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風雲---鳳翔三國 正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 巧遇(上)
    一統北地篇——第一百一十五章巧遇(上)

    廬江在長江以北,正是曹境與吳境交界處,與合肥、厲陽相對,應該是我們南下必得之地,當然,現在還是平安相處的好。不過,對於這個地方,我肯定不會放過。只是,這個孫權的確厲害,德祥藥房是不能建在這裡了,我不能不堤防這個傢伙。嗯,孫鋪在這裡兩年多了,治理的還是不錯,把酒樓建立起來,還是不錯的。

    當我來到太守府門口的時候,一個人從裡面昂首挺胸頭朝上走了出來,差點撞到我身上,哎,走路不看路,看天,這種人,挺好玩兒的。出來的傢伙這個時候才發現眼前有人擋住了去路,他把眼睛朝前看來:「咦,你是誰,為何攔我去路呀?」我倒:「這個,先生,好像是您攔在我進去的路上了。」他左右看了看:「你從外而入,自然是你攔在我的面前!」我哭笑不得:「那,我也沒有攔住你的去路呀!這裡這麼大。」他把眼睛一彈:「如何沒有?哼,我從裡而出,你從外而至,裡窄外寬,你理應讓路與我。」嘿,這人真能說。

    這個時候,看門人出來了:「喲,原來是趙公子來了,怎麼和他幹上了?您還是進來吧。」這人一聽,上下打量我一番:「哼,都是無聊小人。」我一呆,我沒有惹到你吧,就這樣說了兩句,就成小人啦?我對他的興趣來了,也開始仔細打量面前此人。只見他穿著一襲灰不溜秋的長袍,腰間鬆鬆垮垮地拴著滌帶,右邊掛一葫蘆,隱隱有酒氣溢出;左邊斜挎一長劍,倒穩不穩的,似乎隨時就要掉下來的樣子;腳上一雙普通鞋子,上面沾滿了灰塵,似乎走遠路而至,又似常年不曾清洗。從下移到上面,面寬稍黑,額寬眼大,他的頭髮鬆散地攢在頭頂,用一條青絲帶繫住,卻又似沒有繫好,似散非散。看我在上下打量他,他鼻子裡冷哼一聲,昂首不語,好傲氣的一個人。不過,這個神態有點熟悉。我迅速在羽哥哥給我的記憶中找著資料,不一會兒,我嘴角露出了笑容。想了想,我對看門人說到:「我暫時不進去了,先在外面安頓一下,你回稟太守,我明日必來拜訪。」

    不等門人有所表示,我回身就走。那人見我讓開,他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回頭對看門人冷笑一聲,轉身就走。我雖然在走,卻是一直回頭注視他的一舉一動。看他隨後走在我的身後,我是暗笑一聲,等離開太守府門有點距離了,才回頭幾步急走到此人面前。他不防我突然回身,又差點撞到我身上。這下他真生氣了,吼到:「你這小子,到底想幹什麼?」我嘿嘿一笑:「小子也不想幹什麼,只是對剛才得罪了先生,深表歉意,因此想請先生喝酒賠罪,不知您願不願意與小子一醉?」對付酒鬼,自然用酒最好,嘿嘿,這就叫捏住命門不用刀。果然,此人再次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嘿嘿,可以。不過,我要喝上等好酒。」我一笑:「謹遵尊命。不過,小子對此地不甚熟悉,還請先生指路如何?」他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個人果然有趣,你請客,居然不知道在何處請。」我也笑:「小子今天才到此處,只好麻煩兄了。」我是喜歡順竿子上爬的,他顯然不曾有反對的意思,頭一昂:「隨我來。」領先就走,我在後暗笑著跟了上去。

    這傢伙真不客氣,看這裡應該是城裡最大的酒家了,當然,它比我的德裕還是差了點。此人進來,對著冷臉子的小二高喊一聲:「把最好的酒上上來。」我在後面吞地一笑:「小二,上好酒好菜。」小二一愣,再看看緊跟其後的我,答應著去了。我笑嘻嘻地坐在他對面:「不知兄可知,此處最好的酒是何種酒呀?」他不屑地冷笑:「這種地方,無外乎杜康或高粱吧了,能有百花已是讓人出乎意外。」喲,這傢伙果然好酒。我是微微一笑:「不知兄以為當今那種酒最好?」他嘿嘿一笑:「要說別的,我不知道,這酒無有本公子不知道的。我說與你聽:這酒有幾等,劣等酒自然是莊戶人家自釀之酒,可以說乃白水之物;這下等酒,便是官家督辦之酒,唉,白白作踐了糧食;這中等酒便是那杜康、高粱,一個過於文弱,一個過於濃烈,非高士所用;這上等酒便是百花、沁春。此等酒香雖不一,然味都甘美,光是那色澤就清亮無比,飲上一口,滿身心舒坦。沁春更是上等中的上等,味道實在讓人回味無窮。」

    果然是高手,等酒菜上足,我們一喝,味道奇怪,我再飲一口,笑了起來:「這也算百花吧。還好,他們沒摻村夫糟酒在內,還不曾失了味道。」他是長歎一聲:「惜無味也,糟蹋如此好酒。」我嘿嘿一笑:「看來,兄果是內家好手。不過,有一種酒在小弟看來,也屬佳釀,奈何兄不曾提起?」他馬上瞪眼了:「那種?」我淡淡一笑:「竹清與醉雨。」他啊了一聲:「這是何處之物?吾不曾知也。」我笑著說:「此酒雖是兩種,卻是一脈相承。乃用醉雨青竹之無根之水釀製而成,有自然的竹香在內,端的是淡雅無比,卻不失酒香。聽說此酒出在荊州的襄陽之地,待異日與兄有緣,弟能與兄在襄陽聚首,小弟必請兄一品,如何?」他是眼睛發光,直點頭了。

    我不失時機地問道:「小弟請問兄長姓名,你我異日相見,弟該如何稱呼?」聽我一問,他臉上露出戲耍的神色:「哈,姓名不過是個代號,知與不知有何關係?」嘿,跟我玩這個,你這隻小鳥還玩不過我:「兄既然已說姓名不過是個代號,你隨便說出一個便是。弟不過是想見兄之面,方便而已。既然兄不願說,小弟說了便是,兄以後見吾,喚我小趙便是。以後,便麻煩兄了。」他嘿嘿笑了:「你說的也是。你喚我廣龍便是。」我強忍住笑,敬酒:「那就讓小弟敬廣兄一盅。」他不客氣,一飲而盡。

    等喝完了座上之酒(他簡直就在喝酒,菜都不怎麼吃的),我正欲再叫一壇,廣龍阻止了我:「小趙算了,這酒喝已無味也。」我奇怪了:「廣兄應該很愛喝酒的吧,難道怕小弟付不起酒資不曾?哦,這樣好了,我讓他們上未曾摻水之酒,如何?」他嘿嘿一笑:「此處恐無。算了,我只是想到你說的那竹清與醉雨,心癢難忍,再喝那種酒,都有些不知味。」喲,這傢伙可真是一個好酒鬼。我笑了:「既然這樣,不知兄何時去那襄陽城?小弟也只在此耽擱兩日,便要去的,如果廣兄不嫌棄,可否與小弟同行?」他眼珠子轉了轉:「這個,今日見你在那太守府門口,甚得尊重,你可是府上貴客?」我哈哈一笑:「非也。這廬江太守乃吳主之弟,我與那孫伯符有舊交,買不過吳老夫人所請,來給其子帶著東西罷了。」廣龍又轉了轉眼珠子:「有舊?和孫策?哈,你很有意思。」

    我趕快問他:「看廣兄今日從裡而出,似乎有些氣惱,可是那孫仲謀對廣兄不敬?還是那些下人對你不尊?」我心想,你就是這德行,有這樣上人家門的嗎?不過,想起羽哥哥說的,此人不修邊副,乃故意為之,目的自是考驗與人,我就好笑,老兄本事不錯,可這方法用的,唉。他故意自嘲長歎:「狗眼看人低呀。我聽說江東二公子禮賢下士,有古平原、孟嘗之量,故前來為得一見,奈何去了兩次,均不得也。」我聽得心中一震,這個孫權,居然搞這麼大的動作,也就是說,他在這裡公開收買人心了。我要趕快把這個情況告訴公瑾才是。

    看我愣住不說話,廣龍很奇怪地看著我:「小趙怎麼啦?你不要說與我,你就是那個孫仲謀。」我啊了一聲,你真敏感。看著他,我笑笑:「小弟明日前去見二公子,如果廣兄願意,可否跟小弟一起去呀?弟不才,還能與二公子說上幾句話的。」我料你這個德性,孫權看不上你的,嘿嘿,小鳥兄,你是自投羅網了,別怪我不放過你了。廣龍想了想,笑笑:「也不錯,我就隨你走上一趟好了。」我笑了。

    第二天,當我帶著廣龍走進太守府的時候,看門人屁都不敢放一個,恭恭敬敬地讓我們進去了。沒等我們進到裡面,孫權已經迎了出來,他身後起碼跟隨了十來個人。看著我笑嘻嘻的樣子,孫權一幅大喜的樣子快步上前:「子雲兄,你能來,我真高興。」我也不理睬他身後人那些裝出來的笑臉,笑著對他說:「仲謀莫怪我不請自來。是老夫人不放心你,知道我要北上,特意讓我帶些東西來看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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