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風雲---鳳翔三國 正卷 第九十六章 遇刺
    一統北地篇——第九十六章遇刺

    今天的時間已經是四月初二了,距離原來的歷史日子四月初四還有兩天,可現在的孫策是在曲阿,而不是丹徒,那麼是不是我已經改變了歷史,孫策遇刺的事件不會發生了?如果真的不發生就好了!唉,等他們商量出結果,我又什麼時候能回到許都?這個時候的曹操應該率領大部隊向官渡撤退了吧。嘿嘿,白馬——延津的防線本來的作用就是拖延袁紹的行動,而不是真的能防守住黃河。其實,在官渡佈防真是一步好棋,我不得不佩服曹操的軍事天分。官渡位於黃河南岸近百里之地,曹操駐守這裡,卻把與官渡對峙之地陽武留給了袁紹。曹操自己在官渡,糧草搬運,輜重來往都很便利;而陽武恰恰相反,它位於濟水和黃河之間,袁紹等於是在背水為陣,背後就是黃河,而有黃河阻隔,後勤保障很成問題,糧草的運輸自然要費周折,而兵多將廣在糧草上的表現,就是累贅多。所以袁紹才會在烏巢建立自己的糧倉,從而給了曹操襲擊的機會。我一定要去官渡的,另外,還要安排好田豐和沮授的事情,老是困在江東也不是一件事呀!怎麼找個借口離開這裡,想著這些就頭疼。

    等孫策他們走出屋子,已經過了老半天了,看他們略顯疲憊的神態,這個決定一定很難。望著我探尋的目光,孫策過來:「我們暫時決定出兵江夏。先打擊一下黃祖也是好的。」我看著他聳聳肩:「你們怎麼決定,我不管,與我一點關係也沒有。你只要說把我關押在哪裡就行,我很自覺,不會逃跑的。」孫策看著我笑了:「你還真小氣,程老將軍也就是這麼一說。也罷,你留在我府裡,先待上幾天,等我們出兵了,你願意玩,就留下,不願意就走好了。」哦,既然你決定打黃祖,我真不擔心你去丹徒了,在這裡休息幾天也不錯。孫策自喚人為我收拾一間客房,讓我歇息去了。

    這幾天,孫策他們一直在準備出兵江夏的一切用度,很是忙碌,我閒著沒事,就看看書,吹吹笛的,也很自覺,不怎麼出屋,倒是很難得地過了幾天舒服日子。就在我大大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意外發生了。也不知道這個陳登是怎麼想的,他居然暗中派人聯繫原來的王朗和嚴白虎的一些舊部隨從,想讓這些人在江東給孫策找麻煩。我想他可能也是不願意孫策他們有北上的念頭,畢竟廣陵這個門戶將成為孫策北上的進攻首選之地。其實,他的想法是很好的,甚至和我的一些想法不謀而合。只是,他找的人太差也太笨,根本就沒有這個本事,不僅沒有鬧事的本事,連保密的本事也沒有,被孫策的手下逮了個正著。

    這下,終於惹怒了孫策。孫策暴躁如雷的脾氣又一次被觸動了,不顧一切後果地放棄了所有計劃,不顧眾人的阻擋,一意發兵攻打廣陵了。當我見到黑著臉的孫策時,也嚇了一跳,而當孫策盡量壓制住自己的怒氣告訴我這個決定並用不容質疑的口氣說:「不管你怎麼想,子雲,從今天起,要麼你乖乖留在我府中,要麼跟在我身邊,不容許你離開半步。不要再勸我,否則,我不敢肯定會對你怎麼樣。」我唯一的感覺就是肚子疼,胃口泛酸。心中把這個該死的陳登罵了無數遍:我費這麼多心血,好不容易讓孫策去打黃祖,就被你給破壞了。我成了囚犯了不說,這孫策遇刺的可能性又出來了,我還是沒有改變它。

    望著我不說話,孫策奇怪了:「你為什麼不說話?哼,你真的是關心曹操?」我故意賭氣似地說:「我關心曹操?是你不讓我說話的,卻又來懷疑我?既然這樣,我也不留在你府上,也不跟在你身邊,要麼你殺了我,要麼你把我關到監牢裡去好了。」孫策張著嘴巴:「你……算了,你也不能怪我。誰知道廣陵的守將會不會是你的兄長?反正在曹操那裡,你的哥哥不少哈哈笑了起來:「原來你不是懷疑我,而是吃曹操的醋了,誰讓他把四哥弄去了。」孫策哼哼了。不過,劍拔弩張的氣氛沒了。

    我笑著安慰他:「算了,我也不惹你生氣了,就跟在你身邊好了。說到底,我也是個大夫,你要去打仗,我可以做個隨軍軍醫的,這種事情,我喜歡干。再說,我還不放心你呢!」孫策嘿嘿笑:「你有什麼不放心我的?我打仗,你的藥房生意不就好了?」我哼地一仰頭:「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伯符呀,你的脾氣急躁不說,人武藝好,卻不會珍惜自己,每次打仗,都身先士卒的,你不怕受傷,我們可擔心。」我說的是真心的。孫策有些感動了:「好了,我算是知道你拍馬屁的利害了。」我衝他做個怪樣:「好心沒好報。」兩人笑了起來。

    三天後,大軍啟程真的前往丹徒。是呀,從這裡北渡是最好的,我明知道這裡有危險,可就是找不出反對的意見來。最氣人的是,孫策毫不考慮地拒絕了我讓他叫周瑜過來得建議。無可奈何的我又不能未卜先知地告訴他們,有許貢家的死士要刺殺孫策,就是我說了,也會被他們當笑話的。我只好每天把神經繃得緊緊地,緊張地跟在孫策身後跑。孫策等當然不知道我想的是什麼,看著我真的跟著他,寸步不離,也是好笑。好在,程普還算聽了我的,加強了孫策身邊的保衛工作。我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時間已經不是四月初四了,那些刺客已經不在這裡了。

    孫策大軍真的在丹徒停下來,等待糧草的到來。軍中等待的日子好無聊,而神經高度緊張的我卻是疲憊之極,每天都在胡思亂想:時間被我改了,那些刺客如果還在,會不會改變了行刺的手段和方法?孫策如果沒有事情,他要攻打廣陵,曹操肯定是抽不出時間和人手來管這邊的,陳登的準備工作做好了嗎?孫觀領軍還是很不錯,不過,他們能阻擋的了孫策的進攻嗎?高順那邊準備的又如何?能在廣陵萬一失守後,阻擋住孫策北上的步伐嗎?還有,孫策到底是怎麼想的?只拿下廣陵,還是要奪取徐州?這些事情想的我頭疼了。

    孫策哪裡知道我天天為他提心吊膽地過日子,他一點都不操心,有了明確的目標,他渾身的精神勁都提起來了。除了視察軍營,還真的跑去四處打獵。我肚子裡罵娘,人卻帶著笑臉跟在他的馬後東奔西走。其實神經高度緊張的我都快成神經病了,一出軍營去打獵,滿眼看見的人都像是刺客,一回到軍營裡,是累得話都不想說,倒頭就睡。結果,讓孫策他們一通好笑,都說我真是個公子哥,經不得辛苦的,說的我直翻白眼。

    就這樣過了好些天,刺客的影子都沒有看見,我戒備的心也慢慢鬆弛了一些,看來時間過了這麼久了,刺客應該沒有在這裡了。能經常吃到孫策打回來的野味,倒也是一種享受。我的燒烤技術也得到了他們的絕口稱讚,日子過的滿愜意的。因此,當危險降臨的時候,我真的吃苦頭了。

    這天,當我按往常一樣懶洋洋地起身後,卻沒有看到孫策。當然,我今天起來的晚點,可是,昨天晚上孫策興趣來的,硬拉著我們看了很長時間的軍舞,弄得人家睡得很晚的。因此,當我還是打著哈氣問孫策的親兵,孫策去哪裡了,他回答我說,一早出去打獵了的時候,我只是呆了一下,卻沒有太大的反應。我捧著碗吃早飯的時候,腦子有反應了:孫策不在,他去打獵了。這個他去打獵了,我怎麼會心神不寧?想到這裡,我是猛地一個激靈,拽過那名親兵:「吳侯去打獵,那位將軍跟著?」他奇怪地看著我:「沒有誰跟著,就是將軍自己和一些親兵隨從。」聽他一說,我馬上十二萬分地緊張起來,不好的預感來了。我是把碗一扔,轉身牽馬就跑。

    好在我已經跟著孫策到附近的山中多次了,路線非常熟悉,當下縱馬疾馳,心中不停地祈禱孫策千萬不要出事,但願我是多慮。沿著前些天的路線,我趕到了孫策平時喜歡來的地方,沒有人,不過,隱隱約約聽到有聲音。我暗暗鬆口氣,向那邊跑了過去。當我到了山坡前一看,孫策的幾名親兵正悠閒地牽著馬溜躂。我急忙問:「吳侯呢?」那幾名親兵笑著說:「趙先生又跟來拉?將軍在那邊。」我望望他們指的方向:「沒有人呀!你們怎麼不跟上?」小兵笑著說:「我們的馬慢,跟不上。有人跟著的,我們幾個就在這裡等等也可。」我是一氣:「你們太大意了。萬一大人要有什麼事情,如何是好?還不跟我來。」

    不理睬這幾個小兵是否聽了我的,我自己打馬往那邊趕了過去。我的小白速度夠快,果然一路上又越過幾名牽著馬,慢悠悠走著的親兵,他們真習慣了這樣的。等我看到孫策的時候,身後的親兵也被我甩了好遠了。而孫策,這個傢伙正一個人得意洋洋地提拎著兩隻兔子和一支野雞往回走。看到我,他是一揚眉:「子雲,看,又是你顯示手藝的時候啦!」我鬆了一大口氣:「好呀,你真是打獵上癮了。也不叫上我,就跑來了。」

    孫策哈哈一笑:「你這麼懶,我才不願意等你呢!」我哼:「你呀,我不是說過,不讓你單獨行動嘛!你現在又不是單身一人了,這麼多的家國大事放在你身上,真是的。」孫策大咧咧地笑:「不就出來玩玩,用的著說這些大道理?」我只好搖頭笑了,隨手接過他手中的兔子:「嗯,夠肥。」

    我們兩個說笑著,一起往回走著。突然,路中間出來一個人。我是一呆,再看,一個做普通山民打扮的人,不過他的手卻是放在身後的。我馬上緊張起來,越過孫策搶在他馬前問道:「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裡?」孫策卻是差異地看了看我。那人抬頭望了望我:「軍爺,小的是住在這附近的人,來這裡打柴的。」打柴的?我很仔細地看了看他,不怎麼像喲,手一直放在背後,臉上的皮膚太細緻了些,根本就不像普通山民。我警惕起來,回身看看四周,沒有動靜。刺客應該是三個人,這只有一個人,難道又是我神經過敏?不管這些,我對孫策急道:「伯符,我心中不安,我們快走。」孫策一笑:「這裡莫非還會有敵人不成?你真是膽小。」我膽小?還沒有等我反唇相譏,變故已經來了。

    就在離我們不到十米的兩側樹木後,突然就著風聲一前一後,四支箭直奔我和孫策。我在大驚之下,不及細想,急忙朝孫策撲了過去。孫策在突然的變故之下,反應也不慢,他一磕馬背,身子一伏整個人帶馬沉了下去。我正好撲在他背上,一隻長箭搽著我的肩膀過去,另外三支都落空了。等我從孫策的身上翻滾在地上,而孫策剛從馬上跳下來的時候,那名在我們身前一直沒有動作的人出手了。天,他手上竟然是拿著連弩,是那種一次可以發射兩箭的簡易連弩。

    饒是我和孫策反應再快,面對距離如此近,又突然而至的箭,孫策也躲不開,我也只能用手中還沒有扔掉的一隻兔子打掉其中的一支,眼看著剩下的一支插進了孫策的右胸,我心一緊,仔細看,還行,孫策抓住了箭桿,入體不深,不算傷到要害。樹林中埋伏的兩人此時也出來了,看來他們使用的連弩是一次性的,還好。

    看著三人手持兵器慢慢靠近我們,孫策是怒吼一聲,就欲上前攻擊,可是,你沒有兵器的,手中的弓能打人嗎?我急忙上前拉住他,隨手把月兒遞在他手中,自己把小白一拍:「快去報信。」同時大聲喊:「你們是什麼人?」三人看著受傷的我們,冷笑著說:「孫策,今日讓你們死得瞑目,我們是許太守的門客,為了給大人報仇,等了很長時間了。」孫策冷哼:「就憑你們?看我取爾等狗頭。」說完,逼向三人,而我則蹲下身子,做好準備。

    看著手中舉劍,一步步逼近他們的孫策,三人眼中也流露出必死的決心,大喊著衝向了孫策,對我這個人視而不見了。孫策雖然受傷,可他的武藝不是吹出來的,我的月兒又很厲害,所以沒有幾個回合,三人倒下了兩個。當然,光是孫策也沒有這麼順當的,我可不是吃素的,雖然,看著情形不需要我暴露武藝,可是邪門歪道的事情我還是會做的。所以,地上的泥土就灑進了其中一人的眼睛,還有一個人被我的暗器(撒眼睛算打暗器吧)一驚,讓孫策刺了個對穿。等孫策宰了另一個好眼睛的人,再看我這邊,是被壞眼睛的人追得團團轉(裝的呀!我可不會武藝)。孫策看著好笑,是過來三下五除二了結了他。

    等孫策的親兵跑過來,我們已經結束這一切了。不過,鬆了一口氣的我終於發現孫策胸前流出的血顏色不太正常。我頭炸了,天,箭上真的有毒。顧不上其他的了,我是大喊一聲:「伯符,你不要再動。」越動,血液流動越快,毒會侵入心脈的。孫策聽到我的喊聲還在發呆,我已經撲上前去,把他按倒在地上,一把撕開他的衣服,露出傷口。手邊的傷藥不能清除傷口的毒液的,我想了想,直接用嘴去吸他的傷口。

    孫策大驚掙扎著:「子雲,你在做什麼?」我使勁壓住他:「別動,箭上有毒,我必須把毒血吸出來。」孫策不敢再動,眼睜睜地看著我一口一口地吸著他的傷口,吐著吸出來的血。在吸了二十餘口後,吐出的血顏色已經開始變的正常起來,等暗紅帶綠色的血變成了紅色,我終於翻身坐在了旁邊,有氣無力地吩咐旁邊的小兵:「把這藥嚼碎了,給將軍敷上。把水袋給我。」小兵急忙照辦。我接過水袋,漱了漱口,雖然沒有太大的作用,還是要的。不知道吞了多少毒血入肚了,應該不太多。只要不直接進入血液,問題不會太大的吧!

    孫策看著精疲力盡的我,擔心了:「子雲,你沒有事情吧?你身上的傷……」我低頭看看自己的傷口,也有暗紅髮綠的顏色出來,不過,只是破皮,問題應該不大的:「我沒有事情,只是破皮。伯符,聽我的,不要動,等他們做了擔架抬你回去,我再去給你配藥。」孫策點頭了:「兩副擔架,你也坐著回去。」等這些小兵把我們抬回軍營,程普他們嚇了一跳,急忙接進去。我強撐著開了兩幅藥,讓他們去熬製,看著孫策服用了以後,再也不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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