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風雲---鳳翔三國 正卷 第一百二十四章 讀心
    一統北地篇——第一百二十四章讀心

    看著我離開後,曹操輕歎一聲:「我知道你們都擔心子雲,可是,他的心大,脾氣更是倔強的要命,誰也對他奈何不得,包括我也是。看著他瘦弱的樣子,想著他一天到晚在外面辛苦,我心中也不是滋味。你們那些懲罰的方法就不要用了,他畢竟不是小孩子了,也好面子的,知道他有點誇大病情,看在累成那模樣的份上,就饒過他吧。」

    幾個兄長,除了一臉詫異的徐庶都笑了起來。郭嘉笑道:「我們也沒有怎麼懲罰過他,倒是寵他的時候多。主公也知道,子雲那機靈勁,您一來,我就知道他要跑的。好在您是等他跑了才說這個,否則,他更有持無恐了。再說,我們教訓一下他,也是讓他知道,在外面收斂一些,不要讓大家在家裡太擔心他,他也清楚的。」

    徐庶聽的莫名其妙的,轉身望望身邊的甘寧:「興霸,你們怎麼懲罰子雲的?他是怕你們懲罰他,嚇得裝病?」甘寧嘿嘿一笑:「這裝不裝病,我倒沒有看出來,怕我們懲罰他,那是肯定的。」

    荀攸大笑:「元直公剛來,對你這個義弟還不清楚。你肯定是被他文文弱弱的樣子給騙了。這傢伙一肚子古怪精靈的壞主意,今天,我看他是三分病裝成了十分,專門利用你來抵擋奉孝他們的。要知道,奉孝他們也是拿他沒有辦法,只好端出兄長為家長的架子,看他不順眼,就打他幾下屁股。」典韋嘿嘿一笑:「也沒有打幾次的。一年到頭看不到他的影子,其實也怪心疼他的。」

    徐庶看著這些人,心想,這叫什麼?心疼人用打屁股來表示?他很懷疑:「這個子雲是很厲害,老師都說他的才學在我之上。不過,你們真能打他?」甘寧一樂:「四哥,子雲的嘴巴厲害的狠,我們誰也說不過他,只好用打來教訓他嘍。就這樣,都沒有打掉他膽大妄為的毛病。我看四哥也是老實人,你可別護著他,否則,他更要無法無天了。」徐庶咂著嘴,不說話了,不過,心裡把這群莫名其妙變成兄弟的傢伙們重新分析了下,結果是,都不是善良之輩,我這個當上大發了。

    幾個人再閒談一些各處的見聞,東拉西扯一番後,郭嘉給荀攸使個眼色,對方當然清楚,拉一下叔叔,不一會兒,大家就都起身告辭了,留下曹操自己和徐庶。兩人也心知肚明,正好需要好好談談。兩人這一談,就從白天談到了天黑,足足兩個多時辰。內容我們都不得而知。只知道曹操很高興得到了一個大才,徐庶也很滿意投靠了一個明主。而第二天,曹操給徐庶的官職和郭嘉一樣——司空軍祭酒,人們在一年多的時間裡,卻看到徐庶經常和曹純在一起。只有我清楚曹操把徐庶放在一個什麼樣的地位上,因為曹操只對我說:文若的工作應該有人分擔了。我在沉思後請曹操注意一點,徐庶的名望和荀彧沒法比,而主公的大業是離不開名門望族的的。

    兩天後,坐在曹操面前的我還真是一幅病怏怏的樣子了,我真的病了,裝病裝出真病來了,看來,撒謊真要付出點代價的。曹操看著我正在皺眉頭:「病沒有好,說一聲就是了,就多休息幾天!你真不知道愛惜自己,累成這個樣子。」

    我緊緊圍著火爐(曹操專門讓人生起來得)弱弱地一笑:「是我自己貪玩,回來的那天晚上跑到月亮下面看梅花,才受了點風寒的,已經吃了兩天藥了,沒有事情了,主公不要擔心我。」「月亮下看梅花?你……你讓我說你什麼才好?子雲,你回來吧,現在我們的實力不需要你在外面這樣辛苦了。」曹操一臉真誠的樣子。

    我看著他笑:「實力?主公,您的實力已經可以一戰定乾坤了嗎?您打算在幾年之內一統天下呀?」曹操苦悶了:「你一定要等到天下一統之後才回來嗎?你做得到嗎?子雲,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名聲有多大?我敢說,現在天下人都知道趙如是個很不一般的商人了。」

    我撥弄著眼前的炭火:「我知道。主公,張昭和吳夫人在這裡面下了功夫的,我現在的名聲連那些隱士都知道了。說到這裡,壽光可能需要主公派人接手了,否則,就顯的太特殊了。」曹操啊了一聲:「壽光的事情你不是不要我插手嗎?如果我派人去了,你在那裡的事情怎麼辦?」

    「我在壽光爺沒有什麼事情的。不過說到這個,主公,您和文若他們有時間就去一次壽光,那裡的保甲和屯田可比這裡強的多,我在那裡做到了散兵入戶了。」「散兵入戶?什麼意思?」曹操驚奇地看著我。

    「很簡單。主公,您也知道,養兵所需要的開銷是很大的,沒有戰事的時候,這個支出太浪費了。所以,我在壽光作了試驗,讓那些能拿的起兵器的人全部參加了軍事訓練,相當於讓他們全部成為軍人。與主公這裡不同的是,我讓他們平時都回家種地去,每旬日進行兩次操練,不耽擱下田的時間。這樣平時他們都是種地的,照樣納稅交糧,與其他人沒有什麼不同。可是,一旦城池或境內受到攻擊,他們馬上就可以按保甲編列組織起來成為軍士,參與到戰爭中去。這就是散兵入戶的法子。」

    曹操想了一會兒:「這個法子倒是不錯。不過,壽光基本上沒有戰事發生的,可以用你這法子,這裡戰事不斷,老這樣回去再回來的也不行,還是等等。」我點點頭:「我也就是這麼做做看,主公說的對,現在的時局的確不適合大範圍實行這個方法。這也算是為以後穩定局面後設想的。」曹操笑:「你想的太長遠了。算了,壽光我還是不去管你。你想做什麼就去做,我派了人,你反而不好辦了。」

    我淡淡一笑:「壽光是個試驗區,子雲以前不讓主公插手那裡,一是因為我在那裡要為主公探索治理一方的經驗;這二,以前那裡可以說是袁家的地盤,我可以對別人說袁譚笨,不會治理郡守。現在壽光已經是您的地盤了,您大可收回了,我這個壽光實際上的縣令應該被免職了。否則,依您的手段,再對這個地方放任不管,是個有點腦子的人都會懷疑的。一個半官半民的人管理著一方土地,卻不受半點約束,誰不奇怪。就算您再信任子雲的兄長們,也不會寵我這麼個商人到這種地步。」

    曹操沉思了一會兒:「壽光我還是不去管的好,你需要自己的一個秘密基地。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這樣,我命臧霸派個人去當個掛名的縣令,做做樣子,你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好了。至於別人的懷疑嘛,這樣好了,我封子義作壽亭侯,壽光是他的封地,乾脆,就讓外面的人知道,我就是變相公開寵你這個商人好了,如何?」我嘿嘿笑了起來:「可以是可以的,不過,您要給五哥說明白了,他只掛名,其他的不准參與。這樣一來,我在外面就解釋的通了。」曹操輕歎一聲:「你還是不肯回來。」

    我笑:「主公,您需要我回來作什麼?您現在身邊的人用都用不完,根本就不需要我天天在您身邊的。再說了,北方一統的時間都還要好幾年,還不要說天下一統。荊州,江東,并州,益州,漢中等等,這麼多地方,需要子雲在外面呀!」曹操苦笑:「你應該清楚,你現在在外面有多危險。穎川之事我急了點,應該等你走後,冷冷再說。現在,雖說我們把陽瞿的事情壓了下去,可文若殺的人再多,也不可能全部殺光所有看到這件事情的人,外面的傳言並不少。還有,你又弄了個四哥,還是荊州有名的名士,他師從的人都不一般吧,萬一那些人對你起了疑心,一宣揚,你要清楚這些後果呀。」

    我淡淡地回答曹操:「子雲知道主公關心我,您說的這些我也很清楚,所以,我是有準備的。這個江東的人不必管他,那伯符手下的人,只要我根本不介入他們的政權和軍事行動,他們就不會有疑心,因為,我在您這裡的事情,除了真正的身份外,他們全知道。包括我為主公做的那些能見天的事情,他們也清楚。至於荊州,劉表那些人介意的是我與伯符他們的關係,對於一個買好您的大商人,最多好奇加蔑視,不會有什麼懷疑的。我已經安排人在荊州的商戶和幾大家族控制的生意上作文章了,我保證,過兩年,我去荊州拜訪他們的時候,會受到熱情招待的。除了這兩個地方,就剩下劉備那裡需要我去周旋了,他現在毫不懷疑我是他和皇帝之間保持聯繫的重要棋子,就是懷疑我在您這裡受寵的原因,也不會懷疑我對他不利的。有皇帝這個擋箭牌,我也不怕他的懷疑。至於其他人,益州和并州那些地方,我不會去刻意交往的,也就沒有什麼危險了。所以,主公,子雲現在還是沒有危險的,您放心好了。」

    曹操半天不作聲,我也不說話,等他好好想想好了。其實,我現在也有些摸不清楚他的真實想法了。不怕他懷疑我的不忠,就怕他想到別處去,他讓我回來到底是真正擔心我的安危,還是怕我的才華會給他帶來危害,就像賈翊說的那樣,怕我做的太多了,曹操要把我放置在身邊才放心?想起賈翊,我腦子裡回放的就是昨天賈翊和荀攸跑來看我所說的那些話。

    昨天,圍爐而坐的我們三個,都是一臉的嚴肅,那兩個嚴肅是因為給我說了很嚴肅的話,我的嚴肅是因為心裡在發冷。穎川整頓的風波如此之大,影響如此之廣,是我根本就沒有預料到的,特別聽了剛才荀攸說的,毛玠和董昭正在外面折騰得話。望著兩個人愁悶的神情,我無奈開口:「是,我承認,要整頓豪門,打擊他們的勢力是我給主公提出來的,可是,那是兩年前的事情,而且我說的是在拿下袁紹後,藉機來搞得。我也沒有想到主公現在會動手,而且是借穎川的事情來動手。你們擔心豪門以後會不合作,我難道就不擔心?問題是現在事情已經作了,怎麼善後才是關鍵。至於你們為我擔心,我很領情,可是已經成為事實的事情,讓我怎麼辦?勸說主公收回成命是不可能地,因為整頓已經開始,而且文若已經把穎川壓服了,其他地方的整頓一旦停下來,後果如何,不用我說你們也清楚。」

    荀攸皺眉:「其實我們荀家也沒有什麼損失的,就在叔叔回來後,主公以荀家配合朝廷的名義,又賞賜了大片的土地給荀家,還加了叔叔的爵位,我也一樣得到了封賞。荀家財產的損失換來地位的穩固,這也很合算的。至於其他的士家望族損失都小,損失大的主要是一些豪門惡霸之流。可是,就是這些人才難辦,他們丟了身家,就會變成亡命徒,會和我們搗蛋的,這個不得不防呀!而你常年在外,萬一被那些人得知了一些內幕,你的安全會受到威脅的。說起這個,你那個新拉來的四哥卻是對主公的做法一個勁兒地說好,還說這個整頓還晚了,並出了主意要主公以兵壓匪,全面肅清境內的兵患。這些建議是好,可也會得罪不少人呀,要知道,很多兵匪都是那些豪強暗中的。」

    賈翊也皺眉頭:「這些問題還不是很大。整頓豪門是主公的命令,怎麼善後也是主公的事情,我看主公是胸有成竹的,這些事情你也不要管了。我們現在擔心的是你,子雲。陽瞿的事情是瞞不住的,就算現在瞞住了,以後暴露了,對你的傷害會有多大,我們都無法預料。還有,你又拉了一個文武全才的四哥過來,你們兄弟的陣營可就又壯大的一分。我雖然不怎麼和外面的人交往,可一些閒言碎語或別有用心之徒的話已經傳了出來。當然,他們不知道你的身份,卻把矛頭指向了奉孝,說你們兄弟幾個是隱患,奉孝之鬼才,其他人的武藝,你的財力加在一起,勢力不可小窺。更慘的是,你那個無影無蹤的師兄,還有呂布以及他原來的手下清安將軍和你們也走的很近,這個都被那些人用來說事。可偏偏主公不知道是真的很信任你們,還是有其他想法,對這些說法明裡暗裡都是一笑而過,也不解釋,來了個不予理睬,該怎麼重用,還怎麼重用,甚至對奉孝的賞賜更頻繁起來。又委文遠將軍以重任,讓其單獨帶兵去東海平昌稀之叛,而東海郡離壽光又很近。這些都讓人捉摸不透呀!」

    荀攸接著說:「叔叔和我說起,主公詳細詢問了陽瞿事情的經過,幾次提到你的處境危險,不適合在外面了,應該讓你回來了,這些讓我們更覺得不安。奉孝倒是說主公是真的擔心你的安危,怕你有個萬一,可是我們還是不放心。再說,你現在是有名的吳侯孫府的公子了,這名聲也太大了,已經有人在主公那裡進言,建議主公查封你的買賣了,說你與江東有隱秘的關係,會對主公不利;並要主公堤防你的幾個兄長。子雲,眾口鑠金之事,你要好好想想了。」

    我明白他們的話都沒有說完。當年董承他們的事情出來後,曹操身邊的防範措施增強了不少,而曹操也借口徹底清查董承餘黨,狠狠地打擊了一批異己分子,現在外界傳言曹操疑心病重,也不是毫無根據的,至少我就知道,張楊,張繡等原來帶兵的小諸侯全部都呆在自己家裡很少出來了。相比之下,我和我的兄長們的確太特殊了,整個一個公開的小團伙,一個有文有武,很有實力的小團伙。這樣一個團伙如果真想做點什麼事情,應該是不難的。雖然我們都沒有這種想法,可是曹操會不會懷疑我們有這樣的想法,我還拿不準。

    通過賈翊他們話,我知道曹操現在應該沒有懷疑我和我的兄長們的忠心,現在的問題是出在我自己身上,曹操讓我回來的真實想法到底是什麼?我讀不懂他的心了。現在,望著沉思中的曹操,我的心提的緊緊地,官渡軍營裡,曹操對我說的話又響起來了:子雲,不要因為這些把你自己的命搭上。想到這裡,我猛地打了個寒顫,曹操注意到了,抬頭問我:「怎麼,還冷嗎?我讓他們再把爐火弄旺些。」我強笑了一聲:「沒事,生病就是討厭,多圍一會兒就好了。」曹操嗯了一聲,又不說話了。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了,我滿腦子的胡思亂想,不停地猜測著現在曹操的想法。為了避免曹操的懷疑,實在不行,我也只好回來了。不過,真那樣,我會不甘心的,要不,乾脆自爆秘密,讓曹操不再有我是個潛在威脅的想法?可是,身份徹底暴露後,我恐怕也只有待在家裡的份了。這些事情真讓人頭疼,我徹底弄明白了心機與心計的區別,看來,我也是個不適合玩弄心機的人喲。天雖然很冷,我身上卻在發燒出汗,這絕不是生病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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