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星月自與鯤魚交戰起就一直在逃避,不是他不想反擊,而是他根本無力反擊,倘若只有一隻鯤魚他還可以搏一下,利用鯤魚體型巨大的弱點,尋找空隙攻擊,可他所面對的是兩隻鯤魚,除了狼狽逃竄外也沒有別的好辦法。
此時,弟子盛正及那三位佛宗高手均已脫身,剩下的問題就是他與火兒如何安全撤退了,郭星月一邊躲避著妖獸的攻擊,一邊盤算著脫身的可能:火兒修為雖高,但戰鬥的技巧不足,留下火兒,絕對是讓它送命,看來也只有讓火兒先行離去,自己再慢慢想辦法了。郭星月一拿定主意,邊在海中盤旋穿行,邊取出兩枚歸元丹,服下一枚,含著一枚以防不測,在又一次經過火兒與鯤魚的身邊時,手訣一揮,一個陣法載體急速地射向鯤魚巨大的身軀。
與火兒作戰的那只鯤魚雖然佔據了上風,但火兒的實力並不在他之下,兩強相拼的結果是雙方的能量都消耗極大,兩者戰鬥所形成的海底真空也由原來的近百十丈見方急速縮小到數十丈方圓,鯤魚原本就略顯笨拙的身子此時就更加行動遲緩了,雖然感覺到郭星月射來的陣法載體,卻也躲不過去了,被郭星月的陣法載體擊中背部,立刻被展開的迷陣暫時困住了。郭星月剛射出陣法便傳音火兒讓它瞬移離開,火兒早已是精疲力竭了,一見對手暫時被陣法困住,也來不及跟正亡命逃竄的郭星月打聲招呼,立刻拼盡最後的一點真元,瞬移離開了海底。
被陣法困住的鯤魚極其憤怒地嘶吼了一聲,一口奎水噴在陣法上將陣法衝擊得搖搖欲墜,接著用龐大的身軀一撞便將陣法完全擠垮,怒氣沖沖地嘶吼著急速追上了郭星月。郭星月原本就在艱難逃命,此時又加上一隻鯤魚,如何能承受的起,在躲避中,被一隻鯤魚的觸手狠狠地擊在背上,雖然郭星月在觸手臨身的時候將螺旋真元全力運轉到背上,卸開了大部分的力道,但依舊被這一擊打得口吐鮮血,接連在海中翻了幾個觔斗。
雖然郭星月立刻服下了預先含在口中的歸元丹,但傷勢只是得到緩解,並不能馬上痊癒,原本已經變慢的速度,此時就更加快不起來了,而此時三隻妖獸已經成合圍之勢不斷地攻擊著郭星月,海水中充滿了腐蝕性的奎水,將郭星月身上的法衣徹底毀去,郭星月狼狽地光著身子四處遊走著,躲閃著,別說喘息的機會,就連再次取出歸元丹的時間都沒有了,眼看在過不了多久就的命喪海底,郭星月反而冷靜了下來,放出神識察看是否有可利用的環境。
郭星月的神識掃瞄到前面不遠處的一叢海草下有個地洞,似乎還不淺,此時也容不得郭星月選擇了,不顧一切地向那個黑黝黝的洞口衝去,三隻妖獸同時向郭星月攻了過去,郭星月竭力躲開了兩道奎水,第三道奎水緊挨著郭星月的身邊射了過去,不少奎水濺在郭星月赤裸的身上,將郭星月大半邊身子都腐蝕成黑色,疼得郭星月不由地大叫了一聲,強大的衝擊波將郭星月撞倒在海底,郭星月強忍著劇痛,在地上接連幾個翻滾,跌入了黑黝黝的洞中。
此洞的洞口不大,也就四尺方圓,郭星月拚命地向洞的深處潛去,二十丈深後此洞便已到了底部,這二十丈的距離根本不足以躲過鯤魚的攻擊,郭星月強忍著傷勢所帶來的劇痛,一邊發出陣法載體,暫時擋住正在洞口向洞內猛攻不止的三隻妖獸所噴出的奎水,一邊放出飛劍向洞壁狂攻過去,終於在陣法被腐蝕得崩潰之前,打出了一個近十丈斜斜向下的橫洞,躲入橫洞中,並且再次接連放出兩個陣法載體封鎖住橫洞的洞口,繼續向前挖洞。
一連挖掘了三十餘丈,郭星月終於因傷勢過重,陷入了昏迷之中。圍在洞口的鯤魚狂噴了一陣奎水後,整個地洞的洞壁都經受不住奎水的腐蝕,坍塌了下來,將整個地洞堵得嚴嚴實實的,三隻鯤魚又在原地轉悠了幾圈才恨恨地離開了,這一片海域又恢復了平靜,被這場海底激戰所嚇跑的各種魚類又慢慢地游了回來,一切就像沒有發生過似的。
不知過了多久,郭星月從昏迷中醒了過來,看了看自己半邊焦黑的身體苦笑著搖了搖頭,心道好險,再多濺上些奎水自己恐怕就只剩下骨架了。又神識內識了一番:體內的傷勢倒並不重,只是幾道經脈有些受損,元嬰有些受震傷,再加上脫力導致元嬰有些萎靡,背後挨了鯤魚一記觸手,皮肉有些損傷,肋骨斷了幾根。儘管看起來傷勢驚人,總的說來傷勢並不算太重,好在郭星月身上還有不少歸元丹,只是需要休整一段時間,基本就能夠痊癒。
郭星月在這狹窄的地洞中整整休整了三年的時間,總算是將內外傷都調理好了,原本焦黑的表皮在真元的作用下都已脫落,又在真元的滋養下長出了新的皮膚。郭星月從觸物戒指中取出一件法衣穿上後,開始盤算著如何報這一箭之仇:自己自修真以來還不曾這麼狼狽過,一直被追打著,竟然連出劍的機會都沒有,還險些被腐蝕成骨架,這筆帳說什麼都得跟那三頭鯤魚好好算算。自己唯一能憑借的就只有陣法修為,不過自己目前所能布的三大絕殺陣只有金鎖滅殺陣與坎離殺陣,金鎖滅殺陣明顯困不住這三隻鯤魚,而坎離殺陣是否能奏效,自己也沒有把握,若是就此放棄,又實在是不甘心。
郭星月在地洞中思索了一陣,還是決定要賭上一下,看坎離殺陣是否能有效,不過在此之前,郭星月還得先回到岸上,以免盛正與火兒為他的安危擔心,若是他們再次下海來冒險那可就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