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風雲---鳳翔三國 正卷 第八十一章 張繡來歸
    一統北地篇——第八十一章張繡來歸

    袁曹大戰的火藥味已經佈滿了整個中原,成為眾人關注的焦點。荊州的劉表已經接到了袁紹的書信,他表面上答應袁紹的使者,讓其回復袁紹,確定同盟關係,實際上,他想坐山觀虎鬥。哼,這兩邊都不是好惹的,誰贏了,都能來吃荊州一口的,最好兩敗俱傷,我誰也不幫。江東的孫策當然也接到了消息,他很猶豫,不知道應該去趁火打劫,還是坐山觀虎鬥。周瑜正在打豫章;程普在進兵餘杭、富春;劉表的那個假兒子,還在搗亂,整個海昏、建昌一直動亂不已;張昭主張兩下觀望,而黃蓋,周泰等主張攻打黃祖,也亂成一團了。

    最為難的人是張繡。他對袁紹派出的使團真是很高興的,是呀,又多了一個可以幫著對付曹操的。這一年多的三次仗打的他是筋疲力盡了。依他想,如果不是沒有其他的地盤,他寧願離開這裡,離曹操的地盤遠一些,免得天天提心吊膽,不知道曹操什麼時候高興了,又來。可是今天,他想哭:我連袁紹的信都沒有看到,這個賈文和……沒有和自己商量,就直接打發了使團,肯定還說了一些讓袁紹絕對不高興的是話,因為,使團的人離開的時候,臉色並不好看。

    坐在堂上,張繡哭喪著臉:「先生,得罪了袁紹,我們的日子不會好過的。他的實力可是很強大的。」賈翊微笑了一下:「文和想問問將軍,您還相信我嗎?」張繡想都不想的,馬上回答:「當然相信。」心想,不信你,信誰?別人也沒有這個本事!賈翊笑笑:「既然將軍還相信我,文和就給您找個出路。」看著張繡睜大了的眼睛,他接著說:「歸順曹孟德。」

    張繡足足愣了一分鐘,才從案幾後跳了起來:「先生,這……您說什麼?」賈翊看著他,堅定地說:「投靠曹操!」張繡一屁股坐了回去。老半天,他看著賈翊苦笑:「先生,曹操恨不得吃了我的。」賈翊搖頭:「曹操不是要拿下將軍,而是要宛城這個門戶。如果將軍不在這裡,他根本就不會與您為敵!」張繡愣了一會兒:「可是,我聽說,曹操的大兒子死了,與我有關係吧,這個,曹操還能接受我?還有,袁曹大戰就要開始了,袁紹實力雄厚,曹操差的。這個,曹操一旦失敗,我們怎麼辦?」

    賈翊胸有成竹地回答:「將軍,袁紹看起來,挾四州之勢,很有氣大壓人的架勢,可袁紹這個人並不怎麼樣,他是那種無利不為的人。他贏了,肯定要滅了將軍;他輸了,就沒有翻身的機會,我們不能靠他的。劉表也不是可以靠的住的人,你有實力,他不惹你;你沒有實力,他利用你;你出了事情,他不會幫你;你快完了,他只會踩你一腳,而不是拉你一把。這樣的人,如何可以長期依賴下去?而曹操則不一樣,跟著他,我們還有保障些。這一,他有皇帝在手,政治上優勢明顯;二,曹操本人很有能力,他的手下的作戰能力也很強,將軍,您是身有體會的;三,他的地盤這些年發展的非常好,老百姓的日子過的很穩定,民心所向呀!他的實際實力不可估量;四,曹操是個胸懷大志的人,必不會以私廢公。況且,他連呂布都能收留,怎麼會容不下將軍您?五,袁曹大戰,一觸即發,袁強曹弱,至少表面上如此,我們這個時候去投效他,曹操肯定心中感激萬分的。現在,沒有幾個人看好曹操的,他這個時候正需要幫助,我們去,必定會受到他熱烈的歡迎的,那有什麼前嫌可以計較!」(繡曰:「袁強曹弱,又與曹為讎,從之如何?」詡曰:「此乃所以宜從也。夫曹公奉天子以令天下,其宜從一也。紹強盛,我以少眾從之,必不以我為重。曹公眾弱,其得我必喜,其宜從二也。夫有霸王之志者,固將釋私怨,以明德於四海,其宜從三也。原將軍無疑!」)

    張繡沉默了下來。他很相信賈翊的,知道賈翊不會騙他,可是,他不太放心曹操,畢竟一年前還打得厲害,一年多的時間裡,曹操就三次征伐,雖然賈翊說曹操是為了宛城,可是曹操兒子的死和他有關的,喪子之痛,這個他真沒有把握曹操能接受他。想了半天,他對賈翊說:「先生,容我再考慮,考慮。」賈翊點頭:「文和等將軍的決定。不過,將軍請放心,文和不會先於將軍離開此處。」我是不會扔下你不管的。張繡點頭,他倒不疑這點的:「吾不疑先生。」

    他們還在討論研究,我已經被曹操恨了半個多月了。我是9月底回到許都的。好傢伙,這個時候的許都可以用沸騰的油鍋來形容,簡直是人心惶惶。許多大的商戶居然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朝堂上的人們,大多數也是覺得末日來臨了。一種恐慌、悲觀的情緒在整個許都蔓延著。不是嗎?連堂堂孔子後人,文章、才學天下無雙的孔融大人都悲觀地問荀彧:「袁本初擁有四州之地,兵馬強壯,文有田豐、沮授、許攸等為他出謀劃策,審配、逢紀為他打理政事;武有文丑、顏良等為他帶兵打仗,我們拿什麼和他比喲,恐怕難以戰勝他吧!」

    面對這種情況,曹操倒是一幅見慣不怪的樣子。他一面鼓舞手下將士的鬥氣,說:「袁紹這個人,我和他一起長大的,會不知道他,整個一個眼高手低的傢伙。他的兵多,將多,可是拉幫結派也厲害,兵多而分畫不明,將驕而政令不一;至於他地廣糧多,那是為我們準備的,有什麼可怕的。」一面派張遼、太史慈、許褚、夏侯淵帶精兵大軍進駐官渡,先期構築官渡防線。至於孔融這些人,他理都不去理的,哼,還是用事實說話好了。

    「還好是文若先生聽他胡說,換成我,肯定給他一巴掌。袁紹有這麼多人,都能幹,我們這些人都是擺設?沒有一點用處的。哈,我們這裡的人也不少呀,文有荀家叔侄,三哥,滿伯寧,仲德,我,還有馬上要到的賈翊。那個毛玠,劉曄,董昭也是能才;武將就不用說了,天下第一的呂布就在我們這裡,怕他個袁紹?我早說了,孔融這個人是個光說不練的主,主公還這麼喜歡他,真是的。」我在郭嘉府裡說這些的時候,曹操正黑著臉看著我。

    等我說完了,曹操直哼哼:「他光說不練?你是光練不說,對不?哈,還說文舉,你自己很得意是不?你還好意思提那個賈翊?一年之中,他們肯定來降,這是誰說的,啊,人呢?」我嬉皮笑臉:「主公呀,別著急嘛!人肯定會來的,你看,子雲把他們的房子都準備好了的,不來,豈不是不給您面子?嘿嘿,再等等。」曹操眼睛一瞪:「等,等到袁紹把他們拉過去,在背後捅我們刀子?」

    郭嘉悠悠地來了一句:「修繕了這麼多處的房子,你是公作私用嘛,不這樣,你能討好二哥?讓他這麼輕易饒了你?」現在的郭嘉比我都受寵,曹操一天不見他,就不踏實,出則同輦,入則同室。看著曹操寵他的樣子,我直撇嘴:「不就讓你掏了點錢嗎?二哥、五哥才來,你出點錢也是應該的。再說,主公對你的賞賜比誰都多。」

    曹操幫郭嘉:「你呀,你賺的錢也不少吧,我可沒有要你的。一個大商人,還要自己的哥哥出錢,是你不對喲!奉孝說的對,哼,文遠他們府第的修繕費用,應該你出。我說子雲呀,你……那房子修的那麼講究,花了多少錢呀?文若心疼得不得了。你倒好,淨做這些事情,我看著呂布的府第就心痛、生氣。」你是沒有要我的,可是,我自己也沒有享受的呀,不過,還是不說得好!

    我還是嘿嘿直笑:「這個,您先別生氣呀!他們肯定會來的,早作準備不是更好?對了,不說他們了。主公,現在許都得氣氛不對呀,怎麼這麼悲觀?這些繡花枕頭除了吃飯,什麼用處都沒有的。」快點把話題茬開。曹操歎氣:「這些人就是這個樣子的,不用理會他們。子雲,你在鄴城,覺得袁紹軍隊的戰鬥能力如何?」

    我笑:「比主公的差多了。他手下拉幫結派真的厲害,文的武的都來這一套。依我看,只要袁紹一吃敗仗,離開他的人不少。而且,袁紹本人是信奉實力說明一切的人,其實,田豐的主意好極了,他的騎兵比我們的人多的多,真要用騷擾戰術,我們還很難防,畢竟黃河沿線這麼長,我們顧不上這麼多的,這條計很毒的。好在袁紹不用,嘿,這個田豐,是個厲害的傢伙。」

    郭嘉笑:「不能用其謀,袁紹之敗也!」不錯,一針見血。曹操點頭道:「正是。」我嘿嘿一笑:「人家袁本初是四世三公之後,幹什麼都講究仁義道德的,包括打仗都不用奇謀的。如果需要,人家是要用十萬人壓死對手的。嘿,人多壓死人,他就是這樣壓死公孫瓚的嘛!我看,他還是準備這樣壓我們的。」曹操哈哈一笑:「本初都被你們看透了,這個仗,他輸定了。」我和郭嘉都是一笑。

    曹操看著我,還是不甘心:「子雲呀,你去一趟宛城好了,跟那個賈翊來個結拜,挖過來,怎麼樣?」他又繞回來了。我哭喪著臉:「主公呀,您就等等吧!您把我當大匠呀,動不動就去挖牆角?賈文和都快50歲的人了,和我結拜?哈,這個時候,讓子雲去宛城,您不會是生子雲的氣了吧?還是有了三哥這個超級智囊,就不想要我了?」郭嘉是「啪」地一下,打在我腦袋上:「你找死呀!是你自己說的,一年之中,他們不來降,你負責弄來的。」曹操笑了:「怎麼,你話裡的意思是吃奉孝的醋了?你騙了我,沒有懲罰你就不錯了,還敢說這些?嘿,讓我考慮考慮,怎麼懲罰你剛才說的話。」

    我趕快笑道:「沒有呀,主公疼三哥,也相當於疼我嘛!我幹嗎吃他的醋,他又不是女人。」郭嘉哭笑不得了:「難不成你去吃女人的醋?還是當我是女人?」糟糕,說錯話了:「三哥,你說的什麼呀!我的意思是,我也想像主公身邊的夫人一樣,可以天天看到主公嘛!我是吃她們的醋!」這個馬屁拍的不好,兩人同時哼哼。

    看看郭嘉還意猶未盡的樣子,我趕快茬開話題:「這個主公,三哥,我說張繡來降是有根據的。」果然,兩個人的注意力過來了。郭嘉道:「快說。」我裝作很神秘的樣子問他們:「你們說說,現在張繡那裡誰是當家作主的?」兩人互相看看,曹操搖頭,郭嘉反問:「你的意思是張繡作不了主?難道做主的是那個賈翊?」我點頭了。曹操不解:「如此說來,張繡不是被賈文和架空了不成?」哈,你當張繡是劉協呀?

    我笑:「不是架空,是張繡什麼都聽賈文和的,他對賈翊已經到了萬分依賴的地步了。子雲得到消息,上月,賈先生沒有經過張繡,就擅自打發了袁紹的使團,據說,還替張繡很說了點袁紹的壞話,袁紹的使團是氣哼哼地回到鄴城的。事後,並沒有得到張繡對賈文和有任何不滿的消息。你們說,這當家之人是不是賈文和呀?」兩人聽得點頭了。

    郭嘉想了想:「賈翊要張繡得罪了袁紹,那就是說,他不願意和袁紹結盟。劉表卻是不會得罪袁紹的,那張繡也間接得罪了劉表。如此說來,他們就不會再準備依附劉表了。不依附劉表,又得罪了袁紹,離江東又遠,現在,我們和江東的關係還不錯。哈,看來,他們真的準備來投靠主公了。」

    曹操嗯道:「還是奉孝說的有理。這樣看來,他們是要來。不過,他們也可能按兵不動,進行觀望的。」我翻白眼了,我給的情報,倒說郭嘉分析的對,簡直是……曹操看我不說話了,他倒奇怪了:「你怎麼不說話了?剛才挺會說的呀!」我哼哼:「三哥才會說話,您讓他接著說好了。」郭嘉看看曹操:「主公,有人真吃我醋了。」曹操噢了一聲:「有人這麼喜歡吃醋,那要不要我們再去給他買點?」這兩個人聯手欺負我,我還真不敢怎麼地。看著曹操:「主公,我是小的,您怎麼老偏袒大的?」曹操陰笑:「是嗎?我有嗎?不會吧?」我哭……

    沒有辦法,只好說話了:「唉,勢單力薄呀!」曹操笑:「那你準備怎麼加強實力呀?」我看著他嘿嘿笑:「不是啦,我是說張繡勢單力薄嘛!他沒有哪個坐山觀虎鬥的實力的。現在不想好投靠誰,等我們贏了,他再來,就不這麼討好我們了。嘿,現在來,可以增加我們的實力的。賈翊可是個人精,厲害的很。主公,得到了賈文和,你可以說是得到了一個計謀家。我就更要靠邊站了。」後一句是嘟囔著說的,曹操沒有聽到:「不錯,有了這幾千涼州兵,是不錯。那個張繡也是員大將,聽說,他有個綽號叫北地槍王,是不是?」我馬上接嘴:「不錯,他的槍法應該不錯。」曹操道:「比你師兄如何?」他還想著呢!

    我做個鬼臉:「我師兄比他少兩個字:槍王。我封的。」曹操笑了:「這次的大戰非同小可,你能找他來嗎?」當然要來:「這個,我試試看,能不能找到他。」曹操點頭了:「如果他能在我這裡就好了,能懂排兵佈陣,肯定帶軍厲害,大才呀!!」那是當然,我的才華肯定是大大的啦:「我的師兄嘛!我都這麼厲害,哼!」曹操和郭嘉同時作了一個鄙視的神情,我無語。

    張繡這一考慮,就是一個多月。是呀,降了叛,叛了又降,跟兒戲似的,誰知道曹操有沒有這個心胸?身家性命,誰都要仔細對待的。在左右權衡了很長時間後,張繡決定賭一把。他還是相信賈翊的眼光和謀略的,直覺讓他覺得賈翊是對的。留下親信守著宛城,張繡帶著賈翊和一家人,在10月底來到了許都。

    曹操看到張繡真的到了,他是長舒一口氣,南邊的危險解決了一半。心裡高興呀,趕快設宴招待。席上,曹操笑問張繡何以願來,張繡轉述賈翊之言,曹操大喜執詡手曰:「使我信重於天下者,子也。」張繡看著曹操果然不計前嫌,也是大大鬆了口氣。曹操當然看出張繡的心思,要說,曹昂的死的確與張繡有關,可是,戰爭時期,在大是大非面前,個人感情就放在後面了。所以,席上,大家喝高興了,曹操一看,張繡的女兒生的不錯,年齡雖然不大,可是可以利用呀!他主動提出與張繡結成兒女親家,替自己的兒子曹均定下張繡的女兒。一是打消張繡的顧慮,另外,也讓外人看看我曹操的心胸多麼寬廣。張繡高興都來不及,那裡還會反對。好,一段美好姻緣又成功了。

    酒席一散,把張繡和賈翊送到我早就為他們準備好的大房子裡,丟下目瞪口呆的兩人(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曹操早就在許都準備好他們的住處了),曹操自去給皇帝上表(做表面文章嘛),拜張繡為揚武將軍;表賈詡為執金吾,封都亭侯,遷冀州牧。冀州未平,留參司空軍事。同時,命令曹仁帶兵進駐宛城,守牢這個南邊的門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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