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爭暗鬥篇——第二百一十七章江陵論勢
大軍起程趕往江陵,一切都很順利,江陵的守衛沒有抵抗,大軍一到,馬上就開門納降了,兵不血刃,拿下這個重地。躺在曹操專門給我安排的寓所裡,我想下一步的計劃。羽哥哥說過,原來的歷史上,曹操就是忙著攻打孫權才一敗塗地,喪失了大好的一統機會。不過現在是孫策當家,他應該有所顧忌,不那麼迫不及待吧?也難說,不管怎麼樣,南下的事情都要放放,先解決劉備的才是上策。
雲哥哥坐在榻邊看著我,雖然不知道我想的是什麼,可也明白我肯定在打劉備的主意。他歎口氣:「如兒,這兩天我想了很多,我們現在這樣,大家都難過,不如哥陪你歸隱了吧。這些都是男人應該操心的事情,你何必插手?」
我當然知道他想什麼:「哥,你知道,如兒不願意看天下人老是受戰亂之苦,我一定會助主公早日一統江山,讓天下重新回復和平。哥哥想以自己的一生來保全劉備,是不可能的了。你對他忠心,他可不見得對你也是如此器重。哼,以如兒看來,他如果知道了我的身份,明白了你和我的關係,怕是要處處防著你了。」
雲哥哥看著我:「主公不是你想得這種人,你想用這種方法留下我不可能。」
我搖頭:「如兒可不是那種小人,我要你自願留下來。」
「那你是想不到了。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我都不會降。」
我歎氣:「也許吧,這事以後會有結果的。不過,哥,你現在就暫時留在我身邊不走,好不好?你難受,我心裡也不是滋味。你就說句話,我就除了你得羈絆。」從長阪坡開始,為了防止他的逃走,給他帶上的鐐銬就沒有取下來過。
雲哥哥沒有表示什麼,起身擰了一張毛巾過來,擦擦我額頭上的細汗:「作為哥哥,我不願意離開你,可是作為對手,我不可能做這樣的承諾。你別說這些了,看你一頭的汗,傷口還疼得厲害吧?這路上趕的急,一直有血浸出來。」
這一路上為了趕時間,車輛跑得很急,顛簸的很利害,我的傷口真是疼得要命,可是我一直忍著不出聲,不能讓大家為我太擔心了。抬頭對雲哥哥笑笑:「有一點疼,不過還好,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你別擔心,再過兩天,就好了。」
不出我所料,大軍才進江陵休整了一天,曹操就過來看我。見曹操過來,我急忙起身,曹操忙按住我:「子雲,你傷勢要緊,不要講這些俗禮了。」看著他不作假的擔心,我心裡鬆了一大口氣,看來,這次的欺騙事件,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嚴重,嘿嘿,自然而成的苦肉計很有效果喲!
我微微一笑:「倒不是我講什麼禮,我只是想告訴主公,如已經無礙,正在想下一步的動作了,正想知道主公的想法,您就來了。」
曹操聽的大感興趣:「莫非子雲已經知道我想南下?最明白我的只有你呀!」
你果然想南下,這回我們可沒有想到一起了:「這個,嘿嘿,這次我要和主公唱反調了。」望著曹操不解的目光,我嚴肅地說:「這次,如不僅不想南下,也要勸主公切不可南下。」
曹操急忙問:「為何?」
我道:「如在想,主公現在就意欲南下,定是因為看到了劉表留下的數萬水軍,如說的可對?」
曹操點頭「不錯。你也知道我軍的確不善於水戰。然而有這數萬水軍,我們得實力大增,南下可有九成把握了。再加上挾勝利之勢,正是時候。」
我笑道:「主公想的原是不錯,可如想知道,這批水軍的實力,主公可曾明白?」
「這個……劉表訓練這些人等這麼多年,兼之蔡瑁、張允多年經營,實力應該不低吧。」曹操有些摸不準了,他還沒有想這麼多呢!
我嘿嘿一笑:「蔡瑁、張允嘛,這二人一個是內鬥的行家,一個無勇無謀,除了做小人之舉,能有什麼本事。如在荊州多年,怎麼會不知道此二人底細。其實,我早已經為主公看好兩員水上大將,願主公馬上重用之。蔡瑁您已經弄走了,這個張允還是殺了好。」
曹操啊了一聲:「恐殺不得也。子雲,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們才領荊州,他們也算獻荊州有功,再說,蔡瑁總是代表了原來劉表的親族一派,殺了恐不好吧?」
我當然點頭:「我可沒讓您殺蔡瑁,只是說殺張允。現在不能殺了他,可此人這些年仗著和蔡瑁的關係,加上對劉表的刻意討好,是在荊州為所欲為,欺行霸市,妒賢忌能,實在讓人不齒。如果不是他們這種小人,以荊州的人才,劉表豈能這般無能。我們要拿下荊州也沒有這般容易。」雲哥哥根本就不理曹操,坐在一旁不說話,這個時候聽的冷哼一聲,自是深有感受。
我望著他笑了笑,繼續對曹操說:「這樣的小人,早晚要殺了他。即使不殺,也不可以用之,以免傷了賢良忠臣之心。」
曹操點頭:「不錯,可現在不能。對了,子雲道已經物色了兩員大將,是誰呀?」
我望著雲哥哥一笑:「哥,你可知道弟所言是何人?」要找一切機會讓曹操瞭解哥哥的能力。
雲哥哥一愣,想是也沒想到我會問他,不過他想了一下,還是回答:「其中之一必是文將軍,另一人我不知,劉荊州的軍權盡在蔡瑁、張允之手,軍中也都是他們的親族,沒有出色的人才。」
我點頭:「不錯,正是文聘將軍。還有一人,便是六哥甘興霸,嘿嘿。」
曹操愣了:「文聘將軍,我知道其是劉表帳下數一數二的大將,故我才千方百計請他出來。可興霸在文遠處多時,未聽你提起過他有這般本事呀?」
我笑了:「主公可知道長江之上有名的水寇—鈴鐺軍否?」
曹操點頭:「曾聽說過,不過後聽說此寇已經不存在多年了。」
我得意地笑,故意拖長了聲音:「六哥,便是那鈴鐺軍的首領——錦帆賊也。」說完我觀察起雲哥哥的反應,果然,他正在看著曹操。六哥出身水賊,所以所謂的豪族大家很看不起他,那個劉表和黃祖就是這樣的傢伙,否則,他也不會被我幾句話就挖走了。
這時曹操卻是聽的大喜:「哎呀,子雲,你騙人真是好本事,瞞得我到今天。這等大將之才,你竟要我委屈他一直在文遠手下任副將。」雲哥哥顯然沒想到曹操竟然是這樣的反應,一時間竟愣住了。
我要的正是這個效果:「主公,當速命這兩位將軍接手水軍,整編訓練,讓他們先摸清這批水軍的實力再說其他。文將軍在這裡多年,熟悉情況,更兼帶軍經驗豐富。六哥是個干將,您也知道他的脾性,衝鋒陷陣厲害,帶軍作主帥卻是……唉,如一直就建議主公命他為二哥的副將,本來是想讓他學學怎麼帶軍的,可是……,主公當以文將軍為主。」
曹操點頭不停地笑,大收穫喲:「不錯,興霸的確只能帶兵,不能帶軍,性格使然也」。
望著又得大才,滿心歡喜的曹操,我也笑,前幾天讓你吃驚,今天讓你多笑,接著說:「還有兩名人才,也是上乘大將之選,如請主公快收了他們,遲則不好。」
曹操哦了一聲,兩眼又在冒光,十多年了,這神情一點不改:「還有何人讓子雲如此看重?」
「便是長沙太守韓玄手下的偏將—黃忠和他的朋友魏延。此二人不僅武藝高超,那黃老將軍的一手神箭無人可比(委屈一下五哥了);而魏延更是文武全才,可獨擋一面,鎮守一方。那劉表真是蠢材,放著這許多人才卻不會使用。」
曹操連連點頭:「好,我馬上派人去長沙取人。子雲,你在這裡委屈了多年,為我找到這許多的大才,實在辛苦你了。」
我笑了:「主公不必說這些假客氣的話了吧,這本就是我份內之事。只是,這些人並不認識我,主公不可向他們提起我來。」
曹操明白我的意思,歎息著說:「子雲為我這般盡心,我必不負你。」
又來了,我明白他在暗示我不會再殺雲哥哥了,所以,我傻笑的很開心了。笑了一會兒,想起一事:「主公,還有一事,那張允殺了魏延一家,您只有好言安撫,答應日後必為他報仇,現在為大局,先請他忍耐一時。唉,可惜了,王威老將軍手下很有幾個人才,都如魏延一般,卻被殺了。」
曹操也歎息,歎息過了,發了狠:「張允果是小人,我一定會殺了他。」
人才的事情說完了,我把話題拉回江東來:「主公,在荊州水軍情況還不明瞭的情況下,不可以馬上出兵,這是如不贊成主公出兵的理由之一;這重要的原因並不在於這個,我這樣考慮的,孫策已領江東多年,如深知他的實力,主公是知道,如與他的關係,但朋友歸朋友,我不會因私廢公,主公可明白如?」
曹操點頭:「我當然明白。子雲也知道老夫從不曾懷疑你的為人。至於你與他們的關係,唉。」
我趕快說:「如謝主公信任。」
曹操大笑,看了看雲哥哥:「我當然不會對子雲有所懷疑。子雲,你說這話就不對,你不應該懷疑我對你的信任。」他反應真快,知道我說這句話的目的在雲哥哥。果然,雲哥哥聽了曹操的話,看著我渾身一顫,臉色凝重起來。
我不去看他,笑著對曹操繼續說「伯符此人豪爽仗義,為人豁達,重義輕利,手下文武齊整,士卒都願意為其賣命。如實話說,如果不是主公為人,換做他人,如早已經投效與他了。就此可以知伯符用人,非是劉表等沽名釣譽之輩可比。」
曹操歎氣:「我得到子雲,真是老天給的福氣。不錯,孫策此人果然厲害,正是這樣,我才想除之。」你放不下和他的生死情義,吃虧的只能是你,奈何……
我看著他的表情,自然明白他的心思,趕快說下去:「主公原想的很對,江東之地當然要拿下,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主公,我們的實力還不足以平定整個江東之地呀。要得到整個江東,必須一戰成功,否則我們就是拿下江東,也滅不了抵抗力量,擒不了伯符他們。到時候,江東必定混亂不已,將成為我們手中的畫餅,扔了捨不得,可也拿不起。荊州人心並沒有完全歸順,北方還有作亂之輩,塞外鮮卑、匈奴等連年騷擾邊境,依我們現在的實力,要一舉平定江東絕對辦不到,主公要三思才行!」
曹操沉思著:「你說得這些都有道理,那以子雲所想,我們下一步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