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紫瀠和韓斌轉頭一看,只見一個身材不高、年紀不大但面相非常成熟的男孩站在旁邊,以一種不卑不亢的眼神看著他們。
「沒錯,我們就是『紫色希冀』樂隊,請問這位兄弟有何賜教?」韓斌客氣地問道。
「也沒什麼事,」男孩轉身指了指在角落裡卿卿我我的鄭天昊和陶珊珊,問道「那個女人就是你們樂隊的吉他手吧?請問她旁邊的男人是誰?」
「你問這個幹什麼?你是誰?」王紫瀠不由得緊張起來。
男孩笑了笑「呵呵,二位不要誤會,我就是想知道,那個男的是不是叫鄭天昊?」
王、韓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猶豫地點了點頭。
「太好了!」男孩舒了一口氣「我和鄭天昊是老朋友了,在荊州我們就認識了,真沒想到能在這裡碰上他!」
「既然是老朋友,為何不過去打個招呼?我幫你叫……」韓斌剛要過去,那男孩一把將其攔下「不用了,謝了哥們兒,我還沒準備好和他見面呢……改天吧,改天我一定會給鄭天昊一個意外驚喜的……」
說完這句話,男孩略帶慌張地快步離開,轉眼間便消失在人群中。
事後,王紫瀠將那個男孩的形象描述給鄭天昊聽,但後者始終不記得自己認識這麼一個人,「也許是從前收過的某個小弟吧。」鄭天昊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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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華杯」中國原創樂隊大獎賽武漢賽區決出了晉級決賽的二十支隊伍,在決賽開始之前,他們要再進行一次抽籤儀式,以確定各自的對手。
前面我們說過,各賽區決賽採用一對一淘汰制,即二十支樂隊分為十組,分別演唱三首原創歌曲,表演完畢後由五位評委當場投票,得票多者晉級全國總決賽。而失敗者也並沒有完全失去比賽資格,倘若他們經過了競爭更加激烈的復活賽的考驗,就可以以復活樂隊的身份直接晉級總決賽第二輪!但復活賽的名額實在有限,我想大多數樂隊更願意直接晉級決賽,而不願觸復活賽這個霉頭,畢竟面對一個對手比面對三十九個對手要輕鬆許多。
抽籤儀式是在六月底的某天下午進行的,武漢賽區進入決賽的二十至樂隊各派一名代表參加,舉行抽籤儀式的地點依然在那所大學的禮堂裡,不同的是,為了保證抽籤公平、公正,主辦方不僅僅邀來電視台進行全程直播,更是聘請了公證處的監督員在場下監督。
舞台正中放置了一塊巨大的白皮板,上面張貼著決賽比賽順序,一號對陣二號、三號對陣四號,以此類推一直到十九號對陣二十號。在白皮板的前方,放置著一個包裹著金色錫紙的紙箱,紙箱上面開了一個只能容一隻手進出的口子,裡面放置著寫著數字—20的二十枚兵乓球。待抽籤儀式開始的時候,由主持人念出樂隊名字,該樂隊的代表上台抽號,抽到幾號就在白皮板上對應的號碼上方寫下該樂隊的名字,而樂隊上台的順序則是按他們在複賽時候的表現決定的,得分越高的樂隊上台抽籤的順序越靠前。
由於這天並非週末,周健翔和王紫瀠要上學,只得派出陶珊珊代表「紫色希冀」樂隊參加抽籤儀式。代表「烏托邦」樂隊的自然是秦暮楚,他可不想錯過任何一個和同行交流的機會。這不,秦暮楚看到了陶珊珊的身影,主動過去問候,可惜後者對他並無任何示好的意思,陶珊珊白了秦暮楚一眼後,起身做到遠處的一個位置上。
見狀,秦暮楚無奈地歎了口氣,遂把注意力集中到舞台上。
「烏托邦」樂隊的複賽成績僅僅排在所有樂隊中的第十六位,這是一個相對不是很有利的位置,畢竟等輪到「烏托邦」樂隊上台抽籤的時候,大部分樂隊都已經排定了座次,選擇的餘地隨之大大減少了。
第一支抽籤的樂隊是「煉獄蛇」,其主唱楊玉波箭步上台,從箱子裡抽出一枚兵乓球,對著攝像機展示了一下。主持人朗聲說道「『煉獄蛇』樂隊的號碼為5號!」話音未落,一個工作人員在白皮板的相應位置寫下了煉獄蛇這三個字。
第二支上場是「要害」樂隊的靈魂人物馬可,馬可在武漢搖滾圈混跡多年,人緣很好,他抽籤的時候還不忘和台下的熟人打招呼。但當馬克將手中的兵乓球展示給眾人的時候,台下所有人都不由得驚呼起來。
正可謂無巧不成書,馬可抽中的正是號,也就是說,「要害」樂隊在決賽中將挑戰堪稱「魔獸陣容」的「煉獄蛇」樂隊!武漢賽區名次最靠前的兩支樂隊戲劇性地在決賽中相遇了,這突如其來的巧合引來無數媒體記者拍照,不出太大意外的話,馬可舉著兵乓球的照片會在各大搖滾網站的主頁刊登。
場下的秩序一度混亂,但很快就平靜下來,主持人繼續宣讀下一支樂隊的名字……經過一輪輪的抽籤,終於輪到了「烏托邦」樂隊,秦暮楚整理了一下衣服,不慌不慢地走上了舞台。抽籤之前,秦暮楚看了一眼白皮板上的形勢,現在還有5、8、2、5、、9這六個號碼沒有抽出,若抽中5、8、2、9這四個號碼的其中一個,則馬上就可以知曉決賽階段的對手。如果抽中了5或者,則要等待後面的樂隊抽出相對應的號碼,才能確定和哪支樂隊分在一組。
相比而言,秦暮楚更希望能抽到5或者號,因為如此便可以和實力稍遜自己的樂隊對決,但他非常清楚抽到這兩支號碼的機會相對較小,於是著重地看了一眼四個已經產生一支樂隊的小組。如果抽中5號,將面臨和「羽冥」樂隊的對決;8號則意味著與「散沙」樂隊碰面;抽中2號,則將對陣「化石公園」樂隊;如果抽出來的號碼是9的話,則會與「紫色希冀」樂隊狹路相逢。
看清了形勢,秦暮楚做了一個深呼吸,閉著眼睛從箱子裡摸出一枚兵乓球——9號!秦暮楚對這個結果非常吃驚,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好朋友們居然成為了決賽的對手!
不會吧?怎麼會這麼巧?難道我和Viy之間必須要決出高低嗎?如果我贏了,Viy豈不是更加不會搭理我了?如果我輸了,自己的夢想豈不是就要破滅了?我該怎麼辦……
「秦暮楚先生,請您趕緊下台,不要影響接下來的抽籤。」主持人催促著在台上發呆的秦暮楚,後者這才回過神來,小聲說了句抱歉,快步走下舞台,來到陶珊珊身邊。
「喲!真沒想到決賽居然碰到了你!」陶珊珊說。
「是啊,真的好巧。」秦暮楚露出笑意「不過我倒是很有信心進入決賽,你呢?」
陶姍姍哼了一聲「小楚,你未免也太有自信了吧?別忘了我們樂隊可是比你們先成立的,無論是經驗還是配合默契的程度都要好過你們!想要踩著『紫色希冀』的肩膀過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秦暮楚搖搖頭,反駁道「姍姍,看來你想得太幼稚了。論經驗,我們是不如你們,但論水平,你們恐怕就不是對手了。」
「切!你也未免太感覺良好了吧?有本事別在這裡紙上談兵,咱們決賽那天一決勝負!」陶姍姍站起身來嚷嚷道。
「我的姑奶奶……」秦暮楚嚇了一跳,趕忙將對方扶回座位上「姍姍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激動?知道的是老朋友在互相叫板,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倆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呢!」
「小楚,你能幫我一個忙嗎?要知道這次比賽對於我來說非常重要,雖然咱們兩支樂隊的水平難分伯仲,但如果……如果可能的話,我想懇求你在決賽的時候手下留情,讓我們晉級……」陶姍姍小聲說道。
「難道這次比賽對於我、對於我們『烏托邦』樂隊來說就不重要嗎?」秦暮楚哭笑不得地說。
陶姍姍想了想,轉而問起另外一個問題「小楚,你和我說實話,你現在對Viy還有感覺嗎?我的意思是說,如果Viy能夠回到你的身邊,你願意和她重新開始嗎?」
「這個……」秦暮楚撓了撓頭髮,如是說道「姍姍,不瞞你說,我現在沒有一天不在想念Viy的,可是……可是以我目前的這副德行,她怎麼會願意回到我的身邊呢?」
陶姍姍認真地說道「小楚,這樣吧,如果你答應在決賽的時候對我們網開一面,我就去說服Viy和你重歸於好。怎麼樣?這個交易還是挺划算的吧?」
秦暮楚看穿了對方的把戲,激勵道「姍姍,我知道你很看重這次比賽,但我何嘗不想從這次大賽中脫穎而出呢?就算我答應在比賽的時候放水,我的合作夥伴呢?我總不能控制他們吧?姍姍,你不要這麼幼稚了,如果你真的想在這次比賽中走得更遠的話,唯一要做的就是回去加緊準備,爭取在決賽中拿出最好的狀態,以真正的實力贏得你們的對手——也就是我們。姍姍,你記住,我們『烏托邦』樂隊會做好最充分的準備的,如果你想在這次比賽中走得更遠,就必須讓我們輸得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