞早已滿臉心疼的擁來,我想她們是心疼我身上的傷吧!
內心的猜想果然沒錯!當她們一來到我的身邊馬上分工合作起來。
羅莎用著復原魔法幫我復原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而莉亞則是掏出懷裡的手巾沾著水袋裡的水溫柔的幫我擦拭血跡,體貼的舉動羨煞了在場所有單身漢的目光。
原本是想拒絕她們的,但為了不讓她們為我的傷勢擔憂,我只好耐住內心裡那份尷尬之情,佯裝不在乎眾人投射過來的眼光來接受她們的溫柔對待。
還好她們動作蠻快速的,不到一會兒時間已幫我臉上的血污擦拭乾淨,傷口也復原得完好如初,此刻她們兩人正靜靜的站在一旁關切的直盯著我瞧。
這時我才對著昆達將軍道:「將軍,傷亡統計的結果如何?」
昆達將軍一展笑顏,滿臉欽佩、驕傲神色的對著我道:「城主、大獲全勝!一萬七千名士兵中,只損失了五百一十二名士兵,其餘的只要施展復原魔法就可復原傷勢,隨時可以恢復正常戰鬥力。」
我對昆達將軍點頭道:「將軍,受傷的弟兄就麻煩你費心了,至於那些不幸罹難的弟兄,則麻煩將軍幫我整理出一份名單,等我回到勇士城後會派人建造一間勇士祠,把今天不幸罹難弟兄名字刻在墓碑上,讓大家都可以知道這些戰場上英勇殺敵卻不幸罹難戰場勇士的名字,我要讓後代世人都記得這些戰場上的英雄。」
昆達將軍被我的言論給驚傻了,最後顫抖著聲音說:「城主,這是莫大榮譽、莫大榮譽呀!通常只有帝國國親和達官貴族才能享有這等待遇!沒想道城主你……」他感動得為之語塞。
正當我覺得昆達將軍的表情似乎誇張得有點小題大作時,卻發覺到其他的人幾乎都跟昆達將軍一樣,漾著奮勇震憾的羨慕表情,甚至我還從一些人的臉上讀出一絲遺憾,他們好像後悔著自己為什麼僥倖活了下來,以致沒有機會登上這份罹難名單。
這時,三個被俘虜的敵軍裡,突然有一位俘虜不屑地開口道:「吥!賤民就是賤民,不管死在哪裡也改變不了他的賤民身份。」他嫌惡的吐了一口水。
其他另兩位俘虜雖然沒有這位俘虜這麼白目,竟然連身處敵陣也敢口出惡言。
不過嘴裡不說眼神裡卻也充滿了不屑與譏諷,甚至有一人還雙目如火的瞪視著我,似乎非得把我吞噬下腹才甘心。
我伸手阻止了準備給這位俘虜仁兄教訓的刀疤,對著押解俘虜的六十六人小組道:「天氣這麼炎熱,幫他們把身上的頭盔、盔甲卸下,透透氣!」
看組員快速的卸下這三個俘虜身上的頭盔、盔甲,並讓他們一字排開在我身前後,我緩步的走到那位出言不遜的俘虜前面,和藹可親的對著他道:「這位高貴的俘虜先生你好,聽你話中所含之意,你好像是貴族身份是吧?」
他雙眼不屑的瞪了我一眼,然後目光轉至別處,沒有答話。
我早已看慣了這種貴族看人的輕蔑表情,所以不覺什麼稀奇,還是相當寬宏大量地笑道:「不回答是不是?好!不回答我就當你默認了貴族身份,對於貴族我有另一套相待之道,至於優待的程度和等級則要看你自己的表現羅!不過依我以往所遇到的貴族的表現來看,通常你們貴族的表現都非、常、好,好到讓我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將待遇升級,希望你們的表現與眾不同一點,那我們才有更多機會對……」
『呸』的一聲打斷了我的話,頓時我臉上也多出了一道濕黏的液體。
咬了咬牙根,我掏出懷中的手帕擦拭著臉上的口水,打從心底高興的道:「很好,是硬漢。」說完,我拋掉手上的手帕彎腰撿起一顆如大人拳頭般的石頭,在他面前晃著這顆石頭道:「真沒衛生,看來貴族也沒多高貴嘛!讓我來考考你,你知道這顆石頭有什麼功用嗎?」
他索性閉上眼睛,連看也懶得看我。
我相當有耐性,依然保持著笑容道:「很好,不看也沒關係,我直接讓你親身體會這顆石頭的功用。」說完,我左手揪住他散亂的頭髮固定著他的頭,右手則是握住石頭狠狠地往他的嘴巴敲了下去。
「哇!」「啊∼」的狂吼一聲,這位雙手被組員挾持在後的俘虜此刻正痛苦的扭動著身軀,鮮血直流的嘴巴更是摻雜著一顆一顆白色物體。
想當然,那第二句此起彼落的「啊」叫聲,則是從一旁女仕們口中驚喊出來的。
我拋掉手中的石頭,臉上依舊保持著笑容,對著這位痛苦的晃動頭顱的俘虜道:「對了,你這雙高貴的眼睛好像沒什麼功用嘛!不然怎麼不肯張開來呢!?」說完,我左手再次固定的緊揪著他的頭髮,右手更是赤手以手指頭挖出他的右眼珠,直接把這顆血淋淋的眼球丟進他因痛苦哀而張大的口腔內。
我毫不理會他痛苦的哀嚎,笑嘻嘻地道:「等等,還有一顆喔!」我將手上的血漬用他身上的衣服擦拭,然後二話不說的再挖出他僅剩的左眼珠。
這一次我沒有把這個眼珠丟入他的口中,反而拿著這個眼珠走到剛剛那位瞪視著我,似乎要把我吞噬下腹的仁兄身前,笑道:「剛剛你的表情我有接收到喔!來,如果你不想跟他一樣的話,把這顆眼珠子吃了。」我把眼珠子遞在他的嘴前。
原本我以為他是何等鐵漢,可沒想到這位原本目光惡狠的角色竟也只是個貪生怕死之輩,只見他嘴巴一張,毫不在乎地吃了下去,嘴裡還婀諛諂媚的直稱『好吃』。
哼!看著他不停嚼動的嘴巴,我憤怒的怒喝一聲『畜牲』,同時奪下一旁組員身上的大刀,狠狠地一刀斬斷了他的頭顱。
接著我還嫌礙眼的一腳踹踢向鮮血不斷汩流的無頭身軀,讓這具無頭身軀憑空飛了出去,歪斜的癱倒在一旁,連落地的人頭也被我踢得滾了好幾圈。
我瞟了另一位已經嚇得屁滾尿流的俘虜一眼,冷著一張不帶一絲感情的臉走回七孔流血已經痛暈的那位自認高貴的俘虜身前,對著攙扶著這位俘虜身軀的刀疤道:「把他放下,喚醒他。」
刀疤雙手一鬆,毫不留情的放開他癱軟無力的身子,讓他殘落的身軀直接與地面碰觸。
『叭』的一聲!
這個昏迷的俘虜醒了,只見他雙手捂著血淋淋的臉,痛苦的在地上翻滾著身子,口裡還不停的發出痛苦的哀嚎聲。
我冷眼望著他翻滾的身軀一眼,森冷地道:「站起來,別弄髒了你高貴的身軀。」看他只是不斷哀嚎,沒有起身的跡象,我發出一股令人聽起來毛骨悚然的聲音道:「好,很好!既然你認為地上比較舒服,讓我就一輩子讓你躺在地上,以黃土為床、以山川同眠。」
咻!隨著大刀的一陣俐落起落,原本抽動的小腿已離開他的身軀,蓬蓬血霧不斷從切削整齊的膝蓋中激射而出,把翠綠的草地染成一片血紅。
此時的他已不再掙扎,膝蓋以上的身軀不斷抽蓄,我知道死神鐮刀已一步一步向他逼近,看來他距離死亡已經不遠了,所以我不再理會這個殘缺的屍體,直接走到緊剩餘那位俘虜身前道:「只剩下你了羅,高貴的俘虜先生,請問你點哪一等級的待遇?」
前車之鑒讓這個俘虜已害怕到了極點,他不只身軀顫抖,就連說話也顫抖地屈服道:「不…不…要…傷害…我,我…我…什麼…都…都肯…說!」
我猙獰著一張臉緩慢靠向他,故意以懷疑的口氣問,「真的?不會是在敷衍我吧!」
「真…真的。」他臉龐上已流下了男兒淚。
昆達將軍大概也怕了我那股狠勁,一聽這位俘虜肯招,馬上自告奮勇地接口道:「城主,既然他肯招,那就把他交給我們處理吧!」
其實我也不想多造殺孽,所以對昆達將軍的自告奮勇我也不加拒絕,順著他的話語答應道:「那就麻煩將軍了。」
昆達將軍一見我答應,連忙揮手示意士兵過來,把巨人手中的俘虜押解到一旁去。
有一點我覺得蠻好笑的,這位俘虜被押走的同時,臉上竟一副解脫般的表情,可想而知我在他的眼中簡直是比惡魔還恐怖,不然為何明知自己必死他還可以露這般得到解脫的表情!
這時羅莎與莉亞大概也被我那股狠勁給嚇到了,眼睜睜的看著我滿手的鮮血,卻不再像剛才一樣幫我擦拭,只是張大著眼謎漾的看著我,似乎我不是她們所熟悉的人般。
我當然能夠體會她們此時內心的感受,因為如此殘暴的手法不是尋常人做得出來的,但又如何呢?我如果不這麼狠,這些貴族肯這麼輕易就範嗎?他們會改邪歸正、善待平民嗎?單從他們被俘虜還如此囂張的情形看來,這些想法可能是無稽之談,永遠也不可能發生。
所以我才會這麼狠,因為我要讓他們永遠不再傷害那些可憐的平民,這算是殺雞敬猴吧!
我環視一下眾人,眼見除了六十六人小組外,其他人全跟羅莎她們一樣同號表情,就連那位極少言語的可比臉上也寫著不認同,他們似乎都覺得我的手法太過於殘暴了一些。
管他們心裡在想什麼,我不在乎!
雖然不在乎,可他們的婦人之仁還是讓我感覺到有些不悅,所以我也不願向他們多做解釋,簡單的清潔身上的血污後,我冷漠的帶領著六十六人小組走往一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