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軫起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著小萱說道:「皇太后,斜軫不才,天贊帝臨去時,千叮萬囑斜軫一定要照顧好皇太后和陛下,斜軫特意前來,還請問皇太后有何吩咐。」
他交待的嗎,他臨去前讓他的部下照顧我和孩子們嗎,賢,你回來呀
「朕何德何能,能治理這天下小萱話語未完,耶律斜軫已再次跪地說道:「皇太后何出此言,皇太后為我大遼所做的,大遼、百姓都看在眼中,如今,怎麼反說出如此有損聲望的話語。」說到這裡,斜軫抬頭看向小萱,紅著臉說道:「蒙皇太后恩典,將親侄許於斜軫,對皇太后的知遇之恩,斜軫無以為報,還希望皇太后不要把斜軫當作是外人,有任何差遣只管吩咐。」
「你快起來。」小萱看著斜軫說道,自己原是愛惜他的武藝、才華,所以處處對他照顧,沒想到眼下自己孤寡這個節骨眼上,他能出來自己,寒冷的心裡頓時湧起一股暖流斜軫,朕知你一片忠心,你且回去,等候朕的安排。」
「是!」耶律斜軫說完,退出書房。
看著又在空蕩蕩的書房,小萱在想著一會進來的會是誰?休哥、還是韓德讓?想起自己以前與韓德讓的那些舊事,她歎了口氣,她希望進來的是休哥,面對韓德讓,她總覺得有種沉重的壓力。
腳步聲響起,從門外進來的卻是韓德讓。
小萱低垂下頭,就見他跪地說道:「臣,韓德讓參見皇太后。」
「平身。」
平穩了心情,小萱抬頭看著韓德讓說道:「韓大人可有什麼事要說?」她必須學會去面對眼前的這一切,她不能因為以前的種種就去逃避,現在孩子們需要她,需要她給他們一個安定的生活環境。
「我來,是轉告天贊帝留給皇太后的一句話。」韓德讓看著在自己眼前,佯裝堅強的小萱說道:「天贊帝說,他愛你,不管他死後,你做什麼,他都不會怪你的。」
賢!他為什麼要這麼說他這麼說的意思是什麼?
小萱的眼圈裡浮上一層水霧,剛穩定下來的心情,再次糾結在一起。
低下頭,手撫桌案,強忍著淚,小萱說道:「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沒想到,她竟會這麼冰冷的對待自己,韓德讓心裡有些失落,眼裡閃過一絲落寞,低聲說道:「臣告退。」
看他轉身走出書房,小萱一拳頭砸向書案,為什麼?為什麼?賢,你為什麼會這麼說,這句話究竟是你的原話,還是韓德讓的話?
「怎麼了?」一句低沉的話語在耳邊響起。小萱抬頭看去,是不知何時進來的休哥。看著她緊握著拳,雙眼緊閉,似乎在忍耐著什麼,休哥不由問道。睜開眼,瞪著休哥,小萱想哭。
「這裡!」指指自己的前胸,休哥說道。
走到他身前,趴在他身上,小萱終於放聲痛哭起來。她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絕不會害她,從他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幫著自己。他知道她想說什麼,她要做什麼,他從來都是這樣,願意給她一塊可以自由的地方。
休哥歡喜,看著在自己懷中盡情哭泣的她,他開心。她就是這麼相信自己,不願在旁人面前落淚的她,卻會在自己的胸前落淚,不願在別人面前說逗樂話的她,也只有跟他在一起時,才會逗他。
記得她曾對自己說:那個叫劉延玉的人是她漢朝最好的朋友與知己,而他,則是她大遼最好的朋友與知己。可是他不想要這個,他不想她只把他當作是好友、知己,他想要跟她一起漫步在草原上,佇立在夕陽下,看晨霧升起,看晚霞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