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鷗鳥的輕鳴,圓圓的紅日跳出海面,一縷縷金光間,船兒隨著起伏的波浪蕩漾。
海潮的聲音穿過厚厚的木板叫醒了還在夢中尋覓的人們,床上躺著的大小姐從被窩中伸出兩隻粉嫩的胳膊,使勁抻了個懶腰,扭頭看看露出上半身沉睡的店霄,回想起昨晚上的事,臉上儘是幸福、滿足的神色。
一轉頭看到旁邊緊挨著她躺在那裡同樣兩鬢染紅的靈兒,撅起嘴來嘟囔道:
「這個小店子,嗯,我現在應該叫夫君,說好了娶我過門以後再這樣,居然昨晚就……還是在柳姐姐她們旁邊,哎呀~!好羞人呢,這一下都成他的人了,不知道哪個算是正室?哪個是妻?哪個又是妾?人家不管啦,總之人家不做妾,還要說的算,這可是娘告訴的。」
「楊姐姐你放心,我不要什麼名分的,我做個侍寢丫鬟就好,以後都聽你的,只是小姐家中乃是幾代官宦,現在也未曾窘落,是要有個名分的,雖開拓不足,持家主事卻還算有餘,望楊姐姐能…能…。」
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的靈兒聽到大小姐的話,從後面抱住大小姐貼著她的耳邊說道,說到後來又不知道該怎麼讓大小姐放權,吞吐的出不得聲。
「嗯?靈兒你也醒了啊,你說的也對,柳姐姐和我表姐怎麼說都要有名分,你們和宋姐姐還好說些,這可怎麼辦呢?有了。都是妻吧,平時在一起慣了,讓誰當妾都不好,至於炎華律法麼……?就憑著小店子的能耐和綠野仙蹤地錢,官家也要給幾分薄面。
柳姐姐持家確實比我好,尤其是和那些官宦家的人打交道,我想起來就鬧心,表姐對於組織人幹活也有一套,大家都自己找事情做吧。我就負責往外衝,哪個敢不服我綠野仙蹤,我帶上人去說理。」
大小姐臉上閃過一絲為難之色,想了想。想出了這麼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把炎華這方面的律法狠狠地踩在了腳底下。
靈兒一聽自己也可以成為妻,激動得渾身一哆嗦,有些不敢相信地說道:
「楊姐姐。這真的行嗎?我可以不要名分的,我從小就知道,自己是個丫鬟,能守在小姐身邊跟著小姐一起笑一起哭就好。我…我…。」
「哎呀!別我我我的了,我說行就行,皇上欠我們家好大的情份呢。大不了我把那個京城的園子給接下來。給皇上些面子。靈兒,我問你。昨天晚上小店子怎麼那麼厲害?我聽宋姐姐說一般男人都不行地,那喝完酒的效果明顯都過了,他還,還……是吧?」
大小姐看著靈兒的眼圈發紅,不願在這個事情上多說,打斷她的話後湊到她耳邊開始回憶晚上地事情。
靈兒不知想起了什麼,臉騰的一下就紅了,聲音像蚊子般地說道:
「可能是小二哥專門練過吧,不是說他在山上的時候根本沒有空閒時間,都在練這練那的麼,其實,其實這樣很好,省得咱們女人家地還要總想,遠了不說,就是柳府上,也是受寵的姨娘才能好一些,有的侍寢的丫鬟,整日裡盼呀盼地,人都盼得瘦了。」
「是哦,小店子比起宋姐姐說的那些人是厲害,他練過?和誰練的?不行,這事兒我得問問他,嗯,以後要稱呼夫君才對,私下裡就叫官人,小店子官人,嘻嘻!他好像是不準備做官呢。」
大小姐微微抬起身看看其他幾女地睡相,用手在店霄胸上畫著圈圈說道。
「別鬧,別鬧,恩?這什麼時辰了?昨晚上睡地可真舒服,阿邁德地酒好啊,居然能治這種病?看來我也算是享到齊人之福了。」
被撓得癢癢的店霄迷糊中睜開眼睛,看看左右地眾女,又對上大小姐那雙眨巴眨巴的眼睛,回憶了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感慨地說道。
靈兒一見店霄醒了害羞地鑽進被窩中,把腦袋埋到裡面說什麼也不出來,大小姐則把小手往下探了探,高興地說道:
「小店子,夫君,官人,你醒了?這回你不會再想著扔下我跑到外面去了吧?我們要快些回去,說不定皇上都幫你張羅好了迎娶的事情,難道你與那個阿邁德說過這個事情?他還真不錯,給找來這麼好的藥,我們的藥都試過不少了,也沒見什麼效果。」
「還是叫小店子吧,聽著親切,不去了,這回我哪都不去了,我就天天陪著你們,等處理完這邊的事情我們就回,我可沒和阿邁德說過,他怎麼就能想到給我喝這個酒呢?這事兒不對,我得想想,按照正常來講,我們應該有什麼反應,一會兒問問外面的人吧,看看大食的人都在幹什麼。」
店霄一手摟著大小姐,一手輕輕撫摩睡在另一邊柳碧旋的臉,看著頂棚說道。
「嗯,聽你的小店子,一會就問問,你個大壞蛋,昨天晚上欺負人家,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不想起來啦,幾張床並一起睡的也不舒服,看來以後要弄個大大的床才好,小店子,你不覺得哪個地方不舒服嗎?比如腰酸、腿軟,聽宋姐姐說男人累到的話就這樣。」
大小姐往後探出只手,騷擾著靈兒,把腦袋枕在店霄的胳膊上說著。
店霄輕輕搖了搖頭,感受到柳碧旋的呼吸有些急促,知道她已經醒了,故意把手放到她胸前,對大小姐回道:
「沒事兒,就是有點睏,腰酸腿軟那是平時不鍛煉身體,這種事情也是
活,那酒留著,最好是弄來方子,我可以控制呼吸來上了,給別人還是可以的。是什麼東西呢?金蒼蠅?印度神油?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啊。」
說著話那邊地柳碧旋終於是受不了了,不敢再裝睡,抓住店霄的手,說什麼都不讓再動,店霄用說不上什麼感情的複雜目光掃了幾女一眼招呼道:
「好了,哪個醒了就起來吧,前些日子我不行的時候總穿那麼少,還陪著洗澡、跳舞來誘惑我,現在好了。一個個怎麼又都害羞起來?等回去我就與皇上說說,沒有大小之分,全是妻子,只是紫萱一直陪在我身邊。一些事情上多聽聽她的吧。」
他這話一說完,幾個已經睜開眼睛的又都害羞地閉上了,只有謝芙雲還算是大方,不遮不擋地起身來到扔得到處都是的衣服旁邊。找到店霄的揀起來,對著其他幾女說道:
「妹妹們都別躲著了,快些服侍官人梳洗、穿衣,就按官人的吩咐。以後有事情多聽聽楊妹妹地,把那昨晚墊著的東西收好了,到時候婆婆問起。也好有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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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綠野仙蹤以往的做法。只要大船在海上停著。小船就會放下去捕魚,此時也是這樣。阿邁德找的這個海域還算不錯,十幾條打漁地船早早放下去,現在已經運回到大船上整整兩船魚。
大小姐眾人站在剛剛送上的一船魚旁邊,看著魚兒那肥肥的樣子,都在極力地想著怎麼吃,店霄則帶著兩個杯和一瓶子葡萄酒爬到瞭望台上,遞給瞭望手一杯問道:
「怎麼樣?大食人的船晚上什麼時候離開地?有沒有新發現?」
「謝小二哥,我剛接的班,不能喝酒,等我換過班以後的,我給你看看前幾班的記錄,哦,大食人地船昨天剛剛請你們吃過飯就向著四周散開了,到了正常視線之外以後又匯合到一起,向著我們來時島子的方向駛去,今天凌晨的時候,有兩隻小船在正常視線邊緣徘徊,船上地人往我們大船處瞭望。」
瞭望手接過那杯酒放到旁邊,拿出厚厚地一個本子,翻到昨天和今天地頁,照著上面記的東西給店霄念道。
「嗯,看來他們心中有鬼啊,還說什麼今天有好玩地事情,明顯是騙人,我就想不明白,他們跑什麼呢?還監視我們,難道要趁著這個時間差攻打我炎華的駐地?那就是缺心眼,好了,你忙吧,對了,這個凌晨的記錄是誰寫的?告訴他抽空補補課,明顯有錯別字嘛!哦!叫通假字。」
店霄接過本子看看,一口喝掉杯子中的酒,留句話轉身又爬下去了。
「小店子,想明白沒有,他們為何要幫你?」
大小姐從魚堆中找出來一隻一扎來長的大蝦,拎在手上來回晃蕩著對店霄問道。
「想明白了,你是公主,其他人和你在一起身份也不能低了,我是管事的,正常來講不可能和你們行那周公之事,他們擺出了鴻門宴的架勢,我們船上除了你們,有很大的可能不帶非戰鬥人員,其中就包括女子,莫說我真會與你們發生了什麼,只要做出點侵犯,那後果……。」
店霄接過那只蝦,考慮著怎麼吃,對大小姐分析著。
「是呀是呀,這要是真換了一個公主,並且你還就是一個普通的管事,只要做出那種事情,哪怕是沒有成功,傳出去也不好聽,公主一定會很生氣,說不定就氣憤的沒有了遊玩的心情,可惜,你這個管事的地位不一樣,若真是如此的話,我們怎麼辦?」
大小姐又找到一隻蝦,拎過來給店霄。
「我們就當他們是如此打算的,將計就計,派兵去打,不用解釋什麼,他們如果心虛,那就說明沒錯,嗯,再找幾隻蝦,我給你們做成醉蝦,船上還有不少的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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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裝,把所有的東西都裝上,我們馬上就走。」
島子的碼頭處,阿邁德站在一艘船的甲板上對著從下面往上搬東西的人喊著,海面上此時漂著大大小小不少的船隻,看碼頭處擺放的東西,估計再有一小會兒就能搬完。
「長老,我們真的要離開這裡?那島子上的黃金怎麼辦?既然要走,不如去炎華的地方搶他們東西以後再走,那樣損失的還能小一些。」
一個不知道實情的大食人來到阿邁德身邊,眼睛看著炎華的駐地說道。
「現在就是保命,哪有工夫去搶別人,萬一遇到強烈的抵抗,我們到時候想跑都跑不了了,這邊的黃金不用急,早晚都是我們的,快,東西都已妥當,往回走吧,不然炎華的船追來就麻煩了。」
阿邁德無暇與這個人解釋太多,見最後一樣東西搬上來,手一揮便命令船隻離開。
「長老,一切都已安排妥當,除了當地被我們收買的那幾個負責監視炎華的人以外,我們大食的所有東西都裝到了船上,就算真的如我們所算計的那樣,他們的公主出了事或者是受到了驚嚇,也不用害怕有什麼損失。」
給出主意的人湊到阿邁德說道。
「嗯,這樣就好,我現在正想著他們會不會追來,那個公主的脾氣可不一般啊。」「追來?那不正是我們所希望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