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跟你們談談麼？」一頭白滿臉褶皺的如同一塊干橘皮的老地精不等胖子同意徑直走進了房間。
揮手攆走了北德文斯克的胖子回過頭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這個不之客這個地精一身熨燙得平整順滑的古典式外套下乾癟癟的身體已經是油盡燈枯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倒下一張精瘦的臉上如同枯葉一般的破敗只有渾濁的眼睛中散出的一絲絲精芒表明他不是表面上那麼的虛弱。
從地精指間那枚碩大的空間戒指來看應該不會是什麼小人物。不過就算如此也不是能夠不請自來的理由胖子眉頭一皺有些不滿的撇了撇嘴：「好像我們不認識吧！而且我們也沒有同意你可以進入這個房間。」
「反正你遲早也會同意的何必弄得這麼麻煩呢龍族的卡揚殿下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莫裡斯·拉維爾拉維爾家族的族長阿拉基賭桌的大股東加基森城的市政議長地精聯合會的長老團成員當然這些都是虛名最重要的我是慕絲·拉維爾的父親。」
老地精的話讓胖子和阿達爾大吃一驚一個地精怎麼可能是一個人類的父親這也太扯淡了點誰不知道地精的任何混血兒也只可能是一個地精啊但是令胖子疑惑不解的是在眼前這個地精的身上他聞到的卻是一股同慕絲相同的血脈印記。
這種純粹精神形成的烙印是不可能有假的。
「不要覺得奇怪其實我並不是純粹的地精從血脈上來說我應該是一個地精混血兒從靈魂印記上來說我卻是一個標標準准的人類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有慕絲這麼一個女兒。」莫裡斯掏出一把精美的小刀在乾巴巴的指尖輕輕一劃一滴渾濁暗紅的鮮血從傷口滲了出來。
阿達爾小心翼翼的用一張毛巾將這滴血吸了過來他將沾滿鮮血的毛巾一角放在鼻間輕輕的嗅了嗅這的確是人類鮮血的味道他將毛巾遞給了胖子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胖子隨手將毛巾放在一旁鮮血的味道對他並不陌生更何況地精的血液從未聽說過會是紅色的這點也能夠證明莫裡斯的身份。一個人類卻是地精形態只有一種辦法可以辦到那就是傳說中能夠媲美於德魯伊變形的聖階奧術。
「終極變形術？」
「是的這是奧術公會會長普拉蒂尼親自施展的法術當年拉維爾家族一門全滅只剩下我這一個名義上的養子為了能夠延續拉維爾的血脈為了能夠不違反地精聯合會的規矩我自願的接受了這一個法術從一個人類變成了地精。」莫裡斯緩緩的將這一件聽起來有些天方夜譚的經歷講了出來。
語氣平淡的如同一望寧靜的深潭彷彿只是一個故事一般。
「你很強大你有一顆堅韌的心靈！」胖子由衷的歎道經過莫裡斯的講述他才知道吟遊詩人們口耳相傳的終極變化術的主角就是眼前這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傢伙終極變化術需要忍受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夠想像的。
而且當年的拉維爾家族不過是無數地精破產家族的一員莫裡斯根本犯不著為一個沒有血親的家族拋棄人類的身份哪怕他只是一個人類平民在大6上的地位也是高於地精貴族的。
能夠作出這樣決定的的確配得上很強大三個字。
「不過我有點不明白你過來找我做什麼？你女兒和哈卡的事情你應該去找他才對這種兒女情長直接找當事人比我這種外人有用多了再說就算我是哈卡的老闆我也不可能管這方面的事情。」
胖子實在是弄不清楚莫裡斯的用意能夠把一個迫臨破產的家族經營到這樣的份上幾乎是白手起家的莫裡斯絕對不可能是一個沒有頭腦的白癡他當然應該知道龍族裡面的規矩也知道同龍族聯姻的利弊他肯定能夠明白在哈卡終生大事上胖子是沒有什麼決定權的。
當初胖子極力反對的雅瑪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慕絲喜歡誰我這一個做父親的並不反對只要她高興就好哈卡是一個很不錯的年輕龍族慕絲願意答應他的求婚那麼我有什麼理由反對？我當然不是為了這件事來的。」莫裡斯慢慢吞吞的坐在了先前北德文斯克的位置上拿起水壺慢條斯理的倒上了一杯水潤了潤有些乾澀的喉嚨接著說道：「我這次來是想要同你談一筆生意一筆很大很大的生意。」
「哦？」
胖子的興趣被莫裡斯勾了起來他倒要看看這個傳奇人物究竟會說些什麼。
「卡揚殿下您的商會可是讓地精聯合會大吃一驚啊您的龍族投資公司也就罷了您的那幾個專賣店雖然很強勁不過最多算得上一個新手連塞納裡奧的對手都算不上您的幾條流水線比起聯合會手底的大師們更是有一些差距總的來說您的龍族投資公司只不過是一個新興的小商會而已對於財大氣粗根深蒂固的地精們來說並不算是什麼威脅這也是您的龍族投資公司能夠如此順利展的原因。」
「真正體現出您野心的還是北國的愛與家庭一個新建立不到一年的商會便控制了北國的大部分區域並且利用北國的豐富資源極的擴張著如同一個怪獸一般吞噬著北國的一切這樣的商會對於地精聯合會是一個不得不警惕的威脅。」
「尤其是在兩大龍族的共同支持下愛與家庭自動成為了地精們眼裡的頭號目標也不知道您究竟使用出了什麼樣的魔法北國的各大勢力們對您可謂是忠心耿耿不論是冰霜神殿還是火焰王座這兩個北國數一數二的勢力在您的盤剝下依然沒有生出背叛之心拒絕了地精聯合會一次又一次的拉攏這樣一來在地精聯合會的心中愛與家庭的份量又重了一層尤其是得知您是這個商會的老闆之後地精長老團已經把您當成了一個千年難遇的對手來對待。」
莫裡斯氣也不喘的說了這麼一長串非但沒有減輕胖子心中的疑惑反而更覺得奇怪這些東西早在他決定成立商會的那一刻起就預料到了北國如同一個為開的處*女地一般怎能不讓向來視利潤如同生命的地精吸血鬼們垂涎三尺？
胖子之所有又是打擊又是拉攏又是壟斷的不就是為了讓北國的聖域們認清楚形式麼？要不也枉費他在北國的心血了不過從莫裡斯的話裡來看效果還算不錯能夠認清楚形式北國那些掌權者們倒也不傻。
完全的鐵板一塊那也是不可能的胖子也沒有那麼貪心只要大部分都受他的控制也就心滿意足了剩下的那些總要給其他勢力分一杯羹只要保持住愛與家庭的地位那就是成功。
不過這些同莫裡斯這一個開賭場的傢伙又有什麼關係呢？
「直說吧不用拐彎抹角的。」
「不前頭的話是我必須要交代的。」莫裡斯搖了搖頭頓了頓接著道：「卡揚殿下您不知道地精聯合會對於認定的對手向來都是不擇手段的也許您的地位高高在上可是您的手下卻並不見得能夠同您一條心。」
聽到莫裡斯這麼說胖子的臉一下子陰沉了下來莫裡斯的言下之意是他的手下出賣了自己麼？以地精一族的品性來看不是沒有道理收買誘惑在這方面地精從來不會吝嗇他們的資本。
能夠在這種誘惑面前抵抗得住的並不多不過若是莫裡斯的話是莫須有的挑撥那就更加有可能他身為地精聯合會長老團的一員為什麼會告訴自己這些是哈卡同慕絲的關係讓他有這樣的決定麼？
胖子是第一個不信的商人只重利益。
在足夠的利益面前他們能夠出賣一切就更別提一個女兒了。想到這裡胖子的臉上帶著明顯的殺意若是莫裡斯不解釋明白他會毫不留情的出手讓他見識一下什麼叫做龍族的憤怒。
「卡揚殿下您和您的朋友不用這樣的眼光看著我我既然敢說就有足夠的證據。」莫裡斯慢慢的褪下指尖的空間戒指將其放在桌上嘴裡唸唸有詞一小段動空間魔法的咒文一字一頓的冒了出來。
片刻後空間戒指的下方出現了一張足有四五厘米厚的標準大小的書冊。莫裡斯將戒指重新戴在指間順手打開了書冊。只見黃色的紙捲上印有一幅胖子無比熟悉的圖像。
「媽的這是老子的級空中堡壘！」胖子一把將書冊拿到手裡隨手翻開一張張書頁上正是地精飛艇的一切資料結構材料動力核心完全是按照飛艇真實的比例印製更讓胖子覺得渾身寒的是圖像周圍那一排排作為標注的小字。
這些小字將建造級空中堡壘的注意事項全部記錄了下來令人指的是在這些小字後面還有一排排地精大師的簽名毫無疑問地精聯合會的地精大師們已經將這份圖紙研究的比胖子的手下還要通透。
只要他們願意可以隨時製造出一批級空中堡壘來。
「你們地精聯合會把老子當冤大頭麼？老子費心費力的把級空中堡壘從大漩渦遺跡裡弄了出來浪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好不容易才製造出了一個樣品結果你們買通了老子的手下弄到了完整的結構圖真是好手段啊！」
胖子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這是他怒氣達到頂點的標誌：「既然你們做了就準備承受我的報復吧只要你們地精聯合會敢讓一條不屬於龍族的級空中堡壘飛上天空我就會把它打下來。」
「您說的是不可能實現的地精聯合會並不準備建造同級空中堡壘一模一樣的飛艇而是準備直接建造結合了普通地精飛艇長處的新一代飛艇這種體積只有級空中堡壘三分之一的飛艇可以帶著三百名乘客或者十個標準箱的貨物直接跨越塵泥沼澤其運營成本是級空中堡壘的百分之十三要先進得多。」
莫裡斯從懷裡摸出了一張說明書上面正用通用文字寫的對新型飛艇的介紹。
「該死的綠皮小矮子不光印製了一份給你們內部傳閱吧我想各大勢力的領案頭應該也有這麼一份意向介紹！」胖子幾乎第一眼就想到了地精聯合會的手段他們直接將這個消息捅給各大勢力這樣一來龍族就不可能作出什麼過激的手段。
胖子這個啞巴虧也就吃定了。
「真不愧是卡揚殿下您的猜測一點都沒錯不光如此同這份說明書一起的還有一份北國出產的介紹上面的各種物資就是我這個快入土的老傢伙也眼饞得很而且還有你們龍族的成員親口證明。」
胖子就算是用屁股猜也知道一定是法雷斯和弗萊爾這兩個雜種幹的好事情他很後悔為什麼不在北國在地下神殿的時候冒著被處罰的危險把這兩個混蛋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抹去。
「卡揚地精再神通廣大各大勢力再怎麼眼饞想要插手北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最起碼在橫穿艾澤拉斯山脈的礦道地鐵沒有貫通之前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徹底的將北國控制在我們的手裡！」憤怒歸憤怒阿達爾還是迅的相通了事情的關鍵從參數上看地精的新型飛艇再怎麼強大也做不到橫跨南北胖子還有的是時間來應對。
「這位就是青銅龍的驕傲阿達爾閣下吧果然非同凡響您說的確實不錯地精聯合會在礦道地鐵修建完畢之前是不可能大規模插手北國的。」莫裡斯對著阿達爾點了點頭非常認同他的觀點。
「不過這對卡揚殿下也是一個損失南北互聯來得越晚對愛與家庭的威望就越是不利說白了愛與家庭之所以如此的深入人心原因只有一個因為他們相信只有龍族才能夠完成南北通道暢通的這一個偉大的構想。」
「北國勢力之所以拒絕地精聯合會的原因也在於此他們根本不相信除了龍族之外地精也可以做到這樣的壯舉。所以北國的那些高層們才會拒絕同地精合作但是這一份信心是會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瓦解的按照您同矮人族長的約定想要開工最少也要在今年之後而打通這樣一個通道對於龍族來說卻是一個沉重的負擔等到最終完成之際北國掌權者的信心便會消失殆盡。」
「那麼地精們就能夠乘虛而入借助礦道地鐵的優勢向愛與家庭出挑戰不擇手段之下愛與家庭在北國的壟斷地位便會很快冰消瓦解我卡揚吃力不討好不說能不能收回成本也是一個問題反倒為地精聯合會做了嫁衣對不對？」
胖子冷哼一聲依照地精們的手段這樣的局面很有可能生他的確沒有料到不過到那個時候愛與家庭的護衛隊龍族投資公司的龍人軍團可不是吃素的地精錢再多也比不上龍族的兩個拳頭硬。
不過從這點看來地精們拍賣下神器的目的也正是為了對付這樣的局面。神器的殺傷力還是相當可怖的龍族的規模還是太小確實經歷不起這樣的損耗。
「既然您都預料到了廢話我也就不說了這一次我來見您就是為了解決這樣的問題我代表阿拉基賭桌的全體股東購買您礦道地鐵的四成股份如果您同意我們也願意加入到愛與家庭當中代替您承擔部分責任。」莫裡斯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用意繞了一大圈正是為了讓胖子瞭解到現在的形式至於行不行就要看胖子是不是一個真正的聰明人。
未等胖子開口阿達爾率先反應了過來指著莫裡斯就是一陣挖苦：「莫裡斯現在是白天你是在做夢麼？這麼大一塊肥肉我們憑什麼分給你一塊更重要的是你雖然擁有人類的靈魂可是還是一個骯髒的綠皮小矮子而且你也是地精聯合會的一員應該是我們的敵人才對。」
胖子擺了擺手阻止了阿達爾進一步的行動他陰著臉冷冷的吐出兩個字：「理由！」
莫裡斯微微一笑眼睛裡冒出一陣精光：「理由很簡單無論是礦道地鐵還是愛與家庭都是一塊能夠生錢的金磚沒有人不想加入其中分一杯羹我是一個商人這麼好的項目絕對不願意放過。」
「第二點只要我和我的朋友加入到其中那麼地精聯合會就再也不可能以整個地精一族的力量加入其中搞一些限制級別的手段這就變成了我們這部分人同另一部分地精的權利之爭這對您控制北國是有絕大好處的我和我的朋友只喜歡錢而不其他的東西我們都沒有興趣就衝著這一點我想我們可以充分合作。」
「第三點並不是所有的地精都願意為錢成為龍族的敵人坦率地說是不願意成為您未來的兩族族長龍族之王的敵人這對我們一點好處也沒有因此我們願意通過這樣的合作同您走近一些。當然我們也有自己的私心我們也想借助龍族這一顆大樹在地精聯合會裡獲得我們應有的地位並且在未來的異族入侵中延續下去。」
莫裡斯知道想要說服胖子絕對不是空口白話能夠完成的只有老老實實的將己方的打算說出來彼此開誠佈公這才是合作的誠意。再說以胖子的智商未嘗看不出來他們的私心倒不如大方一點把他們的目的說出來博得胖子好感更為划算。
「聽起來有些道理不過你們應該明白礦道地鐵和愛與家庭的價值不是你分析一下當前的形式就能夠得到的。」空手套白狼這個把戲胖子已經玩的不能再熟了若是莫裡斯開不出一個有誠意的價碼那一切都免談。
「既然是交易當然要雙方都滿意不是麼？」莫裡斯笑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開出了自己這方的條件：「相信紫金幣對於殿下來說只不過是一個數字沒有多大的意義因此我們也不會用現金交換您的股份。」
「對於礦道地鐵我們準備承擔全部的資金再提供一支十萬人的成年男性矮人參與到挖掘工程中並且保證在三年之內完成整個工程到時候我們只要礦道地鐵總股份的四成我們還可以承諾不參加到具體的運營中來只是必要的時候能夠臨時徵用礦道地鐵作為戰略轉移。」
「另外作為置換阿拉基賭桌的一成股份每年利潤中四成的分紅歸您私人所有另外我這把老骨頭死掉之後我的所有財產全部歸慕絲繼承。」
看著胖子漠然的眼神莫裡斯咬了咬牙提出了最後的底線：「我們派系有經驗的大技師您看上哪個可以儘管開口我們授權您百年的時間內可以長期僱傭他們而且我們可以用靈魂契約的形式保證絕對不從他們嘴裡探聽到您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