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小家伙們,”科恩的聲音回蕩在靈魂空間之中,“你們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麼人,你們親手種下了自己悲慘命運的種子。”盡管失去了那些用於滋養意識的靈魂,能夠逃脫滅亡讓混亂之地的主人心中充滿了喜悅,“讓我想想,我要怎麼處置你們?把你們全都變成野獸,然後讓螞蟻吃掉你們?不,這樣的懲罰太輕了,我得好好考慮一下。”
這個勝券在握的存在全然沒有顧及到自己還在雪猿的肚子裡,被它殺死的強者的靈魂匯聚成的能量流暴發出驚人的威力,赫爾湧來困住它的能量罩早已被撕扯得千瘡百孔,只要它願意,隨時都可以出去。
“我會把你們的肉身凍成冰塊,”科恩一邊壓制著體內的納克,用自己無窮的能量逐漸將其壓迫成一團,一邊慢吞吞地說道:“但你們將仍然保持著清楚的感覺。我會每天讓你們嘗到一種新鮮的刑罰,然後讓你們在一天中余下的時間裡在冰塊中慢慢體驗那種滋味,而當你們的肉身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折磨時,我會收集你們的靈魂,接著讓它們好好享受。”
“至於你們的朋友,”科恩的意識體已然把納克壓縮到了一個小小的角落裡,強大的壓力隨時會讓這個亞巨人的意識分崩離析,“那個女性的亞巨人,那個我賜予她的祖先容身之地,而她卻背叛了我,和一群與我為敵的人站在一起的家伙,我會加倍償還她所做的一切。”科恩並沒有注意到,在它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幾乎沒有還手之力的納克的意識體內,一團晶瑩的光芒正在悄然亮起,“她的同胞們應該很喜歡她的身體,不過別擔心,我不會讓他們得到她的,首先享受她的會是生活在這裡的那群鐵甲猩猩——她的相貌即使在人類裡也算是美人兒,更難得的是,她有著亞巨人的體魄,那些暴虐的,喜歡將與之交配的雌性折磨死的大猩猩們會喜歡她的……”
比太陽還耀眼的光芒猛然從納克的體內竄出,與此同時,在與雷加的靈魂空間相連的納克的靈魂中,一塊黑黝黝的石頭從靈魂之海中飛射而出,在一瞬間來到了眾人的附近,並在所有人都來得及反應之前穿過雪猿和科恩的意識體,進入到納克的意識之中。
“你休想傷害她!”亞巨人的吼聲如同雷霆般在科恩的意識體內響起,接著,無數道光芒如同利劍般穿透了意識體的表層,透體而出,強大的能量頃刻之間在科恩的表面和內部制造出無數的傷口。
淒厲的吼聲從科恩的意識體中傳出,就在它因為自身受到的傷害而痛苦不堪的時候,那些從他體內穿出的光芒已經照射到了那些四處亂闖的靈魂,只是一剎那,這些靈魂就煙消雲散,永遠消失在這個宇宙之中。
“赫爾1”這個靈魂空間發生的一切,包括納克和科恩的變化,都沒能避過作為空間主人的雷加的感知,他的命令及時傳遞到了雪猿那裡,忠心的僕人在第一時間執行了自己主人的命令,能夠吞噬一切的能量罩再度籠罩了科恩的意識體。
“就是現在。”雷加對薇莉和戰斧喊道,後者迅速向他靠攏,四只手掌緊緊貼在他的後背之上,與此同時,雷加的手也已放在了赫爾的頭上,在這一刻,他們所有的靈魂力量全都匯集到了一起,為赫爾的吞噬提供了無窮的動力。
“不!”科恩尖叫著,一邊收縮著以抵御身邊的吸力,一邊活動著身體,試圖將那正在體內放射著可怕光芒的納克排除出去。然而這種努力注定是徒勞的,來自外界的引力無情地撕扯著這個意識體,而從內部發出的光束則一刻不停地穿透它的身體,雙重的打擊讓這個完全沒有任何外援的意識體陷入到空前的困境,它的掙扎越來越無力,抵抗也越來越微弱,終於,十幾秒鍾之後,混亂之地的主人停止了一切活動,化作星星點點的光芒消散開去。
“我們贏了?”戰斧不太確定地看著從赫爾體內冒出的那一個個微弱的光電,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那個家伙被我們消滅了?”
“確切地說,是科恩的意識被我們消滅了。”雷加說道:“如果有足夠的時間——也許幾萬年,也許更長,這個空間會產生一個新的意識,不過那不再是科恩,但現在,”他看著赫爾把剛剛融合了黑色石頭的納克從肚子裡吐出來,“這個空間已經再也沒有機會了。”
“我得感謝你們,”同一個山谷之中,已然重新恢復理智的路多真誠地對雷加等人說道:“如果不是你們,我和我的同胞們恐怕現在還沉溺在殺戮和毀滅的欲望之中,或者被其他敵人所殺死,更重要的是——”他看向正和納克站在一起的潔絲,“是你們讓我避免了親手殺死自己的親人。”
亞巨人部族的首領鄭重地用手指在潔絲的額頭上畫了一個符號,那是亞巨人們給即將出嫁的女兒的祝福,這代表著路多正式同意了納克和潔絲的婚事。
“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納克問道:“這個空間快要被毀滅了,如果你們願意,我相信我的部落會非常高興你們的到來。”
一絲溫暖的微笑出現在路多的臉上,“當然,”他充滿慈愛地看著潔絲,“我是不會讓我的小潔絲離開我太遠的。”他轉向雷加,“我知道這對一個禁術法師來說也是相當吃力的事情,但假如你能夠把我們帶出這個空間,我會為此付出足夠的報酬的——混亂之地也許很荒涼,但這裡並不缺乏寶物。”
“你已經給了我們報酬,”薇莉說道:“對我們來說,能夠看到自己最親近的伙伴達成心願,這是最好的報酬。”她微笑著看向雷加,“我說得對嗎?”
“通過空間裂縫離開這裡並不需要耗費太多的力氣,”雷加說道:“我所要做的只是把握好正確的方向。”
“我們還在等什麼?”戰斧高喊道:“讓我們馬上離開這個地方,回到凡間,然後為納克舉行最盛大的婚禮。”這個興奮的矮人大步走向山谷之外,“我要痛痛快快地喝上一頓,雷加,如果你敢不把在我的靈魂空間中弄出來的那種酒給我喝的話,我也用斧頭把你所有的酒壇砸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