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之中,那對面客棧所有幹活的人都免費吃喝了有間東西,王員外家派來的人非但沒有阻止,還在私下中鼓勵那些人如此,好省下飯錢留做他用。
店霄果然聽從那個大哥吩咐,不再自己親自做東西,一天就是享受,讓那個大哥放下心來,滿意地離開,空閒下來的店霄則藉著每次送水之名,把對面的客棧好好打量過。
好像是為了顯示他們高人一等,愣是在房子上面又接上一層閣樓一樣的木房屋,這一下可把來幹活的人給累壞了,結果第三天房子還沒完全修好,那寫著『第一間客棧』的牌子就已經掛了上去。
這一排房子後面是幾處小跨院,隨便地用木柵欄圍上,到是不費多少工夫,這一切的佈置和格局都被店霄記到了腦袋裡,其間還指點了一下那些幹活的人哪個地方能夠修的更好,說出來一套一套的理由,讓那些人覺得確實應該這麼做,加上白吃白喝人家那些東西,在不影響大體的情況下真就按照店霄說的做了。
一直到三天結束,房子開始用大兩的炭烘著,店霄和大小姐親自又請這些人吃了頓飯,並讓他們幫著把後面的一些地方修了點其他的東西,額外給過錢,路兩旁的客棧終於形成了競爭的局面。
讓人不得不佩服的是那個小杜鵑,膽子夠大的,前些日子剛從這邊嚇回去,居然在客棧蓋好的隔日就來到了這裡。見到並沒有按照她地要求馬上開業,把那些人狠狠罵了一頓,親自坐鎮在這邊,開始頻繁調動人手。
大小姐和店霄站在一落院子當中搭建的一個小看台上用看很遠望著對面的那個第一間客棧,被那些忙碌的人晃的眼睛都花了。
「這個女的在幹什麼?亂七八糟地擺陣呢?該開業不開業,看樣子她又不急了。」
大小姐沒明白那些人在幹什麼,只見一會進到客棧有一批人,一會兒又從別的地方出去,再一會兒從剛才進的地方又進了一次。手上的工具也來回地換,覺得有些高深莫測的味道。
店霄同樣跟著看了一會兒,摟著大小姐說道:
「沒事兒,我開始也以為這個小杜鵑有兩下子,來回統籌安排的不錯,剛才看明白了,她是不知道具體要做什麼事情,還不願意把權利放下去。結果就是自己一個人想到了什麼便讓那些人幹什麼,沒有條理性,越干越忙。」
「恩恩恩,對呀,你這一說我也看出來了,那麼多人被她指使的來回跑,事情卻沒有做成,看樣子並不是誰都那麼厲害。在綠野仙蹤呆慣了,調度起來都是忙而不亂,哪像她這樣。看來那些個看著差一些的管事之人,還不算太差。」
大小姐一看可不是麼,就是那個小杜鵑自己不行,結果累的別人跟著遭罪,事情卻沒做成多少。有許多人都是這樣,明明自己不行,還要把著權。想到什麼就讓別人去做,最後做了什麼他自己都不知道。
「好了,我們下去吧,那個魏秉辰說是讓我歇著,那我就歇著,他雖是走了,卻保不準沒有安排其他人過來,我可是答應過他,萬一讓那些過來的人看到我還操心一些事情,一天二十貫的錢可就沒了,走,我帶你去做東西玩。」
店霄見那個小杜鵑也成不了什麼氣候,放下心,一把抱起大小姐,從那六尺高地檯子上一躍而下,落地時帶著大小姐轉了許多圈,把大小姐逗得咯咯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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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兩個人,把那個屋子收拾了,烘了一天多的炭,只要表面上不潮就可以,等日頭一照,也就差不多了,總這麼烘著那要少賺多少錢?沒看到對面的有間客棧都已經住不下又蓋了幾間簡單的木板房了麼?」
路這邊的小杜鵑,一手卡著腰,一手指著一間客房,讓人進去把炭火取出來,被她指使得暈頭轉向的眾人馬上分出去兩個,進到裡面開始忙活,旁邊的王員外府跟來的兩個管事之人見到這個情況,神態各異。
其中一個年長地微微歎了口氣,回頭叫來一個下人吩咐道:
「等晚上那間房沒有住進去人的話,一定要把炭火盆重新放進去,不然那潮氣都留在牆中,哪個住了得上病可就不好了,加上這邊本就有些陰邪,容易讓人想到別處去,到時可真就連本錢都回不來,哎!這六夫人平時也夠精明,為何這兩日總是出這等昏招呢?」
另一個年輕的管事則不想其他地,一門心思都放到了小杜鵑身上,每當這個六夫人要做什麼事情,他就會在旁邊跟著大聲叫罵,看哪個動作慢了,還恐嚇著要扣工錢。
「那邊的,再過來兩個,把床抬過來,這個屋子中明顯還能放進去兩張床,為何留出那麼大個空地?不知道一張床就是一份錢嗎?」
小杜鵑一轉身,看到旁邊的一間客房裡面僅有四張床,吩咐著人給搬進去兩個,看樣子那床一進去,要想過道就只能側身了。
年輕的管事閒一個人的動作慢了還過去踹了一腳,罵道:
「抬個床也如此費勁,看那腿軟地,不會是昨天晚上躺哪個姑娘肚皮上累到了吧?哼!知道自己不行就別逞那能,跟我學學,平時多保養著。」
這句話似乎意有所指,那眼睛也帶著某些道不明的東西看了自家的六夫人一下,小杜鵑見此刻並沒有人注意到她,對這個年輕地管事嫵媚地瞟了一眼,看樣子這個
能來到這邊並非是什麼巧合了。
「六夫人,小的有一件重要地事情要對您說。可是關乎到對面有間客棧的事情,他們做出了不少的桃木玩意,買的人很多啊,尤其是那種男女恩愛的鴛鴦什麼的,小的也買了兩個,您看看?」
被小杜鵑飛過一眼後這個人年輕的管事心中活泛上了,從懷中掏出幾樣東西,指著這房子上面的那層閣樓說道。
「嗯!這是大事兒,隨我上去好好看看。他們能有地我們一樣要有,這東西我熟悉,到時再弄出些別的式樣,一定要壓過他們。」
小杜鵑說著也不理會旁人,逕直踏著旁邊的樓梯走了上去,這管事的也一臉嚴肅,跟隨其後,整個下面的爛攤子就都留給了這個年歲大的管事。經他從新分配,到顯得好了起來。
上去的那個管事和六夫人則沒有人注意,或是刻意的迴避,只是耳朵好用地話,站在那梯子一半的地方就會聽到一聲聲的『小冤家』被一個充滿了媚惑的聲音喊出,接著就是一陣陣故意壓底了的喘息。
許是環境的原因,也可能是身體本身的原因,僅僅一刻鐘以後。閣樓上的響動就已經停止,稍待,衣衫略有些皺地六夫人就帶著無限的嬌媚和耳邊的紅霞當先走了下來。自是沒有人敢給予過多地關注。
直到她吩咐人同樣去找回雕刻的木匠,說聲累了去歇息後,那個年輕的管事才雙腿發軟地從上面走了下來,那原本一張白淨的臉上,有一種病態的潮紅。見他這個樣子,年長地管事又輕輕歎息了一下,眼中充滿了憂慮。
又過了一天後。響徹雲霄的鞭炮聲中,第一間客棧終於是開業了,連夜趕製出來的那些模仿有間客棧做地東西,以更加低廉的價格開始被人叫賣,只是專門為了尋求刺激的人卻並沒有光顧他們的意思。
只有那些頭一次路過此地,不知道詳情的人才有那麼零星幾個住進來,大多數都是直接奔著有間客棧而去,直到小杜鵑咬著牙決定打價格戰,降下了不少的房錢,情況才有所好轉,那些只是在這住一晚,準備開始連續幾天趕路的不願意多花錢的人,才會住在這裡。
面對這種情況,大小姐心目中的第一、最厲害、最信得過的小店子,再一次證明了他的價值,在第一間客棧降價的時候,同樣把普通客房的價錢給降了下來,一個離有鬼跨院最遠的院子中,幾間房子的價格已經降到了隨便給錢就能住的地步。
相應的,在那個有鬼院落的周圍單獨起了不少簡易的屋子,簡易到只有幾塊板子和一些布隨便圍起來的空間,裡面就放了一張床和一隻半截的蠟燭,那蠟怎麼看都不夠用兩刻鐘的,就這樣的破地方,價錢居然是客棧中其他最好的單間的一倍,都快趕上獨院了。
如此的地方剛一做好,就有一些膽子大的人過來住,有一半是專門來這邊尋找某些感覺的情侶,夜晚的風聲,院子中偶爾傳來的響動,讓僅僅擁有半截蠟燭的情侶,更多的時間是在相擁中度過的。
同時那販賣的紀念物也換了,變成了一句句刻在木頭上的話。
『危難來臨,讓我緊緊拉住你的手』
『黑夜中,點燃我的心為你照亮』
『孤獨的時刻,我變得堅強』
『膽色依舊,不屈地活著』
這樣的牌子和字是配合著環境才能感受到那其中蘊涵著的真諦的,當第一間客棧知道了以後,同樣模仿做出來的東西,在那些經歷過恐懼的人眼中,是那麼的蒼白,哪怕用的木頭再好,價錢再低,也沒有自己得到的這個貼心。
「哼!我就不信了,他們那邊無非就是有幾隻鬼而已,我們這邊弄不到真的,還弄不到假的?你快點起來,現在就去給我找人吆喝,就說王家的大公子昨夜托夢了,要搬到這邊來住,我們這單獨給他騰出個院子。」
得到那邊的消息,越想越生氣的下杜鵑,把偷偷溜到她這間屋子中,與她剛剛歡好了一番的那個年輕管事給踹醒,也不管他是不是累的四肢酸軟,吩咐著趕快去辦事情,而現在正是半夜的時候,與這邊靜悄悄形成強烈對比的是,有間客棧前面的那個大廳,***通明,不少的人在那吃喝著,這些在小杜鵑眼中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被搾的快成干的管事,忍著雙目深處的疼痛,無奈地起身,突然又被那六夫人嬌嫩的身子吸引住,身體再次有了反應,在六夫人默認的情況下,又舒爽地發洩一次,這才邁著酸軟的腿,顫抖地離開。
這個管事的可能是真的精力都用在了六夫人身上,也不想想現在的時刻,真就叫起來幾個人,吵嚷著說死去的大少爺,托夢迴來說要一個單獨的院子,把那些睡熟了等著天亮趕路的人全給吵醒了,面對著如此情況,能夠為省錢住在這裡的人知道得罪不起客棧的人,只好忍氣吞聲,敢怒而不敢言,結果折騰了一個多時辰,也沒有人對那邊感興趣。
這邊想著對策的時候,大小姐和店霄也盤算著接下來的事情,對方用大公子回去的計策,店霄早就幫著猜到了,在大小姐期盼的注視下,終於想到了一個可以應對的方法,一拍腦袋說道:「他們想要鬼,那我們就讓他們鬧一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