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鎮因由拳山得名一直以來生活在這裡的人日子以稍好些的時候還能因每年一次的酒樓博藝會而能額外賺些小錢補貼家用這樣的鎮子本就是不錯了只是現在的由拳鎮卻是今非昔比更進一層。
一畝畝整齊的泥鰍池和菜地一條條密佈在其中的小水溝一座座同樣規格的二層漂亮小樓加上中間那佔地不小的廣場和三座額外顯眼的酒樓讓這個兩年前只有為了三家酒樓而來的人現在變的同樣喜歡上了鎮子。
鎮子中間寬闊的路面讓馬車走上去再也感覺不到那難受的顛簸家家戶戶製作的特色鹹菜吃起來別有一番滋味若是在三家酒樓實在找不到地方住那便可以隨便尋一個人家暫時安置不算貴的價錢可口的飯菜讓人不僅疑惑這地方是不是都開店的因此以前沒有到過的現在都是慕名而來。
白天把地裡的泥鰍照看一下又守著溫著炭火的池塘喂些『魚食』快到了晚上的時候換過人手回到家中吃些飯就拿著一些製作的東西和特產來到廣場之上多披件衣服在固定位置支開攤子旁邊展開一面寫著『由拳鎮』三個字的小旗輕輕一插都不用吆喝就有專門外來到此逛夜市的人打聽。
待家中有空閒人過來接替後就可以稍稍輕鬆一些溜躂著到處看看掏出兩個閒錢到旁邊酒館中喝碗溫酒吃上一碟小菜和幾個鎮子上的人聊一聊最近的事情誰家的孩子多認了幾個字哪戶的閨女最機敏每當有人想起了小二哥引開話題以後。大家就開始圍繞著這個事情說起來誰要是有新消息馬上就有人請酒。
正因為如此現在由拳鎮的人到了晚上就會聚集在如歸酒樓於前面搭起的棚子中吃喝著以前到不是由於價錢貴而是低到近乎本錢地酒菜讓他們不好意思吃這也是三家酒樓重新蓋好以後的新規定。對由拳鎮百姓的一個特殊待遇。
至於現在那是不得不來兩天前到了這邊一個說書的。是一逾花甲的老者領著一對兒雙胞胎丫頭年歲都不大看上去八、九歲的樣子。俱都紮起犄角揪揪。等這個爺爺身份的老者說累了便拿起老舊的樂器唱上一段逗大家開心。
這老頭來地時候原本是沒有錢了兩個懂事的丫頭聞著美味的飯菜也只是不停地嚥著口水。並未出聲討要可等老者講完了第一段書後。一個過來吃飯地由拳鎮的人叫著好地吆喝起其他人。結果就是當天老者和兩個丫頭被大家你爭我奪地往家領。這個說有好酒那個道給炒好菜更有人開始給兩個丫頭量尺寸要做新衣服。
原由嘛!那就是老者說的書是關於小二哥的這由拳鎮地人苦於不知道小二哥地事情哪能錯過了如此好事兒最後經過商議說書的老者每天晚上到如歸酒樓前面給搭起地棚子中說一段聽的人負責給買酒水、茶水和一應東西臨了還給些錢輪流到各家中休息。
此時天色不早眾人能到地已經都到了地方大部分都是家中地男人點上兩壺酒和幾個下酒的吃食圍坐在那裡中間是一個帶著靠背地椅子前面擺一張方桌鋪著靛藍色的布旁邊給挑起盞燈籠開始等待說書老者的到來。
不大一刻人到了並沒有因這兩天受的招待好而有任何傲氣花白的頭和同樣顏色的山羊鬍高高的顴骨消瘦的臉頰兩道垂在眼角的長壽眉一雙略帶渾濁的眼睛讓人一看就知道是飽經滄桑之人。
到了椅子這邊謝過給端上熱茶和墊子的人撩起衣襟下擺穩穩坐在那裡四下觀望了下端起茶杯潤上一口便要開說兩個小丫頭一個懷抱琶一個夾著古琴各拎一小馬扎於老者兩端坐了給周圍眾人一個甜甜而又乖巧的笑容便一動不動地等著那嶄新的衣服和紅撲撲施了粉的臉蛋一看就知道被人家給當成自己孩子打扮的。
『啪!』「上回書說道楊家的大小姐為國家社稷親赴北寒之地爾後一時不查被人識破那識破之人正是遼國二皇孫有著『淫魔』名號的耶律祖此人平日裡仗著身份可謂是無惡不作經常帶著一眾屬下強搶民女行那讓人指之事也有些護道之士曾想剷除了他為民除害誰知這人不但手下眾多功夫也是了得那些前去刺殺之人俱都死在了他那鐵一般堅硬的雙手之下而如今他卻盯上了大小姐帶著人催著馬正在前往的途中。」
說到這裡老者停了停端起旁邊的茶杯又喝了一口環顧左右正了正衣襟那邊馬上就有人過來給換過新茶其他人保持著緊張而焦慮的面容一動不動。
「一些人此時不由擔心起來問了那大小姐是不是要落入這個『淫魔』之手?其實不然大小姐何人也?不是白給的手下能人眾多綠野仙蹤所到之處何人敢撼其鋒?故此早有準備想著巾幗豪傑又怎能未殺過契丹人?待那耶律祖到了掩人耳目的世外桃源時一堆堆弓弩手一列列精銳鐵騎相互配合著威風凜凜與其相對讓其不敢亂動。」
周圍的人聽到這裡才長出口氣稍稍放下了心開始幾個人一起小聲嘀咕著這老者又接著道:
「耶律祖乃一國皇孫哪受過這樣的威嚇?心中不平猛然想起自己一身功夫不俗眼珠亂轉淫笑出聲道『爾等可是欲頑抗到
來來誰人敢上前來與某大戰三百回合?若贏了去如輸了嘿嘿嘿只消這幾位女子脫了衣服服侍某一晚便可讓爾等欲仙欲死哈哈哈哈!誰敢?』這囂張之極的話聲一落。綠野仙蹤的護衛無不怒目圓睜無奈人家確實功夫了得這邊之人根本無從勝出。」
「大小姐那麼好的人難道就讓他給欺負了不成?這幫護衛關鍵時候一個個怎麼就這麼沒用呢哎呀!要是小二哥在八個耶律祖也給收拾了小二哥可是咱們由拳鎮的八方接應。」
下面有人聽到這裡。生氣的一拍桌子喘著粗氣地忿忿說道馬上就有其他人跟著附和。老者見火候差不多了清咳一聲又道:
「諸位看官說的是小二哥若是在此哪能讓一契丹人囂張如斯?為何這樣說呢切聽我一一道來。正在大小姐委屈地泫然欲泣之時。打西邊城外就傳來了一聲龍吼般的馬嘶聲震得整個興遼城都顫了三顫。剛才還叫囂的耶律祖好懸沒被驚得落下馬不由跟著眾人的目光同時往那邊看去。
這一看可了不得。只見那城外雪山之上一匹週身通紅的馬如飛一般縱越而下。一步便踏出十丈之距身後騰起的雪霧鋪天蓋地馬上端坐一人銀盔銀甲腳踏翻毛虎皮快靴腰間巴掌寬的甲絲絛身披麒麟大氅背背金弓手擎一桿盤龍點鳳搶目光如電向耶律祖射去高喝一聲『呔~!兀那小子休得猖狂你人正是拳打東海蟠龍腳踹西山猛虎的小二哥。」
「好來額好這下耶律祖那個孫子算完了小二哥哪能看得了大小姐被人欺負?大家都知道吧看吧耶律祖好不了夥計再給我燙壺酒今天喝著渾身都舒服。」
下面一個人高興地喊道連緊張帶喝酒弄地滿頭大汗挽起袖子還要呢同一桌上的另一個人也接話道:
「就是小二哥這會兒一出馬耶律祖就只有跑的份要怪就怪他如此欺負大小姐他爹娘少給他生了兩條腿繼續繼續說一會兒咱們爺倆好好喝一頓。」
「見小二哥到來此時堅若冰霜地大小姐再也忍不住泣道『小店子他欺負我』這一下還了得小二哥不顧那百十丈距離氣沉丹田大喝一聲飛身而起那盤龍點鳳槍舞出一道虛影『嗚嗚』的呼嘯著便向耶律祖砸了下去耶律祖見槍來襲本想舉刀相擎哪知那刀還未近身帶起的風就已讓其難已承受
耶律祖不愧是百戰之將此時見不可硬抗身體借力向後飛退而去『哇』的一口鮮血噴出摔落在地算是保住了一條命小二哥凌空虛懾把大小姐攬在身前護住長槍一揚喝道『哪個敢來?』契丹眾人不由撥馬後退鴉雀無聲欲知後事如何切聽下回分解!」
老者話音一落兩個丫頭便開始一個撥琵琶一個彈琴故意拿捏成粗粗地嗓音唱道:
「我~站在!烈~烈風中恨~不能!蕩盡綿綿~心痛望~蒼天!四~方雲動劍~在手!問天下誰是英~雄~!……我~心中!你最重!悲歡共~生死同~你用柔情刻~骨換我豪~情天縱……。」
配上剛才說書地內容這曲子一唱登時更加讓人熱血沸騰開始紛紛解囊掏錢一個離這邊不遠處坐著的人對旁邊陪著地幾人問道:
「我我有這麼厲害嗎?要是有這能耐我還跑回來幹什麼?我直接去把遼國皇帝給抓了豈不是更好?還有那曲子我是回來坐車中給大小姐唱的她們怎麼知道地呢?」
旁邊幾個人對他地第一問題紛紛點頭表示認可對他曲子的疑問又都同時搖頭示意不知。
「胡說八道炎華還有這等人?居然還是個下人哼!難道炎華人就是這般自吹自擂?」
這突然出現地聲音讓周圍的人都停止了動作並且把目光紛紛看向了一張坐著六個人的桌子上聲音出在有兩個頭上纏著白色頭飾的人中的一個之口那陪著的四個人連連擺手解釋道:
「眾位鄉親他們不知道這個說書的事情才多有冒犯得罪了別見怪這樣此處吃飯的每桌上一壺酒錢算我們的包涵包涵!」
接著馬上又對那說話的人求道:
「段公子您可千萬別在這麼說了這裡不同別處尤其是這個小二哥說書的就算說他在天上飛這邊的人也會同樣相信並附和說還看見翅膀了呢。」
「小二哥不就一下人嗎?他究竟是幹什麼的?」
那說話的人也被這陣仗給嚇到了看周圍人的目光好像要生撕了他一般。
「這位客官您問小二哥呀?我跟您說我對他是最熟的您問我就成這說書的啊就是有些玄大家聽著高興就行不必計較許多您可能不知道故此才有這一說也不都怨您算了大家都算了吧今天所有吃喝的東西我請了。」
一個人來到這桌近前對這兩個穿戴不同的人說道又向周圍已經從憤怒轉換成驚喜面孔的人揮手招呼著。
「你?你是誰呀?你說算了他們就真算了?」
那頭先說話的人又不敢相信地問道。「客官你又問對人了我就是那個小二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