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空繼續說道:「因為你在驅魔捉妖領域具有非常高的權威和人際關係,所以我想請你幫忙,請其他的高人下山,一起對付這個背後的組織。」
張了緣沉吟了一會兒,低聲說道:「你太看高老道士了,我沒有那麼大的面子,憑我不一定能夠請得動多少人。我不會逞強……」
賴空聽到他這麼說,趕緊勸說道:「不是逞強,是真的需要你出面,我一個後生小子,不要說能不能見到那些前輩高人,就是大家的山門在哪裡我都弄不清楚!」
張了緣微微一笑,「你太心急了,我還沒有說完呢,我說我不逞強的意思是,是說我不會逞強一個人去對付他們,所以我還是會去請那些名門大派的高人們出山。」
聽到他答應了,賴空終於放心了。
「我還有最後一件事情,是想跟你打聽一個人,應該說一個家族。」賴空說道了最後一件事,心情開始沉悶了。
「什麼家族?」張了緣有點好奇。
「一個驅魔捉妖的家族,馬家,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賴空說出了馬家,想到馬曉靈,他心中又不由一痛。
「馬家,驅魔龍族的馬家,我怎麼會沒有聽說過?」張了緣表情有點古怪。
「我猜想你應該知道,我想問一下,馬家在哪裡?」賴空渴望地問道。
「你為什麼會問這個?」張了緣懷疑地看著賴空。
賴空想了一下說道:「我失蹤之後,能夠回來,就是因為得到了馬家先人的幫助,所以我想要去祭拜馬家的這個先人。」他當然不願意把自己的秘密告訴老道士,就隨便找了一個說得過去的借口。
張了緣沉默了下來,沒有再說話。
等了一會兒,賴空有點急了,你知不知道也要說一聲呀,就是不願意告訴我,也可以明說呀,這樣算什麼?「道長,是不是不方便告訴我?」
張了緣好像被他驚醒了過來一樣,又猶豫了一會兒,才慢慢說道:「我可以告訴你。其實我跟馬家還有一點淵源,我的師祖天靈子跟馬家的先人交情很好,所以我們跟馬家也一直有往來……」
張了緣又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才說道:「算了,我還是帶你去找馬家吧。」
天靈子?那不就是田沖?想不到張了緣是他的徒孫!賴空有點意外,聽到他說願意帶自己去,稍微感到欣慰,終於能夠去看一看曉靈了。
兩人告別了那家人,然後張了緣帶著賴空轉了幾下火車、汽車,終於在第三天來到了一個山區。
他們來到了一個小村子,村裡人見到他們過來,都遠遠的看著他們。
張了緣帶著賴空來到了一個很破舊的老式宅院門口,歎聲對著賴空說道:「這就是馬家的祖宅,現在已經沒有人住了,馬家早就散了。」那個門已經上鎖了。
賴空心裡一震,沒想到馬家竟然垮了!
有很多村民遠遠看著他們,所以他們也不方便貿然進去裡面。
「帶我去看看馬家的陵墓吧。」賴空沉聲說道。
張了緣用力點了點頭,領著賴空慢慢走向了後山,在一片空廓之地,他們見到了一片墳墓。
「這裡是馬家村的墳場,這一片是馬家的陵墓。」張了緣走到了很顯眼的一片墓區說道。
賴空心情激動,感覺身子有點顫抖,慢慢向墓區走了過去,仔細看一個個墓碑上面的名字。
「我和馬家有交情,時常有往來。」張了緣回憶說道:「有一年,我在這裡做客,一群紅衛兵造反派衝進了馬家,說他們是裝神弄鬼、迷惑人民群眾的神棍,硬要把他們抓去批鬥。那是政府的運動,沒有人反抗,大家只有任由他們。」
「我雖然是做客在這裡,也同樣被抓了起來批鬥,後來,他們說只要我出來揭發指正馬家,跟馬家劃清界限,就可以放了我……」
聽到這裡,賴空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
張了緣像是對賴空說,又像是自言自語,「……我當時年輕,受不了威脅、痛苦,我真的就揭發了馬家……我是罪人,我是不可饒恕的罪人……是我害的馬家家破人亡!」他就是因為如此,所以一輩子努力驅魔捉妖,想要履行馬家的職責,以此來懺悔自己。
這時候,張了緣逕自走到一個墓前,沉聲說道:「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馬家。」說著跪倒在墳墓前懺悔。
賴空本來聽得一腔怒火,但是看到張了緣的樣子,已經知道他幾十年都在懺悔自己,而且他能夠這麼熟悉馬家的墳墓,肯定是每年會來祭拜。在那個瘋狂的年代,做錯事情的人又何止他呢?是一整代的人!已經無法追究了。
他沒有再理會張了緣,開始找馬曉靈的墓,找了一座又一座,都沒有看到,他開始急躁了。終於,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馬追。想起馬追的音容笑貌,不由一陣感慨。然後繼續尋找馬曉靈的墓。
終於,在最偏僻的一個角落,他找到了一座不起眼的墳墓,那就是馬曉靈的墓。
賴空眼淚湧滿了眼眶,撲了過去,抱住了墓碑,悲嗆的叫道:「曉靈!我來看你了!」
雖然隔了一百年,但是對於穿越時空的賴空來說,就好像還是昨天,馬曉靈的一笑一顰、一怒一嗔,歷歷在目,兩人相處過的每一刻,全部浮現在眼前,他好像抱住馬曉靈的身體一樣,痛哭起來。
「……對不起,讓你在這裡等了一百年……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沒有帶你回來……」賴空喃喃哭泣,再也不管什麼風度,什麼男人不流淚,盡情宣洩著自己心中的情感。
「答應我,不管怎麼樣,都要帶著我。就算你要回去,也要帶我一起回去。」
「你放心,除非我死了……」
想起兩人在劉伯溫家的話,賴空心如刀割,沒想到不是自己死了,是她死了。
張了緣本來在墓碑前懺悔,忽然看到賴空抱住一個墓碑痛哭失聲,不由讓他大為驚訝,就算是這個先人幫助你回來了,也用不著這麼悲傷呀?
他忍不住走了過去,看看那到底是哪一個先人。從賴空的手臂圈裡,他看到了「馬曉靈」三個字,不由心頭一震。他不會是遇到了馬曉靈的鬼魂,兩人有了一段人鬼情吧?
隔的時間久了,他也不知道馬曉靈是誰,要是他知道他的師祖天靈子就是為了這個馬曉靈出家的話,只怕更是會驚訝。
「賴空,好了,祭拜了就好了,表達到了你的心意。」張了緣在後面拉了拉賴空。
賴空眼淚已經弄濕了墓碑,他沒有管張了緣怎麼看自己,也沒有去想該怎麼向他解釋。他現在腦中只有一個念頭,要好好陪著馬曉靈,不要讓她獨自在山上。
「你回去把,我要在這裡陪她。」賴空低聲說道。
「你中邪了?祭拜歸祭拜,用得著那麼瘋狂嗎?」張了緣大聲說道。
賴空身上一股能量迅速洶湧出去,將張了緣掀出了幾丈之外。「不要打擾我!」
張了緣看著賴空那個樣子,就算是有鬼也難以弄死他,稍微放心了一點。他猜想賴空是受了什麼重大的刺激,但是他跟賴空也不是很熟,所以也沒有多問什麼,轉身離開了。
晚上,賴空獨自一人抱住馬曉靈的墓碑,低聲喃喃地說著話,好像馬曉靈能夠聽到一樣。
張了緣在不遠處看到暗暗搖頭,他沒有離開,只是去弄了點吃的過來,他當然不能任由這個神智不清的人留在墳場,雖然這是馬家的墳場,但是終究是墳場。
第二天早上,涼風讓賴空清醒了不少,該宣洩的情感已經放縱地宣洩了。他的理智告訴自己,應該要清醒過來了。
他看到張了緣靠在另外一個墳墓上面打盹,心裡微微有一絲愧疚。他起身給馬曉靈的墓前清理雜草,看到她的墳墓最小,又運功從山坡上吸來泥土,給她加了不少的土。
「喂,就算你要加土,也不能超過了祖墳,以及她的父母的墳墓。」張了緣醒了過來,見到忙碌的賴空,趕緊提醒他。
賴空愣了一下,馬上明白過來,重新弄了一下,把馬曉靈的墳墓修葺好。
「她是誰呀?你們……」張了緣雖然年紀已經不小了,但還是忍不住有好奇心了,此事太過於奇怪了。
「你不要問了,我不會告訴你的。」賴空冷冷地說道,然後深深地看了一眼馬曉靈的墳墓,轉身毅然離開。他已經知道路了,以後可以時常來祭拜。
張了緣看了看賴空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跟著過去。兩人都看見了對方不曾對人言的秘密,一下子好像覺得距離近了很多。
兩人離開馬家村之後就開始分路,張了緣去請各派人士下山,賴空先回家,兩人互相留下了聯繫方式。
◎◎◎
這是在中國大陸的某個地方,一片原始森林間有大大小小的岩漿溶洞。
在一個非常寬大的洞裡面有著一排排各種各樣的房子,有兩個臉色蒼白、面無表情的人打開了一個房間的門。
「時間到了,出來!」其中一個人毫無情感的說道。
房間裡面住著的是一個一臉冷漠的美麗少女,見到這兩個人的到來,她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冷冷的瞪了他們一眼。
少女的手腳上面都被綁著鐵鏈,那是她所無法掙脫的鐵鏈。
那兩個人,一人一邊,抓住那個少女身上的鐵鏈,帶著她往外面走。那個少女也沒有掙扎,冷淡地跟著他們走。
三個人來到一個懸空的鐵籠子旁邊,兩人押著那個少女進入了那個鐵籠子裡面。這個鐵籠子是由粗大的鐵條打造而成,底下鋪了木板,在籠子裡面已經等著一個高大的男人。
那兩個人把少女送進去之後,馬上把籠子的門鎖上了。
這個時候,在下面寬闊的地上,已經或站或坐圍著許多的人,所有人全部仰著頭看著空中的籠子。
看到那個少女進來,裡面的那個男人馬上來精神了,他對著下面的看客們抱了抱拳,然後淫笑著向那個少女走了過去。
那個少女正是失蹤的邱雪,她被狼妖捉住之後,馬上被弄得失去了知覺,也不知道它帶著自己走了多遠,醒來之後,已經到了這個地方。
邱雪也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但是可以確定的是這裡是在山洞裡面,除此之外一切跟外面一樣。她留意裡面住的人,發現除了殭屍之外,還有不少的妖魔鬼怪,也有人類。
這些人開始對她倒是客客氣氣,好好的招待她,只是綁了鐵鏈、限制了自由。兩天之後,他們開始帶著邱雪來到那個鐵籠子裡面,然後找一個男人來侵犯她。
邱雪看到自己被擺在空中,被眾多人看,非常的憤怒,覺得他們簡直是無恥和變態,她很快就把那個想要侵犯她的男人打倒在地上。
那些人沒有再為難她,把她帶回了房裡。第二天,又開始了同樣的遭遇!幾天下來,邱雪發現他們並不是真的想要侵犯自己,也不是變態得想要看真人秀,他們完全是想要看自己如何施展法術!
正是知道無論是逼問還是利誘,邱雪都不可能說出自己法術的秘密,而逼她比試她也不會用全力,所以他們就想了這樣一個方法,讓一個男人去侵犯她,如果她想要保護自己,就必須盡全力,否則的話,真的會遭遇到當眾強暴!
當然,出於他們的目的的順利完成,在邱雪所知所學被完全搾乾之前,他們不會派上比她強很多的人上去,所以,一連多日過去,邱雪還是安全的。
邱雪試過逃跑,但是發現周圍全部是敵人,根本沒有混出去的機會,同時,她也無法找到出去的路,只能留在這裡,暗暗留意有沒有方法逃走。
邱雪知道他們的目的之後,開始有意的控制自己使用法術、咒語,盡可能的使用最簡單的法術,但是對方一天比一天上場的人要強,有時候她也無法控制到自己,不得不使用厲害的法術。
現在看著那個男人淫笑著走了過來,邱雪眼中一片茫然。
那個男子非常開心,伸手摸向了邱雪。面對如此美女,就算無法真的完全侵犯,可以調戲、褻瀆她一番,對於他心理上的滿足也是非常大的。現在,他看到邱雪沒有反應,心裡不由樂開了花。
就在他的手要觸摸到邱雪身體的時候,忽然邱雪開始動了起來,下面的人全部期待起來。
為了讓邱雪盡量發揮,他們並沒有把她綁在鐵籠子上。
邱雪伸手一揮,綁在手上的鐵鏈甩了出去,一下捲住了前面男人的腳,然後她快速甩動!在那個男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已經把他的身體倒提著甩了出去,一下子將頭砸在了鐵籠子邊沿的鐵柱上面,那個男人頭臉上面血肉橫飛,慘叫一聲,昏死了過去。
邱雪也沒有趁機殺了他,把他的身體甩在了地上,然後冷冷地看著下面,等待著那兩個殭屍來開門。
下面觀望的妖魔鬼怪們發現他們在拿邱雪當實驗教材的同時,也在不斷的鍛煉她,鍛煉她的殘忍度和反應能力。
確實,邱雪現在沒有了害怕和膽怯,面對想要侵犯自己的敵人,她可以狠下心腸迅速將他往死裡打!
現在她被關押的時候,除了想著如何逃出去之外,就是想著如何對付他們。她剛剛想到了一個方法,為什麼自己一定要順著他們的圈套使用法術呢?武當派的武術也是天下聞名的,她剛才就是選擇了使用武術。雖然那個男人對她施展法術有所防備,最終還是一招就被摔得半死。
靜等了幾分鐘,那兩個殭屍才過來打開了門,他們很快抓住了鐵鏈,將邱雪押了回去。
回到房間裡面,邱雪知道今天是因為出其不意,才能那麼順利打傷那個人,他們肯定會想另外的辦法來對付自己,或者明天派上場的將是一個同樣也精通武術的人。想要活命,還是必須要想辦法逃出去。
邱雪現在還有一線希望,那就是她還留著手機!被抓過來之後,他們並沒有搜去她的任何東西。這幾天她盡可能的關機,以免消耗了剩下的那點電。但是很可惜的是,手機到了這裡根本沒有任何的信號,她想要打電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她不止一次在心裡大罵手機網絡營運商,什麼全國聯網、什麼自動漫遊、什麼全球通,到了這裡就不通了!
今天,邱雪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或許可以試一下。
邱雪使用了一個叫做「身外化身法」的小法術,讓一塊石頭化身成自己的樣子,而自己的本體則脫身開來,用隱身咒隱形在一邊。在一個殭屍送午飯過來的時候,她在傀儡邊上說今天沒胃口,讓他把飯拿走。
那個殭屍也沒有懷疑,把飯菜扔在了地上就走。邱雪趕緊抓住時機跟著出去了,暗暗慶幸這不是專業的牢房,要不然送飯的根本不用開門進來了。
出來之後,她看著那個殭屍鎖門,趕緊小心翼翼的向外面出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