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風雲---鳳翔三國 正卷 第一百三十九章 兩軍對峙(全)
    一統北地篇——第一百三十九章兩軍對峙

    和田疇商量完以後怎麼捉弄烏桓人後幾天,秦勇終於回到了山莊。他這些日子也辛苦,跑了壽光跑新野,再去洛陽,然後又會壽光,再趕過來,唉,沒有他,我都不知道我會累成什麼樣子。

    和大家打過招呼後,秦勇急忙向我匯報這些日子的事情:「公子,人員我已經安排到位了,也交代清楚了。大爺對他們非常滿意,也很放心,完全沒有一點懷疑。真到了時間,他們會按照您的吩咐做好一切的。我回洛陽,三爺讓我轉告您,曹大人他們二月發兵甄城,先期部隊過了年就開赴白馬,準備過江。而徐晃將軍他們已經進入河內地區了,拿下虎牢關沒有問題。七爺讓我帶話給公子,您的藏酒他快喝完了,還沒有喝過癮,這個,要您在外面多給他弄點。他還說,我軍拿下虎牢關的時候,您最好讓張燕拿下壺關,做呼應之勢。還說,這些有什麼用處,您自然明白。我回壽光後,四爺、五爺他們也要回許都了。他們倒是沒有什麼吩咐,就是關心您,讓您小心一些。對了,我回壽光後,聽說二爺已經帶著那個昌稀回了許都,東海之叛平復了,這次二爺又要陞官了。海島的木材四月裡就能運過去,那邊不會誤事的,您放心好了。」

    秦勇辦事,我當然放心,聽了他的這些話,我心中大致估算了一下後,歉意地說:「秦兄,真不好意思了,你快去休息休息,看看你哥哥他們,我也不去牧場了,沒有時間了。你在這裡休息兩天,我們馬上啟程前往張燕那裡,拿下壺關之戰要盡快進行了。還有其他的很多事情要安排妥當了。」

    秦勇笑笑:「我不累,公子的事情要緊。我就休息一天好了,去看看哥哥。」我點頭,他自去了。公孫洪那裡,我早過去了,也看了他為重甲騎兵改制的盔甲,並派人送去給了曹操。要說,重甲騎兵攻擊能力是非常強大的,可厚重的盔甲對於作戰來說,還是非常不方便,不太靈活,一旦被敵人陣勢所困,傷亡就會很大。所以,我早說與公孫洪,看看可不可以進行裝備的改良,學習遊牧民族,採用熟牛皮或籐木作為盔甲原料,既能防止武器傷害,還能減少重量,增強他們的靈活性。

    公孫洪果然不負所望,用精選的牛皮作裡子,外罩籐甲,馬匹則全用籐甲遮體,真比鐵甲輕巧了許多,而且防禦能力也沒有下降。身上裝備減輕後,攜帶物品就可以增加,公孫洪又製作出了可以連發三箭的強連弩,正好用在虎豹騎和陷陣營身上,作為多兵種精兵集團的虎豹騎和陷陣營終於成為現實,而他們的作戰能力無疑又提高了一個等級。拿到這些裝備的曹操不樂開花才怪。

    兩天後,我帶著秦勇和他選出來的二十人,急速趕向了黑山。以後我要參與的戰爭自然很多,秦勇堅持在我身邊應該有人護衛,我也就同意了。一路上,不敢再有任何耽擱,來到張燕處才用了十餘天。

    張燕見我到來,大喜,急忙拉我入帳:「先生來了,太好了。按您的要求,管將軍帶著我部下黃勝等十餘人已經投靠了高擀,目前還沒有他們什麼好消息,不過,老管據說已經進入了高擀的府兵裡,嘿,他的功夫還是不錯。」

    我也笑了,一切按計劃執行,當然很不錯。把曹操的任命書拿給張燕:「那個人現在在成都,非常好,你放心。這是曹大人給你的,從現在開始,你這裡可以正式打出曹軍的旗幟了,這些兒郎馬上就可以大顯身手了。」

    張燕邊笑邊接過任命書說:「謝謝先生了,先生的安排,我自然放心」一看任命書,他有些吃驚地抬頭看著我:「平北將軍?曹大人竟這麼看重我?先生,這……」

    我微微一笑:「為什麼不看重你,這些年,你給袁紹製造了多少麻煩,曹大人都心中有數,有功必賞,可是曹大人用人的原則。再說,曹袁大戰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刻,我從許都來的時候,曹大人已經在集結人馬,準備北渡黃河,直搗黎陽,曹軍徐晃部也率兩萬人馬直指虎牢關。曹大人讓我帶話給將軍,希望你可以出兵拿下壺關,與徐晃部遙相呼應,給袁軍造成最大的壓力。」

    張燕馬上精神起來:「好,他奶奶地,老子早就想打他袁紹屁股了。先生,你說吧,這仗怎麼打?」

    我古怪地一笑:「你是平北大將軍,這黑山軍是你的,仗怎麼打,怎麼會問我?」

    張燕用好笑地神色看著我:「先生,你在說笑吧,我要有這些本事,早干袁紹個……能被他欺負成這個樣子?再說,先生雖然不願意露底,我心中可是很清楚地。你既然在這關口來我這裡,不會就放下這麼個虛而不實的文書就跑路吧?這仗怎麼打,我當然要聽你的,」

    誰說張燕是武夫呀,這傢伙夠精明,我是哈哈大笑起來:「將軍真是厲害,不錯,從現在起,我就在你的軍營裡了,一直到我認為可以了,才會離開,不過,我還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露面。至於這仗怎麼打,還是很簡單,你聽我說……」

    壺關,位於太行山脈的中路,左連上黨郡,右接魏郡和廣平,是連接冀州、并州的要隘之一。這些年,由於張燕的黑山軍活動頻繁,壺關的守衛還是很緊張的,這不,今天過關的商客還排著隊,接受審查。

    「你,就說你,你是領頭的?幹什麼的,帶這麼多東西,上哪兒?」被點名的商客急忙上前,獻媚似地笑著說:「兄弟們,你們也辛苦了,這點子東西拿不出手,不成敬意,就算給你們解解乏。我這些全是一些乾貨,從上黨來,到邯鄲去,您看看就是。剛過完年,這還是今年第一趟出來,亂世中,生意也不那麼好做。」他嘮嘮叨叨不停地說著,手裡也沒有閒著,把一些大棗花生等物品一捧捧遞給那些守關的兵士,同時指揮在車輛旁的夥計卸下幾罈酒放在一旁。

    那幾個士兵捅捅車上的麻袋,證實了的確是些乾貨,拍拍手,走在一邊,放他們過去:「行了,行了,快過去吧。這年頭,有過的輕鬆的嗎?你還算知趣,看你們這個商隊很不錯,十幾輛車,三十來個人,以前沒怎麼見過你們呀?」

    那商客笑著解釋:「俺以前都在涼州,唉,這兩年,那邊的日子是越過越難過,聽說鄴城那邊生意好做,就過來瞧瞧,過月,就從邯鄲回來,還經過這兒,小兄弟們可有什麼需要我孝敬的,儘管開口,只要我辦的到,必定為你們辦到。」

    那守衛的兵士都笑了起來:「說你知趣,你的嘴還真甜。我們常年守在這荒蕪的山口,有他媽的什麼需求也不行。你要真孝敬,下次回來的時候,多帶點酒肉就行。真是的,幾個月沒有見到酒了,要吃肉,都得自己去林子裡打野味,這他媽的真不是人過的日子。」

    商客聽他們這麼一說,低頭想了想,靠上前去,悄悄問那領頭的兵:「我說,小兄弟,我聽說大河那邊的日子過的比這邊還好,你們知道不?」

    被他問的那士兵歎聲氣:「說是這麼說,可是,這年頭,真有好日子過不成?到哪裡還不一樣?」旁邊有個兵開口了:「隊長,你還別不信,那邊的日子真比這邊好。我有個表哥不是在官渡被曹軍俘虜了嗎?前月,他悄悄讓人帶信回家,說是他在那邊好的很,有地種,糧食多的很,要我們家裡的人都過去呢,說是過去一人,給二畝地,收成按四、六分成,官府要四成,自己留六成,當了兵,軍餉是咱們這兒的兩倍,家裡人還有優惠的。說是生了兒子還能得到獎賞,日子過的舒坦著呢!」

    「就是,我也聽說了,去年被袁大人在官渡扔下的兵,人家那邊全部給了地,都過上好日子了。」旁邊立刻有人接嘴。頓時,關前的兵士和過往的商客都七嘴八舌開始議論起來。過了好一會兒,那小隊長才阻止道:「好了,該幹嘛,幹嘛去,你們說這些也沒有用,這裡離著那邊遠著呢,就是真好,你們也過不去。」

    那接嘴的小兵走到準備出發的車輛面前,拉著那商客悄聲說:「你要是以後去河那邊,能不能幫我們看看,我表哥說的是真的嗎?他在中牟那邊。」商客一笑:「好,小兄弟放心就是,我正有這種打算。」等太陽下山後,壺關又恢復了平靜。

    與此同時,曹操親帶三萬大軍正在白馬休整,因為他剛剛得到袁紹屯軍黎陽城郊,對這三萬大軍嚴陣以待的消息。中軍帳裡,曹操,郭嘉,程昱,荀攸,龐統正圍著一張大行軍圖研究下一步的作戰方案。

    看了一會兒,曹操回身問荀攸:「公達,妙才的部隊到什麼地方了?」

    荀攸指著延津:「據昨天斥候的回報,夏侯將軍的二萬人馬已經渡過黃河,在延津對岸登陸,袁紹留在岸口的軍隊人不多,而且沒有鬥志,一接觸到我軍,就敗了下去,往黎陽方向逃竄了。按主公的命令,夏侯將軍在拿下十多個堡壘後,就地宿營,沒有進一步行動。」

    郭嘉接著說:「公明將軍的部隊已經接近了虎牢關,文遠正在趕往與他會合。」

    程昱也說:「高順和韓浩兩位將軍的部隊已經渡河,直插濮陽,等徐將軍他們拿下虎牢關後,夏侯將軍就可以出兵牧野,加上我們的這裡的人馬,足可以對黎陽形成包圍之勢。」

    曹操看看龐統:「士元,你看我們何時發起進攻為好?」

    龐統看著地圖,一直在皺眉頭,聽曹操問他,他才抬頭說到:「還要再等等。張燕那裡也沒有消息,不拿下壺關,不能阻止袁軍潰逃并州,全殲袁軍的計劃就不能實現,拿下黎陽也要多費時日。還有,子雲說過,要盡量把袁譚留在鄴城,我們不能在青州逼得太緊了。現在,還是要等,等徐將軍他們拿下虎牢關後,看看子雲那邊的消息再說。既然袁紹不動,我們就隔江和他耗上幾天好了。」

    曹操環顧一下四周,看看眾人都是一幅贊成的樣子,他也點點頭:「不錯,我們就再等等好了。本初既然要玩對陣,我就陪他玩玩。傳我將令,讓張遼、徐晃盡快拿下虎牢關,並就近派出斥候與張燕軍取得聯繫,盡量配合子雲那邊的行動。高順那邊,大軍駐紮在濮陽外,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妄動。再傳令臧霸,慢慢推進,不要急於過河,避免袁譚回去。」下面領命,急速傳往各地。

    黃河北岸,黎陽城外的袁軍大營。袁紹這些天越來越急躁,官渡一戰失利後,黃河兩岸城池多有背叛向曹者,他費了兩個月時間,終於把那些人鎮壓下去,可是,他也明白這些都是暫時的,只要他再敗一次,那些地方還要反叛,亂世之中,實力才說明一切。所以,他現在急於與曹軍主力交戰,要贏的一場勝利。

    他這次幾乎是壓上血本,從青州調集了五萬人馬,加上黎陽原來的兩萬,各地抽調的三萬人馬,還有,答應他要來的高擀的三萬人馬,加起來也有十三萬之眾。雖然高擀還沒有到,他現在手上也有近十萬人馬了。而據他得到的消息,河對岸曹操只有三、四萬人馬,就算上高順從濮陽撲過來的兩萬人馬也不過才六萬,人數幾乎多出一倍,讓袁紹心中充滿了對勝利的渴望。

    可是,就在昨天,沮授竟進言自己兵馬退入黎陽城內,做穩固防守,而不是和曹操決一死戰,那個許攸也贊同沮授的提議,這讓袁紹十分惱怒。而郭圖正在嘲笑許攸貪而無厭,他的家人又在鄴城被審配查出貪污挪用軍資,實在是無可救藥。這些都讓他心煩意亂,大怒之下,他把火全撒在沮授身上,命人把沮授帶回黎陽城裡軟禁起來,既然你要回黎陽防守,就回去好了,眼不見心不煩。

    這個時候,郭圖和逢紀又來見他,不等他發問,郭圖便說:「主公,許攸昨日回帳,破口大罵審配,說我們在背後捅他刀子。還說,田豐就是被這樣整走的。還說,官渡失利,主公怪罪田豐,要是黎陽失利,他就是替罪羊……」

    袁紹的臉色馬上就變了。他已經得到報告,田豐被人救往許都,一家子都在曹操那裡了。這個消息一旦公佈,足以引起震驚,所以,袁紹嚴令不得透露半分,對外還是宣稱田豐已死。現在許攸竟敢這樣說,實際上就是指桑罵槐,不滿他袁紹,這都不說,他竟然敢詛咒黎陽失利……氣的他立刻就想下令廢了許攸,不過,考慮到目前局勢,他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只是從鼻子裡冷哼一聲。

    郭圖看了一眼逢紀,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主公,沮授不可放置於黎陽,應該將其關押在鄴城,以免……」他不說下去,袁紹也明白他的意思。

    在帳內走了兩步,他皺著眉頭,想起了審配的話。在送袁紹出鄴城的時候,審配就對袁紹道:「沮大人雖然被曹操所虜,然是當時情況所迫,他對主公之忠,配也莫能比,請主公不要心有顧慮,還應重用才是。」

    想到這裡,他歎口氣:「則注隨我多年,歷來忠心耿耿,他絕無反叛之心,我讓其回黎陽,不過是不想聽他廢話罷了,你們不可多想。」郭圖退到一旁,不再說話。

    逢紀卻是上前一步:「主公,有件事情還望您詳查。」袁紹望著他一愣,逢紀面無表情地繼續說:「我們從鄴城出發前,沮授將自己的家財全部分了,據我所知,他把全部財物都散給了家人和鄴城的親屬,並說,一旦有什麼事情發生,讓他們自尋門路,莫要在鄴城逗留。還有,沮授之子因為邯鄲數次被張燕騷擾,主公嚴厲喝斥,聽說,他極度不滿。我也願意相信沮授本人對主公的忠心,可是,目前情況下,不得不防。」

    袁紹被他們說的異常煩躁起來,心頭的火直冒:「夠了,你們還沒有鬧夠?這到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說這些。昨日斥候來報,曹軍高順率陷陣營已經渡河到達濮陽城外,而對岸的曹操三萬人馬按兵不動,你們說,曹軍到底想幹什麼?」

    兩人看到袁紹發火,都木然不語。過了一會兒,眼間袁紹平息了一點,逢紀才道:「據斥候來報,在河內發現有曹軍夏侯部攻擊我方堡壘,大有攻佔牧野之勢。我本想著,曹軍會不會對我們採用包圍之勢,可以,曹操本人率大軍又駐紮在對岸,沒有任何行動,而且,高順軍駐紮在濮陽城外也不攻城,這個有些耐人尋味。」

    郭圖輕輕哼了一聲,上前道:「我倒是覺得不奇怪。要知道曹操就算三路人馬加起來不過八萬,而我們現在已經有十一萬之眾,而且,我軍騎兵比曹操強上許多,他想包圍我們,豈不是癡人說夢?依我看來,那河內軍隊是為了隔開高擀的來軍,不欲他率軍前來匯合,而高順軍則是牽制我們向曹操發起進攻的,想用進攻濮陽來分我們的兵力,我們不動,他們也不會動的。曹操按兵不動,正是沒有和我們對面交鋒的勇氣,他還想像官渡那樣,慢慢尋找機會,哼,這次,他沒有機會了。」

    袁紹長歎不語,官渡之戰,他現在想起都後悔莫及,當時,雖然屯糧地被焚,可是,大軍堅持幾天還是沒有問題的,自己怎麼就那麼慌慌張張地跑了?否則,依雙方人數的對比,還是有些勝算的呀!

    再考慮了一會兒,袁紹下了決心:「既然曹操大軍不動,我們也暫時不過江,給我傳令,命濮陽、牧野守將堅守城池,不給曹軍合圍我軍的機會。再火速派人見高擀,讓他急速趕到此處,合兵一處後,出擊曹操。」兩人互看一眼,轉身出去安排了。

    黎陽主戰場上的雙方都在保持沉默,私底下的動作已經開始了。在袁紹的授意下,朝歌和邯鄲的守兵開始向牧野移動,以增強牧野的防守力量,務求將夏侯淵所部阻止在牧野城外;而濮陽城也對高順的部隊嚴陣以待,雙方劍拔弩張,對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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