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龍之殤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生生死死
    長生等人的出現讓城頭上的局勢越發緊張起來,戰爭本就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要是再參雜進一些解不開各人恩怨的話,那就注定將會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惡鬥。

    當年長生和九步老祖那點事其實也沒什麼,就像是兩隻老虎狹路相逢後禮節性的『問候』一樣平常,只是不想今天又帶到了這個該死的城頭上,不知會引發什麼後果。

    九步老祖顯然是被長生激怒了正陰沉著臉一言不發的攻擊著五行大陣,而長生也如一個受了委屈的鬥氣中的孩子一樣,立與城頭的大陣中面色難看的發起狠來說什麼也要護住那個搖搖欲墜的陣法。

    他們二人鬥起狠後所引發的後果無法預計,無論是那數千精怪和廉軍還是護國私營加守城將士,都被這種無聲無息的情緒所感染了,城上城下的拚鬥也變的更加瘋狂和不可預測。在這一刻所有人就像是都忘記了守與攻的職責,他們心中想的只是殺戮,做的謹是讓鮮血漸漸染紅他們的雙手。

    一場這樣的戰爭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那高達十數丈的城牆已完全被失掉理智的人潮所淹沒,無邊無沿的攻城部隊如海洋般湧向那道搖搖欲墜的『堤壩』,激起無數令人早已麻木了的血紅。

    箭雨翻飛、號角嘶鳴雙方就這樣一直拚殺到了入夜十分,但戰局仍沒有停息下來的兆頭,廉營方向的戰鼓聲反到變的更加強烈了,一陣陣的悶響敲打在每一個人的心中,任是誰都無法逃避它的存在。

    此時,不管是城上還是城下均是燈火通明亮如白晝,將士的呼喊聲已經隨著時間的推移變的乾澀沙啞了許多,但他們仍是忘我的宣洩著,任由嘴角撕裂鮮血流淌而下。沒有人再會去留意那種腥鹹的味道,在這一天中所有人都將它飽嘗足夠。

    轟!東城牆上的一座五行大陣驟然崩塌,堤壩如決了口般波及開來,隨著精怪們湧上城頭一天的戰鬥似就要這樣結束了,普通的人類是很難抵擋住精怪們衝擊的,所省不多的守城將士們如草芥般倒了下去。

    此時的孟承貞已經無能無力再做什麼了,他狠狠的推了羅時貞一把「去!快去送信,告訴孫將軍東城被攻破了!」孟承貞的眼中佈滿了令人驚恐的血絲,握在他手中的鐵槍正在顫抖。他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也再不可能調動士兵們發起反擊,他現在能做的只有把這個慘痛的消息帶給孫為民,讓孫為民知道東城守軍血戰一日,未求一援。

    「去啊!」孟承貞將槍頭對準了羅時貞的胸口紅著眼睛怒吼著。羅時貞正面目扭曲的看著孟承貞,掛在他嘴角邊的血漬正在不住的抽動著,他很痛苦。

    咳!羅時貞狠狠揮舞了一下拳頭轉身離去,他順著城道向南城牆飛奔而走。他現在只想快點完成自己的使命,完了再拚殺回來與兄弟們死在一起。他知道今天誰都躲不過去了,死並不可怕只有活下來的人才會是最痛苦的。

    羅時貞手提鋼刀發瘋的奔跑在城牆上,他感覺自己就像個是一個逃兵一樣,他的心正在滴血,暗暗道「孟將軍,兄弟們你們一定要等我回來啊!」

    羅時貞去後孟承貞已再無什麼可以顧忌的了,他一抹手將頭上的鐵盔狠狠的摔到了地上,大聲咆哮道「跟我衝啊!」。孟承貞也不知道有多少士兵能聽到了他的呼喊聲,但這已經不再重要了。他手中緊緊的握著鐵槍衝殺了上去,他現在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士兵而不再是什麼將軍了,他在盡著一個士兵的最後職責——奮勇向前,直至戰死。

    血,不知道是誰的鮮血模糊了視線,孟承貞感覺到自己眼前到處都是鮮紅的顏色,冷冷的讓人開始顫抖,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孤單竟然不知道該往哪裡去,手中的長槍到底還在不在?他開始思考。

    當一切都變的如夢境一般,孟承貞能聽到的只有那迴盪在自己體內的喘息聲,低沉、無力、他知道生命似就要走到了盡頭。

    噗!噗!孟承貞感覺到刀劍穿透自己身體後的震動,他不由的抽搐了幾下,就像是心臟停息前所做的最後掙扎,奮力的噴擠出那股暖暖的紅流,流淌在身體裡好舒服。

    是天地在旋轉還是我在旋轉呢?孟承貞迷茫無知的翻轉著身體倒了下去,他靜靜的躺在城牆上耳中迴響著那急促的聲音,撲通、撲通、撲通、撲通。心跳的好快啊,我這是怎麼了?孟承貞的視線開始模糊了,他覺得好睏。

    「貞兒乖,貞兒鬧,貞兒笑一笑,閻王也不要」在生命彌留的最後時刻孟承貞似又回到那稚嫩的童年,母親就慈祥的端坐在他的小床邊,一手輕拍著他的身體一邊唱起了那首唸唸難忘的童謠。

    文昌歷3036年、五月初二、亥時。京師東城督衛孟承貞戰死城頭,時年三十九歲。作為第一位戰死京城的將領,孟承貞日後得已飛昇九天雷部,尊號伏魔雷公,主掌大威神雷。(終於又搞死一個老頭壓力很大啊,可以說是頂風作案,孟書友你就不要磨叨了,你總比小骨頭強吧)

    東城破城後,長生帶著仍活著的三百餘『護國私營』將士聚守在謹省的一眼五行大陣內苦苦支撐著,期盼可以有援軍登城救難。這些人的身手都不錯身邊還圍著百多隻低級凶獸,雖然他們仍是無法阻擋住精怪們的攻勢,但他們的存在卻緩解了南北兩城的壓力。他們就像一柄釘在城上的木楔雖是危危可及,但對廉軍和精怪們來說也如哽在喉般難受。

    「長生!我今天是不會放過你們的,雖然廉王讓我多留能人收為己用,但我覺得你還算不得是能人,你只是個數千年都不能度化金仙的老廢物,你當初真應該和彭曉、太古一起死在遼州才對,哈哈哈!」九步老祖架著招司定在半空中好像很開心,看他的意思是想先羞辱一翻後再殺死長生等人,大有意猶未盡的意思。

    「九步!」長生此時已沒了謙謙長者的樣貌渾身上下沾滿了點點腥紅,他正舉著一把晶黃的長劍對著九步老祖,憤恨道「當年我悔不該放你一條生路,讓你這個畜類為禍到今日,你不要與老夫一戰嗎?來!」長生一分手中法器便衝出五行陣外隨手砍殺了幾隻攻陣的精怪,待一出陣後他便飛身而起直衝九步老祖殺去。

    再看九步老祖依仗著金仙之能完全沒把長生放在眼裡,拂塵一揮瀟灑自如的招架著長生的猛攻,他並不急著下殺手,而是藉機又挖苦起了長生,言道「放我一條生路?哈哈,你們人類的腦子裡還真是愚不可奈!敗則死,這是千古不變的警世真言,也只有你們這群白癡才會想出放人生路的癡言。一生在世,不外乎生死之別,何來放生之說!」

    長生聞言更是氣惱難當,大罵到「你個多足之蟲,今日我就讓你嘗嘗金光滅頂的滋味!」長生說著便一躍縱天,同時週身上下化出陣陣金芒,似明星破天般耀眼奪目震驚了當場。

    此時,遠在南城死戰的孫為民突然看到了這道破天而出的金光不由大驚,暗暗道「這是何人在碎丹!竟是肅殺金氣!」

    古語言:金位在西方屬秋,所以金有肅殺之氣。俗話說,西方陰止以收而生燥,燥生金。也就說金在五行中向已肅殺、燥動為屬。已金為修的人一但動了真怒是非常可怕的,往往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那是因為,持金凝丹的人一但碎丹破境的話所引發的燥動、肅殺的很強烈的,這就是五行金氣的本屬,故有金光滅頂一說,指的就是五行金氣的所蘊藏的無窮殺意。

    就拿現在的長生來說,他知道自己是鬥過不過九步老祖的,所以他才用起了修真人士最極端的一種做法碎丹。碎丹也就是說將體內的元丹盡碎,將數千年的修為瞬間通血走脈灌與體內,使得碎丹之人的能力和道法都能達到一個令人恐怖的程度,幾乎是勢不可擋。

    但這樣做所付出的代價也是巨大的,丹碎之後的人是不能再聚氣納元的,也就說只有消耗不會再有補充了。所以,碎丹後便是一個人生命的最後盡頭,等蘊藏在身體內的五行之氣散盡了這個人也就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必定要化做一掬塵土。

    至於碎丹後到底能堅持多常時間就更不好說了,這要看此人的修為和五行道氣的消耗程度。但孫為民知道,選擇在這時候碎丹的人一定將要面臨一場無休無止的惡戰怕是很難再堅持到天明了。

    孫為民發呆的看著那道沖天而起的耀眼金芒,他知道有人就要死去了。那是一股很令人傷感的味道,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臨死前的煎熬,又有多少人能承受的住那份無望的等待呢?

    孫為民轉過頭去看著城內那些仍不願散去百姓們,他不敢想像今夜還會有多少人將死去。這注定會是漫長的一夜,對很多人來說是永無止境不見天明的最終一夜。

    (今天沒了明天就能恢復兩更,總算是都安排清楚了,大家也不要報名了。都決定好了。這些日為了結局更新受到了影響,只能怪老頭寫的大發了想扯圓也不容易,所以考慮了很長時間,希望理解。明天12點前一章,晚上11點一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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