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的干樹枝鋪在下面,上面是店霄和特種部隊成員草藥,一共分成六堆,大家都把隨身帶著的那條手巾給弄濕捂在嘴上,店霄同樣把臉蒙個嚴實,手上拿著火鐮,與另五個人一同等待著風變向。
這一等就是一刻鐘,好在下面的火不好燒,濃煙滾滾的飯還沒有做好,風在這個時候終於是變了一個方向,店霄一個手勢下去,六個人同時把那柴火堆給點燃,怕冒出的煙少,還往上面壓了點青草。
汩汨的煙升起,隨著風往山坳中飄去,負責在周圍站哨的越李朝人已經被那煙熏得直流鼻涕眼淚,哪裡還能看出來多的這點煙?店霄見火起,不敢多做停留,與大家一起向後退出相當遠的一段距離,在那裡開始換衣服等待機會。
草藥兩天前已經試過了,好使,被抓住的越李朝人,熏倒以後,好像還做上了美夢,死的時候臉上居然帶著幸福地笑容。
「別吃太多了,一會兒活動起來肚子會疼的,那煙還在冒,看來還要等等才行。」
店霄手上拿著乾糧,嚼兩口喝上點水,看向遠處那六堆依舊冒著煙的地方,對著特種部隊的人說著誰都知道的事情。
隊長也朝著那裡看了看,挨到店霄旁邊說道:
「小二哥,一會兒就全靠你了,我們這些人只懂得打打殺殺的,根本就不會排兵佈陣,聽說你可是師從店太師,想來對這方面是熟悉非常,你就站在一處沒有危險的地方,我留下幾個兄弟跟在你身邊聽從調令。若是看出了對方的哪一點薄弱,還望小二哥能及時調派啊。」
其他人一聽紛紛在旁邊附和,把店霄對排兵佈陣的能耐給誇上了天,一個個都說回去有機會一定要學一學,爭取能做個將軍。
「別。我可不會這排兵佈陣,爺爺教給我的是政治,是愛民如子這些東西,哦,還有琴棋書畫什麼的,有時間大家可以聚在一起討教討教,不過呢,我自學了點別地。那就是在與敵人群毆的時候,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哪個地方薄弱,所以嘛!一會兒大家跟著我往前衝,千萬要跟住了,記得嗎?」
店霄一聽這些人想把自己給弄到外面安全的地方,然後派上幾個保護自己。那哪成啊,說什麼也不幹,反而要衝在前面。
隊長那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一臉嚴肅地說道:
「小二哥。這種事情沒得商量,你要是有個好歹,我們也就不用回去了,出來的時候聖上是再三叮囑,我們可是有家人地啊。」
「那。那這樣吧,其實我還行,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等我們衝過去的時候,我跟在你們中間總可以吧?萬一我自己一個人在外面,他們還有人沒被熏倒,跑到我那邊會把我害死的。」
店霄見如此不行,只好退而求其次,那些人一聽是這麼個道理,沒有再多說什麼,算是同意店霄這個辦法。
繼續等待一刻鐘,那煙終於是沒了,眾人把店霄給圍在中間向那邊摸去,店霄一見這架勢,連忙說道:
「別呀,這麼過去,不是告訴別人我才是最重要的嗎?把我的位置放到旁邊一些,讓他們看不出哪個是主要的人,這樣才行,看看,我臉上的油彩掉了沒有?這種東西可以起到一定地震懾作用。」
那些人聽話地把店霄給讓到了旁邊一點,互相看看臉上用油彩畫成地各種偽裝道道,搖搖頭,表示沒有掉,這時前面的人已經爬到了山坡上,手拿看很遠向那邊望著。
突然間那觀察的人顧不得禁聲,直接喊道:「快衝,他們應該是發現煙裡有毒,有一多半的人正在往別處跑,快追。」
其他人一聽這話馬上加快了速度,紛紛來到上面,往下一看真是那樣,只有百十來個人被熏倒在那裡,剩下的已經翻過了兩個山頭,正在快速移動著,那領頭的人應該是個聰明人,發現被熏倒,馬上就跑,連手下都不要了。
「先把那一百多個人給收拾了,隨後再追,這山林中可不是領先那點路就可以地,一頓飯的工夫就能追上。」
隊長權衡一番,當先向著被熏倒的人那裡衝下去,其他人緊隨其後,店霄邊跑邊說:
「看樣子他們也是知道這種草藥的,不然不可能一有人被放倒就能反應過來,等追地時候要小心一些,別被他們給算計了。」
其他人也明白這個情況,紛紛點頭,三稜刺已經被撈撈攥在手中,那些個連反抗都不能的人,絕對是逃脫不了了,特種部隊也終於踏上了揚名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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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雀聲聲,來回飛著找食吃,先前還是艷陽一片的天現在已經聚集起了滾滾烏雲,黑壓壓地連成一片,從天的一端飄來,一隊隊的螞蟻也不管是不是會有車輛路過,就那麼站成排橫著穿過三尺寬,周圍長著矮草地土路。
轆滾過,那點子不好的螞蟻只能哎歎一聲命短,還在地上找著吃食的鳥連忙扇動翅膀飛起來,落在遠處一棵樹上,警惕地看著這個被護衛住地車隊。
那一匹匹的馬是那麼的高大,那騎在馬上的人是那麼的狼狽,那狼狽的人拿著的刀是那麼的耀眼。
「加把勁了,翻上這個緩破,就是一條平路,到時候找個寬敞的地方歇一歇,其他人打起精神來,別讓人再給偷襲了。」
車隊中一個明顯被眾人保護起來的人
在馬上,對那些跟在車子旁邊幫著推動的人鼓著勁,護衛提醒。
那些護衛沒有說話,稍稍分散開來,一個個警惕地看著路兩邊的樹林,前面還有來回探路的,經這個人一喊,車隊的速度快上一些。不到半刻鐘,最前面的車子就被馬拉人推地弄到了平緩的地方。
「頭兒,快些走吧,還有半天的路,到了那裡我們就安穩了。這一路上可是損失掉不少的糧食,還死去三十多個兄弟。」
隊伍中一個左臂被包紮起來還滲著血的人看到前面是一條平路,怕休息時間過長再遇到不好地事情,與一個身穿硬皮甲,頂著頭盔的人說道。
「怎麼?怕了?別看只有半天的路,要是快走的話,我們損失更大,那些個藏頭縮尾的人就等著我們疲憊不堪的時候呢。我寧可放慢些速度,讓兄弟們把力氣都養足了與他們拚命,也不會像喪家犬一樣的逃跑讓他們在後面追殺。」
當頭頭的揮舞了兩下手上地大刀,瞪了這個受傷的人一眼,有所算計地說道,扭過頭見最後一輛車也來到破上。下令道:
「護衛分成兩撥,一撥分到路兩邊看住林子中的東西,另一撥幫著拉車的人埋鍋造飯。」
眾人在他的一聲令下開始忙碌起來,警戒的警戒。做飯地做飯,哪輛車看著不行的話也有人去修,片刻後,飯終於是好了,幫著做飯的護衛人員當先快速地吃起來。只一會工夫就已吃飽,活動活動身子,拿上武器換警戒的人去吃。
一直到整個隊伍都吃飽了。也沒見到有人過來偷襲,大家終於是松過一口氣,一個平躺在地上休息地護衛,嘴上叼著根草棍剔牙,指著來時路上大概有三里多路的方向說道:
「頭兒,能不能把那些人給叫我們一起,不是答應一起去贖那個牛風麼?讓他們幫幫忙,到時候少讓他們出點錢,也比他們只看著我們被偷襲強吧?」
「你懂什麼?我們做的事情能讓他們知道嗎?四十多個人跟著吧,到了那邊就讓那些人把他們都殺掉,現在讓他們過來萬一他們看出什麼東西,我們是動手還是不動手?動了手拼下來就再也擋不住偷襲的人,不動手的話他們跑回去報信,豈不是全完了,都起來吧,越躺著越累。」
這個當頭頭給身邊那些也是想要把人給招起來地手下分析過後,翻身上馬,帶著一堆人開始匆匆前進,這回居然出奇的平靜,沒有遭到任何伏擊,在天黑之前就來到山坳外,沿著一條將將可以通過車的路進到裡面。
正準備交接後好返去地眾人突然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到了,一百多具屍體就那麼零散地擺在地上,熄滅了的火堆和那打翻的器皿都在告訴眾人,這裡曾經有過一場戰鬥,已經不再隱秘。
「頭兒,我們怎麼辦?他們都死了,那些人哪去了?這些糧食是留在這裡還是再運回去?殺不殺那些人?」
一個護衛聞著被風吹過來的血腥味,急促喘息幾下方才好受些,對著頭頭問道。
當頭的走上前幾步,把這個地方大概看了看,語氣平淡地說道:
「留不留都無所謂,那跟過來的人一定會看到這邊的模樣,收拾也來不及了,殺不殺都沒有用,殺他們我們就會死,這地方既然已經暴露,那我們要做的就是活下去,其他的都不管了,大家準備乾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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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上依舊下著淋淋的小雨,密林之中二百多個渾身濕透的人,低個頭使勁向前走著,一個個嘴上叼著乾硬的餑餑,不敢做任何的停留,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這些人的眼睛中都帶著一絲驚恐。
一個人好像是實在走不動了,『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身邊路過的人只是順手拉了他一把,已經脫力的他卻再也站不起來,那個拉他的人果斷地鬆開了手,邁著沉重的腳步跟著隊伍離開這裡,其他人也是如此動作。
半個時辰後,這一隊人走過的地方又迎來了另一隊人,一個個衣服同樣濕透,沿著前面人踩的地方速度不快不慢地跟隨,一隻手上拿著單刃鋸齒刀,一隻手上握著一個冒著熱氣的扁桶,不時喝上一口,在經過前面掉隊的人時候就會順手補上一刀。
「哎呀~!這裡面放的是哪的辣椒?可來以後需要讓特種部隊的人自己按照口味來弄,不能這麼辣,萬一有受不了的可怎麼辦?這肉還不錯。」
店霄喝上一口扁桶裡的東西,張嘴使勁哈著氣,又喝一口,開始抱怨。
「小二哥不用在這事上操心,沒有受不了的,凡是受不了的都已經淘汰了,嗯,按現在的樣子,到晌午能追上,用不上兩天,他們就完了,這吃熱的東西和吃涼的東西豈能一個樣子,這也是他們太差,在京城訓練的時候,做分組對抗,哪裡有時間考慮涼熱?」
隊長一直守在店霄旁邊,跟他說過話,美滋滋地喝上一口扁桶中的辣子土豆牛肉粥,享受般地嚥下去,露出舒服的模樣。
一行人不時遇到掉隊的,追到中午的時候終於是能在看很遠中看到那些人的身影了,眾人正準備衝過去先來一輪弩箭時,卻發現那些人好像遇到了什麼恐懼的事情,飛快的橫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