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很快這天傍晚當孫策拿著束縛我的刑具進來的時候我就知道離開的時間終於到了。他默默地為我帶上鐐銬我默默地看著他一直到他抱著我把我送進了馬車裡。
吳侯府門外等了很多人馬車周圍的人並不多多數的人在遠處默默看著這邊。我的注意力卻不在他們身上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孫策和周瑜。離開這裡後還有再見面的機會嗎?
孫策把我放進車裡車很大裡面鋪好了被褥還放置了不少的生活用具那兩個侍女已經等在了車裡旁邊跟著的人卻是孫翊果然是他負責這次的押解工作。孫策把我放下他默默過來身後軍士手裡拿著給囚犯帶的枷銬提醒著我們這馬車實際上是一輛囚車。不過孫翊並沒有讓軍士上前而是揮走讓其退下了。
看著孫策把我放進車裡周瑜也過來:「子雲此去不過三、五年你不要再做反抗就算你逃離了監視你的人也不可能離開那個地方。等這裡的局勢穩定了會有人接你回來。」
我拉著他和孫策的手不願意放開誰知道這一放開還有沒有再握住的時候:「公瑾我沒有辦法不能再做什麼了你們答應我好好活著我等你們來接我好嗎?」
孫策笑笑可這笑比哭還難看:「你不要像個小孩子公瑾說了也就幾年工夫很快就過去了。那裡安排的挺好不會讓你受罪你自己要安心才是。別忘了你答應過我要好好活下去別忘了你的承諾。」
我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流淚咬牙忍住看著周圍的人:「子布先生。」張昭輕歎一聲還是走了過來。我望著他誠懇地說:「先生如知道以往對不起您了。可我還是想求您一件事情還請您一定要答應。」
張昭有些愣他轉頭看看孫策他們他們都不明白我的意思。想了想張昭點頭了:「好吧你說我聽著能做到的我答應你就是。」
我感激地謝他:「多謝先生了。先生我此去不知何時能再回來就是能回來也怕……伯符重情重義做事不免有些衝動所以我求先生凡事多提醒他千萬不要不顧惜自己的性命。如果真遇上性命危機的關頭先生不妨自做主用我來和洛陽作交易。我想能有點作用。」
聽了我的話張昭和周瑜眼睛都是一亮。和曹操的這場戰爭他們兩個心知肚明幾乎沒有勝算能保持目前對峙狀態已經很不錯了。如果孫策他們真要有什麼意外比如重要人物甚至可能就是孫策本人落到曹操手裡有我做人質進行交換還真有獲救的可能。我知道孫策絕對不會答應這麼做所以乾脆說給了張昭。
生怕他們有所誤會我繼續給他們保證:「先生不必擔心我會玩什麼花樣。真到了那個時候你們儘管廢了我的手腳只要人是活的主公那邊能成。」這樣我就不會再成為你江東最大的威脅了。
也不管孫策正在高聲說不行張昭是躬身行了一禮:「子雲對吳侯的情誼昭明白了。你放心走我們都會盡全力保證吳侯不失。」這樣我就放了一半的心了只要兩軍最後對壘的時候張昭他們將我的消息遞給洛陽方面主公他們就不會殺害伯符他們的。
既然離別是一定的事情兒女情長的樣子還是不要得好我可是他們的囚犯不是遠別的親人。看了看周圍那些陰冷的目光我咬咬牙忍心縮進了車裡不再看車外人那不捨的眼睛。那邊周瑜還在囑咐孫翊:「路上一定要小心該說的我們都已經說了剩下的事情就你來承擔了。」
孫翊點頭:「兩位兄長放心好了我不會讓子雲出任何事情的。」
馬車終於起步了出了城門一千士兵正守候著。周瑜一把拉住了還想送一程的孫策站在了城門口。孫翊對他們匆匆行個禮命令車隊啟程了。我撲到車窗上壓抑了半天的眼淚終於不受控制了掀起一角窗簾在一片模糊的淚光中默默注視著孫策他們直到他們的身影看不見了。
蜷縮在車裡好半天後我才止住悲傷的心情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要把我關押到什麼地方去聽周瑜話中的意思應該離這裡很遠當然離洛陽就更遠了。靜下心來後我才抬眼看身上的鐐銬一看之下我是苦笑連連這是他們專門給我做的煞費苦心喲。手上的鐐銬做的很精細鏈子很細而鐵銬窄窄的薄薄的用細緻的白皮套住手腕上沒了冰冷的感覺;除此之外銀色的鎖還將另一條很長的鏈子連接在皮銬的小環上它的另一頭鎖在車裡的橫樑上。鐵鏈都刷上了一層銀粉不僅不礙眼還有些好看這副刑具做的真像女孩子手上的飾如果不是它限制了我雙手的自由我真會喜歡上它。腳鐐同手鐐一樣漂亮只不過是黑色的中間的鏈條卻比較短給我的活動餘地很小。整副鐐銬並不重只是如此精細的鏈條絕對是精鐵所鑄我肯定沒有辦法弄斷它們。而出城之後孫翊就讓軍士把木枷戴在了我的手腳上將我的行動完全限制在車裡徹底禁錮了我一切活動的可能如此的束縛別說我是人就是神仙怕也跑不了。
孫翊注視著我的舉動當然明白我在想什麼他是輕歎一聲:「子雲在我們到達地方以前我必須對你這樣到了以後不會讓你太難受這一路上你且先忍耐著點吧!」
我現在的想法卻不是逃跑而是好笑:「無妨我是你的囚犯會好好聽話的我現在身體如此虛弱也不可能給你找什麼麻煩。再說反正都是坐車也沒什麼難受。只是看這刑具好精美倒真讓我也有捨不得取下的感覺了真漂亮。伯符和公瑾實在是煞費心思也虧他們怎麼想的。」
孫翊望著我也好笑:「你居然想這些?我真佩服你。」
雖然木枷帶在手腳上有些難受我可是真的在笑。伸直身體斜靠在被褥上盡量讓自己輕鬆些:「我還能想什麼?帶著它們我武藝再好也跑不了況且你還這樣防著我。既然這樣何必自找不愉快?」
孫翊沉默了一下後點頭:「子雲雖然現在你不再是我的兄長可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從內心來講我真不想如此對你。可是你卻是這樣的身份我也只好……你不要怪我沒有義氣我們能做的也只是讓你盡量不太難受。你身上的這副鐐銬是公瑾兄親自設計的他一直為你差點死在曲阿而自責。」
我心有不甘地看看身後:「叔弼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也不會忽視自己囚犯的身份。可是不管我是什麼樣的人我只想你能明白在我心裡一直把伯符當兄長一直把你看成親弟弟什麼救命恩人之類的話我不想聽在我來說保護你的生命是在盡當哥哥的本分。無論如何只要我活著就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們失去性命孫家滅亡的那天也是我趙如地死期這是我對伯符的承諾。你們以為我會怨恨你們把我關押到秘密的地方不我哪能不知道這是你們為了保全我性命而採取的措施。這場南北大戰無論雙方輸贏如何我都可以留下性命這才是伯符、公瑾的意思。」
孫翊點頭:「我們都明白大哥也說了他們的一番苦心你會清楚。對不起我還是沒有大哥他們的心胸廣闊很多事情上也誤會了你。仔細想想你的所作所為我真做不出來朋友做到你這個地步也沒有幾個人。子雲兄路途還遠路上不免勞累你身體剛剛好點還是多休息吧!」
路途還遠?我真的很好奇:「叔弼你們到底要把我關到什麼地方去好像很神秘。」
孫翊笑笑:「我也沒有去過到了宜陽會有人來迎接安排的。」
宜陽?靠海邊了呀可是入海的話為什麼走這麼遠的路走水路不是更好?唉反正他不說我乾脆也不問了倒頭睡了下去。
路上時間過的真快孫翊他們太小心了除了在大城池我們基本上是用行軍度在跑路。一千士兵每天緊張的很一切行動如同行軍打仗般就像隨時有人要來襲擊弄得我跟大人物似的麻煩。雖說身上的鐐銬都用皮具包裹了孫翊也不讓我下車一切都由兩個女子服侍著我還不至於難受可虛弱的身體對這樣的行軍度還是無法適應。頭兩三天我還不停地跟孫翊他們說說笑笑當自己是旅遊這幾天臉色就難看起來即使孫翊已經取下了我手腳上的枷鎖我還是蜷縮在車裡動都不想動。
孫翊看著我這個樣子也有些著急命令車隊加快腳步十天後我們終於來到了宜陽。天真是要出海看著眼前的大船我的心涼了半截這一出海誰知道他們把我放在哪個海島上我連獲救的希望都沒有了怪不得周瑜會說我就是逃離了監視的人也離不開監禁的地方。在孫翊的指揮下我滿心不情願地被他們架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