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進審配的馬車我閉目養神想想怎樣面對馬上到來的考驗。根據審配的表現我就知道袁紹已經快完了。可是我不為他吊命以我以往的待遇說不過去審配他們馬上就能懷疑我;如果我為袁紹延長几天性命他會不會留下什麼遺命從而破壞了我本來的計劃?想到這裡我不由恨自己這般沉不住氣早來了幾天。
審配也不說話目前鄴城的局勢如此複雜袁家的局面混亂不堪他也忙得焦頭爛額了。就在這樣的情況下郭圖等親袁譚一派也加緊了上竄下跳為袁譚大造聲勢。眼看著主公命不久也這權勢之爭也要到了白熱化的程度這對每個人都是考驗包括他審配。所以在今天他聽到了趙如進入城中的消息很激動這個趙如雖然是個小人可是他的醫術真的不錯。急忙命人前去相請可趙如竟不領命。心急如焚的他顧不上其他了直接帶兵前往就是綁也要把趙如綁到主公榻前。
馬車快到袁府了審配長歎一聲讓他對一個小人說道歉的話他很難堪可是為了袁紹他現在又不能得罪眼前這個人:「趙如主公的病還要你多多用心我今日也是急了點你……」
對審配此人我還是很有好感的他也是個忠臣只是無識人之明跟錯了主公。我也想過如何留他一命可是想來想去都不行他可是愚忠類型的人我留下他的性命他會不停跟你搗蛋我可不能因為一慈之念留下禍害。
現在聽了他的話我是一笑不亢不卑地說:「大人不必如此趙如是個知道好歹的人明白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審配詫異地打量了我一番不再說話。
走進袁紹寢屋裡面的人還真不少不僅僅是他幾個老婆就連郭圖、逢紀都在可袁譚和辛評卻不在。逢紀看了看審配又轉過頭去盯著袁紹不說話而郭圖則是盯著我皺了皺眉頭。袁尚見我進來是急步上前拉著我的衣襟:「快趙如你趕緊為我父親下藥呀他吐血吐的好厲害!」
抬眼一看袁紹躺在榻上臉色蠟黃唇色蒼白雙目緊閉是昏睡著的。我輕輕撥開袁尚的手也不和眾人打招呼而是直接把上了袁紹的脈搏。哼這傢伙果然病的很利害真的快完蛋了。他是本來就病得這麼重還是被黎陽丟失氣成這個樣子的?他現在這個樣子比我知道的歷史早了這麼一年多的時間。我邊把脈邊考慮目前的情況。按脈搏來看要延長袁紹性命幾個月也沒有問題可是雖說醫者仁心我也沒有善心到這個地步吧不給他下點毒就已經不錯了。
我不緊不慢地在把脈眼睛卻在觀察眾人的表情旁邊的人各有各的表情有擔心的有不捨的還有不耐煩的真是好看。這中間就袁尚和審配一直很緊張地看著我看來他們是真的很緊張袁紹;而劉氏則一直盯著袁尚看她對袁尚的緊張比對任何人都厲害;郭圖則很不耐煩地盯著地上看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而逢紀則是兩眼無神一看就知道他走神了;袁紹的那幾個小老婆則在旁邊抹眼淚看樣子也知道袁紹死了她們也沒有好日子過了。
放下袁紹的手我故意表現出關心的樣子為他掖了掖被角轉身阻止了袁尚的問做了個手勢率先走了出去。袁尚看了看劉氏急忙和審配跟了出來。郭圖和逢紀相互看了一眼也跟了出來。
走到外間我方對袁尚說道:「事情緊急我也不說甚麼無意義的廢話了。大人病的很厲害呀是氣怒攻心引了舊疾乃至血不歸心。更糟糕的是大人的胃已經基本壞死不能進食大補之藥了。唉說老實話大人已經是病入膏肓恐趙如也沒有回天之力了。請公子及各位大人要有所準備的好。」
聽我說完袁尚用無助地眼神看著審配了。郭圖臉上則是閃過一絲光線我看著像是有些竊喜似的;逢紀則用陰沉的目光看著郭圖卻也不說話。審配想了想咬牙問我:「盡你最大的努力能保幾時?」
我伸手示意:「一月能保就可保百日能過了百日就有一年再多也不可能了。其實就是百日之期我也沒有一絲把握。」我還沒有決定要這傢伙活多久呢當然要說的含含糊糊。
眾人都不說話了我故意歎氣一聲:「我先開副湯藥盡快止住大人吐血才是。後面的治療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你們也不要怪我實話實說大人不同一般的人在他面前趙如當然不會說這些可總要給你們交個底才是。就這樣吧我馬上回去拿藥。」說聲告辭扔下還在呆的眾人我徑直回去了。
看著我離開郭圖也離開袁府去找袁譚。這個時候的袁譚正在家裡喝悶酒他當然想奪權可是鄴城的兵權全部在審配等人身上他自己的兵經過倉亭和黎陽之戰損耗的十分厲害而青州已經成為曹操的了他回不去了。現在的他正不知所從。
郭圖匆匆來到袁譚這裡看著袁譚醉醺醺的樣子火氣上來了:「大公子你怎麼還在喝?再喝命都要沒了。」
袁譚看看是他冷哼著說:「不喝酒不喝酒我還能幹什麼?你說我還能幹什麼?當初是你們讓我離開青州說什麼跟著父親打贏了曹操就可以立大功可以掌握更多的兵權和地盤。可現在呢?不僅沒有贏連青州都沒了一輸再輸和老小爭都沒有實力了你說我還能幹什麼?」
郭圖看著他壓低聲音說道:「你是輸了可三公子也沒有贏。我才從大人那裡來趙如來過了為主公把了脈。」
袁譚清醒了些:「趙如?那個商人?他怎麼說?父親的病到底怎麼樣?」
郭圖搖頭歎氣:「我正為這個找公子。趙如說了實話主公已經病入膏肓怕撐不了多長時間了。公子也知道那趙如雖然是個小人醫術卻很高幾乎無人可比他既然這樣說了怕……」
袁譚愣住了過了一會兒才一把抓住郭圖的衣襟:「怎麼會?那些大夫不是說父親沒有什麼大礙趙如怎麼會……」
郭圖冷笑:「那些大夫那個不是說主公沒事沒事可開的藥沒有一個管用的主公一直就吐血不止。這幾天昏迷的次數也越來越多時間越來越長我早就看出不對了。趙如很聰明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袁譚不語了。郭圖看他一臉失魂的樣子著急呀:「大公子你現在要想好主公要有個萬一你該怎麼辦才是。趙如可說了他都不能保主公百日了。你要再不考慮好一旦主公走了三公子怕是容不下你。」
袁譚打了個激靈看著郭圖陰沉的面容他漸漸冷靜了下來:「郭大人我們的命可是拴在一起的。父親要真有個三長兩短那逢紀等人也不會放過你。審配因為沮綬的事情也是恨極了你到時候我死你也活不了吧。」
郭圖跺腳了:「大公子你現在還說這些這些我當然明白。公子如今之計我們先要抓住城外的兵權才是。好在辛毗現在城外領了一路人馬如果主公真的讓三公子當這鄴城的主人你要盡力說服主公讓你出城率領城外的兵馬只要兵馬在手凡事就可進可退。當然如果主公沒有明確表態你還是要努力爭取有兵權在手公子武藝高現在正需要你這樣的主公來守衛冀州之地阻止曹操北進你還是有勝算的。」
袁譚聽的頻頻點頭:「如此甚是。這樣就麻煩先生和辛大人聯繫兵權的事情我會天天守在父親身邊的定設法不讓他留下不該留下的話。外面你們負責裡面我負責。」
再說逢紀看著郭圖離開的背影也拉著袁尚往屋裡走:「三公子趙如的話你可聽清楚了?目前主公病勢不好連趙如都這樣說了你可要有所準備的才是。」
袁尚看著他一臉沮喪:「準備?準備什麼?依趙如的醫術都沒有辦法我還能做什麼?難不成你讓我準備那些東西?」
「那些東西要準備其他的事情更要準備妥當才是。」兩人不防背後有人說話。回頭看去卻是審配。
逢紀皺眉頭問道:「審大人何意?」
審配冷冷地說:「你和郭圖之間的事情我不管也不想管。可主公的心意你我都明白大公子畢竟是過繼出去的人了主公也不看好他三公子是鄴城之主這是不可以改變的。剛才郭圖的神色我也看清楚了。」
逢紀長出一口氣:「我也沒有針對郭圖的意思可是他和辛毗的心思和動作也休想瞞過我。我也是支持主公所作的決定的所以才想提醒三公子注意他們那些人的小動作。」
袁尚也聽明白了:「他們的小動作?父親還在他們就想反了不成?」
審配淡淡地說:「為了防備曹操北上我們在鄴城城外安置了二萬左右的兵力還有周圍城池的防守力量這些兵權一定要抓在我們手中才行。可是現在城外兩萬兵馬的指揮權在辛毗手中對我們的威脅極大。郭圖匆匆離開定是去找大公子說這些事情所以我們也要提前有所防範才是。」
袁尚聽得連連點頭:「兩位先生說的是。這樣父親的病還是要趙如用力才是他不是說了嘛過了百日就有一年他那裡自有我來催促著。城裡的防守一直是審大人在管理以後還是要您多費心。至於城外的兵馬逢先生等父親稍微好點我請他給先生一道命令您去接管城外的兵馬就是不能完全接管過來至少也要坐鎮那裡不讓老大獨得兵權您看這樣安排如何?」
逢紀連連點頭:「如此甚好紀一定不負公子所托絕不讓城外的兵權落入辛毗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