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刀劍相搏的聲音,馬車嘶鳴的聲音,突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耳邊只剩下漸漸模糊的轟鳴聲,眼睛也彷彿在冒著金星,有股溫熱的液體自額頭上流下來……我真的是太倒霉了,居然撞到了石頭。
拼盡全力想要站起來,只覺得四肢關節處一陣鑽心的疼痛,慢慢地四周的聲音又逐漸回來了,彷彿還夾雜著幾個熟悉的急切地呼叫聲。
我奮力的抬起頭來,在人群中搜尋那張臉。
視線有些模糊了,幾滴血滴到睫毛上,我用袖子胡亂的擦了擦,繼續搜尋。
終於找到了,啊,他看到我了!
「楚牧!」我揮起手臂大聲地呼喊,我的聲音好像很興奮,頓時吸引了很多的目光。
可是那個人彷彿置若罔聞,劍鋒依然在和一個身著雪白錦袍的人糾纏。
這麼多人都聽見了,難道他沒有聽見?
嗯,肯定是沒有聽見,聲音太小了,力度不夠!
我掙扎著站起身來,揮舞著胳膊,用盡平生力氣大喊:「楚——牧,楚——牧,楚——牧……我在這裡啊,楚——牧……」
幾乎所有人的臉都轉過來了,他的臉也終於轉過來了。
啊,看見我了,看見我了,楚牧啊,你終於看見我了!
我激動得狂蹦亂跳,手舞足蹈可是,他為什麼只瞟了我一眼,就又去對付那個白衣人去了。
哦,生死攸關之際,他分不下心來。肯定是這樣子。
未容我細想,只聽一聲嬌喝。一個黑衣人直衝我而來,劍尖離我越來越近。
聽見有人狂喊一聲:「小姐——」
慌亂之中,朝那邊望了一眼,卻見那位白衣人臉正扭向這邊,臉上的表情異常恐怖,隨著一聲狂吼,身形一躍,似乎要向這邊衝來。而那個人,卻趁機將劍鋒刺入白衣人的後背。
一片殷紅在潔白的衣服上蔓延開來。刺痛了我的眼睛。
與此同時,一把劍從我側邊斜刺過來,挑開了黑衣人向我刺來的劍。
我只覺全身一軟,身子搖搖欲墜,一隻手臂迅速將我攬住。
彷彿聽見有人帶著哭腔喊道:「展護衛,你可來了。張龍保護不力……」
又有人驚喜喊道:「展大人……」
一個身影擋在我的前面,又一個身影擋在我地側面。
好亂,好多人,擋住我了!
我奮力撥開前面的人,目光又一次在人群中搜尋。
那個人還在白衣人糾纏,那件白衣,已是殷紅盡染!
我踉蹌著朝那個方向奔去。16K.電腦站大聲哭喊道:「不要打了,楚牧,我在這裡啊,你沒有看到嗎?不要再打了……」
那個人終於回頭看了我一眼,那張再也熟悉不過的面孔。眼神卻陌生得彷彿路人。
有人從後面拉住我的衣袖,我奮力甩開,繼續往那邊奔去,我要讓他看個清楚明白!
近了,近了,已經這麼近了。你該看清楚了吧!
我擦了擦臉上的血。仰起頭大聲喊道:「楚牧……」我期待著他也同我一樣欣喜若狂。
可是,那張臉一如既往的熟悉。那眼神卻陌生得讓我快要窒息,而且,竟然,還帶著一絲詫異,一絲嘲諷。
那個滿身血漬的白衣人回過頭來,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衝我暴喝一聲:「快閃開!」
我愣了一下,就在這時,那個人,突然劍鋒一轉,一道銀光朝我迎面刺來。
如遭五雷轟頂,我無法言語,無法動彈。
怎麼會是這樣?不應該是這個樣子啊!
劍鋒近在眉睫,腰間突然一緊,我整個身子迅速後移,而那把劍也尾隨而至。
又是一聲狂吼,一個白色地身影直飛過來,擋開我眼前的劍。
刺眼地白,刺眼的紅,就像折翼的蝴蝶,緩緩地跌落在地上。
那張熟悉的臉上劃過一絲冷笑。
而我,再也支撐不住,意識一片模糊。
彷彿做了一場大夢,夢裡被無數人追殺,我拚命的逃啊逃啊,終於逃到一處無人的地方,滿身地傷口,刺骨的疼痛,我再也忍受不住,放聲大哭。
「哭吧,哭吧,疼就哭出來……」是誰在安慰我?
我哭得更大聲了,似乎真的好過了一些,傷口慢慢的不那麼疼了。可是心裡的痛卻慢慢地顯現出來,就像有人拿了把錘子,在那裡一下一下的捶……
當我醒來的時候,四周安靜極了,屋子裡地一切都告訴我,這是個陌生的地方。
大概躺得久了,身子有些酸痛,我試著坐起來,額頭一陣劇疼。
昏過去前的那一幕幕如電光火石般在腦子閃過。
呃,楚牧……心像被什麼刺了一下,不是,刺了好多下……將頭埋在被子裡,雙手揪著頭髮,終於試到一陣陣生疼,這才緩過氣來。
頭腦漸漸明晰了一些……那個人,不是楚牧。我肯定。
那個人,可能是楚牧的前世。
假如他的前世還好端端地在這個世上,那麼我的楚牧呢?只有一種可能,他沒有隨我一起穿越過來,他還留在二十一世紀。
心猛烈的跳了一下,這個發現讓我的心頓時死而復生。
他到底是不是楚牧的前世呢?又或者,他是與楚牧長得相似的人,居然這麼像,可能嗎?對了,他與襄陽王地人在一起,而且,他有武功,武功還不在白玉堂之下。
白玉堂……心猛地一緊,有點喘不過氣來。我從床上猛地跳起來,一陣鑽心地疼痛襲遍全身,咚地一聲,我翻倒在地。
「小姐!」推門而入的張龍驚叫出聲,趕緊上來扶起我。
「小白呢?白玉堂呢?他怎麼樣了?」我抓住張龍地胳膊急急的問。
「白兄弟他……正在休養,小姐,你也傷得不輕,趕緊躺著吧!」
「不,帶我去看他!」我斬釘截鐵道,見張龍一臉猶豫,我推開他朝門外走去。
「他沒事。」一個青色的身影擋在我面前,是展昭,他的臉色十分難看:「就算你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
「我要去看他。」我想要推開展昭,可是他卻紋絲不動。
我突然很討厭有武功的人,我真的好討厭,是誰發明了武功這麼討厭的東西!
「你讓開!」我快哭了。
展昭的嘴角動了動,終於沒有說話,而是伸出一隻手來,將我拉回床邊。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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