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館主冷笑著說道:「孫館主現在春風得意啊,這門人弟子眾多,財源滾滾,數錢數到手發軟了吧,可我們這些同樣開武館的就只好喝西北風了。」
孫承武笑著說道:「郝館主客氣了,小弟也就是混口飯吃而已,小弟這小武館那裡比得上兩位的大武館。」
張館主插話道:「小武館?呵呵,孫老弟好謙虛啊,我們這城中習武的都知道興武堂乃是最大的武館,孫老弟武功高強的很啊,就連我們下的學徒都跑到你這裡來習武了,孫館主是不想讓我們活了。」
孫承武就算是個泥人也還有三分土性,聽了這話自然就明白這事兒難了了,對方這是鐵了心要來踢館的,便收起笑容,冷冷地看著郝、張二人道:「兩位既然找上門來了,那就請劃下道來吧,小弟雖然不才,但也絕不是個怕事的人。」
張館主哈哈大笑道:「好!我就先來領教一下孫館主的威風,看看孫館主的身手到底有多了得。」話音一落,便準備撲過去動手。
孫承武雖然是館主,但其實他的武功並不算太高,十三鷹中最少有一半人的武功在他之上,(這一年以來孫承武忙於各種雜務,練武的時間並不充裕,這武功自然就進步得太多。)對此,郭星月自然心中有數。早在郝、張二人闖過來時,郭星月就暗中吩咐萬銘和盛正,一旦對方要動手,就由他們二人接下來。此時萬銘見張館主撲向孫承武準備動手,立刻高叫道:「且慢。」接著一個快步衝到孫承武與張館主之間。
張館主猛然剎住前撲的去勢,氣惱地看著面前的萬銘,張館主等人前來踢館,自然對興武堂做過一番調查,知道興武堂背後有高手,但絕對不會是面前這個萬銘。張館主作為祈願城有數的高手又怎會將所謂的祈願城十三鷹這種小地痞放在眼中,在張館主眼中孫承武那兩下子都不夠瞧的,更別提萬銘這種小角色了。他們這次來踢館就是想將興武堂背後的高手逼出來,好好地教訓一番,銼一下興武堂的面子,將流失的學徒搶回來。
張館主怒視著萬銘道:「你個小痞子,滾一邊去,你家大爺沒空理你。」
萬銘也是個火爆脾氣,原本還有些擔心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奈何師傅要自己出手,也就硬著頭皮衝上來了,此時見張館主出言不遜,也火冒三丈地反嘴道:「哪來的傻鳥,如此猖狂,你家大爺我剝了你的皮,看你還鳥叫不成。」
張館主一身武功在祈願城罕遇敵手,素來自視甚高,在祈願城中向來受人尊敬,就連朝廷官員見了他也是客客氣氣地尊稱一聲師傅,此時竟然被一個小地痞指著鼻子臭罵一頓,心頭火起,再也顧不上和對方動手有失身份,大喝一聲:「拿命來!」便向萬銘猛撲過去。
萬銘跟隨郭星月練的拳腳功夫是鐵砂掌和一套開山掌法以及迷蹤步法,雖然平日裡沒少和師兄弟們拆招,也沒少對一些地痞流氓動手,但與張館主這樣的高手過招還是第一次,見張館主凶狠地撲過來了,心中不免有些緊張,不敢硬接對方的招式,使出迷蹤步法向一邊躲開。張館主一連出手了數招都被萬銘運用迷蹤步法躲了過去,張館主不知道萬銘用的是啥步法,一連數招都落了空,不由地怒道:「小痞子,你就只會躲來躲去嗎,你他娘的是個男人嗎?」
萬銘接連躲過了張館主的進攻,心中稍定,覺得這所謂的高手也不過如此,這麼多招了連自己的衣角都摸不到,膽子壯了不少,見張館主高聲怒罵著邀戰,哈哈大笑道:「這所謂的高手也不過如此而已,就讓你家大爺來教教你,讓你知道一下啥叫高手。」話音一落,使出郭星月所教的開山掌法,一招五鬼開山,單掌如刀向著張館主劈去。
張館主作為祈願城中有數的高手,這手底下還是有幾分真功夫的,一見萬銘這招五鬼開山直來直去,便有心試探一下萬銘的力道,大喝一聲:「來得好!」也不躲避,右手單拳出擊,與萬銘下劈的手掌狠狠地撞在一起。
鐵砂掌雖是外家功法,但練到極致也極為了得,算是外家功法裡比較強悍的一種,萬銘雖然修煉的時間尚短,這鐵砂掌尚未大成,但也不是一般人能硬接得下來的。這張館主力氣雖然不小,但硬接這鐵砂掌不免吃了些小虧,拳掌相撞發出崩的一聲脆響,兩人各自被震退開來,但不同的是:萬銘絲毫無損,信心倍增,認定對方不過如此而已,心中充滿了對勝利的渴望;而張館主則手疼如裂,雖然沒有骨折,但拳背上也紅腫了一大塊,臉上雖不動聲色,但心中暗自揣揣,再也不敢硬接萬銘的鐵砂掌。如此一來就成了萬銘的獨家表演,萬銘雙掌如刀,手中的招式打開大合,全力狂攻不已,而張館主卻躲躲閃閃,偶爾出手反擊一兩招。
萬銘雖然佔據了上風,但張館主畢竟是高手,在武道上浸淫了多年,其眼光和交手的經驗都不是萬銘所能及得上的,其偶爾反擊的一兩招,往往是萬銘掌法的破綻所在,逼得萬銘不得不換招或是運用迷蹤步法躲開張館主的攻擊,這局面便僵持住了。隨著時間的推移,萬銘狂攻不下,體力消耗極大,張館主憑藉著老到的經驗,逐漸將局面扳了回來,雙方開始以攻對攻戰成一團。
郭星月站在一旁看著眼前的爭鬥,不由地搖了搖頭:這萬銘畢竟太嫩了些,雖然武學的天賦很不錯,但交手的經驗,尤其是與高手交手的經驗太少了。明明有著比對方高出許多的身法,卻不知道活學活用,一味與對方死拼,又如何是那些積年老鳥的對手,最多再拼上數十招就非敗下陣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