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民警湊到其耳邊耳語了幾句宋文輝點點頭說:「你看著這小子我去會會他們。」說罷低頭蔑視了秦暮楚一眼走出了房間。
秦暮楚一臉疑惑地問道:「這位大哥到底怎麼回事?」
小民警告訴他:「算你小子命大有人出面保你來了。」
「保我?那是什麼意思?」
「你小子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保你的意思就是有人肯花錢私了這件事情你用不著去看守所了。」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宋文輝回到房間裡掏出鑰匙解開了秦暮楚手腕上的手銬說:「臭小子這次算你運氣好出去以後給我放老實點兒要是再犯事讓老子抓住老子一樣輕饒不了你!」
秦暮楚揉著弄疼的手腕不解地問道:「這麼說我可以走了?」
宋文輝點點頭假裝鄭重其事地宣佈道:「念你們是初犯又能自覺地前來自歸還贓物並繳納罰款警方決定不再對這件事予以追究。你在這份文件上簽個字就可以走了。」
秦暮楚接過一張紙現上面除了胡朋和劉爍的簽名外還署著朱曉冬的名字。看到這裡秦暮楚猜出了大概利索地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背起吉他走出了派出所。果然在派出所門口朱曉冬正和胡、劉二人抽著煙。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秦暮楚不解地問。
劉爍趕忙過來拍著秦暮楚的肩膀:「兄弟真是委屈你了因為我的一時邪念讓你平白無故地蹲了一宿局子你不會記恨我吧?」
胡朋也說:「是啊昨天出事的時候我們倆只想著逃走把你一個人落下了我覺得自己真他媽操蛋為何出事的時候沒有帶著你一起走?小楚如果你對我們有什麼怨恨的話儘管洩出來罵我們兩句或者給我們幾拳這樣的話我們心裡也好受一些。」
看他二人誠懇地道歉秦暮楚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麼了他拉著二人的胳膊說:「看你們說的我秦暮楚是那種記仇的人嗎?再說我對這件事情也有一定的責任理應受到懲罰。好了既然我已經出來了你們兩個也就不要如此自責了咱們還是兄弟最好的兄弟!」
朱曉冬在一旁說著:「小楚說的不錯咱們都是兄弟有什麼事說開了也就完了。總之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今後誰也不要再提了。」
「對了朱哥是你出錢保的我們嗎?花了多少錢?」秦暮楚說。
朱曉冬笑著說:「我花了多少錢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三個能夠通過這件事吸取教訓避免今後再犯類似的錯誤。」
「這怎麼成?」劉爍反對道:「你不應該為我們犯的錯誤埋單俗話說得好親兄弟明算賬咱們交情是交情錢是錢這個概念決不能混淆。」
胡朋也說:「對啊朱哥雖然我們現在沒有什麼錢但欠你的我們總歸是要還的不然我們的良心只會更加過意不去!」
見三個人如此執著朱曉冬無奈地笑了笑說出了繳納的罰款的數額:六千元整!這個數目對於常人來說也許不算什麼但對於秦暮楚等人來說無疑是一個天文數字。尤其是嗜財如命的劉爍此時此刻他已然在心裡打起了小九九盤算著再做多少次演出才能還清這些錢。
秦暮楚故作輕鬆地說:「這樣吧我們三個人一人還兩千不過朱哥你可不要催我們湊齊六千塊錢恐怕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
「錢的事情不著急不過我得嘮叨你們幾句今後可千萬不要再做這樣的傻事了不要報僥倖心理踏踏實實地做人比什麼都強!」朱曉冬囑咐道。
三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隨後朱曉冬看了看表說:「快到中午了你們現在回去的話剛好能趕上午飯時間車站就在前面。」
「怎麼?你不和我們一起回去嗎?」胡朋問。
「今天是星期一晚上我要和樂隊一起演出就不來來回回地折騰了下午就在城裡轉一轉把時間打過去算了。」朱曉冬說。
一聽有演出秦暮楚立刻來了精神:「朱哥你們樂隊在哪兒演出啊?我想過去看看。還有……你們樂隊怎麼在星期一演出?在我的印象裡酒吧一般很少在星期一辦演出的。」
「這就不得不提到我們的老闆馬天寧了。」朱曉冬得意地介紹道:「可以說他的奇思妙想無不影響著北京搖滾圈的一舉一動比如這個『星期一演出計劃』就是他提出並大力提倡的。」
見秦暮楚等人還是一臉困惑朱曉冬進一步解釋道:「馬天寧是『越唱片』的老闆而這家唱片公司也正是我們的東家。至於今晚我們要去的酒吧也是這位馬老闆開的名字叫做『越酒吧』雖然名字有些俗氣但酒吧設備和規模在北京市的酒吧裡絕對是數一數二的。下面我想和你們說說這個『星期一演出計劃』這是馬老闆設想的一個獨到的計劃他認為北京目前的演出市場已經飽和——我的意思是指週末的演出市場。從星期五到星期日幾乎很多酒吧、演出場所都在舉辦演出甭管是地下原創音樂還是『copy』演出。相對的看演出的人群的數量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突破所以每當週末演出的時候現場總是稀稀拉拉的。這不但不會給演出的舉辦方帶來利潤也會使得台上的樂手失去演出的漏*點和動力。儘管這幾年一些酒吧已經十分注意打造自己的品牌但精品演出還是少之又少而我們馬老闆就是抱著寧缺勿濫的心態做好每一場演出讓每一場演出成為精品!至於演出時間為何敲定在星期一而不是週末是因為這家酒吧剛剛起步無論是規模還是名氣上與那些營業多年、相對更為大眾所熟知的酒吧還有著一定的差距如果要是在週末舉辦演出的話肯定競爭不過。所以馬老闆經過深思熟慮後決定開闢新的戰場把星期一作為固定的演出時間。當然這樣的演出也不是每週都有就如我剛才說的演出的宗旨是寧缺勿濫一場演出可以沒有高水平的樂隊但不可以沒有主題和漏*點這一點也是我為公司及馬老闆感到驕傲和自豪的因為我們真正地做到了精品演出!」
朱曉冬眉飛色舞地說了一大串幾個人聽得興高采烈的把剛才那些不愉快都拋到了腦後。
秦暮楚表示:「聽你這樣一介紹我對你們的演出更加期待了這樣吧一會兒咱們找個飯館兒湊合吃點兒下午找個遊戲廳什麼的隨便玩玩晚上一起去酒吧看演出你們認為怎麼樣?」後面這句話顯然是對胡、劉二人說的。
胡朋拍著朱曉冬的肩膀道:「朱哥的演出我胡朋說什麼也要過去捧捧場的再者說來到北京後我還從未參與過一場真正意義上的地下party呢!小楚你一定也很久沒有體會到party那種熱鬧的氣氛了吧?」
「那還用說和昨晚那種枯燥的演出比起來我更願意享受地下搖滾帶給我的快樂和感動。劉哥你也和我們一起去吧!」
劉爍考慮了一會兒搖頭道:「我想我還是不去了我在圈子裡的朋友太多到時候不得不去應付根本不可能把精力集中在演出本身上面到像是出席了一次老友聚會一般——恕我直言這樣的聚會恐怕很難吊起我的胃口。再者說每週一下午是我們『旋轉鞦韆』樂隊固定的排練時間我不想缺席以免其他隊友對我產生不信任感。」
雖然有些掃興但秦暮楚沒有勉強對方大家在一起吃了一頓簡單的午飯後劉爍坐上了回無名村的公交車而其餘人則來到一家遊戲廳消磨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