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客棧當中,不少的地方還在冒著煙,看樣子是被水次著起來的可能性非常小,客棧的夥計開始忙碌地處理後面的事情,新來的幾個漂亮女子也讓身邊的護衛上前幫忙。
一眾衙役看著現在的情況分外不解,韓捕頭似乎對此處的樣子產生了一個獨特的想法,未等那魏秉辰湊上前與店霄說上話,便搶先一步過來打量著拿掃帚在地上掃著的人問道:
「你是幹什麼的?為何別人都出去,惟獨你和這名女子留在此地?這三更半夜的你還有閒心掃地?」
店霄抬起頭來,疑惑地看著韓捕頭,旁邊的小狗子馬上湊到他旁邊告訴道:
「這個人是遠山縣縣衙的韓捕頭,這次帶隊過來查我們是不是私藏了鹽,已經看過了鹽引,無事。」
「哦、哦,原來是衙門中人,難道說我們這裡有人報關了?不知深夜前來客棧可是借宿?」
店霄把那掃帚做拂塵狀往胳膊肘上一搭,做仙風道骨的模樣,目光淡然地看過一眼五十來個衙役,語調平平地問道。
周圍的那些住宿之人見他這副模樣,哄然大笑起來,韓捕頭面上立即掛不住了,臉色一沉:
「剛才這夥計說的話你莫非未曾聽懂,我們乃是過來查看私鹽的,只是最後發現是一場誤會,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哦~!明白了,韓捕頭這一說我就懂.您這些人不快些回去交差,又跟到這邊來做什麼?難道現在有規矩說官差辦案,要由地方準備吃食招待,呦!那可是好事兒啊,我明兒個就把客棧關了,捐些錢換個一官半職的,到處找賣鹽地地方查人家鹽引,就說是有人舉報。然後有誤會,那樣就可以白吃白喝一頓。」
店霄冷眼盯著韓捕頭,輕蔑地說道,那些剛才就對這些衙役不滿的人現在也紛紛說上了,各種難聽的話傳到這些衙役的耳朵當中,把他們一個個恨得咬牙切齒,卻也只能忍著,不能把那些人如何。
韓捕頭本就是累得不行跑到這邊。剛才受了不少的氣,現在哪裡還忍得住,臉色漲紅,在店霄身上看過,又看看周圍的那些還冒煙的地方,好像發現了什麼,眼前突然一亮,陰笑著走到一處斷壁處。彎腰、伸手抓住一個手柄一樣的東西,往外一抽,從那灰下面就抽出了一把直刀。
刀長三尺。寬半扎,刀背厚一寸,刀鋒在燈籠的照射下泛起一層冷然,刀柄是木頭地,上面打著交叉紋纏著的蛇皮。韓捕頭一個手拎著有些費勁,兩隻手握在一起半拖半提地走回來,往店霄腳下掄著一送。這才把這把刀給扔到店霄那裡,發出『堂啷~!噗!』的gt;一瞪說道:
「剛才是有人在這裡拚殺了吧?看看現在各處房子著火的樣子就可以明瞭,還有這刀可以做證,我現在就是懷疑你私通匪類,圖謀不軌,你還有何話說?」
他這話一說,那些個住宿的人同時發出了噓聲,到是把魏秉辰給嚇了一跳,觀察了這些衙役的表情,發現不是察覺出自己的身份,方才鬆了口氣,看著個捕頭卻是更加不順眼,過來幫腔說道:
「我說兄弟啊,剛才大哥我在外面也是看到你這邊喊殺聲和煙火陣陣,韓捕頭都說了,你這裡是走水,可能是剛撲滅吧?這刀看樣子是以前的人留下地,埋在了牆中,結果這牆一倒,便露了出來,是不是?」
周圍的人也再次統一了口徑紛紛說著這些衙役說是走水,所以才沒有過來,還讓別人幫著,沒想到這過來了又說如此的話?這衙門可是真的信不過了,更有人說認識認識某個官,等這次過去要好好說一說。
韓捕頭剛剛變好一點的臉色又完了,也顧不得別人如何去說,今天的人算是丟到了家,把所有的恨都算在了這個胳膊肘搭著掃帚的人身上:
「問你話呢,看剛才夥計對你地模樣,你應該管一些事情吧?這邊為何起火,這刀又是哪來的?做什麼用的?」
店霄先是對著這個便宜地大哥點點頭,示意自己沒事,心中卻是暗恨,這一切應該都是因他弄出來的,沒有理會別人,在那裡念叨一陣子太上老君急急如御令什麼的,這才一臉肅然地踢了踢那地上的直刀說道:
「哦,韓捕頭問這把刀啊?這個刀可是我特意找人做的,這刀好啊,殺個雞,宰個鴨地,用起來那才順手,能抹能削,哦,剛才你不是問了麼,我是幹什麼的,不錯,我正管事的,可我也是個廚子,當然要有把好刀了,我最喜歡這個刀地地方就是這一寸寬的刀背,用它砸東西,那可是方便,不信的話,我可以給諸位做一頓魚丸,諸位隨便嘗嘗,可錢還是要給的。」
說著話店霄哈腰把刀握住了,使勁掄了那麼幾下,確實是比韓捕頭有力氣多了,只是腳下似乎有些不穩,好懸沒把那刀給掄到韓捕頭身上,這才『彭』的一聲,拄在地上,又道:
「怎麼樣,韓捕頭可是看清了?或許是刀對與你們在些武人顯得有些重,可放到了我們這些廚子手中卻是習以為常,這刀若是通匪也不會只有一把吧?何況此處並沒有匪徒的影子,韓捕頭疑心未免重了些。」
「那,那這邊的火是怎麼回事?還有剛才的人影,又是從何而來?」
韓捕頭見這個廚子明顯強詞奪理,也沒有什麼辦法,那刀並不是什麼
品,也只看到了這一把,和什麼圖謀根本就扯不上關甘如此失了顏面離去。
「看來韓捕頭是真忙啊。此處鬧鬼這麼長時間都不知道?既然捕頭問了,那我就告訴你一遍,你可要記好了,別等上面的人問你地時候,你還答不出來,那可就失職了,這個地方一直就不安穩,時常有髒東西出來,無法。從我們到了這邊就只能用一些辦法來對付,這火和剛才的那些影子,正是如此才出來的,現在可是明瞭?」
店霄從剛才那些人說的話中就已經知道了,這些個衙役怕死,明明看到這邊有人影,並且聽見喊殺聲,卻根本不過來。現在又不能通過線索找到自己這邊的藏起來的人,既沒有為民保平安的勇氣,也沒有那個偵察破案的能力,這樣的人如何可以繼續呆在這個位置上?居然連個六七十斤地刀都單手提不穩,還捕頭呢?
「就是,這邊的事情都不知道,那當初死了人誰來看的呢?等以後有了錢,就帶著一家人搬走。可不能在這個遠山縣住了。」
「或許知道了也要裝糊塗啊,他們那膽子能幹什麼?還不如普通的老百姓的,看看。廚子都可以耍的刀,捕頭居然要兩個手才行,看來弄五十個廚子都比他們這些人強啊,以後有麻煩就到客棧,不要去官府了。那邊不穩妥呀。」
住宿的人現在可是一點頭不怕衙役了,如此沒有戰鬥力的人誰還怕呀,在那裡竭盡所能地挖苦著。韓捕頭等人再也受不住了,狠狠地瞪了一眼店霄:
「行,你耍你地刀吧,哼!咱們走著瞧,來人啊,跟我回去。」
留下最後一撇陰毒的眼神,韓捕頭大踏步地帶著一眾人踹開門忿忿離去,那腳跺在地上『彭彭』有聲,看樣子這個仇是記下了,準備回去找機會抱負。
店霄卻是根本不在乎,輕蔑的一笑,打定主意,以後這個遠山縣的衙役絕對要換掉,轉過神來開始指揮著夥計到前面把大廳中的佈置好,讓還有精神的人到那邊去閒聊,這裡的事情就用錢雇幾位漂亮姑娘家中帶來的人幫著收拾。
有些難纏地非要聽剛才究竟是怎麼驅鬼的人,店霄也只好簡短地吹噓了一通,總之是玄而又玄,那些人到是高興不已,向著大廳而去,心中想著如何能夠把剛才聽到的事情完善一些,說與別人。
魏秉辰見周圍終於是該散地都散去,一把拉住店霄熟門熟路地來到那個專門用來待客的地方,還好,這邊還算是安穩,並未遭到破壞,剛與店霄進來便迫不及待地說道:
「兄弟啊,這次事情好懸,居然有人暗中使壞,說這些鹽是私鹽,我今天本沒打算過來,卻聽那邊人說來的鹽多了些,這才想看看,卻是晚了,讓你們擔心,不過今天老哥我到是開了眼界,聽那夥計說,兄弟居然曾經還想倒賣私鹽,做了那麼多假的鹽引,不錯,有魄力。」
「大哥說笑了,哪有什麼魄力啊,這還不都是被逼的,窮啊,可依舊沒敢,這要是被抓到了,那可是掉腦袋地事情,今天讓夥計揣著,就是怕大哥您不能到,出什麼紕漏,我都想好了,真出了事情,也不能把大哥說出去。」
店霄是一臉的真誠,魏秉辰根本就沒有看出破綻,聽到這一番話到是舒心不少,笑呵呵從懷中掏出幾張交子,每張都是五百兩,在店霄眼前比畫了一下,說道:
「兄弟,看看,這個東西如何?這可是那邊的人給地。」
「這,這個是什麼?莫非是年畫?可現在離過年還早著呢。」
店霄把那些紙拿起來,挨個數著,不多不少正好六張,面上卻是一副疑惑的神色,有些不明所以地問道。
魏秉辰一拍腦門:
「呦!瞧我這記性,兄弟應該是沒有機會見到這種東西才是,這些是交子啊,看看,一張就是五百兩白銀啊,這裡是三千兩,拿著這個和信物就可以到指定的錢莊換成白花花的銀子,這次兄弟知道了吧?」
「哦,知道,原來這東西就是他們說的可以抵銀子用的玩意,這些都是給我的?那可好了,我直接帶著牡丹就回牛家村,三千兩銀子啊,幾輩子都花不完,這便宜買來的客棧我都不要了,大哥您真好,嘿嘿,我和牡丹辦喜事的時候您可要來喝喜酒啊。」
店霄露出恍然的模樣,興奮地搓著手,激動不已啊。
魏秉辰連忙搖頭,說道:
「兄弟啊,大哥就是再有錢也不能一次拿出三千兩送人啊,這些銀子是那邊給的,也不是直接給你用來娶媳婦,你什麼都沒做,給你這些銀子你信嗎?」
「有,有點不信。」
「這就對了,這些錢啊,不是直接給你的,是讓你以客棧的名義來買東西,到時候會從這裡面拿出一部分算做你的酬勞,三千兩銀子,買完東西,可以給你五百兩,這買賣也不虧吧?」
魏秉辰帶著誘惑地語氣說道。
「不虧,買幾次我不是就有三千兩?回去與牡丹辦喜事,那大哥,這次把錢都拿來,讓買的是什麼啊?」
「買布,你拿著這個錢,親自到西面的遠水縣,萬利布莊買來這些錢所能買到的布。」店霄想了下說道:「買布?好,我親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