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風雲---鳳翔三國 正卷 第一百四十二章 泣血虎牢(全)
    一統北地篇——第一百四十二章泣血虎牢

    秦勇在對張遼他們交待了我的安排後,並沒有按我說的去曹操那裡匯報,而是直接趕回了壺關,畢竟壺關的情形因為曹軍沒有想像中的那樣順利拿下虎牢,而變的異常艱難起來。對於他來說,我的安危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就因為他有這樣的想法,所以,這場并州之戰被無形中拖延了幾個月,也出了件讓他後悔莫及的事情,從此,沒有再違反過我的任何交待。

    張遼他們在秦勇走後,立刻按照我的安排,開始進行進入虎牢關的準備,在兩天的時間裡,不僅沒有再進行過夜戰,連白天的攻城也沒有那麼激烈了。可是,準備工作一點沒有變,為了給彭安造成錯覺和壓力,每天的投石運動還是很激烈,目標除了關門,就是人,對於城牆倒是很少攻擊了,用徐晃得話就是,自己打爛了,還要自己修,不合算。

    第三天清晨,根據我的安排,今天人應該要到了,袁軍這兩天也緩了緩,心裡放鬆了一點。張遼他們冷冷地看著關上疲憊中,警惕性還很高的守軍,下達了今天要猛烈攻擊的命令。很快,當太陽照在關下聳立著的投石車上的時候,袁軍感到了今天的日子難過了。果然,彭安急匆匆來到關牆上的時候,大塊的石頭夾雜著狂亂的死亡氣息,呼嘯著飛了上來,就有來不及躲閃的士兵一聲不吭地癱倒在了血泊裡。雖然,投石車傷人的威力已經被減弱到了最小,可它所帶來的心裡陰影始終籠罩在袁軍心頭,後來,倖存下來的虎牢守軍在以後的歲月裡,看見這個大傢伙還控制不住發抖的身軀。

    看到這樣的攻擊氣勢,彭安心中突然湧起死亡的陰影,我今天過不去了嗎?老天爺還是不願意給我一條生路呀!心中的絕望一發不能控制,回頭去望四下躲避得兵士們,他們絲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絕望,不掩飾對自己的憎恨。苦笑中,軍人的職責讓他只有採取抵抗、抵抗,再抵抗,抵抗心中的恐懼,敵人的攻擊反而顯得不那麼害怕了。彭安很明白現在他絕對不能退縮,不能讓步,否則,不可能堅持下去。按他的推算,高擀的援軍應該快到這裡了。

    彭安時間上的推算沒有任何問題,問題出在高擀身上。接到彭安的告急後,他並沒有馬上發兵,而是還在觀望,他和他的幕僚都不相信這是真的。袁曹大決戰一觸即發,曹操只屯兵三萬在黃河對岸,手下還分兵在河內、青州邊境準備出擊,哪有大兵兵臨虎牢。高擀他們和袁紹他們的分析一樣,進攻虎牢不過是曹軍虛張聲勢,以達到分散袁軍兵力的目的。基於這樣的想法,他好言安慰了一下彭安的使者,在說他會考慮盡快出兵後,打發這個使者上路了。

    兩天後,高擀突然得到了壺關被張燕襲擊,而黑山軍明目張膽地打出了曹軍的旗幟,壺關是落入曹軍手中了,大驚之下的高擀明白虎牢被攻擊的原因了,也清除了自己的處境。壺關的重要性和虎牢相比,高擀做出了正確的決定,不管其它的,奪回壺關最重要。調集了三萬步兵,一萬騎兵,并州大軍浩浩蕩蕩向壺關而來。

    還心存僥倖的彭安使者,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了從壺關逃出生天的小兵,得知了壺關失守的消息。心知不妙的使者急忙帶著這個本就欲往虎牢尋親的小兵匆匆回到了虎牢,這個時候,正當日午十分。

    虎牢關前,曹軍剛剛進行了一次猛烈的攻擊,幾十名敢死勇士登上了城牆,雖然他們最後都戰死在城牆上,可也帶給袁軍近百人的傷亡。驚魂未定的袁軍現在正眼睜睜地看著關下的曹軍準備發起更猛烈的一次進攻。彭安長歎:奈何曹軍兵不畏死?蒼天欲置吾與死地乎?

    關下曹營,張遼正指揮兵士將重傷人員安置妥當,將陣亡在關前的士兵盡量登記名冊,以便收兵回去後,按名冊給與家屬安撫。這是官渡之戰後,曹方才實行的安撫政策。小兵的性命不值錢,這幾乎是亂世中的共識,可現在已經不是隨意糟賤人命的時候了。我多次給曹操進言,決定他霸業成功的因素主要是人,不僅僅是人才,還有百姓。對於我說的水可載舟,亦可覆舟的說法,荀彧很是贊同,加上徐庶來後,又在原來的屯田和養兵政策上,提出了自己的養民想法,二人去了壽光回來給曹操一匯報,幾個人就在新的屯田養兵政策上加入了安撫陣亡將士的新政策。

    這個政策規定:戰場上勇往直前,奮力殺敵而死者,朝廷公開表彰,其家屬享受三年免稅政策;無兄弟姊妹者,朝廷為其供養50歲以上父母;少妻弱子者,朝廷嫁其妻,養其子女至14歲;妻不願改嫁者,朝廷每月供給口糧,田地不收。政策同時規定:戰場投敵者,殺無赦,並沒收田地,罪及親屬;戰場膽小退後者,罰其苦役,父母妻子均受牽連。這樣的規定一出台,三軍將士均歡呼雀躍,以後戰死沙場也不怕家中之事了,反正都是死,怎麼也要有個好名聲吧。所以,戰爭中,將士賣命,上下齊心,這仗就好打多了。

    徐晃從戰場上走了回來:「文遠,我看今天是否收了?又損失了兩百名士兵,我很心疼得。」正在察看一傷病傷勢的張遼起身歎氣:「我也心疼,後面的戰爭更是殘酷,可是,現在就收,會不會太早了?如果引起彭安的注意就前功盡棄了。今晚能不能入關,現在可是關鍵。」

    徐晃想了想:「你說的也對。這樣,我讓投石車再攻擊一輪,然後再進行一次關門的攻擊,城牆就不爬了,免的損傷太大。」張遼點頭稱是,兩人依然分頭進行安排了。再一次進行了試探性的攻擊未果後,曹軍鳴鑼收兵了,彭安鬆了一口氣,拖著疲憊的身軀走下了關牆,他沒有想到,這是他最後一次登上虎牢的關牆,最後一次站在無數次站過的城牆上,看虎牢關周圍的景色了,雖然,現在的虎牢是沐浴在血液中。

    看到彭安派出的人回來了,除了城牆上的袁軍,其他人都圍了上來,想知道援兵什麼時候到。這使者哪有工夫說這個,急匆匆地上關牆找彭安去了,正好在關牆下與彭安見面了。倒是他帶回來的這小兵開始回答袁軍的各種問題,很快,高擀不會出兵,壺關失守,張燕帶五萬大軍拿下了壺關城,正從西邊向虎牢進逼而來的消息在虎牢關內迅速傳播開來,頓時,整個虎牢關陷入了極度恐慌之中,膽大的人開始醞釀逃跑的法子起來。

    當彭安得知了這一切後,唯一的想法就是:我完了,虎牢完了。使者不忍看彭安眼中絕望的表情,盡力安慰著他:「將軍,高大人奪回壺關後,肯定馬上過來,您不要太……」彭安苦笑一下,揮手讓他把帶來的壺關守兵叫來,讓他問問。人很快被找了過來。看著眼前的人,彭安例行公事似地問他:「你是上黨人?張燕真的出兵這裡?」

    那小兵肯定地點頭:「大人,沒錯。我是上黨郡的,一直在壺關當兵。三天前,壺關就破了,敵人進城我們才知道。張燕他們投靠了曹軍,說是要配合曹軍先奪下虎牢,阻擊高大人。」聽著這熟悉的上黨口音,彭安沒有精神再去多問其他的,揮手讓他走開,自己則踉踉蹌蹌地回到了家裡。

    彭安的夫人正在為熟睡中的女兒蓋上被子,幾天的戰爭,關中幾乎沒有人可以安睡,包括孩子也都沉浸在恐慌之中。今天,他夫人為一家人精心準備了一桌好菜,在久等父親不回的情況下,九歲的小女孩睡著了。走進家門的彭安看著沐浴在母愛光暈中的妻子和沉睡中孩子那寧靜的臉龐,淚水終於在這個剛強的男人臉上滑落。

    兩天前,預感到死亡的彭安曾經想讓妻子帶著孩子離開這裡,離開這死亡之地,妻子沒有爭辯什麼,只是淡淡地問他,被你下令處死的逃兵也有一個家吧。彭安當時就癱在了那裡。是的,幾天時間裡,已經有二十多個被抓住的逃兵被他下令處死了,這些人也是有家庭的,有年邁的父母,嬌弱的妻兒。是的,一旦他的夫人和孩子真的離開了這裡,就不會再有人聽命了,他的職責和妻兒的性命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矛盾過。

    看著妻子平靜的神態,彭安走上前去,緊緊握住她的左手:「聽了我的,萬一關破,你帶著孩子能逃就逃吧!今生,我對不起你們倆個了。」彭夫人微笑著,用右手梳理一下丈夫的頭髮:「你累了,我親自做了飯菜,你用了好好兒歇歇吧!別想那麼多了。」

    彭安還要說些什麼,夫人阻止了他:「我明白你是為我們著想。可是,戰敗之人的妻兒有能保住的嗎?不是淪為軍奴,就是被賞賜給戰勝者,你想我怎麼去選擇?將軍,敗為奴,袁大人和曹軍都不會放過我們娘倆的,就讓我們跟你走吧!」

    彭安猛地搖頭:「不,也許真的不一樣。我聽說,曹軍不是這樣的,他們不會欺凌弱者,聽說只要不反抗,你們就不會有事情的。」彭夫人輕笑一聲:「你既然知道這些,又為何不願意放棄抵抗?這是你的職責,是你的使命,也是我們的宿命。將軍,何必讓他們輕賤我們?跟隨將軍這些年,我已經知足了。」

    望著比自己還堅毅的臉龐,彭安把臉埋在了這小巧的手心裡,止不住淚水長流:「對不起,是我沒有本事,彭安只求下輩子還你。」彭夫人不再說什麼,夫妻就那樣靜靜偎依在一起,一動不動。

    入暮的虎牢關西關門前,這個時候正在上演著激烈的一幕,一群人約三十來個,其中多數帶傷都圍著幾個看守關門的人說著:「老哥,你也看見了,我們都是這樣的,留下也沒有什麼用處。曹軍馬上就兩面進攻了,你們就行個好,放我們一條生路吧!」「不是我們不想讓你們出關,彭大人下了嚴令的,一旦得知,我們的腦袋不保,誰敢這樣做呀!」幾句央求不起作用,人群開始推推搡搡起來。

    正鬧著,一個人走了過來:「你們都圍在這裡幹什麼?還不都回去歇著,明天還要防著曹軍攻擊呢!」所有的人看著走過來的人不說話,這人是彭安手下的一名偏將,他得出現震懾住了想要鬧事的人群。過了一會兒,從這群人中走出一個來:「高將軍,我們這些人都受傷很重,留下就是個死,還沒有什麼用處,您就行行好,給彭大人說說,讓他放我們離開吧!」

    姓高的將軍皺了皺眉頭,還沒等他說話,旁邊的一個小兵也請求道:「高將軍,曹軍馬上就要從這邊來了,眼看著我們都沒有活路了,我們怎麼說也在這裡幾年了,好歹您就當放隻狗走,行不?」

    高將軍看看眼前那充滿渴求生命的一雙雙目光,心中長歎一聲,終於揮了揮手,讓守關的小兵打開關門:「你們走吧,走了就別回來了。」所有的人都歡呼一聲,向關門擁去。望著這些走出關門的人的身影,高將軍苦笑著對守門的小兵說:「你們願意的話,也走吧,我守著這兒好了。」守門的幾個小兵互看了一眼,就有人帶頭往外走,不一會兒,所有在門口的人都向外走去,高將軍看著他們,喃喃自語:「走吧,都走吧,離開這裡,離開這個黑暗的地方。」

    一個最後才猶豫著離開的小兵,忍不住回身來勸:「將軍,您和我們一起走吧,萬一被彭大人知道了……」高將軍苦笑了一聲:「我不是你們,職責在身,與關共存亡,這是我的宿命。好兄弟,你們走吧,不要再當兵了。」那小兵忍淚施禮,幾步一回頭,漸漸走遠了。夜幕下,高將軍那略顯蒼老的身軀卻是那樣的挺拔有力,只是,它還能挺多久?

    入夜後的虎牢關死一般地寂靜,經過了白天激烈地攻防戰,大多數人都疲憊不堪地蜷縮在營長中,靜靜地等著不可預料的明天,面對幾天的死亡,他們對生與死的概念已經模糊不清了。午夜才過,沉睡之中的士兵,突然聽到外面喧嘩聲一片,隱隱約約的喊殺聲剛剛起來,很快就沒有的動靜。幾個按捺不住的人才踏出營帳,就有人低聲呵斥:「快進去,出來就是死。曹軍進來了,彭將軍死了,要想活命,都不要出來。」出營的人沒有說什麼,都默默地回去了,關破人亡是早就預料到的事情,他們還不想死。

    就在小半個時辰前,曹軍真的入關了,打開關門和殺了彭安幾乎是在同一個時間進行的。打開關門的是被今天進來的那個壺關小兵慫恿的一對人馬,他們白天對彭安的怨氣被這個小兵看在了眼裡,入夜後,在他巧言闡明厲害,並許諾下光明前途後,他們打開了關門,這小兵向等待已久的曹軍發出了進關信號,曹軍一擁而入,很快控制住了關防。整個入關過程中,除了殺了幾個對彭安和袁紹忠心耿耿的親兵和偏將外,沒有再傷一名守軍。

    就在張遼他們入關的同時,一不做二不休的造反袁軍,以曹軍夜攻為名,騙出了沒有防備的彭安,就在他的家門口,殺了他,張遼他們看見的只能是彭安死不瞑目的首級了。對這個憑借天險和韌勁死死守住了虎牢的對手,張遼他們從心底湧起的是敬意,是的,這樣的對手是最值得尊敬的,哪怕他讓我們付出了這麼多的代價,因為這是他的職責,換作是他們,也會這樣做的。

    厭惡地讓手下帶這幾個軾主的人去領賞,徐晃馬上命令自己的親兵帶兵迅速去彭府,保護他的家人,避免再受到亂軍的傷害。就在張遼他們盡力安撫投降的袁軍,重新佈置虎牢防守的時候,徐晃的親兵來報,彭夫人和孩子自殺了。三人匆匆趕到了彭府。當徐晃親兵到達的時候,看到是彭夫人和孩子冰冷的屍首,她們是服毒自盡的,看來是知道彭安死,曹軍進關就服毒了,連施救的希望都沒有了,虎牢關注定了今晚是泣血日。

    彭夫人懷裡緊緊摟著一臉痛苦樣子的孩子,一起躺在榻上,神色安寧祥和,不像是死去,而是在享受一個美好的夢一樣,只有眼角還在的淚痕,無聲低訴說著一個母親的悲哀。看著眼前的悲慘場景,三員看慣了生死的大將也不僅唏噓出聲,這是怎麼的勇氣和堅毅,怎樣的忠貞不渝的感情。死者已逝,三人只有吩咐手下縫合了彭安的屍首,尋找一個好坡地,埋葬了這一家三口。在幾天後,曹軍北上上黨的途中,甘寧悄悄吩咐丁奉幾個,把被他故意留在自己親兵中的幾個殺了彭安的袁兵殺死在了偏僻之地,也算是安慰彭安在天之靈了。軾主者死,千古不變的道理。

    曹操是在三天後接到了虎牢和壺關都被拿下的消息,同時得到消息的還有袁紹。大吃一驚的袁紹在帳下眾人爭吵了半天後,終於下令牧野加強防守,邯鄲、魏郡協防鄴城,同時命令高擀急速出兵,奪回壺關和虎牢。他作出的反應還算正確,可惜,他唯一忽略的就是這個消息對袁軍心理上的打擊,也不曾下令大軍即刻過江和曹軍決一死戰,從而喪失了先機。許攸倒是提醒了他,可是許攸現在的話是沒有人要聽得,袁紹不僅不聽,還在兩天前,曾經讓人傳話給鄴城,對許攸那幾個敢貪污軍用物質的親屬,立即關押,等大軍回去後,嚴懲不貸。他沒有注意到許攸怨恨的表情,而郭圖、逢紀等人的幸災樂禍更讓許攸怒火中燒。

    曹操接到消息後,卻是笑咪咪地看著帳中的親信:「士元,現在,我們過河的時機已經到了吧,你還有什麼建議?」龐統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睛瞄了一下正襟而坐的程昱。曹操笑了笑,也看向程昱:「仲德,你就說說。」

    程昱起身:「主公,我該回甄城了,後期糧草還要早做準備。」曹操點頭:「好吧,任駿病的不是時候呀,很多事情只有麻煩你了。」對帳中的其他人打個招呼,他起身而去。

    看著程昱離去的背影,郭嘉很不滿意地對龐統:「你真過分了,仲德先生年紀可以做你長輩了,你怎麼能用那種口氣和他說話?況且,先生提出的十面埋伏之計也沒有錯。」

    龐統無辜地看著曹操:「我只不過是據理力爭,說不用這樣麻煩,大軍過河,一戰就可,也沒說什麼呀!這老先生脾氣太大了。」

    郭嘉這個氣喲,程仲德是倒霉透頂了,遇上這麼個傢伙:「你那叫據理力爭?你說得什麼?先生話才說完,你就來了一個此計純屬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我看你是欠揍。」怪不得子雲說這個傢伙不遵循常理,經常做些不可理喻之事,果真如此。

    曹操也拿這個活寶無法:「士元,仲德之計本就很妙,偏偏被你說的如此不堪,你真是過分了。子雲也不曾對他如此無理過。此仗打完,你還是去道歉好了。」龐統一撇嘴,心想,趙如這傢伙說的更過分,你們就是偏心。

    荀攸笑著看看龐統:「主公,我還是不跟您過河了吧,我和士元一起留下,這邊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曹操看著這個滑頭,馬上就說:「不行,這邊留守大營,接收俘虜,安排後續物質等,有士元在就夠了。不是我不讓你偷懶,你和沮綬相識,他與奉孝他們也不太說的上話,有你在要好一些。你和奉孝都跟我過去。」荀攸長歎:「唉,又沒有酒喝了。」郭嘉在旁哈哈大笑。

    當夜,曹操下令:許褚、史煥、李典為前軍,帶軍一萬,連夜悄聲過河先紮下營盤;太史慈,曹純、張頜、高覽、典韋跟著他為中軍,帶兵兩萬,隨後入營;呂布帶兵一萬為後軍,天亮後再過河,總之,在盡量不驚動袁紹的情況下,一定要在天亮後,曹軍大營出現在袁軍對面。同時下令,夏侯淵大軍立即進攻牧野,高順大軍繞過濮陽,直指黎陽,兩天後,三面大軍同時發動,向袁紹發起總攻。

    夜晚的行動很成功,曹操在半個月得時間裡,用了龐統得疑兵之計,經常派兵假裝過河,所以,對岸的袁軍早就疲倦了來探查真假,所以黎明照在黃河兩岸的時候,看著眼前突然多出來的曹營大軍,袁紹也皺起了眉頭。近半個月以來,他經常得到曹軍過河的消息,卻始終沒有看見曹軍的影子,昨夜的稟報他並不在意,誰知道竟是真的。也好,曹操既然過來了,就讓我們一決高下吧!他急喚手下眾謀士,商討出兵迎戰事宜,未料,手下先匆匆來報:許攸不見了,有人昨夜看他出了營盤,方向好像是曹營。袁紹氣的大罵,無可奈何之下,也只有詛咒許攸不得好死。

    不錯,許攸是來了曹營,只是老天爺跟他開了一個大玩笑,就在袁紹詛咒他死得時候,許攸已經成為了一具冰冷的屍體。身為前軍,責任重大,就因為這樣,曹操才讓李典、史煥帶著許褚,這三個人的組合,足以應付任何突發事件了。可是,誰也沒有想到曹軍過河立足不穩,就有一個大謀士來投吧!正在緊張安營紮寨的曹軍小兵,突然發現有個鬼鬼祟祟的人摸了過來,趕緊稟報眼前的大將。合著許攸該死,稟報軍情的小兵先就遇上許褚,他以前死在許褚手上,今世也沒有逃脫。許褚一聽有人摸過來,那能管那麼多?主公說了,動作要快,動靜要小,盡量不驚動袁軍,既然那邊有人敢過來,肯定是斥候之類的,於是他囑咐小兵,悄悄靠去,宰了,不留活口。

    得,可憐的許攸等刀子捅進肚子,才砰出一句話:「我找曹孟德,是他的相識。」等李典得到消息,只能看著奄奄一息的許攸嗚呼哀哉了。曹操看著許攸的屍體,是哭笑不得,還不好說許褚什麼,只能命人厚葬了這個褒貶不一的人才。私下裡也感慨萬端,誰也沒有想到,袁曹黃河大戰的第一個犧牲品,竟然是這樣產生的。命運多舛,誰又能說的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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