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星月所佈置的七重迷陣和七重防禦陣的疊加固然是仙界的一大創舉,但要想對抗神陣空間坍塌的威力還是力有不逮的,眼看著陣法結界即將被壓垮,郭星月慌忙打出一連串的手訣,瘋狂地運轉體內的螺旋仙元,將仙元注入陣眼中,維持住陣法的運行,饒是郭星月修為高絕、仙元深厚,也不過僅僅支撐了片刻便已經後力不繼。
白靈的陣法修為一般,並不清楚這陣法的運行原理,不敢隨意將自己的妖元力直接注入陣眼,而是再次伸出手掌貼在郭星月的背心上,將體內的閃電能量注入郭星月體內,共同對抗神陣塌陷的壓力。神陣坍塌的壓力極大,但持續的時間並不算太久,不過片刻之後神陣的空間便完全塌陷了,郭、白二人憑藉著陣法的防禦總算是熬過了這一劫,只是此時兩人都已經是精疲力盡了,體內的能量消耗一空,只得各自盤坐在陣眼處閉目調息。
人各自轉醒之後,卻發現那個彎月形的神器此時正靜靜地漂浮在陣法結界之外,一層朦朧的紅光籠罩著這件神器,令這彎新月看起來顯得格外詭異。郭星月所佈置的陣法早已是搖搖欲墜,陣法載體也是裂痕叢生,已經不堪一擊了,如果剛才神器再次發動攻擊的話,只怕兩人早已是魂飛魄散的下場。
郭、白二人都是見識多廣之人,知道這神器既然剛才沒有發動攻擊,那麼就應該不會再次發動攻擊,因此兩人對視了一下,攜手走出了陣法結界,正在此時,原本靜止不動的神器突然一閃,急如流星般撞向了白靈。神器這一變化速度太快,郭、白二人儘管都已經是全神戒備。但還是來不及作出任何的反應,神器已然沒入了白靈的胸口。
郭星月大驚失色,慌忙扶住搖搖欲墜的白靈,定睛一看,卻沒有在白靈的身上發現任何的傷口,而白靈的臉色接連變幻的數次之後,穩定住了心神,內視一番,卻發現那個彎月形地神器正漂浮在她丹田處的妖核附近。白靈將自己內視的結果告訴了郭星月。郭星月有過神器入體的經驗,知道這些入體的神器不但對寄主無害。反倒會有意想不到的好處,微微一笑道:
「靈兒,這神器應該沒有惡意,這有點像神器認主。只可惜你我的修為不夠,此時還無法使用這神器,或許將來還能幫你不少忙。」
郭星月將自己那兩次神器入體的事情說了一番,又有點懊惱地說起那座怪異的金塔神器總是毫不留情地將自己踢出塔外,讓他在弟子面前摔跟頭,白靈聽到有趣之處,不由地莞爾一笑,渾然忘記了神器入體之事。這一笑頓時令郭星月看得癡了。兩人相互凝視著,沒有任何地語言,正所謂此時無聲勝有聲。
作為封鎖神陣之陣眼的這座高山雖然很高,但安然渡過了神陣考驗地郭、白二人此後並未再遭遇任何的陣法埋伏,不過多久便來到了山頂。山頂上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以郭、白二人的目力。站在山頂上舉目四望,可以清楚地看見這天闕之域被這座高山所在地山脈分成了互不相連的四塊,而肉眼所見的這四塊空間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之處。
來時之處自然是妖界一側,而魔界一側根據天魔闕天誠的方位圖也能依稀辨認出來,剩下的仙、佛兩界則實在是不太好區分,尤其是在這山頂之處由於神陣的壓制,根本無法使用神識,但這難不倒道、魔、佛三修的郭星月,他僅僅是看了一陣,便發現了這兩界中地一些細微不同之處——佛界中隱隱透出一股中正平和之氣。
下山之路並不好走,這一路上依舊有著不少的陣法陷阱,但都被郭星月提前發現,避了開去,雖然走得艱辛但還算順利,山下不遠處卻是一片大草原,到了草原上後,神陣的影響終於減弱了許多,雖然還是無法使用瞬移,但已經可以飛行了,郭星月與白靈不再多停留,直接飛起,向著大草原的另一頭飛去。
郭、白二人並沒有佛界一側的方位圖,根本無法找到天闕之域通往佛界的通路,只得在這天闕之域中搜索向前,試圖能找到在這裡潛修的天佛高手,打探一下去佛界地路,若是能直接從天佛處得知佛宗的高級功法,那就不必再前往佛界了,只可惜這一路上雖然察覺到不少的陣法禁制,大體上能知道有天佛高手在其中起潛修,但無論兩人如何扣問,都沒有應答,估計是其中的高手正在閉關之中。以郭星月的陣法修為若是要硬破那些陣法禁制原也不難,只是這樣一來必然會得罪潛修之人,反倒壞事,無奈之下,兩人只得在這天闕之域中四處閒逛,碰碰運氣。
天闕之域佛宗一側的景致很美,有著不少的仙禽、仙獸,大多是些溫順的類型,並不會主動攻擊兩人,郭、白二人在這美景中流連也算是件美事。這一日,郭、白二人來到了一座清脆可人的小山前,立刻發現了山上的陣法佈置,顯然這座山上也有著天佛級別的高手正在潛修,郭星月試探著傳音問訊,原本也沒抱太大的希望,畢竟這些日子來吃的閉門羹實在是有些多了,但沒有想到的是這陣法禁制中卻傳出了一個溫和的聲音:「哪位仙友到訪,貧僧空明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話音一落,一位白鬚飄飄的老僧突然出現在兩人面前,郭星月恭恭敬敬地施禮道:「在下郭星月,不請自來,還請大師見諒!」老僧沒有作答,而是有些驚異地看著白靈,眼中帶著一絲的疑惑問道:「閣下可是妖帝白靈?」
白靈顯然也認出了老僧,怔了一下才開口道:「好久不見了,沒想到大師居然也放下了,難得、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