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開封?」我有些驚訝,萬料不到一向堅持原則公私分明的展昭會這麼說。連小白都顯得有些驚異。
「青兒,我會陪你訪盡天下名醫,一定會為你找到解藥的。」展昭擁著我的手緊了緊,彷彿下定了決心。
「小包子,你放心,就算沒有某些人幫忙,我白玉堂也一定會幫你找到解藥。」小白到這個時候還不忘刺一下展昭,真是個天生的刺蝟。
難得看見他們倆有目標一致的時候,這種機會我當然不會放過。
「那你們得聽我的,」我對他們說,他們兩人倒有些疑惑了,互相看了一眼,才對我點點頭。
「從今以後你們兩人不准真人PK。」
「真人PK!?」兩個人一齊石化。
「哦,這個,就是不准打架。」我解釋道。
兩個人總算明白我的意思,展昭當然馬上答應,而小白雖心有不甘,看我這架勢,這情況,也只好勉強點頭。
我這是才想起剛才的痛來,不知道他們兩人那犀利的劍鋒有沒有刺到我,不過好像沒什麼特別的感覺。我看看前襟,肩頭的衣服竟然被刺了個破洞,但皮膚完好,未曾受傷,看來小白收手也算及時,後背微微有點涼,估計是展昭的寶劍所賜。謝天謝地,沒把我卡嚓掉。雖然中毒活的時間不長,但能多活一天算一天。
「來,把這個披上。」一件白色長衫遞到我的面前,突然覺得小白還是挺細心的一個男人。
展昭接過來替我披上,並說道:「謝謝五弟。」
「你謝什麼,我給小包子,干你啥事。16K.電腦站小白一點也不領情,翻了個白眼。很臭屁地扭頭看亭下風景。展昭也只能無奈地搖頭笑笑。
「我們去哪裡?」我問道。
展昭還沒回答,白玉堂突然跳出來道:「當然會松江府,找我娘,她肯定知道這個毒的解藥。」
「江寧婆婆?」展昭沉吟道,「以婆婆的見識,應該會知道何處可尋解藥。」
於是我們三人下亭往附近碼頭而去。
船兒悠悠向松江府而去,夜色漸漸降臨。我昨夜毒發,白天又受了驚嚇,在這客船中搖晃,不覺就困得眼皮子打架,一下跌入無夢的睡眠。
「……這三寶我一定得找回。你劫了青兒。害得包大人落下個縱女潛逃的話柄,幸好皇上相信包大人地正直,未曾降罪。如今我不將青兒帶回開封,那這三寶必須先行送回,還有個交待。」朦朧中我聽見展昭的聲音。
「……反正現在三寶不在我身上。你廢話也沒用。」白玉堂的聲音。
「那盜寶女子可留下什麼線索?」展昭問道。
「難道她一邊偷東西一邊會喊,我叫某某某,」白玉堂道。「你以為人人都像我白玉堂行事光明磊落,盜寶還留下字號?」
「五弟……」展昭每次不知道如何回答,就只能親切地呼喚一聲小白,但可惜小白好像沒什麼反應。
「對,我怎麼我想起來,這遭我可真是笨了。」白玉堂突然雀躍道,「那女子自言姓丁,這松江府內。誰不知道丁氏雙雄,那女子能隨意假扮船夫,水裡來去自如,我早該想到是他們家的了
「丁氏雙俠。」展昭喃喃自語道,彷彿想起一些心事。
「小包子。該起床了,別偷聽了。」小白探頭對艙內喊道。
「誰偷聽你。是你說話大聲吵醒了我。」我起身整理一番,也來到船頭,卻看見船漸漸行近碼頭,舟行人往地,依然的熱鬧非凡。
見我上來,展昭微微一笑道:「青兒昨夜睡得可好?」
「好是好,就是後來聽見老鼠叫,才醒了。」我故意說道,看了小白一眼,果然很不爽。
「聽你們說什麼丁氏雙俠?就在附近麼?」我想起他們剛才的對話。
「這個就只能五弟來解答了。」展昭道。
白玉堂顯然還在生氣我嘲諷他,不肯作答,我拉著他的胳膊道:「白大哥不會這麼小氣吧,青兒也是隨便說說,誰不知道白大哥最有俠義心腸,喜歡幫人排憂解難,我地小小問題,還望能解答解答。」
千穿萬穿,馬匹不穿,白玉堂果然很神氣地白了我一眼,講解起來。
原來這松江府*水吃水,往來漁船眾多,約莫五六百隻,眾多漁人,維繫著上千家人的生計。共處一個江面,捕魚貨運為生,難免有些利益衝突。長久以來,以江上蘆花蕩為界,分成兩派。蕩南盧方家族在此地勢力頗大,所以這邊就歸五鼠所在的陷空島管轄;而蕩北則由丁家莊管轄,丁家老員外早死,如今只剩下弟兄二人,一人名丁兆蘭,一人名丁兆惠,江湖人稱丁氏雙俠。不過,丁氏雙俠極少在江湖走動,因為認識他們的人也不是很多。白玉堂向來行蹤飄忽,周遊各地,所以雖近在咫尺,也不曾與丁氏雙俠謀面。經當地官府明文規定,蕩南蕩北各守其界,倒也秋毫無犯。
正談著,船已經*了岸,三人結伴上岸沿江而行,因為坐船甚久,下地走動走動倒也舒適。
那夜摸黑出來,我稀里糊塗就跑出來,這時走回去,沿途所見皆覺新鮮。
行了一段,只覺兩面都是密林,樹木叢雜,道路卻修得平整。
「咦,你看附近好像很多一對對的人呢?」我不覺奇道。
我本無聊東張西望,竟發現兩邊道旁,隔幾步樹下就立著兩個人,那些人都是濃眉大眼,赤著雙臂,手上青筋虯結,有坐地有站的。但對面而立的只是看看,卻不言語。
一路下來,竟有數十對,也不言語,就那樣悶悶地站著。
「不必奇怪,這些都是漁夫頭目,江上十船一小頭目,百船一大頭目。總領的就是兩邊當家的人,蕩南當然就是我大哥盧方了。路左邊是蕩南地,穿著草鞋;路右邊的是蕩北的,都光著腳。他們這是早上頭朝個面,免得江上越界了,或者漁船相遇了,知道彼此地臉面,不至於起大的衝突。」白玉堂解釋道。
暈倒,怎麼搞得像黑社會聚會。難怪搞得這麼氣氛詭異。
正看著,突然前面人群騷動,聽到一聲怒吼:「還有沒有天理,蕩南竟然如此欺負人?將人傷成這樣?」
嘩一下,兩邊的人都彙集過去,我也好奇發生了什麼,展昭和白玉堂也想看個究竟,一起過去圍觀。
只見人群之中,一個虯鬚漢子,正扶著一個黑瘦的男子,手臂下垂,血流滿地,怒目圓睜地在罵人。
「呔你那漢子,大早就罵我們蕩南,可不太地道吧?」人群中一個中年漢子喝道,看他穿著草鞋,挽著褲腿,但衣襟潔淨,不似個慣干體力的人。他一聲喊,馬上有數位附和,也許在蕩南還有點地位。
「怎麼,你們敢做還不許我罵麼?」那虯鬚漢子是個暴躁性子,可管不得這許多,又開始罵起來。
「這不是張家兄弟麼?」這邊赤腳的漁夫中,一人問道,「有話慢慢說,各位頭領都在,說出個理,也不怕蕩南的人蠻橫。」看來蕩北的漁夫倒也理智。
原來這兩位是蕩北地張家兄弟,因為近日家裡有些事情,需要用度,因此大早就出水打漁。在蘆花蕩附近找了個好處所,正歡喜下了幾次好,不料斜剌裡衝出來一艘船,硬說他們越界了。將船上的魚蝦搶了不說,還將張家的小弟左手五個手指削了四根。
說著,那年輕黑瘦的漢子抬抬手,果然左手已經只剩個大拇指,看得我心驚膽寒。
「那你們可曾越界?」先前那赤腳漁夫問道。
「當然沒有,我在這江上十多年了,怎會不知道疆界。」那虯鬚漢子怒道,「可對方硬說我越界了,還下次狠手。」那下手的人可曾說過叫什麼?」白玉堂突然插口問道。
「他倒沒說叫什麼,下手之後就揚長而去,我……」那漢子氣憤地說。
「可有提到某個頭領地名號?」白玉堂不死心,繼續問。
「好像說起過,說他家五爺大鬧京城,連開封府和皇帝都怕他,」那漢子顯然是覺得對方在吹牛,一臉不屑,「對了,他說是白玉堂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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