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
「烏托邦」樂隊離開「越唱片」後一直在尋找新的合適的主唱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演出也一度停滯了。好在樂隊成員都有其他的經濟來源沒有造成什麼更大的危機。
直到半年後樂隊才有了新的主唱——小四。小四原名張四龍今年剛滿二十歲年紀雖然不大但已經有了兩、三年的地下演出經驗。小四是東北人來北京之前他在家鄉組建了一支新金屬樂隊並在當地小有名氣。後來小四離開了家鄉一個人到北京尋求更好的展空間在一次地下party的時候他無意中認識了胡朋二人聊得十分投機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
於是小四毅然決然地加入了「烏托邦」樂隊擔任主唱的角色。他的聲線很有磁性略帶沙啞聽上去特別有男人味道也特別有滄桑感比秦暮楚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是優點。遺憾的是他的吉他水平一般甭說秦暮楚就是孫氏兄弟都能輕易地將之比下去。
為了迎合小四的聲線「烏托邦」所有的作品都要重新進行編配風格也生了潛移默化的改變最明顯的就是「唱」的部分逐漸取代了以前「說」的部分老歌新唱給人以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經過一番調整後樂隊風格從最初的新金屬(numeta1)過渡到相對成熟一些的金屬核(meta1core)甚至加入了一些鞭撻金屬的新元素從而形成了近乎於「新鞭撻金屬」(nuthrashmeta1)的全新風格。
當秦暮楚在美國即將行專輯的時候「烏托邦」樂隊在第二任主唱小四的帶領下也開始了全新的音樂旅行。唯一遺憾的是離開「越唱片」後「烏托邦」樂隊沒有能獲得新的唱片公司的賞識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還有有些不習慣可時間長了這種失落感也就慢慢變淡了有時候他們甚至覺得沒有唱片公司的束縛反而更加自由。
但享受這種自由是要付出代價的在商業化模式越來越成熟的地下圈沒有唱片公司就意味著得不到更多演出的機會要知道北京大多數演出場所此時此刻都被大大小小的唱片公司、演出公司所壟斷像「烏托邦」這樣「裸奔」的樂隊演出機會越來越少了。
胡朋不甘心就這麼混下去一天他把大家叫到一起商量樂隊未來的生存問題。
「各位這件事情我想了很久咱們目前沒有東家雖然這顯得很自由沒有那麼多束縛和條條框框但我想這並非長久之計樂隊要想展就不得不仰仗商業化模式我認為我們應該盡快解決一件事情那就是找到一個新的唱片公司投靠。」胡朋說。
顧圓圓表示同意:「我哥說得有道理咱們不單需要東家更需要一名經紀人為咱們處理各種各樣的事物錢先生是一個不錯的經紀人可惜他有他的理想……對了哥我嫂子以前不是咱們的經紀人麼?不如……」
顧圓圓指的是文雯文雯與胡朋交往已久彼此感情甚好與「烏托邦」樂隊的其他人也建立了不錯的友誼。胡朋聽後搖搖頭說:「我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先文雯自己也有樂隊她不可能抽出更多的時間為咱們幫忙。其次就算她肯過來幫忙咱們也不會有什麼大的改觀……文雯雖然能聯繫一些演出但平心而論她不是當經紀人的料她沒那個腦子。」
公冶子申在一旁笑了:「胡朋哥你敢背後罵文雯?哈哈哈你死定了!回頭我把你說的話一字不差地轉達給嫂子她不讓你跪搓板才怪呢!」
胡朋沒有笑事實上他為樂隊的事情非常上火已經沒有心情開玩笑了。胡朋淡淡地說:「說道出色的經紀人我覺得Vicky倒是一個不錯的人選雖然她幹的時間並不長可她的工作能力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孫曉陽歎了口氣:「唉可惜小楚走後Vinetbsp;孫曉陽說得是實話秦暮楚跟隨錢多多去美國後不久王紫瀠便辭掉了「越唱片」的工作一個人悄悄地離開了北京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好了怎麼聊著聊著又跑題了」孫曉剛正色道:「我覺得咱們在這裡討論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不如行動起來向唱片公司推薦自己。」
「你說的容易。」公冶子申反駁道:「咱們目前成型的唱片都是秦暮楚時代留下來的小四加入樂隊後樂隊風格變了不少如果想要讓人們更加瞭解新『烏托邦』的魅力就不得不去灌錄一張新的小樣可是錢從哪兒來?」
顧圓圓剛要開口被胡朋攔了下來:「打住圓圓你為樂隊墊了不少錢了我知道你家有錢可錢不是這麼亂花的。新小樣的事情咱們從長計議我認為還是先找到一個合適的經濟人才是上策。」
好久沒有插上話的小四開口了:「經紀人要是那麼好找的話我們也就不至於到今天還找不到了。我覺得吧曉陽說得有道理咱們還是應該把重點放在聯繫唱片公司上至於經紀人胡朋我認為你完全可以擔任這個角色嘛!」
胡朋明白對方說的是什麼意思自從秦暮楚走後他就成為了「烏托邦」樂隊的隊長沒有演出和排練的時候別人可以休息可以去幹別的工作唯獨他還要為樂隊的生計而擔憂而忙碌。其實就算他不做這些別人也不會說他什麼但胡朋認為這是自己分內的事是一個樂隊隊長應該起到的作用。這半年多來「烏托邦」樂隊的所有演出幾乎都是他聯繫到的有時候為了得到一次演出機會他是好話說盡笑得臉僵但他從未後悔過。
是啊既然當初選擇走上這樣一條不尋常的道路就不要去後悔既然當初選擇度過如此一個另類的青春就不要去抱怨。
胡朋苦笑:「謝謝大家這麼看得起我放心吧只要我胡朋在一天就絕對不會讓樂隊、讓大家失望快到年底了很多酒吧估計早就開始計劃重頭戲了我去轉一轉看看能不能聯繫到演出。」
說完胡朋就要穿衣出門顧圓圓攔住他:「哥你瘋了!昨天你就出去聯繫演出一直到凌晨才回來這才睡了幾個小時啊你又要出去?不成你得休息!」
胡朋摸了摸對方的頭笑笑說:「傻妹子沒關係的我三天三夜不睡覺都沒關係的。」
「不成!今天你說什麼都不准出去!」顧圓圓不肯罷休死死地攥著胡朋的衣服。
顧圓圓的執拗讓其他人也產生了惻隱之心他們紛紛上來勸阻胡朋休息最終是他放棄了出門的打算。
正當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胡朋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看著屏幕上奇怪的號碼胡朋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按下了接通鍵。
「胡朋你猜我是誰!」電話那頭傳來了興奮的叫喊聲。
胡朋立刻來了精神:「秦暮楚!哎呀你小子還活著吶!」隨即他對周圍的人說:「是小楚打來的!是小楚打來的!」
在「融合」樂隊即將行專輯的時候秦暮楚興奮的失眠了他回憶起自己原先在國內時度過的那段艱苦日子想起了以前和自己共同患難的一票兄弟趁著夜深人靜他撥通了胡朋的手機。
「胡朋半年多沒聯繫了你現在過的怎麼樣?其他人也和你在一起嗎?」秦暮楚問。
胡朋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要將樂隊現在的窘狀告訴對方於是所答非所問:「你小子真不夠哥們兒這麼長時間才想起給我們來個電話我們哥幾個都挺惦記你的你在美國那邊怎麼樣?還習慣嗎?」
「還好吧錢先生把我帶進了『Ime』唱片我和幾個來自世界各地的朋友組了一支樂隊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就能行我們的第一張專輯了!」秦暮楚興奮地介紹道。
「那真是恭喜了……等等圓圓有話和你說。」
胡朋把手機遞給一旁一直拉扯他胳膊的顧圓圓後者接過手機興沖沖地嚷道:「小楚哥!你什麼時候回來呀!我很想你呀!」
「圓圓……你能不能小點兒嗓門啊我耳朵『嗡』一下……」
圓圓笑道:「嘻嘻不好意思嚇到你了小楚哥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我們大家都挺想你的。」
「嗯……短時間內不可能吧我們現在快行專輯了未來的一段日子恐怕會很忙不過我爭取吧爭取在明年的某個時候回國呆幾天圓圓你和子申還好嗎?沒再鬧彆扭吧?」
「切!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了哪能天天吵架玩兒啊!」
「那就好那就好兩個人在一起就要互相理解一些……圓圓你把電話給其他人吧我和他們說幾句話。」
隨後秦暮楚和每個人都通了電話互相說了些鼓勵祝福的話並約定不久後在北京重聚。最後電話又傳回胡朋手裡胡朋問道:「小楚?還有什麼事嗎?沒有就掛了吧電話費挺貴的。」
「也沒什麼……」電話那頭沉默了。
胡朋奇怪地問道:「小楚怎麼吞吞吐吐的?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說出來也許我們可以幫你呢?」
秦暮楚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小朋你……你知道王紫瀠的下落嗎?我……我……」
「你們吵架了?」
「是這樣的……到了美國後我一直沒有和Vicky聯繫後來當我想起找她的時候她的電話卻莫名其妙地停機了。你說她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小楚你怎麼那麼笨啊?疏忽了哥們兒不要緊Vicky是你的女朋友你怎麼能連她也不聯繫呢?真不是我說你……」
「她現在還和你們住在一起麼?」
「早走了你去美國後沒幾天Vicky就走了一個人悄悄走的我們誰都不知道她現在在什麼地方。」
「她不會出事吧?」
「小楚你別擔心我會想辦法和Vicky取得聯繫的你踏踏實實忙你的吧找到Vicky後我讓她給你打電話。」
「那好吧……拜託了!」
剛剛掛掉電話秦暮楚眼眶就濕潤了起來。
回想半年多時間以來異國生活回想起自己的奮鬥歷程真可謂苦中作樂。如今「融合」樂隊即將行他們的張大碟秦暮楚很是欣慰。沒錯僅僅是欣慰而已唱片能夠僅僅說明了他們的付出得到了回報僅此而已。現在秦暮楚最盼望的就是專輯順利行盡快做完宣傳工作那樣的話他也許就能抽空回中國也就能夠見到自己的家人、朋友以及心愛的女人了。他認為只有和家人或者朋友在一起的時候才是自肺腑的快樂。與胡朋這些患難之交相比「融合」樂隊的其他成員對於秦暮楚來說充其量只能算是默契的合作夥伴離「朋友」的範疇還差得很遠。
但王紫瀠的意外失蹤讓秦暮楚不得不擔心起來一個人躺在床上秦暮楚不由得胡思亂想起來:Vicky到底去哪兒了?難道她真的生我氣了?不就是剛來美國的時候沒和她聯繫麼至於麼?莫非……她遇到了其他男人?莫非……她生了什麼不測?
秦暮楚猛地搖了搖頭停止了這讓他感到不安的想像翻了翻身努力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