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一段時間的尋覓後秦暮楚等人依然沒有找到合適的鍵盤手雖然期間公冶子申的女朋友顧圓圓多次要求加入樂隊但公冶子申堅決不同意為此二人還吵了一場不大不小的架。但顧圓圓畢竟是一位單純的女孩子經不住公冶子申那連哄帶騙的思想工作很快就淡忘了加入樂隊的想法。
這時北京已經迎來了盛暑在一個三十多度的桑拿天裡公冶子申把自己訂得那套架子鼓托運到了無名村。當秦暮楚等三人把架子鼓搬運到他們那簡陋的排練室並組裝好以後已然是滿頭大汗了。
「呼真夠熱的!」公冶子申一面用手當作扇子往臉上扇風一面抱怨道:「你們這個排練室怎麼連一個電風扇都沒有啊?」
秦暮楚把早已濕透的背心脫下來擦著臉上的汗水並解釋道:「你看這屋子四周用棉被圍得嚴嚴實實的就算裝了電風扇也沒用。再說我們也沒有錢再添置什麼家用電器了。」
胡朋打趣道:「是啊是啊就連手電筒裡面的電池都是管房東賒的。」這雖然是一句玩笑話但說明秦暮楚和胡朋身上的錢的確已經不多了他們必須要節省每一分錢。
公冶子申聽了有些辛酸趕緊從口袋裡掏出錢包說:「我身上還有些錢你們實在缺錢的話就先拿去花反正我可以再管圓圓要。」
「那怎麼行?我已經花了小楚不少錢了怎麼再好意思花你的錢呢?」胡朋連忙擺著手。
秦暮楚也說道:「是啊你的錢還是自己留著花吧不是我說你你不覺得花女人的錢有些窩囊嗎?」
「窩囊?圓圓是我的女朋友啊花她的錢有什麼窩囊不窩囊的?」公冶子申不以為然地說。
秦暮楚說:「當然了咱們都是男人身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卻靠女人的錢養活自己你覺得這很光彩?再說了就算圓圓是你的女朋友可你不要忘了你們認識畢竟才幾個月人家為什麼捨得給你花錢?人家欠你的?人家該你的?我個人認為作為一個有責任心的男人是不應該靠女人養活自己的當然如果你不同意我這個觀點的話就當我沒說過。」
「你說的也許是對的吧」公冶子申尷尬地笑了笑:「不過你放心吧等我以後賺了錢一定會好好補償她的。咱們還是談談電風扇的問題吧我覺得買一個電風扇是很有必要的不但排練的時候可以用你們平時生活、休息也用得到啊。」
為了不讓自己的形象看起來太扎眼也為了讓自己涼爽一些幾天前胡朋已經把他那一束標誌性的雞冠頭剪掉了他一面不斷地擦拭著自己那滿是汗水的光禿禿的腦袋一面說道:「子申咱們接觸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恕我直言我覺得你並不適合在這個圈子裡展因為我覺得你似乎被慣壞了連這點苦都吃不得。別誤會我並不是對你有什麼偏見而是為你能否堅持到底表示懷疑。」
秦暮楚接道:「子申其實你胡朋哥說的完全正確不管你從前是嬌生慣養的公子哥還是飯來張口的小皇帝既然決定踏上這條路就應該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才對可是我並沒有從你的身上看到這份應有的自信。」
被二人一番數落公冶子申頓時低下了頭猶如犯了錯的小孩子一樣。見狀胡朋趕快拍著他的肩膀說:「好了子申我們說了這麼多也是為了你好打起精神來我相信你有能力戰勝眼前的種種困難!」
「恩胡朋哥、小楚哥你們放心吧我公冶子申不會拖你們的後腿的!」公冶子申抬起頭拍著胸脯保證道。
鼓組裝好了公冶子申上去試了試覺得很是滿意於是問道:「我說咱們樂隊不是還缺一個鍵盤手呢嗎?」
秦暮楚神秘地說:「這個問題早就解決了咱們樂隊的鍵盤手一會兒就到!」
秦暮楚所說的這個鍵盤手不是別人正是前不久相識的劉爍。劉爍本是「旋轉鞦韆」樂隊的鍵盤手參加秦暮楚的樂隊只不過是臨時客串順便賺些外快而已。但即使是這樣秦暮楚也非常滿足因為有了劉爍的加入樂隊的建制基本上就算完整了。
「哈哈我來啦!」劉爍提著琴箱在門口打著招呼。
「來來來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秦暮楚拉過公冶子申對劉爍說:「這位就是咱們樂隊的鼓手叫公冶子申和我是荊州老鄉;子申這位就是咱們樂隊的鍵盤手了。」
劉爍和公冶子申握了握手:「你好我叫劉爍是『旋轉鞦韆』樂隊的鍵盤手受秦暮楚之邀擔任你們這支『netbsp;公冶子申隨後說道:「天色也不早了咱們今天的排練就免了吧大家難得聚在一起不如到外面好好喝上一頓!」
話音剛落秦暮楚的臉色立馬就沉了下來:「子申啊剛才我和胡朋對你說得那番話這麼快就忘了嗎?咱們並不富裕吃飯方面能省就省。這樣吧一會兒你陪著胡朋到菜市場買菜我和劉哥把屋子徹底打掃一下。」
「小楚你還會做飯嗎?真是讓我出乎意料!」公冶子申敬佩地看著對方。
秦暮楚笑著說:「我哪會做飯啊?一直都是胡哥在做順便說一句他可是無名村廚藝最好的樂手哦!」
胡朋忙打岔道:「得了吧朱哥才是咱們村名副其實的第一大廚聽人說他能把土豆燉出紅燒肉的味道來和他的廚藝比起來我可差遠了……」
「好了你就別貧了趕緊走吧!」秦暮楚玩笑般把胡朋推到了院門口。胡朋不耐煩地掙脫秦的雙手帶著公冶子申一齊到菜市場採購去了。
二人走後劉爍在秦暮楚的幫主下架好了電子琴隨後二人一同把排練室和院子的環境徹底地清潔了一下清潔後的小院頓時煥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真他媽痛快!好久沒這麼出過汗了!」劉爍似乎很愛勞動他一面脫下衣服擰乾上面的汗水一面感慨著。
秦暮楚掏出煙遞給對方一支說:「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本來我們自己就可以搞定的事情卻要你過來幫忙。」
「小楚說這話我可不愛聽啊我也是樂隊的成員之一又不是什麼外人為樂隊做點事是應該的。」
「不過我有一件事不是很明白既然你有了自己的樂隊為何還要兼職呢?」
「原因很簡單」劉爍緩緩吐出一團煙霧說:「多一份工作就意味著多了一份收入。記得以前我最多同時客串過四支樂隊週末演出的時候樂隊與樂隊之間的演出時間上難免生衝突那時候你就必須要做出正確的選擇。」
「那你選擇的標準是什麼呢?」
「很簡單一個字:錢!我盡量能參與每一次演出但如果是在分身乏術的話我只能用金錢來衡量哪家給的錢多我就去哪家。小楚說實話我是一個徹底的拜金主義者其實我對搖滾樂的熱愛遠遠沒有你們那麼強烈搖滾樂對於我來說只不過是一個謀生的手段而已。」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找一個穩妥的工作而是選擇在搖滾圈裡混呢?」
「不我並不是總在搖滾圈裡混的偶爾也會有一些唱片公司請我去給他們的藝人的新唱片做配樂甚至我還曾經在某港台明星的演唱會上擔任過鍵盤手。可以說我和你們的心態稍稍有些不同我是介乎於地上與地下之間高不成低不就呵呵。」
「如果按你說的話你應該不愁錢啊為什麼還要為了幾十塊錢而奔走於各個酒吧呢?」
劉爍笑了笑:「我說過我是一個徹底的拜金主義者嘛!錢對於我來說是多多益善的咱們才剛剛認識也許認識久了你就會看不慣我摳摳縮縮的樣子了我的朋友們經常那我摳門來開玩笑還給我起了很多外號比如守財奴啊、劉老摳啊什麼的。」
秦暮楚覺得他說的是事實因為他看到對方把抽了一半的煙掐滅後將剩下的半支別在了的耳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