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賴布衣傳說系列 第二十章 第十二節 伊人已逝
    賴空騰身於空中,對九泉妖刀喝道:「九泉妖刀!我在這裡你還敢亂來?」

    九泉妖刀很快發現了賴空,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他立刻就認出了賴空正是那天晚上戲耍他的人,那天晚上沒有跟賴空正面過招幾下,他卻落得一身是傷,還差點讓那條龍給幹掉,對此他引為奇恥大辱。本來就準備此事一了,就去找賴空報仇的,現在賴空出現在他面前,他自然怒火中燒。

    九泉妖刀沒有再去攻擊其他人,迅速向空中的賴空急速刺了過來。下面的人鬆了一口氣,只有馬曉靈的心提了起來,她見識過九泉妖刀的厲害,開始時刻關注賴空的情況,隨時準備接應他。

    賴空上次已經想到了辦法對付九泉妖刀,但是沒有試過,不知道有沒有效果,他現在想要試試看。看到九泉妖刀急速衝了過來,他開始誦念「觀音菩薩大明咒」,越念越專注,對於攻擊,絲毫沒有放在眼裡。

    九泉妖刀巨大的身軀馬上就到了賴空面前,前面寬大的尖刃向著賴空的身體撞了過來。賴空一直凝神誦念「大明咒」直到刀鋒到了身體數寸的前一刻,他才在空中移動了一下位置,轉到一邊,讓刀貼著身體飛過。

    由於刀身過於巨大,無法靈巧的轉身,慣性讓他繼續向前刺去。這時候,懸於一邊的賴空立刻抓住時機,伸出手指,在巨大的刀身側面快速書寫「大明咒」——「唵、嘛、呢、叭、彌、吽」,同時嘴裡誦念的聲音越來越大。

    終於,九泉妖刀還沒有來得及重新劈向賴空,他發現有一股無限的慈悲之力出現在周圍,緊緊圍繞著他,他的身體開始收縮。

    賴空見到「大明咒」產生效果,已經成功引動佛菩薩的力量,他趕緊繼續誦唸咒語,同時釋放出自己的力量,將已經變小的九泉妖刀緊緊的按在了地上!為了避免他從地下逃走,賴空將地面也封鎖住了。

    他現在體內有了天師法力,所以效果更加理想,九泉妖刀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動彈了。

    馬曉靈迅速過來,配合賴空收拾九泉妖刀,她一口氣揮出了十七道符,將妖刀全部纏繞住,封在了地上。

    馬追也看到了這一幕,他高興之餘,趕緊過來補了一掌,噴出寒氣將地上的九泉妖刀連符一起凍在冰裡面。三人對望一眼,沒有過多的語言,轉而去對付其他的妖怪。

    正道人士雖然去了九泉妖刀這個大敵,但是又加入了黑獄王,所以一點也沒有輕鬆。幾個功力最高的前輩纏住了黑獄王,剩下的人手去對付幾倍的妖怪。但是,他們都不知道哪個是會施毒的蠍子精,只能隨時注意這個毒瘤。

    賴空三人的重新加入戰團,讓局勢得到了緩解,但是黑獄王本來功力就非常之高,幾個人對付他已經是勉強,他的火焰更是厲害非凡,雖然大家盡量小心,但是不時還是有被燒傷的。

    蠍子王藍濺見到賴空那麼快將九泉妖刀收伏,不由非常驚訝,同時也很擔心。他可以看出,賴空是正道人士陣營裡面實力最強的一個,只是他一直手下留情,所以群妖才能支撐住。

    藍濺知道不能讓賴空繼續下去,必須要阻止他,要不然就危險了。他悄然來到了賴空的後面,張口吐出了一股黑氣。

    賴空和馬曉靈在混亂之中,還互相有照看對方。現在馬曉靈看到藍濺對著賴空噴出了一道黑霧,馬上明白那是毒氣,趕緊大聲叫道:「賴空快閃開!」由於她無法趕過去推開賴空,只能圍魏救趙,去攻擊身邊不遠的蠍子王,希望能轉移他的攻擊目標,讓賴空有機會反擊。

    賴空聽到馬曉靈的叫聲,立刻運用特異功能,移動到了因為一個地方,再看剛才落腳之處,見到已經有幾個妖怪、正道人士中毒了,他頓時明白為什麼馬曉靈叫他閃開。他轉眼尋找馬曉靈,不由大吃一驚!

    藍濺看到馬曉靈干擾,立刻化對她噴出了一陣黑霧,強烈的毒素向馬曉靈逼了過去,還沒有到她面前,已經讓她一陣暈眩。

    賴空身子快速閃動,在空中留下幾個影子,霎時人已經到了馬曉靈身前,驅散了那些毒氣。然後快速向前,到了藍濺的身前,藍濺來不及變身,已經被一股超級強大的力量擊中,他的身體被衝擊得急速向後面摔了出去,直至沒入了旁邊山中,在山腰留下一個小洞!

    「小心!」後面突然傳來了摻雜不一的驚恐叫聲。

    這句「小心」是很多人發出的,賴空迅速回頭,想要看看是怎麼回事。但是他立刻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

    原來黑獄王見到賴空將九泉妖刀收伏,他就進一步的狂躁憤怒,下手越來越重,將圍攻他的幾個人逼得節節敗退。聽到馬曉靈的呼叫,黑獄王心裡升起了一絲強烈恨意和嫉妒,你們殺了我的女人,我也要殺了你的女人!

    就在賴空擊飛藍濺的同時,黑獄王操控的藍色火焰也以無比的速度噴到了馬曉靈身上,別的人援救不及,只能發出一聲:「小心」。

    而馬曉靈因為被蠍子毒氣弄得昏頭眩目,沒能避開火焰的攻擊,等賴空回頭,已經全身被火淹沒!

    兩條人影迅速撲向了馬曉靈,一個賴空,一個是馬追。

    賴空同時已經釋放了一股水晶能量,將黑獄王的火焰逼了開去,馬追隔空劈來的寒冰章把她身上剩餘的火勢撲滅了。

    「曉靈!曉靈!」賴空摟住了倒下的馬曉靈,不斷給她輸入能量,想要護住、修復她的傷勢。她雖然很快就被滅了火,但是那不是普通的火。

    馬追看到馬曉靈已經被燒得不成樣子,心中悲憤,沉痛地說道:「曉靈,你別怕,哥哥會救好你的!」他想要施展法術,可是馬家的法術都是驅魔降妖的,他立刻轉身,也不顧當前戰局,對著所有正道人士求道:「各位同道,有誰救治法術高強,還請幫忙救救舍妹!馬追永感大德、沒齒難忘!」

    所有人這才知道那是馬曉靈,很快有一個道人出來了,走到馬追身邊說道:「馬兄,我姑且一試,你在一邊護法!」

    馬追感激道謝,在一邊護衛他們。

    賴空一刻不停的給馬曉靈輸送能量,盡量讓她減輕痛楚,他已經急得有點六神無主了,只能喃喃地說道:「沒事的,我一定可以保護你的!」

    看到那個道人來施法救治馬曉靈,賴空趕緊說道:「道長,求求你一定要救治好曉靈!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辦到!」

    那個道人點了點頭,凝神做法,釋放出一股股柔和的法力,隔空撫在了馬曉靈身上。

    過了一會兒,賴空感覺到馬曉靈動了動,趕緊加強能量貫注過去,「曉靈!曉靈!」

    「賴空!我……我怎麼看不見你……」馬曉靈虛弱地說道。

    賴空心裡一沉,安慰說道:「烏雲蓋住月亮了,沒事的,我一直在身邊抱著你,你趕緊運功,我們會讓你沒事的!」

    「……好痛啊……」馬曉靈低聲呻吟,過了一會兒又說道:「……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一個夢嗎?……我現在就像夢中一樣痛苦……」

    賴空想起在去找劉伯溫的時候,她說過曾經夢見自己被火燒,沒想到竟然真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沒事的,你現在就是在做夢,夢醒之後就好了。」

    「……好痛啊……」馬曉靈低聲呻吟,過了一會兒又說道:「……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一個夢嗎?……我現在就像夢中一樣痛苦……」

    賴空想起在去找劉伯溫的時候,她說過曾經夢見自己被火燒,沒想到竟然真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沒事的,你現在就是在做夢,夢醒之後就好了。」

    馬曉靈呼吸越來越弱,聲音細如蚊蟲:「……空……我知道不是做夢……現在很真實……我知道我要死了……」

    「不許你這麼說!你不會死!我還要帶你去未來!我還要像劉道長那樣帶你去不同的年代玩!」賴空心裡升起一種恐懼,他第一次覺得那麼的無力,自己空有無窮的力量,卻無法將心愛的人救治。

    「……我知道……留下來的才痛苦……我真的想……想要跟你去未來世界……去看看你的年代的世界……」馬曉靈的聲音越來越小。

    「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賴空又抬頭對那個道人吼叫道:「道長!你一定要救治好她!有沒有辦法?快點再想更好的辦法呀!」

    「……你這個沒有禮貌的小子……」馬曉靈話裡帶著笑意。

    賴空想起剛開始認識她的時候,她一直是小子、小子的叫,現在想來,不由心裡一酸,幾乎要掉下眼淚來。「曉靈!你不要再說話,趕緊運功療傷,我一定可以讓你好起來的!」他又讓能量湧遍馬曉靈的全身。

    「……我現在還好看嗎?……」

    「好看,你永遠是那麼的好看。」賴空緊緊的摟住了她。

    「……賴……空……」

    「嗯,我在這裡。」賴空忽然心裡一陣恐慌,發現馬曉靈已經斷氣身亡,不由大叫了起來:「曉靈!曉靈!」

    馬追已經轉身跪了下來,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的妹妹,這是他看著長大、跟他出生入死、降妖除魔的妹妹。伸手摸在了馬曉靈的臉上,眼淚簌簌而下。

    「馬兄,我實在無能,盡力了。」那個道人伸手拍了拍馬追的肩膀,沉痛地說道。

    馬追木然點點頭,賴空忽然抬起了頭,瞪著那個道人:「是你!是你不救她!曉靈沒有死!你快點救她!」他伸手拍出了一掌,將那個道人打得摔了出去。

    「賴空,你冷靜一點!」馬追滿臉是淚,但是他自己清楚這不能怪那個道人。

    那個道人爬了起來,他可以理解賴空的心思,平靜地說道:「你自己應該清楚她的傷勢,她能夠拖住這一會兒,全是憑著你的法力勉強支撐。」他說話,回頭投入了依舊不停的戰鬥之中。

    賴空當然也清楚這一點,連青陽道人的長劍都被火燒沒了,何況是人?他只是不願意承認馬曉靈已經死亡的事實。

    馬追扶著妹妹的身體,深深自責,覺得是自己害了她,要不是自己搞出這件事情出來,妹妹就不會死!要是其他人領頭,她就不會知道、不會參與!

    黑獄王已經看到了他們的悲痛,他自己的悲傷得到了一絲殘忍的轉移,他開始嚎笑起來,聽得人心裡發荒!

    賴空欲哭無淚,雙目無神,聽到黑獄王的笑聲,他突然驚醒過來,這才是殺死曉靈的兇手!

    「守著曉靈,別讓她的魂魄離開!」賴空將馬曉靈的屍體交給馬追,立刻躍了起來,悲憤怒火讓他全身能量四溢,衣服、頭髮無風飄動。

    賴空舉步向著黑獄王走去,雙手一張,體內的天師法力迅速散了出去,就像施展了「天師降魔咒」一樣,點點銀光射向了周圍的妖魔鬼怪。

    群妖對強勢的正道法力非常敏感,立刻有一大片慘叫著遁跡。賴空繼續將自己的力量蔓延出去,更多的妖怪感覺到了恐懼,紛紛被擊中、或者逃走。

    黑獄王等待著賴空的走近,他一直想要跟賴空決一高下,以前礙於蕭薇,沒有成功,現在蕭薇魂飛魄散了,自己也把賴空的女人打死了,相信賴空會全力出擊!他期待著。

    由於賴空不留情的不停出手,妖怪被消滅了大半,其他的已經沒有了氣勢,立刻被正道人士反撲得沒有還手之力。

    賴空眼睛裡面閃爍著痛苦的怒火,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放這個魔鬼出來,既然是自己造的因,那就自己來給他一個結果吧!

    他身體迅速升起空中,體內的能量飛速流轉,在身上運行了一周,越流越快、越轉越猛,升到空中的時候,能量已經全部聚集起來,他準備施展出自己所有的力量,攻出生平最厲害的一擊!

    黑獄王不敢怠慢,馬上拋開了所有一切,所有的力量聚集到了左手,右手開始冒出火焰,逐步加強加旺。他的身體也浮了一起,升到了賴空同樣的高度。

    兩人同時都有了一個念頭,以自己最大的力量,施展出一生最重的一擊,不要巧妙的招式,不要神奇的法術,只是憑著自己的力量,來一次硬碰硬的對決!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極度壓抑的氣息,所有的人、妖都感到呼吸困難,身體似乎被一股存在於周圍的無形無跡的力量壓著,肩膀的壓力陡然加重了很多。以他們兩個為中心的附近,空氣更是被逼得凝結,產生了一個能量場。

    馬追看到這裡,忽然意識到賴空為了替曉靈報仇,必然會全力施為,而黑獄王可能會將青陽道人的仇恨轉移到賴空身上,兩人可能會拼全力的一戰,接下來將會是石破天驚的一擊!他們兩個全力出擊的力量,將可能是其他人無法承受的!

    馬追趕緊抱起了馬曉靈的屍體,對著其他人說道:「大家聽著,我們快撤!」

    這個時候明顯佔著上風,其他人哪裡肯聽?全部乘勝追擊那些妖魔鬼怪。

    那幾個跟黑獄王交過手的前輩也看出了其中的跡象,他們已經領教過了黑獄王的力量,雖然不清楚賴空的力量,但是看到馬追放心讓他單獨對付黑獄王,猜想也不會差到哪裡去。他們也可以估計出接下來會是怎麼一個場面,所以立刻聲援馬追:「大家快撤!所有人帶上受傷的人快撤!」

    馬追自己抱住馬曉靈的身體快速向谷口撤去,那幾個前輩也抓起部分地上中毒、受傷的同道,帶頭跟著馬追撤退。

    主要的幾個領袖已經說撤了,又有人帶頭走,其他的人也只好跟著走,要不然留下自己在後面就要吃虧了。

    黑獄王方面的那些妖怪們,看到他們撤退,也意識到了危險,他們全部往旁邊的山上撤了出去。

    賴空見到他們撤退,沒有了唯一的一絲顧慮,開始最後的提升自己的能量,然後雙掌猛的向黑獄王推了出去!

    黑獄王同時出手,一道耀眼的湛藍火焰好像一道光柱一樣射向了賴空,另外還跟著一團迅猛的力量。

    能量在中央相撞,衝擊造成了一股能量的海浪,藍色火焰向兩邊飛濺,能量颶風更是四下膨脹了出去,迅速將谷底的樹木、山石摧毀得乾乾淨淨,連那個巨大古墓的四塊頂蓋也不見了!

    妖怪們沒命的往山頂湧去,已經退到了谷口外面的正道人士們也感覺到了洶湧的能量,走著後面的幾個甚至給衝起到了空中!

    身處於能量漩渦中的那一刻,賴空忽然想起了一直沒有弄明白的一件事情,自己就是這麼來到古代的!但是也是在這麼一個能量漩渦裡面,對了,還有那藍色的火焰!難道竟然也是黑獄王?自己一百年後已經跟他交過手了,來這裡就是拜他所賜?

    黑獄王再次操控著火焰向著賴空燃燒了過來,所有人看到火光大盛,知道又有一次重擊了,趕緊加快速度躲避。

    賴空看到藍色火焰,又彷彿看到馬曉靈正在其中被火燃燒,他心中酸楚,怒火也再次燃燒。他聚集體內所有的能量護住身體,右手手指呈劍指向前面點去,能量從手指激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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