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學後,興奮的學生們來到了武術隊的體育館。
賴風看了看,大概三、四十人,看樣子當中還有一些是來看熱鬧的。
賴風又是花了一課的時間和他們互相介紹熟悉。
介紹完之後,有同學就起哄要賴風表演一下,讓大家看看眼界,見見真實的武術表演。
賴風本身是很不喜歡被人邀請表演的,感覺耍猴一樣。不過,這些學生一臉的誠懇和質樸,讓他無法開口拒絕。再則,他也想到,自己應該給他們一個完美的偶像形象,才能激勵他們發奮練習武術,同時吸引更多人來學習。從而一步一步推廣、振興中華武術,中國少年當然要學習中國功夫,而不是別國拳道。
「好,你們想看我表演什麼?」賴風笑著問。
「武術呀!」
「中華武術博大精深、種類繁多,只說武術太廣泛了吧?」
賴風想了想,接著說:「這樣吧,大家想不想看輕功?」
「輕功?」
真的有人會輕功?
學生們面面相覷,繼而大聲叫到:「想!想!」
賴風也不想太過驚世駭俗,他看了看這個大教師,說了聲:「大家看好了!」
然後一躍而起,人到了空中,在大家的叫好聲中,他躍向了牆壁,雙腳在牆上快速踏行,幾步到了房頂,在房頂天花板一按,再翻身飄落地上。
「好棒!」
學生們紛紛鼓掌叫好,能親眼看到輕功表演,雖然只是簡短一會兒,也足以讓他們熱血沸騰!
賴風接著打了一套形意拳,看得學生們心弛神往。
「鈴……」
這時候,晚飯的鈴聲響起。
「好了,是不是吃飯的鈴聲響了?同學們,該去吃飯了。」
賴風停了下來,但大家還意猶未盡。
「好了,我們明天正式開始上課,大家記住了。」
學生們只好磨磨蹭蹭出去吃飯了。
賴風收拾了一下,回頭一看,發現還有一個學生沒走,是那個隊長李言青。
「咦?你怎麼還不去吃飯?」
賴風問他。
李言青沒有說話,走到賴風面前,突然一下跪在他面前!
「喂!你怎麼了?」
賴風差點讓他的舉動嚇了一跳。
「師傅!我想拜你為師,你收我為徒吧!」
李言青仰頭誠懇地說道,一臉的仰慕和神往。
賴風鬆了口氣,「我想你搞錯了。不用行跪禮,那是以前的規矩,你們現在叫我一聲老師,也就是我的學生、徒弟了。快起來!」
「不,我不是想你當我是普通學生,我希望成為你真正的徒弟!」
賴風見他如此,只好敷衍地說道:「好了,你起來吧。你先和大家一起好好學習、練習基本功夫。我答應你,如果哪天我覺得你的資質、悟性以及基礎都比其它人強,我再單獨教你更高層的武功。」
自己也是從學生過來的,賴風瞭解少年人的熱血激情。想當年自己那麼多學友仰慕武學,最後堅持下來的又有幾個?李言青也是一時狂熱,過了這段時間就好。
李言青見賴風這麼說,只好起身,告辭離開了。
第二天,賴風來到學校的時候,李言青已經到了,正做著熱身運動,其他學生也很快到了,居然來了四十多人。
賴風開始系統地教他們,從最基本的開始。
※※※
很快過了一個多月,賴風研習玄學精通很多,與龍的合體修煉也進步不少。
賴空依舊沒有消息。
邱雪偶爾會打電話來聊上一會兒。
林魂沒有再提起那件案子,賴風估計要是不出新的同類命案,那件案子就會不了了之了。但他自己同樣沒有消息,他托人暗查,也沒有一點音訊。
一個多月下來,賴風與學生們相處還可以,學生不時會增多,大家都很努力學習。
聶小竹常會來找賴風,跟他聊天,問問他在學校的情況等。
※※※
這天,賴風上完早課回到家,聶小竹來了,硬拉他出去逛街。
賴風沒辦法,只好跟著她出來了。
「你這人不出來玩,又沒有朋友。真不知道你怎麼受得了!你想做隱士呀?」
聶小竹笑著問賴風。
「我怎麼沒有朋友?只不過我不喜歡把時間浪費在逛街、聊天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上。」
「那什麼事情才有意義?」小竹反駁到。
「學習上進呀,工作呀,練功呀,幫助別人呀都有意義呀!」
「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
賴風沒想到她會這樣追問,便說:「有重大意義。」
小竹不罷休繼續問道:「有什麼重大意義?」
「這個……可以讓自己更有能力,接受更大的挑戰,做出更大的事情。」賴風只好這樣答道。
「最終目的都是為了活得更好,對不對?」聶小竹幫他回答。
「沒錯。」
「現在努力學習工作,充實提升自己,是為了將來能夠自由自在地生活,能夠隨心所欲,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聊天就聊天,想逛街就逛街,想休息就休息,我說的對不對?」聶小認真地分析。
「對呀!所以……」
「可是,你現在就可以做到這些呀?想逛街、休息都沒問題,為什麼要拚命努力之後再來享受這些呢?到時候人都老了!」
「這個……」
賴風沒想到她會這樣解釋,一時無語。
「你說的看似很有道理。」
「什麼看似很有道理?本來就很有道理!」小竹得意的笑了。
「佛教告訴我們,人身難得,不要枉來世上走一趟,要抓緊時間勤修苦煉。禪宗同時提倡要活在當下,就是說,認認真真地活在現在。這些都是偉大的道理。不過,你的道理看似有道理,實際上是差之毫釐、失以千里,這是得過且過,有一天過一天的享受主義、虛度光陰。」
「好啦,我只是隨便說說,你還真的一言九頂、沒完沒了。走啦!」
賴風跟著聶小竹一條街一條街的逛,內心深處仍然思考著自己研究的一些問題。
「這件衣服好不好看?」
聶小竹拿著一件衣服,擺在身前要賴風評論。
「好看,你穿什麼都好看。」
賴風隨口敷衍地說道。他看見小竹在偷著樂,暗想女孩子就喜歡聽誇獎。
忽然他有一個念頭,嘴裡繼續說道:「真的,你穿什麼都好看。不過……」
「不過什麼?」
小竹果然追問道。
「穿什麼都好看,不過呢,不穿什麼才更好看!呵」賴風說完大笑起來。
小竹臉一紅,瞪著他,做勢要把衣服砸過去。
「好啦!開玩笑啦,別把人家衣服弄壞了。」
這時候門口進來幾個女孩子,見到聶小竹,大叫了起來:「小竹!」
「呀!這麼巧!你們逛街呀!」
「哇——男朋友呀?帥哥呢!介紹一下。」
小竹忙說:「不是,不是,普通朋友而已。」
那幾個女孩子壞笑一下,拖長聲音說到:「嗷——」
小竹更窘了。
「我們走了,不做燈泡啦!」
說完呼啦走了。
小竹對賴風聳了聳肩,兩人也出來了。
「我同事,她們就這樣,開玩笑,你別介意。」
賴風笑道:「下次你就說這是我爸的同事,賴叔叔。」
不過,小竹卻沒有笑。
「我們找個地方吃飯吧?」
走了一段路,賴風提議。
「好啊。」
兩人來到一個比較安靜幽雅的餐廳。
點完餐,賴風發現遠處一桌的幾個客人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了。
那邊桌上的客人有三位,是周易、陳刀和藍賤。
他們也看到了賴風。
「那小子是不是認出我們了?」陳刀說到。
「應該不會吧?就算認出了也沒什麼大不了,上次我們不是告訴他,我們是道門中人嗎?呵呵……」藍賤笑了。
「我說,我們成天吃喝玩樂也沒什麼意思,應該找人舒展舒展筋骨。這小子是個不錯的對手,我們可以考慮一下……」陳刀滿眼興奮。
「不好,我能出來,全靠借助了他哥哥的力量,我們都算是欠他們的。」周易說道。
「沒所謂,我們可以找別人。」
「要不我們先走吧?上次我們都看到,這人不是省油的燈,功力不在他兄弟之下,我們還是避避他吧,要不然他可能會來找我們。」藍賤深思道。
「喂!你不用這樣吧?」陳刀有點不滿。
「走吧。」
周易起身,兩人只有跟著起身離開。
「你看什麼?」這邊小竹看著賴風問。
「我在看那邊剛剛走的幾個人,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但一下子又想不起來。」
賴風搖搖頭說。
小竹回頭一看,沒看他所說的什麼人。
「你記性太差了。」
「吃飯啦!」
下午,賴風回到學校上課,學生們走後,他就在教室裡看書。由於他不是正規老師,所以沒有辦公室也沒有宿舍。
賴風一直看到晚上十點,才收拾東西回家。
在經過操場附近他聽到有爭吵的聲音,便走過去看了看。
這時候的操場上,沒有燈,也沒有什麼人,學生們下了晚自習都洗漱準備休息了。
賴風的眼力,在黑暗中也能看得見,他看見他的學生李言青正和幾個學生在爭吵。
「你小子別以為學了幾天屌功夫就是老大了!在這裡裝模作樣1有人吼叫道。
「信不信我向學校舉報你們!」李言青說。
「信不信我們把你打到說不出話?」
賴風走上前去,「怎麼啦?你們不去休息,還在這裡幹什麼?」
那幾個人見賴風過來,楞了一下,然後一下子跑了。
「李言青,怎麼了?」
李言青見是賴風,放心下來。
「賴老師。」
「怎麼下課了,還不去睡覺?跟人在這裡打架?學功夫不是用來打架的。」
「不是的,老師!」李言青忙說,「老師,我不是要跟他們打架。」
「那你們這是幹什麼?」
賴風也不是真想訓他。「我隨便問問,你可以不回答,如果你覺得不方便的話。」
李言青低頭想了一下,然後低聲說:「老師,我跟你說,但你先不要跟學校領導說,好不好?」
「沒問題。」賴風點點頭。
李言青見賴風答應,才說:「晚上下晚自習之後,我都會再到操場上練習一會兒你教我們的功夫。有幾次我看見他們一夥跟同學在這邊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搞些什麼。今天讓我撞到他們,原來是在賣些藥丸給同學。我想起這段時間,不少同學都說買了什麼增強記憶丸,說是學習起來更舒服。我怕他們賣的是一些假冒偽劣產品騙錢。」
賴風聽完後點點頭,沉思了一會兒。
突然,他心頭一震,只是假冒偽劣產品,可能會危害學生健康,要是軟性毒品那就麻煩大了!看他們那行徑,不是沒有可能呀!
毒品竟然侵入校園?!
「不過,這是我瞎猜的,沒有證據,所以你先別向學校說。只是他們的態度,我有點懷疑。」
賴風安慰他:「沒事的,你好好上課,我時間比較多,我來查查詳情。如果你聽到誰再吃那東西,想辦法弄一顆給我,我拿出檢驗。買也可以,回頭我給你錢。」
「好的,謝謝老師。」李言青說到。
「你先回去休息吧!休息不夠,身體會拖垮的。」賴風見這麼晚了,便叫他回去。
李言青笑了:「我要比別人多付出一點,才能有更大的成績呀。」
賴風看他說的那麼堅定,而且又有行動,不由讚許地點了點頭。
「好吧,努力!」然後自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