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般的刀光奔襲而至,比那四個重甲步兵的刀光還利、還狠、還毒上千百倍。
簡簡單單的由下而上的一記斜掠,便有一抹明亮的光彩猛然乍現,毫無阻滯地抹過了三個重甲步兵手中的大刀,「叮叮叮叮」幾聲不為人聞的脆響之後,三把重逾百斤的大刀已經成為三柄殘刃,只餘刀把。
刀光猛然一轉,三個突刺猶如三團燒著的烈火,在百分之一秒內輕鬆破開了三寸厚的鐵甲,捅入了三個獅族士兵的心臟,就如同劃開幾張紙片那樣輕鬆自如,甚至連點滴劃鋼割鐵的破甲之聲都沒有發出,簡直比刀切豆腐還容易許多。
三個獅族士兵狂吼著,嘴裡吐出了無數血沫,不甘心地倒了下去。沉重的鐵甲讓他們想在地上翻個身都做不到,只能仰面朝天,瞪著一雙巨大的黃眼等待著死亡的降臨,生命,更離他們巨大的身軀漸去漸遠。
與此同時,右腳輕鬆踏下,發自斷腿獅族士兵手中的那抹如毒蛇般的刀光被隨意踩在腳下,然後左腿踢出。
「噹」,有如巨木撞擊銅鐘時發出的沉默聲響,那個獅族重甲步兵胸前鐵甲盡碎,早被一腳踢了出去。
一腳之威凌厲無比,那個獅族重甲步兵人在空中已經胸骨盡碎的死掉了。他沉重的屍體向後飛騰,砸倒了五六個怒吼著要衝上的同伴後才落下地來。
刀光斂去,現出的是一張英俊而充滿剛毅的臉龐。
「護送你們軍長下去,命令部隊全體後撤,不要做無謂犧牲。」
雷克怒吼著發出了命令,一軍的幾個師長趕緊衝了上來,抱住被那幾個重甲士兵震得氣血翻騰還未緩過神的諾頓順著雲梯翻下牆去。
「大將軍,我們的陣地……」
諾頓不甘心的叫嚷著,企圖掙扎下地。
「你先整隊退下去,讓出城頭。一切有我。」
雷克簡短地發出指令,挺刀再次向前衝去。
「全體光明軍戰士,聽我命令,按建制整隊相互掩護後退,沿雲梯而下。外城弓箭手,延伸射程,掩護一軍將士。」
他在城頭之上挺刀而立,一聲怒喝,聲震四野,任是城頭上殺聲一片,也擋不住他清琅琅的語聲。彷彿穿透力極強的次聲波,瞬間便穿越了整個戰場,清清楚楚地送到了一眾光明軍戰士的耳邊。
這便是雷克,站在世界顛峰的強者。
臨陣而退,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可是雷克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士兵們這樣盲目地去與這群刀槍不入的重甲步兵做戰送死。況且,他早已經想好對付這群重甲步兵的對策。
「賤民們要退啦,咱們殺上去,奪回城頭。」
一個獅族軍官興奮地高呼著,催促他的鐵甲士兵繼續向前猛攻。
「相互掩護撤退,要快,這裡,交給我。」
雷克盯著一步步緩緩壓上的獅族重甲步兵,嘴角邊牽出了一絲不屑一顧的冷笑。
「來吧,獅族的重甲步兵,讓我看看你們倒底有多厲害。看看是我的血刃鋒利還是你們的重甲堅固。」
看著自己的一群群士兵正相互掩護著緩緩向城下運動,雷克心中稍定,大笑一聲,人化狂風,開始在城頭上遊走起來。
激電般的刀光再次亮起,每一抹刀光亮起便是一抹紛飛的血雨,肉眼已經無法看清雷克的身形,他帶起道道殘影,彷彿上天神跡,飄乎不定,下手絕情。往往笨重的重甲步兵剛才還看到他的影子在那裡移動,可是下一刻自己的鐵甲已經被破開,白森森的肋骨伴隨著噴湧而出的血液露了出來。
他們只能無奈地淒嚎著,捂著巨大的傷口倒了下去。濃稠的鮮血瞬間便淌滿了一地。
在不到兩分鐘之內,雷克已經豪勇無比地在重甲步兵中遊走,幹掉了超過四十個移動笨重的重甲步兵。這也讓其他的重甲步兵膽寒心顫,在他們的記憶中,還從來沒有誰能在戰場上像殺雞一樣輕鬆的博殺他們。沒有人,誰都不能。
一時間,獅族重甲步兵的驕傲被雷克凜厲的殺氣逼發。他們狂吼著,放棄了對正在退下城頭的光明軍人的追擊,整整一個防線的重甲步兵捨棄了對手,紛紛調過頭準備拚死也要將雷克博殺當場,以他的血來捍衛獅族重甲步兵的尊嚴。
雷克瘋狂地揮舞著血刃,拼盡了全力以一己之力擋住了所有的獅族重甲步兵的追襲,幾乎攔住了整個獅族城防,吸引了幾乎所有重甲步兵的注意力,讓他們迫不得已以自己為目標奮力的追逐,而忘記了他們正在抵禦光明軍人的進攻。
浩天神威,凜然彰顯。雷克在城頭穿梭如電,信步遊走,每一縷刀光迸射,便有一個重甲步兵的生命離他遠去,他就像一尊光明戰神,無人能擋,無人匹敵,縱使獨自一人衝殺於千軍萬馬的戰陣之上,也能割上將頭顱如探囊取物。兩里城防,雷克所到之處,血流飄杵。
「大將軍萬歲、大將軍萬歲……」
終於有幸見識到了雷克神威的一眾光明軍人禁不住熱血奔湧,他們拚命擂響了幾百面巨大的戰鼓,千萬人齊齊發出了震天的口號。
沒有人,沒有一個人為雷克的安危擔心,因為如此神威的雷克根本就是一尊無人能勝的戰神,根本不需要他們的擔心,只需要替他吶喊助威便行了。
甚至於,恍惚間,所有的光明軍人從上到下都生出了這樣一種似夢非夢的錯覺——雷克一人便是千軍萬馬,便是一支無敵的軍隊,在他凜然的氣勢下,沒人能夠擋住他的可怕攻勢。
獅族的重步兵們嚎叫著、怒吼著,舉著手中的兵刃,邁著笨重的腳步四處追趕雷克,可是卻無法合圍。每當他們自以為追上雷克的時候,轉眼間,在收割了幾條人命之後,雷克又神奇般地出現在了另外一處,繼續破開鐵甲,盡情屠戳。
從氣勢上來講,這根本就是一個人對兩千人的小規模屠戳。
獅族的士兵們甚至已經有些膽寒了,徒然靠著吶喊給自己打氣。
可是雷克現在也是有苦自家知。重甲步兵的鐵甲太厚了,迫使他需要每一擊都要不留餘力,打到最後,他已經感覺自己手中的刀似有上千斤重,揮舞一下都要耗費極大的力量。
他漸漸感到了不支。氣息逐漸混濁,腳步漸次滯重,他竭力調整著,盡力避開著那如雨點般向他攢聚的各式各樣的沉重兵器。
不過,他也是足以自豪的,因為他在這樣密集的攻擊足足支撐了十分鐘。一個在兩千重甲步兵的攻擊下了十分鐘的人,該是怎樣一個可怕的高手?
或許,只有獅族的蓋代高手莫可為或是麗雅殿下才能追平或是打破這個紀錄。
眼角瞥掠處,發現自己的士兵都已經退出城頭,雷克這才放下一顆心,眼神猛然凜厲起來。
拚力擋開了足足七把大刀的狂掄,雷克雙足運力,大腿上肌肉怒賁,猛地斜斜衝天而起。
人在半空,狂喝一聲,「紫斌,此時不發,更待何時!」
語音未盡,已經拼盡全力斜斜掠出了十幾米的距離,如飛鳥一般劃了美麗的弧線向城下飄然落去。
在獅族戰士們目瞪口呆的神情中,雷克已經安安穩穩逸出了包圍圈,在殺了他們近兩百個鐵甲重步兵戰友後從容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