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間休息,秦暮楚同往常一樣在教室裡和鄭天昊打鬧著。
這時,冉佳楠慌慌張張地闖進來,拉著鄭天昊的手說「天昊哥哥,不好了,有幾個人和周健翔打起來了!」
由於鄭天昊和冉佳楠住在一個樓裡面,所以經常碰面,再加上冉佳楠與周健翔的關係,使得鄭天昊一直把冉佳楠當作妹妹看待。看到冉佳楠著急的樣子,鄭天昊停止了和秦暮楚的打鬧,問道「你說清楚些?周健翔和誰打起來了?」
「就是他以前的那些朋友,你們趕緊過去吧,周健翔快不行了!」
鄭天昊和秦暮楚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從課桌裡拿出兩根鐵棍,隨著冉佳楠一起跑出教室。
順著冉佳楠手指的方向,秦、鄭二人看到七八個人正在圍成一團對一個躺在地上的胖子拳打腳踢,不用問這個挨打的人就是周健翔。
秦、鄭二人揮舞著鐵棍把人群打散,過去扶起了周健翔。周健翔氣喘吁吁地吐出一口血水,順便吐出一些不堪入耳的髒話。
那七八個人看到只有秦、鄭二人幫忙,並沒有退卻,而是在不遠處僵持著。他們知道,雖然本方人數佔據優勢,但對方三人乃是學校裡公認的三個「天王」,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那夥人不敢輕易上手,為首的一個對另一個人小聲耳語,後者迅速跑開,不一會就召集來更多的幫手。
秦暮楚看清楚了眼前這幾個人的相貌,覺得眼熟,這些人不都是周健翔的小弟嗎?怎麼反而打起周健翔來了?
看著人越聚越多,秦暮楚顧不得細想,面露悅色對鄭天昊說「『大個』,我們有多久沒有痛快地打上一回架了?」
「嘿嘿,差不多有一百年那麼久了!」鄭天昊興奮地拍打著手中的鐵棍。
「今天你我二人打他個痛快!」
二人手執鐵棍不顧一切地衝上前去,和一群人廝打在一起。
別看對方人多,但大多都是烏合之眾,當他們看到己方占不得多大便宜的時候,都不敢貿然出擊,只是用手裡的武器橫檔著二人如暴風雨般的襲擊。為首的那人很是氣憤,對眾人嚷道「咱們這麼多人還收拾不了這兩個小子,都他媽的給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鄭天昊一記重棒打在都方的頭上,他頓時痛苦地捂著腦袋發出殺豬般的嚎叫,鮮血從其指縫不斷地流淌出來。
秦暮楚和鄭天昊越戰越勇,不一會就已經把五六個人打倒在地,而剩餘的人則紛紛逃散。
「媽的,本以為來了什麼厲害角色,原來是一群三腳貓!」秦暮楚猛地把鐵棍扔到地上,還吐了一口痰,似乎意猶未盡。而鄭天昊仍然掄著鐵棍不緊不慢地敲打在那個帶頭的人的身上,每一次揮棒,都惹得對方一聲慘叫。
周健翔一瘸一拐地過去止住了鄭天昊的行為「算了,他們以前都是我的兄弟,得饒人處且饒人,咱們都是快畢業的人了,別因為這個影響了前程。」
秦暮楚扶住周健翔問「這些人都是你的弟兄,為什麼還要打你?」
周健翔搖搖頭「這事也怪不得他們,就算是我的報應吧……」
周健翔說出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原來,這些人確實是周健翔的小弟,平時對周健翔溜鬚拍馬、阿諛奉承。當他們遇到麻煩時,周健翔自然就是他們的保護傘。但自從周健翔認識了秦暮楚等人後,脾氣變了許多,腦子裡想得不是搖滾樂就是女朋友,再也沒有幫過這些人什麼忙。
人就是這樣,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你能罩著我,我就擁戴你為大哥,你要是佔著茅坑不拉屎,那就別怪我不客氣,有的是人想要佔你這個位置!但那時,雖然眾人對周健翔頗有怨言,但僅僅是發幾句牢騷而已,平時對周健翔還是客客氣氣的。倘若就這麼一直下去,直到周健翔畢業後也不會發生什麼太大的衝突,頂多是眾人離開周健翔單干,犯不上去招惹他。
但一件事情激化了雙方的矛盾,也就是今天他們反目成仇的重要原因。
前些日子王紫瀠因為受到肖童的暗害,不得不住院治療,周健翔和秦暮楚都是學生,況且那時秦暮楚還沒有得到袁一依給他的那筆「巨款」。那麼王紫瀠昂貴的治療費從哪裡來?當然是周健翔墊付的,那他哪裡來的那麼多錢?自然是來自他眾多的小弟。周健翔管這些人借來一筆數目不小的錢,用於王紫瀠治療的費用。但事後礙於面子,周健翔便沒有和王紫瀠、秦暮楚說起這錢的來歷,而秦、王二人忙於演出,也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見周建翔遲遲不還錢,他的那些小弟當然不會輕易罷休,於是他們商量了一下,決定給周健翔一個下馬威,於是就發生了剛才的那一幕。
「不好了!李科長來了!」冉佳楠喊了一聲。
為時已晚,校保衛科科長李典已經帶人兵分兩路攔住了正要逃跑的秦暮楚等人,並把他們一齊帶回了保衛科問話。
「說!你們為什麼要打架?」李典氣沖沖地質問道。
周健翔首先說道「他們那麼多人個打我一個,似乎責任不應算在我們頭上吧,我們是無辜的受害者。」
秦暮楚也辯解「因為我看到七、八個人圍攻周健翔一個,本來是想去勸架的,但他們不由分說地把我們也作為攻擊對象,我們是迫不得已才自衛的。」
李典哼了一聲「勸架?你見過誰拿著鐵棍去勸架的?」
鄭天昊趕忙說「李科長,其實這鐵棍是我們挨打後才臨時從地上撿起來的……」
「好了!」李典打住了他的話說「雖然我來這所學校時間不長,但對你們幾個人的品行還是瞭解的,告訴你們,既然我可以把肖童送到少教所,也一樣可以把你們送進去!」
聽到肖童二字,秦暮楚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質問道「是嗎?如果肖童真的送到了少教所,為何還能出來並險些殺害了我們的朋友?」
「哦?有這回事?」李典半信半疑。
周健翔接過話茬說「當然有這回事!要不是我們及時發現傷者,她很可能失血過多而死了!」
李典不是個思維清晰的人,被三人一唱一和地打岔,就忘記了把他們帶到保衛科的真實目的。
李典問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肖童後來真的從少教所出來並且傷人?」
「你把被害人叫過來問問自然就知道了!」秦暮楚沒好氣地回答「這個人就是當初被肖童等人侮辱過的王紫瀠!」
不知因為什麼,李典聽到王紫瀠這三個字彷彿觸電一般哆嗦了一下。他不敢大意,趕忙叫一個保安把王紫瀠請到保衛科。
不一會,正在上課的王紫瀠被叫到了保衛科,其實她早已知道秦暮楚等人此時的情況,但她覺得秦暮楚有能力處理好這件事情,也就沒太放在心上。
李典一看到王紫瀠,立馬換了一副嘴臉,畢恭畢敬地對王紫瀠問道「剛才他們說肖童後來從少教所出來並且險些要了你的命,有這回事嗎?」
王紫瀠馬上明白了李典之所以叫自己來的目的,點點頭,並把臉上的創可貼撕開,露出那道難看的傷疤,故作難過地說「這就是肖童給我留下的紀念……李科長,我一直很奇怪肖童為什麼能大搖大擺地從少教所出來,是不是你收受了他的好處,給他行了方便?」
聽到王紫瀠的質問,當時李典的汗珠就滴了下來。
李典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我李某雖然如今不得勢了,但好歹曾經也是國家幹部,怎能幹出如此見不得人的勾當?但是肖童從少教所出來,確實說明我們的工作做得還不是很到位,有失職的地方,不過……這件事令尊大人是否已經知曉?」
其實王紫瀠知道肖童從少教所出來的真實原因,也知道少教所並不是李典的管轄範圍,她只不過是想戲弄一下李典罷了。聽到李典提及了自己的父親,王紫瀠趕忙湊到李典身邊,小聲耳語「您放心,我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我的父親,我想家父也不會太為難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