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星月站在亭子中,四處察看了番,頓時被這兒的景色吸引住了,心道:這些散仙還真是懂得享受,這住處搞得像仙境一般。其實並不是散仙要追求享受,而是不得不如此:散仙修煉的是仙元,而修真界中大多數地方並沒有仙靈氣供散仙修煉,散仙每萬年就有一劫,一劫更比一劫強,渡不過就是魂飛魄散的結果。散仙為了能渡劫成功,不得不尋找具有仙靈氣的地方修煉,而這些地方往往是靈氣濃郁,天材地寶極多,景色優美,但仙靈氣畢竟不可能像仙界那麼充裕,散仙的宮殿實際上是一個大型的聚靈陣,用於凝聚仙靈氣來修煉,昊天的宮殿也是如此。(昊天之所以沒有將這種聚靈陣留在玉玦中,乃是因為此陣屬於仙陣,沒有仙元根本無法佈陣,所以郭星月並不清楚這宮殿的作用。)
四位散仙站在郭星月的對面,並沒有打擾郭星月觀察環境,而是等郭星月從景色中回過神來後,白衣老者才開口道:「老夫白帆,請問小兄弟這玉玦從何處得來的?如果方便的話,可否明白告訴老夫。這對老夫非常重要。」郭星月便將如何得到昊天遺物的事詳細地說了一遍。待得知昊天也未能抗過第九次散仙劫的消息後,在場的四位散仙都是一陣噓唏,白帆歎了口氣道:「昊天上人在修真界乃是一個傳奇,老夫初始修真時,昊天上人早已名揚修真界,眾人皆以為他已渡過九大天劫,成為散仙修入仙界的第一人,沒想到他最終還是失敗了。」停了停又道:「老夫已熬過了四劫,正發愁第五次天劫無法抗過去,這玉玦中的信息對老夫而言太重要了,真是多謝小兄弟了。」
經過一番交談,郭星月得知:那穿青衣的叫青冥為人持重,不擅虛言,穿紅衣的叫赤炎,為人豪爽,兩人與紫葉都是三劫散仙,青冥和赤炎與白帆都住在藍水星,紫葉則是隱居在麗明星,四人本就是好友,時常相聚探討渡劫的心得。玉玦中的信息對於他們而言太重要了,能使他們在修煉時少走不少彎路,渡劫的把握性也高了不少。末了,眾散仙送了郭星月不少好東西,光是極品的晶石就有不少,郭星月知道憑散仙的本事要取得這些東西並不算太難,也沒多客氣,謝過了就收下。臨別時,各位散仙都將自己的傳訊玉玦給了郭星月,聲稱有事儘管開口。
四位散仙打算閉關修煉,郭星月便告辭而去,踏上飛劍,翱翔於半空中,心中思緒良多:這散仙看起來威風——在修真界幾近於無敵,可誰知散仙的辛苦。修真者雖說渡劫的成功率不大,但好歹還有個希望,可這散仙成功的希望著實太過渺茫,自己在昊天的遺像前發過誓:無論如何也要找出散仙的出路,若是能成功的話,對於修散仙之人來說,倒也是件偌大的功德。正因為此念,郭星月後來吃了不少苦,終於達成了心願,此是後話,暫且按下不表。
白帆等人的住處離著陽明派山門並不遠,郭星月按白帆的指點,不過片刻就已到達。陽明派掌門早就得到三位散仙的招呼,率眾相迎,郭星月照例是法寶大派送,將自己所煉製的中品、上品法寶送出去不少,與陽明派眾人倒也混得廝熟,在陽明派中逍遙了近一個月的時間。終於到了海面平靜的日子,郭星月身上法寶、礦物、藥材都不缺,只是想長長見識,便與陽明派眾人作別,隨同柳毅和一行踏上飛劍,迎著朝陽向海邊飛去。
剛到海邊時,大海依舊是狂風巨浪,波濤洶湧,可隨著日頭的升高,風逐漸小了,海浪也漸漸平息下來,正午時分,風停了,海浪輕柔地拍打著岸邊,一點也看不出平日裡的凶悍。早已等候多時的修真者三五成群地湧入海中。郭星月在盤古星的殺手訓練營時,也受過水中的訓練,可自修真以來,除了那次被余化擊暈在地下河外,還真沒有下過水,正尋思著是要來個狗刨式還是來個蛙泳式,站在他身邊的柳毅和一看郭星月的沉思狀,就知道他根本不懂得如何應付,笑著說道:「前輩只需正常運轉真元力,直接入水即可,水中視線受阻,得依靠神識來感知危險。」郭星月呵呵一笑道:「受教了。」
郭星月隨柳毅和一行走入海中,體內的真元一稍一運轉,周圍的海水便被排開,在郭星月的周圍形成一個氣泡,將郭星月裹在其中,郭星月好奇地打量著四周,卻見柳毅和等人也是在一個個或大或小的氣泡裡,眾人皆沿著海底向深處走去。一路上不斷有魚群從眾人身邊游過,走了約莫半個時辰,水中的壓力開始增大,各人修為的不同立刻顯現出來了:這壓力對於郭星月來說,幾乎沒有影響,柳毅和也還能承受,他的幾個師弟就開始有些不支了。柳毅和示意眾人停下,就在附近搜索看看是否能有所得。
以郭星月的目力足以看清周圍三十丈的景物,神識則可察覺到近百丈遠的動靜。他對於能否找到海瑪瑙之類的東西並不在意,只是對海底的世界極為好奇,無論是在盤古星還是在巨角星,他都沒有走入過海底,對海底的一切都感到無比的新鮮,不時地逗弄著從身邊游過的小魚,或是在海草叢中閒逛,甚至放出飛劍,試試飛劍在水中能否應用自如,郭星月驚喜地發現寶器級的法寶的運行在水中幾乎就沒有任何的影響。一時興起,踏上飛劍在水中快速地翱翔起來,速度極快,轉眼間已衝出了很遠。身後的柳毅和著急地招呼著郭星月,似乎有話要說,可是郭星月的速度太快了,一眨眼的功夫郭星月就消失在海洋深處。
郭星月踏著飛劍快速的向前衝著,突然間,感覺到有一個巨大的生物從自己的側後方快速地向自己衝來,憑著殺手的直覺感到了危險的臨近。