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候架館孫為民把朝服一脫就躺在床上分析了起來,越想越覺得不是味「皇上選帥怎麼選到我頭的呢?難道我走大運撞到火箭上了?」孫為民想起了那個特殊的年代,火箭式的遷升讓人浮想連連。
還是算算吧,孫為民默默嘀咕著開始手中起盤推起了九宮八門,這一算可不得了他噌的一下就竄了起來,驚道「我已為案上魚肉了!」。
這下孫為民明白了,老子說過: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意思是說禍與福互相依存的,可以互相轉化。有時候壞事可以引出好的結果,而好事也可以引出壞的結果。孫為民現在的情況正應了前半句:禍兮福之所倚。
「原來是讓人擺上了案頭,我怎麼就這麼糊塗呢」孫為民無奈的歎著氣。想想也是這領軍掛帥可是多少萬雙眼睛盯著的美事兒,偏偏乾、墨兩派都剛遭慘敗難以伏眾,挑到孫為民這個『新科武狀元』身上根本就沒什麼好奇怪的。全天下當將軍的人裡除了朝黨就是王黨,朝黨三派中的兩派已敗獨省下的清玄派又是文營。如此只好在王黨之中選了,誰讓依附安王門下的孫為民呼聲最高呢,這便是槍打出頭鳥。
「哎,這元帥是定當不成了」孫為民邊歎氣邊開始穿衣服。孫為民很清楚不管哪方勢力都不會讓他好過,無數個陰謀怕是早已經醞釀多時了。
如此,孫為民來到李飛雨的屋中開始『料理後事』,二人直聊丑時才收場。
孫為民回到自己屋中並沒有躺多長時間,寅時一到便聽到外面腳步凌亂、嘈雜一團。孫為民略是驚訝,隨即一笑自嘲道「來的還真快,他們就這麼狠我啊」孫為民沒有想到自己的『人品』有這麼好,那些人都不想讓他看到今天的太陽。
匡!門扇被人一腳踹碎瞬間就衝進來十數個手握刀劍的金甲武士,各各威風凜凜的瞪著孫為民。再看孫為民早已經穿戴好了,正端坐在座椅上平靜的看著這一切。
「大膽孫為民竟敢犯上舞逆,拿下!」就是這麼輕鬆的一句話,孫為民就被十數個大漢按翻在地動坦不得了。這些壯漢還真不是白給的,人人衝鋒在前各各勇猛異常,把孫為民從頭到屁股,從屁股到腳按的那個結實啊。這些人就如搶功一樣,擠破腦袋撲上來生怕讓孫為民跑了。
孫為民躺在地上連氣都快喘不上來了心中的委屈自是難表,暗暗歎道「欽命要犯的待遇還真是不得了,至於這麼多人上來摸我嗎」
「你的隨從去哪了?快說!」一個黑鬚大漢惡狠狠的問著孫為民,看來他們並沒有抓到李飛雨。
「我我」孫為民這次可不是裝的,他確實已經快說不上來話了。
「鬆開他點!」黑鬚大漢一定是沒想到身為將軍的孫為民會如此無用,很不屑的看著孫為民。
如此,孫為民終於好受了許多,吃力道「我我派他回營報喜去了」。
「報喜?我看是報喪吧,帶走!」黑鬚大漢大手一揮眾武士架著孫為民便往外走。
離開候架館的時候孫為民也沒喊冤,不是他不想喊而是他很清晰的記得,但凡喊冤之人往往都會挨大嘴巴,孫為民可不想趕那時髦,耷拉著腦袋任由武士把他架了出去。
候架館中人影到是見不到幾個,但角角落落裡儘是好奇的目光。如此,孫大將軍進京的第十日連出生的太陽都沒見到,就讓關進了暗無天日的大牢
與此同時,牧丘軍營。
只聽一聲震天的吼叫從軍營中傳出,馬棚之中的數百匹軍馬也隨之嘶鳴了起來。驚恐的士卒們剛想出帳一看,卻聽到營中有人怒呵道「都不許出帳!違令者斬!」。眾人一聽,紛紛縮回了好奇的腦袋,知道這位剛剛上任歐陽將軍可不是說說玩的人。
直到第二日,營中的士卒們還在私下裡議論這件事,有人說:昨夜馬棚中紅火沖天十里之外都能看到,但卻沒燒掉一草一木甚是奇怪。還有人說:蛟姑娘昨天在馬棚外守了一夜,身上散發著耀眼的青白,甚是好看。
第三日當士兵們還處於猜測之中的時候,軍令下達:北騎射營全軍起寨,新一年的行軍演練就此毫無徵兆的展開,路線不明,方位西北
要說起坐牢和服刑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好就好在不用出去幹活可以睡大覺,雖然環境不好霉餿氣味刺鼻,噪音更大到駭人的地步(也不知道這裡面關了多少個瘋子無休不止的亂言著)。但我們的孫大將軍過的還算不錯,耳朵裡布條一塞摟著沉甸甸的重拷正做美夢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摟的是金子呢,口水直流睡樣厭人。
「哎!又過了一天離死更近了!」這句話是孫為民進來以後每天都要說的,沒辦法,這裡實在是太無聊了連放風的權利都沒有,孫為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多少天,只知道身上的虱子是越來越多嘍。
「牢頭!什麼時候開飯啊!」孫為民可能是天牢裡活的最幸福的人了,至少他還惦記著吃飯而很多人終日都是茶飯不思,直見一天比一天消瘦堪比人干。
「還早呢!你急著吃斷頭飯啊!」咒罵聲從昏暗牢前傳來,又引起了那幾個瘋子的哭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孫為民早就習慣了這一切伸個懶腰開始做運動,他可不想在出去以前把自己的身體搞垮。只見孫為民叮叮噹噹很有節奏感的忙活了起來,做的竟然是小學廣播體操
來到這裡後,讓孫為民最苦悶的事情就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進來的,更奇怪的是也沒有人來提審過他。對此,孫為民很不明白,他明明算出執法之人是個鐵面判官才對怎麼會把他忘了呢?
「運數破過頭了?那也不應該啊,死局變困局也應該有人來審才對,真是奇怪了」孫為動過後開始埋頭抓起了虱子。他一邊發呆,一邊隨手在衣服上劃拉著時不時往外扔著什麼,自語道「放生,積德,放生,積德」。孫為民這可就念叨上了,原來是在做善事,放生呢
正在這時候只聽遠處牢門一響有凌亂的腳步聲傳來,看意思是沖孫為民這邊來的。孫為民忙穿好衣服觀望起來不由很是失望,原來並不是來提審他的,而是送新『戰友』進來的。
今天進來這位是個猜不出年齡的老者,銀髮銀鬚老到只省骨頭了被獄卒們一架直在那裡打顫。孫為民看到此處心中頓生不忍,暗暗歎息「這把老骨頭怕是出不去了,作孽啊」。
那老者就關在孫為民的傍邊,待獄卒走後孫為民忙湊上前去,小聲道「御北將軍孫為民見過老人家,敢問您是?」孫為民並不是出於禮貌跑來敬老的,他實在是憋壞了,好不容易進來一個清醒點的他當然要趁著位沒瘋掉以前多打聽打聽,沒準能搞明白自己是為什麼進來的。
孫為民?老者一愣,瞇起那滿是褶皺老眼皮上上下下的打量起了孫為民,就像是在選女婿一樣看起來就沒完沒了。
「老翁,您這是為何?難道我很出名嗎?」孫為民一看有門,忙詢問了起來。
老者一聽突然笑了,不由的搖起了頭,附和道「出名啊,天下第一淫賊誰人不知。」
淫賊?孫為民差點沒暈倒,這帽子也太大了吧。他是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是背著這個臭名聲進來的。
「怎麼?你敢夜入皇宮非禮福貴人就不敢承認嗎?人家福貴人可是尋過好幾次死了,一口咬定就是你御北將軍孫為民」老者好像是專門想看孫為民的笑話,乾脆面朝孫為民而坐一臉輕笑的盯著孫為民的反應。
「福貴人?您說的是是那個福兒?」孫為民眼睛都快掉出來了,不敢相信的看著老者。他終於想明白福貴人是誰了,不就那晚皇宮見過的福兒嗎。
老者點頭「皇上的新寵你小子都敢打壞主意,老朽佩服」這老頭好像還挺幽默,竟然像道喜一樣對著孫為民抱拳相祝起來。
「什麼啊,我會去非禮她?她」孫為民現在真有拿鐵拷勒脖子自殺的衝動,那福兒的底細別人不知但他可是知道一清二楚。孫為民氣息難平的坐到了地上,心中暗罵「你個死人妖!我招惹你哪了幹嗎誣陷我,早知道這樣那天就應該當面揭穿你!」。
孫為民沒有在說胡話,那日他就看出來那福兒並非是女人而是男人。其實,連男人也算不上應該說是妖人,後世稱之為——人妖便是。
這妖人一說自古有之,並非妄語。
《華陽國志》載:武都有一丈夫,化為女子,美而艷,蓋女精也。蜀王納為妃,不習水土,欲去,主留之。乃為東平之歌以樂之。無幾物故,王哀之,乃遣五丁之武都。擔土為妃作塚,蓋地數畝,高七丈,上有石鏡。今成都北角武擔是也。這說的就是男子幻化女人的奇事,這樣的人在古代稱之為妖人或女精。
這故事是說,從前甘肅武都有一個男人變化成女子,十分嬌艷美麗但實際上是個女妖。蜀王把這個女妖納為妃子。但後來女妖不服水土,想走,蜀王就再三挽留捨不得其美艷,並讓歌伎演唱東平之歌來討她的歡心。沒有多久,那女妖便死了,蜀王非常悲傷就派了五名大力士,從那妃子的家鄉武都挑來土過來為她作墳。墳墓佔了好幾畝地,高七丈,上有石鏡。現在成都北城根上的武擔,相傳就是那女妖妃子的陰宅。
只能說,天下奇事,數之不盡。
「哎!真是流年不利啊,被個死人妖誣陷非禮,我怕是要笑柄常留史冊了」孫為民低頭鬱悶著。是啊,孫大將軍這次可栽到家了,可惜他守身如玉一心向道,不想竟出此天下爾爾之事,非禮起了七尺男兒。
(晚上見吧,現在大家知道了吧,其實人妖是個很古老的職業,自古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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