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青風
雷克定定地與那匹雷獸對峙著心下古井無波只是在一瞬間從那頭雷獸淡定泊然的眼神中他似乎有些明白了開局便是結局；開始便是結束；一切都是未知；一切也都是一目瞭然的只有過程中的稍加變化罷了。
從它的眼神中得知這匹雷獸終究與他有緣並將會伴他走完今後的一段漫漫人生長路。這是一種直覺也僅僅是一種直覺。
雷克緩緩地走出了「馬山」在眾人目瞪口呆之際緩步向那匹青色的雷獸走去一步兩步越來越近……
青色的雷獸就那麼定定地望著絕名一步步走來偉岸的身軀屹立如山絲毫沒有驚慌之意有的只是溫和、平淡還有幾許期待。也許它也希望有一個更強者來征服它吧？
幾十步卻像是有幾萬米之遙這種擺脫了時空的錯覺甚至讓那些戰士們在驚愕中甚至都來不及為雷克護駕。
終於雷克來到了這匹雷獸的身邊輕輕地抬頭想要伸手撫撫摸它。
只是這匹雷獸太高大了給然雷克過兩米的身高卻依然無法撫到它的頭頂。
青色的雷獸一聲低鳴在眾人的瞠目結舌中竟然緩緩向雷克跪倒並低下頭在絕名身上親暱地蹭了一下像是與自己的舊主人久別重逢那一聲低鳴裡不勝噓唏不勝感慨……
雷克輕輕地拍拍它的頭而後縱身一躍終於跨上了這匹高山草原上最通靈的青色雷獸的背上從這一刻起他便成為了它的主人。遠處的眾人隨著一聲驚歎後爆起了一陣經久不息的歡呼聲。
可是後面的雷獸群開始騷動了有性情爆烈的雷獸開始不停地前蹄刨地張開大嘴咆哮起來。
它們不明白為什麼領會心甘情願地讓一個人類騎在自己的背上它為什麼要把自己風一般的自由交給這樣一個人類去掌管？
它們原以為這將是一場快意恩仇的踩踏它們原以為會用自己鐵一般的蹄子和刀鋒般銳利的牙齒撕裂這群敢於冒犯自己尊嚴的人類可是結局卻是那樣令它們不能接受。
眼看雷獸群即將因為領被絕名征服而野性突現局勢馬上就變成一不可收拾的狂奔亂突局面那匹剛剛被雷克征服的青色雷獸忽然聳聳脊背像是在暗示雷克坐穩了雷克與它心意想通登時雙腿牢牢夾住它的腹部兩手緊緊抱住了它粗壯的脖頸。
「嗷……嗷……」兩聲高亢雄渾的嘶鳴響起聲震九宵。
青色的頭獸仰天人立終於威了雷獸們一見領怒這才稍稍安定下來但鐵蹄刨地之地依然不絕於耳同時還有陣陣咆哮聲傳來。
「嗷……」青色雷獸不再理會這群暴躁的雷獸再次一聲短嘶似在召喚誰。果然達達聲響雷獸群之中跑出來一匹黑色的雷獸。
它與這匹青色的頭獸一般高大同樣神駿異常黑鍛子一樣的皮毛披在它堅厚偉岸的身軀上讓它看起來絲毫不比眼前這頭青色的雷獸遜色多少。
黑色的雷獸來到青色頭獸身前兩匹雷獸四目相交傳遞著無人能懂的信息進行著獸與獸之間的心心交流。
凝視片刻黑色的雷獸終於轉頭而去邊走邊回看青色頭獸細看之下黑色的雷獸眼中竟然噙滿了淚水而青色頭獸則神色冷峻冷冷地仰頭向天不再理那匹黑色的頭獸從冷峻的神色也絲毫看不出它在想什麼。
「嗷……」一聲悠長至極的嘶吼再度響起卻是那匹黑色的雷獸它終於聽從頭獸的命令成為了雷獸群新的頭領。
黑色的雷獸再不回頭從獸群讓出的一條胡同中狂奔而去。
蹄聲再次響起雷獸群調轉方向開始由來路回奔只是不少雷獸向前疾奔之時依然不停回那目光裡充滿著留戀充滿著哀傷。
青色的雷獸載著雷克就遠遠地站在那裡如癡如醉地望著獸群漸漸遠去。白衣青獸在山天交接的高山遠處上融為一體午後的陽光將那人那獸鍍上了一層金輝也鍍上了一層凡人不懂的永恆顏色。
良久良久凝固的時間緩緩解封青色的雷獸載著雷克篤篤地向眾人走來像是從雲端飄落而下。
洛奇口中喃喃自語「他不是人他是神他是高山的神這樣無法降伏的野獸他竟然能靠感化它他一定是天上的神一定是！」
載著雷克高傲地站在那群已經昏迷的馬兒面前這頭雷獸根本不屑一顧。它並沒有任何動作、任何表情可是卻對那些戰馬具有無比強大的震憾力它只是往那裡沉默地一站威嚴的雙目一掃幾匹已經甦醒過來的戰馬甚至連頭都不敢抬悄悄地站起來挪動著腳步低眉斂目恐懼地站在它的身後誰也不敢稍有其它動作或者哪怕是出最低沉的一聲嘶鳴。
強者到了哪裡都是強者這話用在牲畜身上也不外如是果不其然。
洛奇與一眾戰士長刀入鞘幾個人紛紛走上來細細端詳都是讚歎不已這匹雷獸通體青色幾乎頂得上平常的戰馬三個大遠遠望去像是一尊青銅做的雕像骨骼肌肉處處透著爆炸性的力量使人完全能夠想像得到這樣一匹神駿的「馬兒」如果奔跑起來肯定會快得像一道青色的閃電。尤其是那鬃毛靜止下來長垂及地油然光真像是一匹最好的青鍛。
可惜由於騎乘的需要它的這匹象徵性的青鍛不得不被剪下了。
有的戰士本身就是牧人早就拿出修養馬鬃的鐵剪準備修剪馬鬃卻不料長長的剪子剛一出來比到雷獸的身上這匹青色的雷獸就悍性大眼中凶光暴閃不住地低聲咆哮著海碗大的蹄子不斷的刨地看那凶巴巴的樣恐怕誰都不敢靠上前來。
騎在雷獸背上的雷克知道這才是真正的強者風範除了自己之外它心裡誰都不服。
輕輕縱下雷獸的脊背雷克接近剪子走上前來撫摸著雷獸的頭顱在它耳邊輕聲說道「我知道你不願意剪去鬃毛可這是衝殺戰陣的需要。不過如果你真的不願意。我也不勉強全憑你自己做主。」
在不懂行的外人看來雷克這樣對馬說話簡直就是個笑話這不是白癡的行為嗎？但附近的人們誰都沒笑因為他們知道這匹青色的雷獸似乎與雷克心意相通雷克說什麼它完全能夠聽得懂。他們已經跨越了不同物種的語言障礙可以進行玄奧至極的心靈溝通。
雷獸猶豫了一會終於緩緩跪倒下來溫順地聽憑雷克擺弄不再脾氣了。
雷克手執鐵剪親自上陣小心的給雷獸修剪起了鬃毛剪下的鬃毛命戰士全都細心撿起裝在一個羊皮袋裡表示了對青色雷獸最大的尊重。
修剪過後那匹雷獸重新站了起來像人一樣甩甩頭晃晃腦感覺倒不錯於是低低地吼了一聲表示滿意。
驀地青色雷獸長嘶一聲緩緩站了起來身上開始散出無與倫與的霸氣。望著遠處的平川四野它的眼睛裡散著一種馳騁千里的慾望。奔馳風一般的奔馳永遠是這草原上的風語者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底蘊。
它向著雷克輕輕擺了擺頭彷彿在對雷克「坐上來吧我會讓你體會什麼是真正的度。」
雷克一聲長笑騰身而起飛躍上了雷獸高達三米的脊背。雙腿緊收一夾雷獸的小腹「嗖」只見一道青光以可怕的度標了出來真如疾風雷電。
腳下的大地飛一般向後倒退雷克只覺得耳畔風聲驟起自己如騰雲駕霧般向前「飛」去這種度真是讓他體會了驚心動魄的感覺。
青色的雷獸風一般的掠過了草原上剛剛綻放的那些星星點點的野花任雷克的眼力再好也頓時感覺到眼前花在這樣的度面前一切事物都失了原有的形態花非花霧非霧也許是現在的雷克眼前景物的最好寫照。
適應好長一段時間雷克總算才適應了這種可達極致的度。
騰雲駕霧般飛馳了將近半個小時青色的雷獸才載著雷克重新回到了洛奇他們的視線裡。
洛奇張著嘴一陣喘息甚至都有些窒息了。「好傢伙它也太快了我們甚至都沒看到它是怎麼啟動的就跟一道青色的閃電似的標了出去等反應過來時也只能看到它帶起的一溜煙塵了。太快了簡直太快了。」
洛奇不敢上前只是遠遠地與戰士圍成一團嘴裡讚歎不絕戰士們也是圍在馬前紛紛議論表示最大的驚詫和艷羨。
「這匹雷獸太厲害了它應該有個名字。」
洛奇眨著眼睛忽然間興奮地說道。其實無論怎樣他也只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小伙子再怎樣成熟也掩不住偶而閃過的一絲童真稚氣。
「它是草原上的風語者是草原的靈魂它跑起來像一陣最疾最猛的龍捲風不如就叫它青風吧。」
洛奇接下去滿心期待地說道。
雷克沉吟了一下終於同意了洛奇的提議。
「我叫你青風好嗎？從今往後就由你這陣青風載著我咱們一起走盡天南海北平盡這天下不平之事建立屬於我們自己的輝煌……」
雷克表面神色不動心下豪情萬丈在心裡默默地念與青風聽。
或許青風真的聽懂了巨大的蹄子重重在地上一頓一股塵土頓時激濺四射起來而後迎著遠方雲端望了過去目光中充滿了無限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