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風雲---鳳翔三國 正卷 第二百四十章 戰神現世(1)
    蜀軍真的撤離了,他們安營地距離河谷也不算遠,我懷著一腔憤怒要去踏營,被曹休死死拽住了,他告訴我,探子說蜀軍的營盤井然有序,防禦工事很到位,我們的兵力少於對方,去突擊闖營,不是報仇,而是送死。雖然我很不甘心,但曹休比我理智,讓自己的親兵把我和曹磊強行帶回了沮城。

    回到沮城,靈堂已經佈置妥當,全城的軍民都處於哀痛中。呂布和蓮彤擁抱的緊緊的,我們想把他們分開都辦不到,最後我們只能定制了一幅棺柩,把他們原樣放了進去。望著他們的遺容,我能感覺到他們發自內心的那種幸福,他們應該是死而無憾吧!從河谷中救回來的重傷士兵清醒後,將河谷中發生的一切都講述給我們聽。

    當聽到呂布死前還在擔心我時,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痛哭失聲。從小沛開始,與呂布的每次交往一一從腦海裡閃過,想當初,我用盡心力保他性命並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張遼和高順,而呂布卻因為我的相幫而感激萬分,從恩人到朋友,我們之間經歷了那麼多,他知道了我就是擊敗他的戰神後,也沒有半點憤恨和不滿,相反,他還盡自己的能力幫助我。溫侯,此生是雲如有負於你。曹休他們想選地方安葬呂布夫妻,被我阻止,呂布心心嚮往的是回他的家鄉,回大草原,他是草原的兒子,蓮彤也是草原的明珠,我要在為他們報仇後,親自送他們回去。

    在仇恨的烈火烘烤下,我只悲傷了兩天就去找曹休和姜敘,我要親自帶兵去挑戰蜀軍為溫侯報仇。曹休和姜敘不說話,也不搖頭,竟是沉默。我連說了幾遍,兩個人都不開口,我急了:「子烈,你們倒是說句話,行不行?」

    曹休抬頭看著我淡淡地說:「我說不行你能聽嗎?你根本不是徵求我的意見,而是在命令我。先生,你和父親關係很好,你為他們報仇的心情我們也理解,我也想為他們報仇,可這不是賭氣或者一個人的仇恨,這是戰爭,不能意氣用事。」

    我有些不耐煩:「這些我難道不明白嗎?子烈,你很清楚我的本事,只要你給我全部的人馬,我肯定讓蜀軍吃不了兜著走,不拿到法正的人頭,我決不罷休。」

    曹休和姜敘互看一眼,一起搖頭:「不行,我們不會同意。」

    我已經忍不下去了,猛地站起來:「你也說了,我不是徵求你的意見,而是命你將兵馬交給我。我不想說了,你不下令,就把兵符給我。」

    曹休也惱了:「趙先生,我敬重你,卻無法容忍你無理取鬧。據我所知,魏王下令讓你在府中閉門思過,你應該在洛陽,怎會來此?若是奉命而來,只要你出示魏王的命令,我就將兵權交於你。」

    「你……」我氣極了,卻是找不出話來反駁。

    曹休冷笑道:「看來我猜對了,你是從洛陽跑出來的,又一次違反了魏王的命令。說句不客氣的話,先生現在可以算是一個逃犯了,你有什麼資格讓我交出兵權。」

    他說的對,我現在也算一個逃犯吧,可沒有兵權,我怎能召集大軍去為呂布報仇。我氣,卻說不出道理來。

    曹磊這個時候走進屋子:「父親,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我先生的決定。爺爺的仇一定要報,請父親允許孩兒跟隨先生。」

    「放肆。」曹休氣的臉色鐵青:「如果不是你這個逆子不聽勸阻一意孤行,怎會造成這一慘事。你還不吸取教訓,還要意氣用事,你,你是不是要把我和沮城都搭進去,你才甘心。」

    我起身往外就走:「曹子烈,你罵人不要拐彎抹角,哼,你以為不交給我兵權,我就無可奈何了嗎?我誓把法正的人頭拿來祭奠溫侯。」

    曹休冷哼一聲:「對不起,我不能讓先生再違背魏王的命令了。」

    我愕然回頭:「你想幹什麼?」

    曹休不理我,而是高喊一聲:「來人。」門外馬上進來幾名親兵。曹休指著我道:「你們將趙先生請到後院休息。」吩咐了他們,曹休才對我笑笑:「委屈先生在此住上兩日,我自會安排兵馬將先生護送回洛陽。」

    這些親兵毫不客氣地走上來將我圍住,我握緊了雙拳,想發作,卻忍了下去,冷哼一聲,跟著士兵向外走去,等我想好了辦法,再來奪取兵權,哼,曹休想和我鬥,差遠了。

    混蛋曹休還真把我拘禁起來了,我像一頭被困在籠子裡的猛獸在房間裡來回折騰,門外的軍士肯定得到了曹休的囑咐,不管我弄出什麼動靜來,他們都不理不睬,氣得我把送進來的飯食都摔了出去。有心硬闖,卻無法獲取兵權,沒有士兵,我就沒有能力和蜀軍決戰,去刺殺法正,哼,光殺他一人根本就無法消除我的心頭之恨,也無法解除蜀軍對漢中的威脅。

    夜已深了,我躺在榻上輾轉反覆無法入眠,想了無數法子,沒有一條能讓我順利獲取兵權。就在這時,一聲悶哼突然傳進我的耳朵裡,我立刻靠近了門口。不一會兒,外面的鎖被打開,一個人影閃了進來,我一伸手,來人立刻趴在了地上,他動作也不慢,打個滾往旁邊躲,同時驚呼出聲:「先生,是我。」

    原來是曹磊。等他從地上起來,我歎道:「你來幹什麼?你父親知道嗎?」

    曹磊小聲道:「我偷偷來的,小舅舅吃不下東西,娘和父親都去照顧他了。」

    曹磊口中的小舅舅是呂布和蓮彤之子呂雲,還不滿三歲。我慘然道:「孩子沒事吧?」

    「沒事,沒事,小傢伙身體很好,可能是哭累了。哎。」

    我問曹磊:「你來幹什麼?」

    曹磊嚴肅道:「先生,我要為爺爺報仇。」

    我苦笑:「你父親掌著兵權不放手,我也沒轍。」

    曹磊神秘道:「他不給,您搶呀!我晚上串了幾個將軍的門,他們都說,只要看見兵符就出兵。我算了一下,這幾個人能調動三萬人左右,加上我的力量和爺爺的舊部,弄個四萬人沒問題。」

    「三萬?嗯,也不算少。帶走這些人,城裡還有多少防守力量?」

    「軍士應該有五六千,那麼多百姓組織起來,也有好幾萬。」

    一拍手:「有這些人,沮城就丟不了。磊兒,我要你幫我把兵符拿到手。你過來,我們這樣………………」

    和曹磊商量好辦法後,我睡了一個安穩覺,第二天也不發脾氣了,老老實實養精蓄銳。姜敘跑了過來,無外乎是道歉加勸解。我曬然一笑:「大人不用勸解了,我心裡太難受,前天也是太過火了。大人,我有一事想請教大人。」

    姜敘趕緊道:「先生客氣了,您儘管問。」

    我淡淡一笑:「大人怎麼看出磊公子出擊會中計?」姜敘是一個很好的管理人才,卻沒有善謀的本事,我對於他一口認定曹磊會中計很奇怪。

    姜敘有點不好意思:「不瞞先生,我還沒這本事,是我的一個族侄說的。」

    「哦?此人現在何處?官職如何?」

    姜敘嘿嘿笑道:「他還是個孩子,年方12,其父任職功曹,負責沮、略各處的糧草調配。那日他解糧定軍山回來帶孩子到我處閒談,聽我說起小將軍建議出城追擊,小侄兒便說蜀軍退兵必是陰謀。我雖不信,然魏王既命我等固守定有道理,小將軍卻不聽,所以我就將此話說出。」

    我倒吸一口涼氣,12歲的孩子居然有這等大智,實是讓人刮目相看:「他們父子何名?若方便,可否請大人將其帶來?」

    「哦,族弟名冏(jiong,同炯音),字孔亮,此子名維,眼下他父子均在略陽,待先生回去時,我寫封書信給他父親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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